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没等柳家去道谢,太子先登门了。
柳将军刚从军营回来,身上的铠甲都没除下,就听说太子来了,只得匆匆迎接。
进了大厅,上了茶水,柳将军先是端起茶水,作揖道,“多谢太子殿下对舞儿的救命之恩!”
太子连忙扶起老将军,“柳老将军哪里话,说起来也是因为太子妃要去祈福,才出了这样的事,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柳将军听太子有事相求,心中不由担心起来,他只忠于皇上,为太子办事于理不合,可是太子毕竟救了自家女儿,这......
太子知道柳将军会担心,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因为安国公为了救人受了重伤,若是救的普通人只怕长公主会记恨人家,只得跟姐姐说,安国公是为了救柳小姐才受的伤。”
柳将军一听,“原来是这事,这事好办,我会去长公主府上道谢,”又想起儿媳昨天的话,“只是,为了舞儿的名声着想,不如等舞儿好点,让她自己登门道谢吧。”
太子只是想只会一声,不要露出马脚就好,“无妨,老将军刚从军营回来怕有许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太子离开柳府心想,自己为了赵令仪他们两个真是操碎了心,只愿他们以后能够一切顺遂。
等到失去发生过后的第二天,宋依斐醒过来了,他在睡梦中听到太子跟他说好几遍的,他是为了救柳家小姐才受的伤,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是太子舅舅总不至于害自己。
当月凝公主见他醒来,“我儿,终于醒了,你怎么样?”
宋依斐看到母亲眼下乌青,母亲不知道在这守了多久了,“让母亲担心了,我没事。”
月凝公主忍不住骂他,“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那么多人,就你被抬回来,你到底是为了谁啊?”
宋依斐咳了两声,“我也记不清了,好像那刺客当时正要刺向柳家小姐,那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月凝总算放下心来,“哼,你救了人家的性命,那柳家却不来看看你,那个老东西八成是不想跟太子有什么牵扯。”那柳家一向不跟任何皇子接触,只忠于皇上一人,可是这次自己儿子为了救他女儿差点丢了性命,都不说来看看。
宋依斐很担心赵令仪,可是又不能跟自己母亲说,“太子殿下来了吗?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他这两天倒是没天都来看你,至于这次的事,我看啊,八成就是贤亲王做的,”月凝公主跟自己儿子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别看他现在不在京城,他那么多手下,只要吩咐一声就有人帮他办好。”
宋依斐倒是不觉得像是贤亲王,按说他一直想娶令仪,怎么也不会派人杀令仪吧。“贤亲王为何要这么做呢?”
“你只看这事出了之后谁得了好处就知道了,太子妃不能去祈福,贤亲王声望大涨,”月凝冷哼一声,觉得自己儿子太蠢,“不是他还有谁?”
宋依斐被自己母亲嫌弃了,只能嗯哼一声,装作伤口疼,不在说这事。
赵令仪也派了人去查,可是那天给她驾车的车夫再没露过面,她也担心宋依斐的身体,太子跟她说了,对长公主说是为了救柳小姐才受的伤,她也没有理由上门去探望了。
她在凤来阁纠结,周嫮生到了凤来阁,自顾自的拿了桌上的水果吃,“唉,还是你这里的水果新鲜。”
“难不成每天送去你那的水果都是烂的?”
周嫮生咔哧咔哧的吃着苹果,“女孩子还是要多笑笑的好,不然整天皱着眉,变成老太婆就没人要了。”
赵令仪怎能不还口?“难怪你这么大年纪了都没人要。”
周嫮生险些被苹果卡住,“我说,你不去看看宋依斐吗?”
赵令仪当然想去,只是,“我有什么理由可去的,人家是为了救柳家小姐才受的伤。”
周嫮生无语了,这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你跟他关系一向很好,他受了伤去拜访探望一下不是很正常?”
赵令仪僵住了,她怎么没想到这点,自己跟宋依斐关系匪浅很多人都知道,若是他受了伤自己不去探望不是反而显得自己薄情?
