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贵妃很是得意,她近来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院子里就怕跟许贵人扯上关系,到时候许颜秋不管出什么事也怪不到她头上。
而许颜秋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她经常悄悄观察宫女们的动作,但是之前并没发现什么,直到有一天,她观察起这些宫女的样貌来,发现有一个宫女长得很普通,但是戴了一个挺好看的项链,那链子要不是她干活的时候弯腰根本看不到。
然而她仔细一观察就发现链子上坠着的石头倒不是凡品,这一个普通宫女哪里有钱买这样的首饰呢?
这一下子就让她心思活动起来,但是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让自己心腹丫鬟盯着那宫女,果然,过了两天那丫鬟假装打扫她的房间,但是悄悄动了她的首饰盒。
等丫鬟跟她禀报了,许颜秋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可是首饰一件没少,都好好的,这么一想,她拿起常用的一盒胭脂,轻轻闻了闻,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但是这胭脂是无论如何不能用, 她悄悄换了里面的胭脂,只装作不知。
那宫女果然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了,而她不用那盒胭脂之后,忽然觉得好一些了,虽然还是消瘦了些,但是吃了补品之后也有些力气了。
这天丫鬟扶着她去院子走走,丫鬟看她累的头上都是汗,拿出帕子给她擦拭。
“琴儿,你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吧,”许颜秋看着眼前的丫鬟,之前她的贴身丫鬟有问题,她找太监总管要的人。
“有几个月了,娘娘,您今天气色怎么样?”琴儿来之前总管就提点过她,这位主子可是个聪明伶俐的,她怀的皇嗣也很被皇上看中,让她好好服侍。
琴儿跟了许颜秋之后发现主子心智果然过人,而她也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只管听主子吩咐就是了,毕竟能在常贵妃虎视眈眈之下怀上孩子,并且即将生产的又有几个人呢?
许贵人跟别的妃子可不一样,她才进宫,没有自己的人脉势力,却能走到现在很让人佩服。
“琴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许颜秋这么郑重的请求,琴儿连忙跪在地上,“主子有事只管吩咐。”
许颜秋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产,如果我去了,孩子一个人在世上怕是很难存活,你到时候就跟皇上说,我要把他交给皇后娘娘抚养。”
她跟常贵妃有仇在前,孩子无论如何不能交给他的杀母仇人手里。
琴儿连忙安慰,“娘娘,您说什么呢,小皇子当然要您自己来抚养,交给别人您放心吗?”
许颜秋当然不放心,可以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之前被下药,现在身体虽然好了一些可还是太虚弱了,她就怕自己撑不住,不过不管怎样,她一定会让孩子好好的。
“我倒希望是个公主,如果是皇子,你就跟皇上说请太子帮忙照顾吧。”若是皇后手里有了皇子,难保她不产生别的心思,到时候拿自己儿子做筹码,太子和贤亲王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她儿子可能很难活命。
还不如交给太子,太子跟赵令仪关系很好,不过一个没有母亲的小皇子,对他也没有威胁还能显示他慈爱之心。
如果是公主,有皇后在,总归能有个好归宿的,皇后没有孩子,有一个女儿肯定会疼她,不管怎么说,她要把孩子都后路安排好。
许颜秋说完看向琴儿,琴儿满脸都是泪水,“娘娘您别说这样的话,您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娘娘,你吩咐的琴儿一定会办到的。”
许颜秋点点头,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就算以后都不能得到宠爱,就算以后都不会有别的孩子,她也想陪在孩子身边,看着他长大,等到他嫁人或是娶妻生子,自己还可以为他照顾他的孩子。
她在外面又呆了一会,身上有了点力气就在琴儿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而常贵妃那边也有人向她禀报。
“娘娘,最近许贵人身体好像好了一些,今天在外面散步走了半个时辰呢。”
常贵妃疑惑,“那胭脂她还在用吗?”
