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斐一到家,就被母亲拉到凉亭,说是要喝茶,然而他刚一端起茶碗,就被母亲的话下的差点扔到地上。
“你跟柳家小姐相处的怎么样?”虽然柳家小姐出身武将家里,但是起码也是大家闺秀,在外的名声也不错,人单纯没那么多心眼,在月凝公主心里,也算是不错的儿媳妇人选了,何况她还有一个大将军的父亲,一个骠骑将军的哥哥。
“母亲,您无缘无故的请柳小姐来干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有时间和令仪单独相处,都被她搅和了。
月凝公主冷笑一声,“你伤口刚好些就又出去找赵令仪了吧,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样的女人根本进不了我们家门。”
宋依斐冷下脸,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喜欢令仪,“母亲,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对令仪有这么大的成见?令仪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你都看不见吗?”
月凝公主将茶碗放下,“你以为我单单是因为她的家世吗?按说她长的不错,虽然母亲有那样的名声,单你要是真喜欢想纳进府我也不会不同意。”重要的是她现在就把你迷的跟我唱反调,日后真的娶了她这家里岂不是她说了算了?
宋依斐已经不想再跟母亲一遍一遍的解释,自己想要娶令仪为妻,而且只要令仪一个,因为母亲根本不会听自己说话,她心里只想着自己的想法。
月凝公主见儿子不语,以为是听进去了,“柳家小姐多好,而且我看她对你也是有意思的。”
宋依斐嗤笑一声,“母亲,您看上了那柳家小姐,可是那柳家小姐可看不上你儿子呢?”自己有什么好的?竟让母亲觉得是个女人就会看上自己。
月凝公主愣住了,她从来没想到还有人会看不上自己儿子,以至于宋依斐站起来要走都没反应过来。
“你站住,那赵令仪确实聪明,但是你真的看不到吗?那赵令仪的眼睛里写满了野心,你娶了她孩子是姓赵还是姓宋?”
野心?自己怎么会看不到?自己不止看到了她的野心,还有她的才智,她的善良。“母亲,因为你眼里都是野心,所以你就只看得到野心。”
自己对令仪满是爱意,所以看的到她不曾对别人说的艰难和寂寞。
令仪做的不比多数男人差,得到的却是刺杀伤害,如果赵令仪知道他的想法就会对他说,自己已经得到很多了。
毕竟上一世的赵令仪一辈子就是个悲剧,被利用到再无可利用的价值,从没为自己活过,仿佛把别人一生的孤苦痛苦集中在那几年,然后死去。
这一世她有自由之身,有赵家的钱财做后盾,又有几个真心相待的好朋友,还有一群愿意追随自己的下属,她已经得到非常多了,这些普通闺阁女子一出生就能得到的,赵令仪经过一番努力也得到了。
月凝公主坐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去,自己确实有野心,可那又怎么样?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所以就只能安分守己的嫁人?自己并不比那些男人差,为什么自己不能出将入相?
可笑的是,自己的儿子却没有一点野心,每日混在顺天府,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老天,难道你造女人出来就是为了生孩子的吗?那样你不如让每个女人都变成傻子算了,没有心就不会想,不想就不会觉得不公。
这边赵令仪也收到了司徒衍的信,信中说,他和铁甲觉得北方事态不好,很多人卖儿卖女,可能是收成不好,他打算和铁甲往北走,想救一些孩子,还说,就算赵令仪在也一定会去尽自己所能救人的。
看完信,赵令仪笑了笑,司徒衍很了解自己的心思,确实,如果赵令仪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无动于衷,只是,她是见过难民的,有的时候那些人饿疯了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们只有两个人,路上很令人担心。
就算路上一切顺利,带着一群孩子回来,也太显眼了。
不过既然将这一切都交给司徒衍去办了,赵令仪也不再忧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该烦心的是司徒衍。
而司徒衍刺客确实焦头烂额,贤亲王大军围住了锦城,并且切断了锦城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也就是说,锦城现在是一座孤城了,城里人心惶惶。
孙通派了更多的士兵巡查,就怕有人偷偷开了城门放贤亲王进来,外面的可是皇子,带着皇上的圣谕来的,相比之下他这个幽州刺史分量就轻了,如今城中粮草不足,他又不会拿粮食出来给百姓,已经有不少百姓饿死了。
自从贤亲王到了之后,司徒衍就不再让铁甲出门了,他的样貌太过显眼,就算不被当做探子也会被拉去做壮丁。
两人之前换的粮食也快用尽了,铁甲比离开京城的时候瘦了一圈,嘴唇也都干裂了,如今就要到夏季,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北方已经半年多没下雨了,冬天连雪也只下了一场,司徒衍一路走向锦州城里的公共水井处,那里有士兵守着,每家每天只能打小半桶水,这水是让人维持活着的,人若是不吃东西能活个七八天,而不喝水三天都不一定撑的下来。
司徒衍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刚开始是自己蹭的,后来,连喝的水都不够谁还能洗脸?太阳一晒,汗水流下来,用袖子抹一把就算了。
走过去,士兵给打了小半桶的水,这里如果给点银子是可以多给点水的,只是再多的银子也扛不住每天都要用水。
只是最近事态不妙,他必须早做准备,递了一角银子过去,士兵放手里掂了一下,又给打了一点水,他提着半桶水回去了。
先将水带回去放进地窖里,这么热的天水放在外面一会就烤干了,铁甲在院子里用破布树枝搭的凉棚里躺着,他最近每天只有半块饼,一动也不想动。
看到他回来了,做起来,帮着把半桶水放到地窖里,“怎么比平时多一点?”
司徒衍拿起扇子坐下来给自己扇扇风,这是一把芭蕉扇,他之前一直用的张大师给题字的扇子早就放起来了。
他以前一直在京城,从来没想到一把扇子还有不能拿出来用的时候,以后再出门一定不会这么不长脑子了。
铁甲将门仔细栓好,过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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