赵令仪也不管周嫮生,回到房间,唤来夏至,换了身衣裳,站在镜子前面却觉得自己脸色略显苍白了,“帮我上点胭脂吧,这脸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夏至心中却深感欣慰,毕竟这是小姐第一次主动要去自己给化妆,平日里总是随便梳个发髻就出门了。
赵令仪出事当天,就让管家重新找了个车夫,日后府里有两个车夫出门也方便些。
而这时坐上车就奔长公主府行去。
到了长公主府上,长公主虽说不愿意自家儿子跟她有什么牵扯,但儿子受伤她能来探望也算是有心了。
挥挥手让下人带她去儿子房间,自己忙着给儿子煲汤去。
宋依斐一见是赵令仪,只觉得满心欢喜,身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了。
“令仪,你来了。”
下人给搬了个椅子过来,赵令仪坐下,“嗯,你的伤怎么样?疼吗?”
“没什么事,用不了几天就好了,现在已经不疼了。”旁边的小斯低头悄悄撇嘴,也不知道刚刚是谁,上药的时候疼的一身冷汗。
赵令仪怎么会信他不疼?自己身上划的口子现在还疼呢,“把你用的方子拿给我看看。”
宋依斐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示意旁边的小斯,小斯跑去拿药方。
等小斯出去了,宋依斐见房间没人,原来令仪是为了和我说悄悄话,才让我支开小斯,他心里美滋滋的,“令仪,我好想你。”
赵令仪红了脸,她心里想,幸好涂了胭脂,应该看不出来,“你那天为什么会去救我?”
说到这,宋依斐脸色暗下来,“我在你出门前一天,发现了城东一座桥莫名的断了,听下面人说还伤了人。”
赵令仪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后来第二天我一问,才知道,受伤的妇人是你家车夫的媳妇。”
赵令仪恍然大悟,原来引子从这时就埋下了,苦笑道,“他们为了杀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令仪,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宋依斐说话一急,咳嗽起来。
赵令仪急忙上去轻轻帮他顺气,又端来桌上的水给他喝,“你别急,太子殿下也一直在追查,而且还抓到几个刺客呢。”
宋依斐喘了一会,顺势就靠在赵令仪身上,赵令仪不敢动,怕自己一动,扯到他的伤口,心中纳闷,小斯去拿个药方怎么还不回来?
小斯跟宋依斐一样的想法,这赵家小姐分明是想跟主子说说悄悄话,话本里都写了,两人许久未见,男子受了伤,女子探望两人互诉衷肠,他放慢脚步,又去看看主子的药熬的怎么样了。
宋依斐两人却没诉衷肠,而是讨论这次的事情,“令仪,那些人这次没成,我怕他们还会对你下手,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小心,”宋依斐想起当时只看到周嫮生一个,没看到铁甲,“对了,铁甲怎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派他出去办事了,还有司徒衍一起,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赵令仪想着,有周嫮生在应该没事的,却没想到有人为了杀自己派出那么多死士。
死士向来很难培养的,而且武功也不能太差,还要忠心,这次这么多死士,背后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令仪,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谁了,谁会派这么多人杀你?”宋依斐想尽快找出凶手,凶手一日不现身,赵令仪就一日不能安眠。
“若说得罪人,也只有贤亲王了,再有,”赵令仪看向宋依斐,“我跟你在一起,只怕也得罪了不少女人吧。”
宋依斐不知该说什么好,“令仪,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你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普通人家的女孩哪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赵令仪不想让他自责,他为自己做的已经很多了。
“也对,能有这么大势力对你下手的,京城的人家是有数的,我一个一个查过去,总会有结果的。”
赵令仪却忧心,背后的凶手势力这么大,就算查出来想要让他伏法也很难,“若是那人势力太大,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你怎么办呢?”
宋依斐明白了她的意思,“天理昭昭,做了坏事的,总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在那之前,我一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伤了。
而赵令仪想的是,若是王法不能惩治那些人,那么就让自己替天行道,这次的事、之前贤亲王的事,说白了还是因为自己无能,一步一步积蓄力量,总有一天可以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宋依斐再受伤了。
小斯绕了好几圈,终于拿了方子回来,可一进门看到自家主子靠在赵家小姐身上,又想退回去。
赵令仪哪能让他走,“你进来,来扶着你家少爷。”
小斯于是只能盯着自家主子不悦的目光,将方子递给赵家小姐,过来扶起他。
赵令仪拿到方子,看了一眼,就放在桌上。
小斯心想,你看,刚刚果然是为了将我支开,现在方子拿来只看一眼就放下了。
其实方子上面只是些寻常的补血养气温补的药材,赵令仪看一下也只是想回去找点好的药材给宋依斐送过来。
如今话说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案子的事先不用着急,等你好了再慢慢查,”知道宋依斐担心自己,又补了一句,“我最近就在城里,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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