丫鬟点头,常贵妃放下心来,“嗤,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不必担心,只看她瘦成那样就不会顺利生产的。”
丫鬟也也只是习惯的把许贵人的事情禀报给常贵妃,至于如何做,自然是常贵妃决定。
赵令仪最近跟李致经常来往,这天李致又来拜访,可是赵令仪正好有事要出去。
“如今秋收已过,我需要去庄子上收租子,今日不能跟李兄一起饮茶了。”赵令仪满脸歉意,昨天晚上管事的跟她说了这事。
本来打算派人过去的,但是想到自己从来没去过,所以自己去看看情况。
李致听到之后也没有不快而是问起来,“我还没见过田地都是什么样?不知道能不能跟着令仪一起去见识见识?”
赵令仪虽然疑惑,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们这次去收租也只是见见佃户,应该不会去田地里,李兄有兴趣不嫌劳累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
“叨扰了!”李致客气的跟着赵令仪身后,也没有上赵令仪的马车,只是让自家车子跟着后边。
赵令仪倒是觉得他很是有礼,男女同乘一车本来就不太好,有别人在自己也不舒服。
车子赶了半天的路,一直到下午才到庄子上,庄子上并不只有佃户,还养些鸡鸭、牛羊,这些东西隔一段时间就会给赵府送去。
赵令仪一到,庄子上的管事的就上前来迎接,“大小姐您亲自过来了?”
把赵令仪引导房间,这房子是庄子上最好的一间,也是因为赵家有时会来人才特意建的,普通百姓有一间能避寒暑的房子就心满意足了。
“大小姐,您稍等会,我家婆娘去给您烧热水煮茶去了,这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还请您将就一下。”
赵令仪点头,“无妨。”
管事的看向旁边的李致,“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李公子,碰巧遇上就一起走了。”赵令仪解释了一句。
过了一会,管事的娘子送来一壶热茶,给两人倒上,李致这人平时很是讲究,竟然也没嫌弃,而是就那么喝了起来。
等到傍晚,管事的又送来一桌子菜,“大小姐,您慢用,有什么事只管喊我。”
赵令仪出来自然也带了夏至和铁甲,“你们俩一起坐下吃吧,出门在外就别那么讲究了。”
夏至和铁甲于是也坐下一起吃,这顿饭有鱼有肉,只是管事娘子的厨艺比府里差的多,做的也不算精致。
几人吃完饭,李致就跟找赵令仪出去转转,然而一路上碰到的佃户面色却都不好,一看到赵令仪上前行了礼就不敢在说话。
走出不远,还能看到一些小孩在挖野菜,现在天气有些冷了,他们穿着有些单薄。
李致一看到这情境心里就发酸,他小时候也常常去挖野菜,去掏鸟蛋,可是这样也活不下去,家里只能把他卖掉,因为他还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年纪小,不能做事,他当时六七岁,但是什么活都会干,手上也磨的都是茧子。
后来因为容貌辗转进了戏楼,刚开始学唱戏很是辛苦,唱错了还要受罚,然而这些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毕竟有口饭吃,有个屋子遮风挡雨,冬天班主也会给做些厚实的衣服,他的手也越来越光滑,当初的茧子都被磨掉了,只留下一双纤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
想到这,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像他一样有现在的好日子过的,家里将他卖了之后一家人都缓过来了,后来他在戏院得了些赏钱也都送到家里去,可是父母从来都不收。
其实他心里明白,当初要不是一家人都活不下去家里不会把他卖掉的,也正是因为父母心中有愧,所以才从来不要他的东西,而他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回家。
因为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家人。
赵令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小孩子没事干在玩闹,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曾注意到这些,之前去全州赈灾也是有侍卫下人一路护卫着。
等到第二天,她跟管事的提出是来收租子的,管事的也是脸色一变。
“大小姐,这,本来我不该说这些的,只是今年收成不好,佃户手里也都没多少存粮了,还要留着明年的种子,您要是现在把租子收走,这些佃户明年就没有种子可种了。”
李致在旁边听着,也紧张的看向赵令仪,赵令仪看了管事的一眼,“这事我还得查查,只是若是这边庄子一直没有盈余,以后怕是赵府也不会管了。”
管事的连忙跪地,“大小姐,您可不能不管啊,这一庄子的人都靠着赵家才有口饭吃,您别急,我,我去想想办法,租子一定会给您凑齐的。”
管事的说完就跑出房间,赵令仪面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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