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贤亲王来到宫里,这一次他没有请求见父皇,而是请求见皇后,皇后自然见了他。
“儿臣给母后请安,”贤亲王行礼,皇后赐座。
“不知贤儿过来,有什么事吗?”皇后开口问道。
“母后,儿臣听闻父皇生病夜不能寐,所以恳请母后让孩儿去探望父皇。”
皇后轻轻喝了口茶,挡住脸上的冷笑,还夜不能寐,你是怕你父皇去了吧,而且知道直接来找自己了,倒是学聪明了,“你父皇一直昏迷不醒,太医才看过,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贤亲王早已准备好说辞,“母后,”他跪在地上,“儿臣听闻父皇是被母妃气病的,心中很是难过,求母后让儿臣去父皇身边侍疾吧。”
这下子皇后没办法拒绝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贤亲王,心中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皇上的儿子,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罢了,你既然一片孝心,母后又怎能拦着你?快起来吧。”
“谢母后,”贤亲王起身跟皇后又说了两句,就去了皇上的殿里,见到了他的父皇。
此时皇上脸上依然苍白,而头上竟有许多白发,躺在那呼吸也是浅浅的,就像普通人家的瘦弱的老头。
而魏贤心里也是震惊的,他没想到父皇竟然已经这么老了,总觉得父皇还是印象中看自己一眼自己都会害怕的天子。
刘公公看了他一眼,把皇上要吃的药递过去,既然是来侍疾的,那帮皇上喂药当然也是应该的。
魏贤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就算他母妃生病的时候也是有宫女照顾,他只管在旁边看看就成了,而今接过药,不知怎么办才好。
“药已经温了,现在喂正好,劳烦贤亲王了!”刘公公站到一旁,魏贤只能自己坐到父皇的床边,小心的盛了一勺药,轻轻放在父皇嘴边,然而皇上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自己喝药。
他只能用勺子边缘拨开父皇的嘴,然后把药倒进去。
药自然撒了出来,刘公公连忙拿帕子擦了擦,“还是老奴来吧,”让贤亲王喂下去,这碗药皇上一口都喝不到。
魏贤自然把药递回去,他于是在一旁看着,等刘公公喂完了药,又拿出一块帕子来,放放温水里润湿,然后轻轻帮皇上擦脸。
这次也没让魏贤帮忙,魏贤也就在旁边看着,看了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起身出去透透气。
皇上昏迷三天了,而贤亲王也来了两天。
这天,常贵妃正窗子前晒太阳,听到旁边的宫女说话。
“听说贤亲王这两天一直来宫里伺候皇上。”
另一个宫女悄悄撇了常贵妃一眼,接着说,“还不是因为常贵妃把皇上气病了,贤亲王跪着求皇后,要去亲自伺候皇上,说是为了尽孝和替母请罪。”
贤亲王来这么一出效果倒是不错,起码朝中大臣都对他的行为很是赞赏。而太子表现的就不温不火了,太子除了每天把政事处理好就是呆在自己府里。
常贵妃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贤儿来了,如果他能帮自己求情,那么说不定自己能够尽快出来呢,而且就算依然被关着也总能出去走走,或是贤儿给自己两个宫女伺候,总比这些不知根知底的人要好。
她伸手从自己头上拔出一根金簪,她的宫里都被搜遍了,好东西早就被拿走了,现在也只有头上戴的还一直留着。
等一个宫女过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把金簪悄悄递过去,那宫女吓得连忙往四周看看,又推回去。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常贵妃小声的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有儿子在,现在失势不过是一时的。”
那宫女心中忐忑,确实,只要有贤亲王在,常贵妃走有一天会被放出去的,她小声的问,“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宫女心中嘀咕,真是倒霉,怎么就让自己碰到了呢,现在不帮常贵妃办事明显会得罪她,然而帮她办事,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呢?
“你去给贤亲王递个话,就说让他帮我求情,现在我被关起来有人要害我,让他快来救我!”
