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府上。
云云绕绕的房间内,裹胸衣衫散落一地。
诺大的玉池中,三个女人像蛇一样攀附在男人身上,施展各种妖媚功夫。
酥软的娇喘声让守门的侍卫跟着起伏,他们个个都夹着双腿,努力摒弃房间里声音。
许久,房间门才打开,贤亲王赤脚走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衫。
胸口处露出一大片肌肤,透露着欢爱后的痕迹。
“去帮本王查查赵令仪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另外命人打造一套首饰给她,要精致些。”
“遵命。”
魏贤媚笑着走向走廊深处,那堵墙壁后面藏着另一间浴池,没过多久就再次传来粗重的喘气声。
屋里的鼾声刚刚响起,管家前来敲门。
魏贤一脸铁青地出现在门口,目光恨不得将管家撕了。
“王、王爷,这是城里最好的首饰店送来的样纸,说是让您亲自确认。”管家将几张纸递上,便退到几尺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贤亲王府有规矩,这里是禁地,谁也不准踏足。他今日太过鲁莽了,不知他家王爷会如何处置他。
一想到贤亲王平日里的残忍爆扈,管家忍不住冒出了许多冷汗。
“款式很好,材质不够特别。你去库房里挑几件出彩的玉石翡翠送去,让他们镶嵌在上面。”
管家连连应道,不敢抬头张望,弯着身子退下了。
赵府。
周嫮生听说赵令仪在太子府上的表现后,连连称赞,同时也不忘给自己带上高帽。
“我周嫮生的徒弟就是厉害,那些芙蓉莲子的哪里是你的对手。下次若再见到这种事,师傅替你出头。”
赵令仪头也不抬地琢磨一副残局,心里却在琢磨着柳瑟舞的事。
说曹超曹超到。柳瑟舞带着礼品前来拜访,看见周嫮生的时候,脸颊悄悄泛红。
“我刚刚听见师傅什么的?令仪你有师傅吗?若是有,我也想拜入你师傅门下。你都这么厉害,你师傅肯定更加厉害了。”
柳瑟舞本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两人同时回答。
“不可以,因为我没有师傅。”
“可以呀,她师傅确实很厉害。”
柳瑟舞左右看了一眼,命丫鬟端上点心。“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想着这个时间你们可能饿了,就冒昧地送来。”
几盘糕点色泽好看,且透着清香。
“我用花瓣捣碎后的汁液入粉,水用的山上的冰泉,粉用的是宫里师傅磨出来的粉,你们快尝尝。”柳瑟舞夹起一块递给周嫮生,见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又生生转了方向递给赵令仪。
“很好吃。”令仪尝了一口,称赞道。
周嫮生尝了许多才发表感言,“口感细腻顺滑,仿若凝脂,香味淡雅犹如少女芳香,馅料充足,不甜腻不干裂,此乃绝品。”
柳瑟舞见他喜欢,叫他每样都尝尝,还说日后会多做些过来。
周嫮生顺口应了一声‘好’,让柳瑟舞喜出望外。
赵令仪目光转冷,不打招呼便起身回房。
片刻,柳瑟舞急切地到她房间门口敲了两次门,见门不开便来回踱步。
赵令仪在屋里实在坐不住了,才打开房门。
“赵小姐,周将军他、他全身都冒着红疹,而且还、还……”
赵令仪差点没把她弄死,这种情况如果换了是她,指不定就将这房子拆了。
周嫮生的房间里,他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脸上长满红疹。
“你怎么样了?你自己不是会医术吗,我该怎么做?”赵令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嫮生,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他只有一个形象,整日都嬉皮笑脸。
此时,令她手足无措。
“我没事,只是过敏。”周嫮生说完就昏了过去。
赵令仪抓住身侧的柳瑟舞,眼底的冷漠似乎要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你到底在糕点里放了什么?快说啊!”
“花瓣汁液、糖酥、杏仁,没有别的了。”
杏仁?令仪记得自己看过的那本医术里便有用杏仁做的毒药。杏仁是食物,所以能悄无声息地下在毒。
但不是谁都会因杏仁没命,只有对杏仁过敏者,食用一定数量的杏仁,轻者病痛难忍,重者可毙命。
“那怎么办?我去早大夫。”柳瑟舞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赵令仪拦住了。
“现在去找大夫,他死定了。我只问你一句,你接近我和周嫮生,有何目的?”不能怪赵令仪怀疑她。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太多巧合了。
而且,她父亲和周嫮生曾经是同僚,知道他对杏仁过敏也很正常。难道是担心他有一再入仕途抢走他的地位权势,所以趁早来解决他?
