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主,奴婢要和你一起去。”木槿叫道。
顾艳阳盯着她:“你可想好了,此去就再也不回来了,而且那边生活相当艰苦。”
顾艳阳没想到自己这次去北边边城,遭遇了从未想到的事情。
木槿坚定点点头:“那奴婢也要跟着公主,奴婢发过誓这辈子都要跟着公主。”
顾艳阳有些感动:“好吧,那你和木棉就继续跟着我。”
她没再浪费口水问程庆,他自然也是要跟着去了。
初冬。
越是往北,就越冷。
顾艳阳四人已经连续赶路好几天了,但是程庆说,虽然冷的彻骨,可是距离北边边城还有很远。
好在顾艳阳有思想准备,取暖工作做的还算充分,她甚至在马车底部让木工又安装一层暗匣,就是为了装木炭。
马车里放了一个小小的手炉,所以一路上她们三人几乎都没离开过马车,外面事情都是交给程庆去办。
程庆告诉她们,到了北边边城,有可能会把耳朵冻掉,让她们做好思想准备。
顾艳阳瞧着木棉被吓倒的表情,笑道:“别听他的,他不是好端端的回去了。”
木棉一听,也是,也就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但是,又走了几日后,连顾艳阳都变得不爱说话了,因为太冷了。
真想念前世的空调,取暖器,她虽然只是单位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但工作环境还是不错,每到冬天,办公室的暖气开的是足足的,让李大姐恨不得晚上也留在办公室住。
“公主,过了这个镇子,就快到了。”
外面传来程庆的声音,让顾艳阳为之一振。
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安全到达目的地。
她担心太子会阻拦她,还担心皇上会反悔,所以还是悄悄在半夜离开,如今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顾艳阳掀开窗帘,朝外面小镇不大,可能是有房子,感觉上没有那么冷。
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还夹杂着有人的惊呼:“躲开,马受惊了。”
顾艳阳望过去,却看到好几匹马朝这边狂奔而来。
程庆也看到了,着急,想要把马车往一边赶,躲过狂奔的马,可是,谁知道马车的马有些疲惫,被狂奔的马在气势上压到了,等到程庆把车头刚调过来,它居然站着不动了。
程庆更着急了,顾艳阳对木槿木棉说:“赶紧跳车,后面有惊马。”
木槿和木棉什么时候遇到这种情景,吓得抱成一团。
顾艳阳当下对程庆疾呼:“程庆,你先把她们带出去。”
程庆迟疑一下,顾艳阳厉声说:“快点,否则我们三个都会没命。”
程庆一咬牙,一手拎着木槿,一手拎着木棉,刚跃出马车,后面的惊马就蜂拥而来,把拉马车的马也惊了,跟着狂奔起来。
“公……小姐,小姐……”木槿和木棉见状,大叫起来。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救公主。”程庆丢下一句话,朝惊马狂奔方向追去。
等程庆追出镇外,却不见了惊马群,他脸色微变,刚才在镇子里,为了不吓倒百姓,他并未运起轻功,这会心里懊悔要命,要是用轻功,说不定早就追上惊马群了。
他四处寻找,来到一处山崖前,突然脸色大变。
如果他没看错,山崖下面躺着的是一匹死马,这些惊马难道跑到这里,收不住,掉下去了?
那马车呢?
那公主呢?
程庆疯了一样,从山崖上找下去的路,只可惜,山崖相当陡峭,他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保险的办法下去。
想到镇上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他一咬牙,转身就走。
先带着木槿和木棉赶去军营搬救兵。
一阵刺耳的乐器声,把顾艳阳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而自己旁边还有几个女孩子,刺耳的乐器声停止了,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在这里?
顾艳阳顾不得吃惊害怕,转动双眼四下察看。
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笼子四周一米之外居然围着很多人,而那些人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眼睛闪着绿光盯着笼子。
“好了,大家都看好了,今天就这几个货色,还有一个负伤了,价格吗,比以往低十个铜钱。”
“怎么还有负伤的啊?”
“长得也都一般。”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
顾艳阳却是越听越心惊,这是要把她们几个卖掉吗?
她动了一下,却发现小腿处钻心的疼,说负伤的是她吗?
