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忍着恶心,说要考虑考虑。
土匪头子一见此事有戏,吩咐没有他的人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射箭。
“大小姐,你想好了没有?你现在跟了我还能活命,要不然你死了老子也得扒光你的衣服欣赏欣赏,嘿嘿~”
周围响起土匪淫笑声,令仪目光成冰,反而不害怕了。
“我想好了,别说是死,就算是生不如死也总比跟你这种恶心的人强!”她反手从马背上抽出一把短刃,起身站在中间。
即便是死,她也要站着。
箭破空划来,她紧张地握着匕首。但,那之箭在离她不足半寸的地方,被另一支箭射段了。
铁甲?令仪第一反应以为是他。
可当她转头时,眼前闪过一席红绸,她不爱这种血色,但今日却被深深地惊艳了。
“我的徒弟你们也敢动,看来我的名气不如从前了,唉~”周嫮生低头惋惜,装的挺像那么回事。
令仪则无语地摇头,走到他身后和他背对着。
如此一来,两人虽然人手少了点,但好歹也不用腹背受敌。
“你是何人,是女人还是男人?”土匪头子也着实被惊艳了一把,想着要是女人,今日就一箭双雕了。
只是,他想多了。
令仪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捧腹而笑。
她第一眼看到周嫮生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
“徒弟,你想让他怎么死?”周嫮生一身红衣,一脸嗜笑,连那些土匪竟然都忘了偷袭。
令仪虽然对他的称呼很反感,但是这句话她爱听。“弄死,扒光衣服丢到顺天府尹去。”
啧啧,这小丫头心真狠,不过他喜欢。周嫮生忽然跃起,身形似燕,灵动而又迅速。
咻,一支箭呼啸而出,快的令人捕捉不住。
随着一身惨叫响起,土匪头子脑门中间插上了箭,箭头入肉十分。
他死不瞑目。
其余人见此,仓皇而逃。
“该你了,就把他们当成你的猎物,下手要狠,要准。”周嫮生将弓箭交给令仪,拦腰将她抱起放在马背上。
周嫮生的马似乎有灵性,她一坐上去,就快速奔跑,追击那些窜逃的土匪。周嫮生脚步如飞,竟然一直匀速得跟在她身侧。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我不想双手染血。”她是不想,也是不屑。
“你不杀他们,他们还是会听赵昌仪的话反过来杀你。你今日侥幸,日后还能如此?若不杀光敌人,死的就是你,你可要想清楚。”
令仪看着手中的弓箭晃神,她不想杀人,可别人要杀她,如何做?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目光清明冷漠。当她射出第一箭时,并未射中。
“继续,没有杀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能停下。你要知道,你停下,别人就有机会杀你。”周嫮生将逃窜的土匪赶到一起,还将其中几个跑地快的揍了一顿,最后全弄成骨折。
令仪看着送到面前的活靶子,端起弓箭,展开双臂,松开手时, 一只羽箭设入其中一人的胸膛。
“眼力不错,继续。”周嫮生继续为她抓人,令仪继续射杀。
当十四个土匪全都射死的时候,她双肩抑制不住地抖动。她以前也曾借刀杀人,比如她名义上的父亲,如今,是亲手杀了人。
“杀土匪天经地义,没什么可害怕的。有时候,杀一个你不想杀的人,那种痛苦才是无法承受的。”
这时,铁甲和春分赶到,看到一地的尸体,以及令仪手中的弓箭,不可置信。
铁甲被几个土匪缠住了,途中他又去找到春分,所以才晚了。
他很自责,可是他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不适合说这些。
回到赵府,令仪闷在房里谁也不见。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周先生,你是小姐的师傅,你快劝劝她呀。”春分急得天天守在赵令仪的房间门口,门口直接支起了炉灶,上面热着饭菜。
铁甲守在门口,也是一步都不离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把她当徒弟看,她可不是。这个结得她自己解开,你们再急也没用。”周嫮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宋依斐火速赶来,连身上的官服都没有换下。
春分一见到他,就看到了希望,悄悄地拉着铁甲回偏殿。
但不管宋依斐怎么敲门,她都还是没有出来。
从日落等到入夜,宋依斐坐在门口说了几千遍对不起。虽然周嫮生没有细说她被土匪围困之事,但宋依斐依然后怕,更多的是自责。
他是顺天府尹保护着一方百姓,可却没有保护好她。
“令仪,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你。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真该死。”
门开了,令仪披着长发,睡意朦胧。 她睡了三天,直至方才宋依斐的道歉吵醒了她。
“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横着走出赵府。”要不是他,她定要睡饱了才起来。
宋依斐惊喜地将她从头看到脚,又重新看了好几遍,根本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你醒了就好,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饿死自己了。”
宋依斐才说完,一阵咕咕的叫声尴尬地响起。令仪红了双颊,躲进屋里。
可这声音并没有因为她害羞而停止,还十分响亮。
宋依斐忍俊不已,却不敢笑出声,他真怕令仪再躲他三天。
春分正好端着饭菜打算继续热着,看到令仪的房门开了,她惊讶地合不上嘴。
烛影下,宋依斐只顾着给令仪夹菜,自己却没吃两口。
“宋公子,你是不是看着我家小姐就能饱了?”