宫女心中咯噔一下,谁会害常贵妃呢?难道是皇后娘娘?她如果帮忙传话,会不会得罪皇后娘娘?“娘娘,我怕是见不到贤亲王!”宫女推辞。
常贵妃一眼就看出了这宫女的心思,她明显是怕了皇后,她脸色不好,“贤亲王每日都来宫中侍疾,你想见他容易的很,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心了。”
宫女有些犹豫,最后咬咬牙答应下来,她如果不答应就会得罪常贵妃,而答应了只要不让皇后知道,那么也不一定会得罪皇后。
“算你识相,”常贵妃把金簪递过去,“这东西你收着。”
宫女将簪子收到袖中就匆匆的走了,而常贵妃则焦急的等待。
皇后正在宫里看书,一个宫女进来,“娘娘,常贵妃果然让人给贤亲王传话了。”
皇后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她跟她斗了那么久,最了解她的心思,她怎么可能认输?而且自己之前说要害她,她吓得连饭都不敢吃,喝水都要宫女先喝。
“娘娘,用不用给太子那递个话?”
“不必,”在皇后这,她当然不希望贤亲王登上皇位,但是太子也不是她的孩子,更何况太子的生母前皇后跟自己还有些渊源,所以也不会上赶着去帮太子。
接了常贵妃金簪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皇上的宫殿,她躲在旁边的石头后边,等了很久,贤亲王忽然出来了,不过也只是在皇上的宫殿前面走走,根本没往这边来,她只能在往前走几步。
贤亲王出来走走,父皇重病,屋子里热气腾腾让人喘不过气来,然而他只是随意往旁边一瞟,却发现一个宫女好像对自己招手。
他小心的往旁边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于是装作无意的走过去。
两人站在石头后边,宫女又四处望了望,见没人发现,于是说道,“王爷,常贵妃让我给您传话,说请您帮忙求情,她被关在殿里,有人要害她。”
魏贤听完皱起眉来,他本来以为这宫女是别的意思,想要搭上自己进王府呢,谁知她竟然只是传话,他思索不定,谁敢害母妃呢?
看他不信,那宫女好像想起什么,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只金簪来,“这是常贵妃给奴婢的,奴婢不敢骗您,确是常贵妃让我给您传话。”
贤亲王这才信了她的话,“是谁会害母妃呢?”
那宫女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只顾摇头,“王爷,奴婢已经传了话了,奴婢该回去了,管事的找不到奴婢说不定一会儿要责罚了。”
贤亲王点点头,“在母妃为难之际你能帮她传话,想来也是有忠心的,你叫什么?本王日后必会报答你。”
“奴婢叫锦儿,”那宫女红了脸,然后就悄悄的跑了,边跑还边想,贤亲王会如何报答自己呢?会不会把自己娶回府去?
贤亲王看着那宫女窈窕的身姿,心中很是满意,打算着等母妃出来就让母妃把这个宫女赏给自己,他倒是没觉得一个宫女需要娶回去,横竖不过是一个奴才,自己要回府里就是了。
不过贤亲王为难的是,父皇现在一直昏睡着,自己也没办法跟他求情,而皇后那里更是不可能会答应,母妃说有人要害她,这宫里敢害她的还真没有几个,说不定指的就是皇后。
贤亲王走了一圈又回到皇上的寝宫,这一次看到刘公公要帮父皇擦手,他主动接了过去,亲自帮父皇擦手。
而刘公公站在一旁撇撇嘴,这贤亲王倒是能装模作样,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此时在做什么?怎么一直不来探望皇上?
此时太子正在府里,太子妃忽然来找他。
“你来这有事吗?”最近太子妃倒是消停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长了教训还是她最近忙着照顾魏安。
“殿下,皇弟今天一直哭闹不休,想来可能是想殿下了,您最近都没去看他,”太子妃一脸哀怨的看着太子。
太子心中冷笑,还真会说,那么小的孩子能认出来谁?不过他也没拆穿,而是起身,“走吧,我去看看。”
到了太子妃院子,自然先去看魏安,而魏安好好的睡觉呢,乳母在一旁帮他做些衣物。
宫女都悄声的忙自己的事情,倒是太子过来,纷纷上前请安,魏安差点被吵醒,太子免了她们的礼,却见琴儿脸上一片红肿。
他出了魏安的房间,把琴儿叫出来。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琴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太子妃脸上有些挂不住,“你这丫头,太子问你话呢,是怎么回事倒是说啊!”
琴儿抬头看看太子妃,心中苦笑,她能怎么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横竖太子妃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不过是挨上几巴掌,她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因为做错了事情,所以被责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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