奶娘饱含深情的讲述,令赵令仪感动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十年的抚养之恩,教导之情,赵令仪难以平息。
“宋大人,莫林有急事汇报!”
宋依斐深有感触,养子方知父母恩,果真如此,有如此优秀的儿子,他怎么能不骄傲。
正当心中涌现无数感慨时,莫林着急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情?”宋依斐沉声的问道。
为官几十载,什么大案要案,他都经历过,为此,遇到事情,相对,冷静,成熟更能把事情做好。
“不好了,大人,苏州东城一户李家,全家上下二十几口人,全部被杀,连妇幼都不留,极其残忍,凶手简直是丧心天良!”莫林气愤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刚得到手下的通报,他还不相信,如今新皇帝登基十年,魏国上下,在新帝王的治理下,到处一片笙歌,百姓安居乐业,虽然灾难也时有发生,可从来没有出现这种震怒人心的事件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官府可又派人前去?”宋依斐不禁皱起眉头。
这件事太过棘手,二十几口人命,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
“手下刚得知的,官府也正刚过去。”莫林紧握拳头,恨意浓浓的说道。
如此蔑视皇权,诋毁官府,竟然连妇孺都不放过的贼人,简直禽兽不如。
“什么?太可恨了!”
宋依斐思考着如何让赵令仪回避这件事,哪知道她正疾步步走来,的确,这里那里有什么隔音效果,就算奶娘讲的如何精彩,这样一个骇人听闻,震慑民心的事件,赵令仪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国事,在她的心头潜隐默化成了第一。
“走,去现场。”赵令仪愤怒的脸上根本就不容许他人迟疑。
遇见这种惊世骇俗的时间,刻不容缓,她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尽快拿到凶手,绝不让死者死不瞑目,旁系寒心。
“夏至,派人把奶娘他们护送会长公主府。”赵令仪冷静的吩咐道。
遇事冷静,办事果断。
下人早就见鬼不怪。
远远看去,李府府邸的牌匾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的石狮子上,院落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翘首以盼,大门口衙役守在门口,不容许闲人入内。
“丞相大人,现场过于血腥,你——”莫林首当其冲,早就入现场看了一遍,慌忙出来截住正要进去的赵令仪。
“让开。”冷厉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压的威严。
一个一百多平的庭院里,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目击的地方,横尸令人发呕。
“仵作,仔细勘察尸体,现场闲杂人等撤离现场。”赵令仪怒吼道。
不远处,几位官员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躲闪着,这滔天大案,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顷刻间,整个苏州城的上空都笼罩了一层阴霾。
如果说百姓在此等候,确切的说,他们早就人心惶惶,不敢回到家中,估计晚上的睡梦中都严守以待。
的确,这惨寰人绝的要案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就发生在眼前。
“丞相大人,下官侯富贵,静听调遣。”
赵令仪对这些躲在一旁的畏畏缩缩的父母官,恨得咬牙切齿。
面对如此案件,没有快速形成一套有序的应急方案,却在这里傻傻的等待,能等凶手从天而降吗?
“你们都退下吧!依照各种形式安抚民心,加强守卫,特别是晚上的防卫工作,把苏州城中所有的打更的聚集到衙门,不得有一个缺失。”宋依斐挥挥手,让他们先撤下,并且吩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这种惨绝人寰的大案,他的内心都感到内心惊骇,何况这些地方父母官了。
得到宋大人的批示,他们推推搡搡的赶紧下去办理。
对于这种血腥的案件,他们真的束手无策,抓一半个盗窃犯还行,目标准确,而这种突如其来的惨案,没有任何头绪的要案,实在无从下手。
全家二十几口人全部惨遭毒手,不仅没有留下任何活口,连所有的线索也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这一院落的惨不忍睹的场景。
赵令仪强忍所有的不适,缓缓从院落里的现场勘查一遍,宋依斐紧随其后,心情都极为沉重,一夜之间,全部毙命,这种案件如果是仇杀还可以说的过去,一旦有什么阴谋?