咳咳~令仪用丝巾掩饰自己的窘迫,双眼狠狠瞪着春分。“既然饱了,就回去吧。”
“等你吃完我再走,来,多吃点肉,瞧你都清瘦了许多。”宋依斐夹了许多肥肉到令仪的碗里,直至放不上去。
“宋公子,我家小姐不吃肥肉。”春分好心地提醒他。
宋依斐知道后,又将令仪碗里的肥肉一片片夹到自己的碗里,吃得满嘴腻油。
“令仪,你家厨子做菜真好吃,以后我能常来吃饭吗?”他想借着吃饭的由头,多来看看她。
“你喜欢?待会让这厨子跟你回去。”
宋依斐撇了撇嘴,不知道该怎么接。她总是这样蛮横,可他就是喜欢。
吃晚饭,喝完茶,宋依斐实在找不出理由再继续赖下去,只得离开。“明天我来你家用晚膳可好?”
令仪回眸望着他,嘴角轻勾,倾城绝色。
“这……恐怕不便,慢走不送。”
宋依斐走到院子门口,才放声喊道:“总有一天,你定会日日和我进餐,夜夜陪我喝茶。”
令仪脸色微红,怕被春分看见,钻进红纱帐内。
清闲的日子才没过几天,太子的人突然前来赵府,准确地说应该是太子妃的人。
“赵小姐,七日后太子妃娘娘在府上举办花祭,请小姐前去,这是请柬您收好。”公公将烫金的红色请柬放在桌上,起身要离开时被令仪叫住。
“公公辛苦了,这点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收下。”令仪让春分递上钱袋,见他收下,令仪才开口问道。
“请问公公,这次花祭,都有哪些人参加?还请公公告知一二。”
太子妃忽然请她赴宴,这中间显然不合常理。她和太子妃没情谊但也没太大的过节,为什么会请她这样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
公公倒也大方,对她说了七八个名字,这其中有五人是她认识的。
除去宋依斐之外,还有纪芙蓉那四朵金花。
“公共慢走,有空常来喝茶。”送走公公,令仪坐到书房,敲击着桌面。
这是她近来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春分带上门留她一个人精心思考。
花祭的习俗从很早之前就有了,赏名花、放花灯、跳祭舞是花祭的节目,也有一些达官贵人府上会请青楼女子跳舞。
祭舞形似于跳傩舞,舞者并非带上面具,而是画上各种花瓣形状,为宾客助兴。
这样的节目大都不适合很大的场面,因为有人说,青楼女子不能入室,否则会破坏家中风水,甚至遭遇大难。
令仪揉了揉涨疼的脑袋,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太子妃还能当众责难她。
事实上,她想错了。她以为太子妃虽然不和善,但至少品德高尚,其实她只要认定一个人,就绝不会让她好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七日眨眼就过,那时她才知道太子妃选的日子正好是这个月的十五,她去见太子的日子。
这是巧合吗?
春分火急火燎地为令仪置办衣裳首饰,成了亲之后,她成熟了许多,也能为令仪分担更多了。
“小姐,穿这件粉色的吧,柔美华丽,定会让你成为主角儿。”
“我赵令仪还需要用衣裳衬托美貌?”她从史书上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阅读。她将家里的兵书全看完了,不得已才拿出这些史书。
春分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今她家小姐说话越来越像宋公子了,这是不是大家所说的夫妻相?
“您人美,穿什么都好看。那不如,穿这套嫩黄的,娇滴滴的小模样肯定让再座的每一个男人都想冲过来保护您。”
令仪只是想象一下自己穿上嫩黄裙装,就忍不住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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