柳瑟舞惊讶地瞪着她,苦涩的微笑噙在嘴角,眼底逐渐燃起失望。
“赵小姐,若你觉得我用心不良,我日后便不再来了。可是请你一定要治好他,瑟舞求你了。”柳瑟舞忽然下跪,脸上的傲骨消失不见。
赵令仪叹息一声,再次查看周嫮生的情况。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红疹快速地增多,有些已经流出难闻的液体。
“春分,去打些热水,去厨房拿两勺盐放进热水里端过来。”
“铁甲,你去弄只木桶来,将他放进桶里,水没过脖子。”
令仪起身去自己房间翻找医术,想找到解决的办法,将他泡在盐水里只是减缓他痛苦和扩散的方法,并不能治愈。
柳瑟舞跟在她身后,脚步随令仪加快。“赵小姐,我做什么?我也想帮忙。”
赵令仪忽然转身,目光清凉。“你去帮忙把他衣服脱了,或者你也可以为他沐浴。”
柳瑟舞神色一怔,而后似乎明白过来。“令仪,其实我对周将军……”
“柳小姐,我和你之间并没有那么熟。还有,若你再拦着我,周嫮生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一定会如实向顺天府尹交代的。”
赵令仪见她愣住,闪身进入通往凤来阁的过道。在她走后,过道上的铁门关上了。
为了方便照顾,赵令仪命人将周嫮生抬到了凤来阁。
柳瑟舞被拒之门外,只能待在赵府大厅内等候。
日落时分,床上躺着的人传来咳声。惊醒了坐在桌前闭眼休息的人儿。
赵令仪走到床前,低头打量着他身上的红疹,虽然还没全部退去,但至少是控制住了。
忽然,周嫮生睁开双眼,对上令仪来不及移开双眸,那里面分明透露着担忧之意。
“放心吧,你还没长大,我怎么舍得死呢。”
“你死了我倒清静了。”赵令仪脸色窘迫,坐回桌前。
周嫮生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偶尔赞善地看向赵令仪。“不亏是我的徒弟,进步神速啊,咳咳~”
令仪念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你吃了多少糕点才察觉不适?”
周嫮生觉得这口气很怪异,往日只有他这样问别人,到底是医不自治啊。
“除了你尝的那一块,其余的我都吃了。好歹是瑟舞她一番好意,只是这两天我为了研制驱寒灵药鼻子不通,这才遭了罪。”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赵令仪后悔没让他自生自灭。
“你喜欢柳瑟舞?”不然为何叫得如此亲热。
他从来府上起就自称喜欢她娘,可是他从来都叫她凤仪宫主。不过柳瑟舞的确不是有心下毒,若真有心,应该在所有糕点中都加入能吃死人的杏仁。
“你想什么呢,我把她当成小辈,而且她那么乖巧。”周嫮生说完,目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这是嫌她不够乖巧?他凭什么,就凭那杯茶就想让她顺从,她赵令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吗?
“就算流水无情,你怎么知落花有没有意?若真爱护她,就早点告诉她。”令仪起身走向门外,脚下突然一个踉跄。
“遵命。你可是有可能是我女儿的人,你的话我一定听。还有,你住凤来阁,我住草棚屋,这传出去会被人说你不孝。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今日起我便住在这儿了。”
赵令仪给了他一记白眼,走向自己的院子。
凤来阁空着的房屋十几间,根本不会在意他住进来。而且自从将他抬到凤来阁,令仪便没想过再让他出去。
只是他嘴太臭,日后得想办法让他学学凤来阁的规矩。
此时,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赵家客厅,所有下人都被赶的远远的。赵令仪坐上主位,目光看向坐在下首的柳瑟舞。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毒害我赵家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想向你讨教。”赵令仪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将周嫮生也算进赵家的人当中。
“赵小姐请讲。”柳瑟舞听说周嫮生没事了,心情轻松了不少。
“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喜欢上周嫮声了?”赵令仪说完,便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奇怪的是,她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原来真的看上就周嫮生了,若周嫮声不是她娘的男人,她双手送出去,还给他置办嫁妆。可若是,那就对不住了,她不可能让任何人染指她娘的男人。
“你误会了,我不喜欢周将军,只是崇拜和敬畏他。我爹常常和我提起他,给我说他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我佩服戎马一声的将军,可我喜欢文雅博学的才子。”
越往下说,柳瑟舞的声音就变得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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