这才是赵令仪最为忧心的。
十年的太平生活,让有些人过的太过自由。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忘记了是否还有仇人。
“大人,他们大多一招毙命,能让他们夜晚不睡,聚集在院落里,是不是熟人作案?”莫林突然走过来汇报道。
“不排除熟人,找族人对过吗?全家人没有一个活口吗?”宋依斐冷静的询问道。
宋依斐到底是大理寺卿,对于案件,他更需要就是证据,不停的寻找证据,才能找到真相。
从一个线索牵扯到一个线索,环环相扣,最终才能使案件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大人,李员外的血案,太蹊跷了,他的本族并没有什么人,派人去街坊四邻的打探,都说,他们搬过来一直都很少与人交往,至于仆人,除了他们自带的家仆,没有再添置仆人,如果说他们是外来户,可这个李家府邸早就存在,如果说本地人,怎么没有族人;还有就是如果不是有送菜的,每天等候在后门,他们的死甚至都无法知晓,你说这户人家做什么呢?”莫林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自己知道的 ,道听途说的,一股脑的说出来。
反正自己也不是断案的高手,遇上这样棘手的案件,他还真的晕头转向的。
赵令仪猛然抬头,看向莫林。
这户李家的行踪太反常了,不过,好在他们也要吃喝拉撒睡,但凡出门办事,总要有人出头,跟人打交道。
在没有什么有用线索的时候,这种线索最直观,最能了解这户李家的习性,习惯,交往人员等。
“那个送菜的呢?”宋依斐赶紧问道。
“在后院那?腿都吓软了,有衙役看着呢?”莫林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送菜的,太菜了,一问三不知,吓的裤腿都湿哒哒的。
真不是一个男人。
对于如此胆小怕事的人,莫林很不齿。
当然,这些话,他还是不敢乱言,毕竟丞相大人在场,有些话,他还是知道分寸,底线的。
“好,去集市上详细打探一下,这户李家生活上如何用度,特别去钱庄看看他们的账目来往。”宋依斐跟赵令仪结婚这么久,她一个眼神宋依斐都能察觉出来,她所思所想。
的确,这个容易忽视的线索,往往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到一个很重要的突破口。
莫林当然不明白,如此惨案,怎么能跟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扯上什么关系?
好在他是一位坚守值守的人,对于大人的吩咐,他总能办的妥妥当当的。
“你先回去吧?该勘察的,你也都看了,我去把线索在捋一捋。”宋依斐望着陷入沉思中的赵令仪,不知道如何安抚她如此惆帐的心。
这件大案很快就会传入京都,如此恶劣的案件,朝堂上一定议论纷纷,很多事情,会慢慢把人引入一个扭曲的环境中。
“朝堂上?”宋依斐突然看着赵令仪。
他们才离开京都多久?难道有人就按耐不住了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在四周查看一下,你去问案吧?”赵令仪冲宋依斐说道。
两个人不谋而合,什么事情不用说破,都心知肚明。
莫林带人来到集市上的米店。
人生在世,最起码的就是跟嘴巴打交道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一家不是先跟米店来做生意。
“老板,我们是衙役办案的,李家的米,你们如何结算的?”老板是一位五十开外的精瘦老头,见来人是官府人员,赶忙出来迎接。
“官家,坐,坐。李家嘛?就是惨死的那户。”老板一边招呼莫林,另一边低声问道。
“对啊?”莫林见老板如此行事,一定有什么秘密?也压低声音说道。
“哪一户人家,很奇怪,总是拿着一张银票,购买都是一季度的米,并且购买的上等米,距离是上一次,都一段时间了。”老板望街面上打量一下,才低声说道。
“啊?他们也不怕米生虫子。一季度的口粮吗?”莫林感到无比的震惊。“把他们的账目拿出来我瞧瞧。”
“谁说不是?可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有生意做上门的,哪有那么多疑问?”老板实事求是的不敢隐瞒的说道。
“嗯,那集市上有没有什么流言蜚语,有关李家的?”如此诡计,难免有人议论,而好事者,往往也有从李家出来的,或许就出现误打误撞的事情,也说不定。
再说,如此诡秘的一家人,出现在苏州这个地方,怎么能没人议论,讨论,因为这个李家办事是不是太不同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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