看来她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然后被人趁机捡到这里卖掉。
程庆和木槿木棉应该想不到她会被人带到这里来吧,他们不会想到这里来找自己,看来和上次一样,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不过自救之前,必须要把断腿接上,否则耽误治疗最佳时机,她就会变成瘸子。
她不要毁容,也不要变瘸子。
“脸上有痣那个,我要了。”
“头发发黄那个,我要了。”
笼门被打开,陆续有人被带出去,不一会,笼子里只剩下顾艳阳和另外一个小丫头。
有难闻的气味,顾艳阳低头一看,原来那小丫头吓尿了。
她咧咧嘴,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老天爷这般安排,不知道又是何意。
“这个长得不错,怎么没人要啊?”一个声音在顾艳阳耳边响起,接着她的下巴被硬物挑起。
顾艳阳被迫抬头,看进一双充满戏谑的目光中,是一个神情清傲的年轻男子,挑着她下巴的是一枚还没打开的扇子。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随身带着扇子,这个人不是变态,就是心理有问题。
“公子,这个负伤了,便宜十个铜钱,可还是没人要。”一个中年矮胖走过来点头哈腰解释着。
虽然便宜十个铜钱,不过买了还要替她疗伤后才能使唤,说不定这疗伤的钱不止十个铜钱呢。
“虽然负伤了,但看起来做事应该比那个小丫头强多了,我来晚了,只能这个了。”
就这样,顾艳阳被两个小厮抬出笼子,又出了屋子,抬上马车。
马车里有一个沉默不语的丫头,看起来像个丫鬟,她一声不吭掀起顾艳阳的裙摆,再把她裤腿撩上去,露出受伤的小腿。
这是要给她医治吗?
那丫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白瓷瓶,小心翼翼撒在顾艳阳的小腿上,从她的动作中,顾艳阳估计这小白瓷瓶的药应该很珍贵。
“麻烦你给我找两个和小腿一般长的木棍来好吗?”
顾艳阳突然开口,下了那小丫头一大跳,她拧着眉看了顾艳阳一眼,撩起帘子,对外面说:“找两截小腿一般长的木棍来。”
不一会,外面有人递进来木棍,小丫头接过来,看着顾艳阳:“要这个做什么?”
她话说的很别扭很生硬,就像是大舌头刚学说话的感觉。
顾艳阳示意她把木棍给自己,放在小腿处比划着,再从裙摆上撕下一个长条,把木棍和小腿捆绑起来。
小丫头一直盯着顾艳阳,表情越来越惊异,等顾艳阳把简易夹板做好,累的一头汗的时候,她突然又撩起帘子对外面说了一串顾艳阳根本听不懂的话。
她遇到少数民族了?
想到北边边城之外就是阿丹族,顾艳阳表情凝重起来,自己不会被带到阿丹族吧?
想问那小丫头,可不知道怎的,她眼皮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顾艳阳醒过来,发现马车才停下来,那两个小厮又上来把顾艳阳抬下来。
好冷,顾艳阳忍不住缩了一下脖颈,小腿不知道被涂抹的是什么,又做了夹板固定,没那么疼了。
也或许是外面太冷了,起到镇定伤口的作用了。
她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竹筐,前一秒顾艳阳还在想不知道这个竹筐是用来做什么的,后一秒就被人抬起来放进去了。
“疼,小心我的腿。”顾艳阳大叫起来。
没想到竹筐很大,她被放进去后,小腿完全没有被挤到。
接着顾艳阳身上被盖了厚厚的裘皮毯子,这下不太冷了,竹筐摇晃起来,顾艳阳这才意识到,有人把竹筐抬起来了。
她要被带去哪里?
那个买她的清傲公子就见那一面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买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顾艳阳在竹筐里被摇晃的昏昏沉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她再次醒过来,抬眼看到的是天上的圆月。
竹筐依然在摇晃,她依然被抬着赶路。
顾艳阳想到自己就算急疯了也没有用,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
不管自己被带去哪里,她都要想办法逃走。
竹筐总算摇晃的不那么厉害了,后来,就完全不晃了,顾艳阳侧耳倾听,外面有喧闹声,还有火光。
竹筐被放下来,有人把顾艳阳从竹筐里抬出来,抬进屋,放在地上的厚厚羊毛毯上。
那两个小厮放下顾艳阳就出去了。
顾艳阳本能抬头四处看,脸色微变,自己呆的这不是房间,是帐篷,她果然被卖到阿丹族来了。
想到那些关于阿丹族人的凶残传说,顾艳阳觉得后背隐隐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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