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察觉到有人靠近,二人默契的同时收留敛气息,木疏煋将药收起,泽骛上前作势为他看腿。
下一刻,门外的脚步声靠近,竹门被推开,随即女子的声音响起“阿煋……单公子?”话音未落便徒然改了口,张婉竹有些诧异看着单泽。
泽骛起身整理不知何时出现在手边的药箱,将银针仔细放了进去,从善如流的道:“我刚给他的腿扎了针,这几日你便陪着他多试着站起来走走,活络劲骨,配合药物治疗,用不了几日便可恢复。”
说话间张婉竹已经走到了木疏煋身侧,闻言神色一喜,道:“这么说,过不了几日阿煋的腿便可痊愈了?!”
木疏煋看着她为自己由心感到的欢喜,手不禁紧了紧,脑中回想着泽骛刚才的话,若想早日完成魔阵,开启冥界,必须取得仙剑宗的控制权,从而才能让其他门派信任,张婉竹便是他走这条路的捷径,可……眸色暗了暗,眼前是这三年来与她的点点滴滴。
张婉竹丝毫没有察觉到木疏煋神色间的阴郁,也自是不知他内心的挣扎,她一心只想着快点治好他。
“单公子,这平日可还需要忌讳什么?或者如何更好的帮助他恢复?这贸然起来行走会不会加重伤势?”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泽骛愣了愣,深深的瞧了她一眼,道:“他这腿已经治疗了许久,连接上筋脉也都长好了,起来走走无甚大碍,反而有益恢复,活络气血,你就不必担心。”
张婉竹认真的将他的话记在脑海中,泽骛又道:“但切记不宜过多,要一天天增加,操之过急反而适得其反。”
说完,泽骛提起药箱,转身看了眼木疏煋,道:“我给的药每日服用一次,另外续花是药粉,每日洒在水中泡。”
待泽骛嘱咐完已经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木疏煋起初神色尚没有异常,但渐渐地听着他滔滔不绝的嘱咐,一副十分入戏的模样让他脸色逐渐变的阴沉,拉着一张脸狠狠地瞪着他。
泽骛察觉,赶紧收敛,“咳,暂时便是如此,你且先记着,有何不适便到一旁的竹屋后院找我。”
张婉竹点点头,“好,多谢单公子。”
泽骛微微颔首,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看着合上的竹门,泽骛神色讳莫如深,轻声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此行希望不会出意外。
天色渐渐阴沉,一场暴雨将来临,竹屋内女子一脸认真的检查着桌上一堆药瓶,木疏煋静静看着,手无意识的摸着轮椅把手上的纹路。
一晃五日过去,张婉竹一行人伤势基本痊愈,却没有人提离开的事情。
木疏煋没问,心中却清楚,在进来的第二日,张婉竹便想法传信回仙剑宗。将所有事情交代了清楚,张楼得知,回信让她好生修养,已经派了别的弟子前往流仙宗支援,无需担心。
这日,日头刚起,晨露尚未全消退,张婉竹便推着木疏煋出了竹屋,四处转着。
一片野花田前,张婉竹站在木疏煋身后道:“阿煋这是我昨日在这附近发现的一处花田,很美吧?”虽然是问句,但她也知晓他回答不了,也不介怀。
木疏煋看着眼前的花田点点头,未发现他身后的人儿满面柔和的笑容,神色间满是满足。
张婉竹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他身前,逆着光向他伸手,“今日就在这里练习。”
看着淡淡光晕里浅笑的少女,木疏煋微微恍神,心神变换竟就忘了反应。
“阿煋?”张婉竹疑惑的弯腰瞧着他。
木疏煋回神,目光微闪收敛情绪,微微颔首将手递给了她,温热柔软的柔荑碰上他冰冷的十指。
张婉竹顺势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可借自己的力站起来。
“阿煋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站起来。”女子有几分清冷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扶着他的柔荑微微用力,可以看出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紧张。
木疏煋侧目看着身侧女子的侧颜,那秀气的眉因为紧张微微蹙着,视线紧紧盯着他的双腿,睫毛微颤,红唇微抿。视线落在红唇上,不由的想起山洞里的吻,呼吸一滞,竟有些口干舌躁。
察觉自己的异常,木疏煋神色一沉,猛的站起来,张婉竹不察被他带的猛的后退,被脚下的石头一绊失控的往后倒。
“啊……”
一声惊呼,张婉竹瞳孔放大,眼看就要摔倒,木疏煋下意识的反手去拉她,脚下移动,长臂一收揽上她的腰。
“阿煋你的腿?!”张婉竹倒在他怀中心思却在他腿上,看着他站起来抱住了自己,她满心的震惊。
经她这么一提醒,木疏煋这才反应过来,眼底掠过一抹沉色,反应极快的道:“我没事,你现站稳。”
张婉竹这才惊觉他还抱着自己,两人面对面,脸色一红,挣扎着起身却不想她这么一挣扎木疏煋突然不稳,也不知是谁带的谁,两人一起倒在了花田中,将一片花丛砸倒在地。慌乱中木疏煋不忘护住张婉竹的头,让她倒在自己怀中。
一声闷哼,张婉竹瞬间紧张起来,挣扎着从他怀中起来,半坐着无措的道:“阿煋你怎么样?是不是弄伤腿了?”
木疏煋皱着眉没有说话,神色间掠过痛苦之色,却又很快隐藏了下去,张婉竹却恰好看在了眼中,越发的慌乱了,手足无措的想看看他的腿又不敢伸手。
“怎么办?本来就没有痊愈……都怪我,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你就罢了,还连累你……”
张婉竹深深的陷入了自责中,话音中带着鲜少的慌乱。
木疏煋心绪被她搅的纷乱,平躺着不动,嗅着淡淡的花香,道:“我没事,别自责了。”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温柔,因为服了泽骛给的药声音带着沉沉的沙哑,像极了受过伤的嗓子。
他突然出声,张婉竹愣了愣,又惊又喜的看着他,良久不说话,木知煋知晓她瞧着自己,也不睁开眼,静静地平复着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心绪。
两人沉默了会张婉竹还是没能控制住喜悦,眼泪无声的滚落,喜极而泣,道:“阿煋你……能说话了!”
因为激动,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颤音,木疏煋合着的眼睛微微一动,睫毛颤了颤,神色复杂,他的模样落在张婉竹眼中,理解成了压抑的喜悦与如释重负。
“婉竹……”
沙哑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短短两字,包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嗯!”张婉竹心神激荡,轻轻的应着。
断断两声对话后,两人间再次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开口,默契的平复心情。冷静了下来后,张婉竹看了看他的腿,不放心的道:“你还是让我看看你的腿,我不放心。”
话音落下,木疏煋猛的坐起来,侧目瞧了眼眶微红的张婉竹,便动作利索的将自己的衣袍撩开,脱去布靴、白袜,挽起裤脚,露出整个小腿,道:“看,没事。”
张婉竹仔细看了看,脚踝处一道丑陋的伤痕,显然是被割断经脉所致,张婉竹眸色暗了暗,鬼使神猜的伸手触摸着那道伤疤。
木疏煋微惊,却没有避开,张婉竹收回手,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情绪,道:“魔族都该死!”暗哑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杀气。
木疏煋神色微妙,眼睛眯了眯,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沉默的将鞋袜穿上。
待他将鞋袜穿好后,张婉竹抬头,恢复了笑容,“阿煋你能痊愈真的太好了,待你稳定后我们就回家,我跟爹说了你的伤,他很担心你,也很高兴你还活着!”
听着她说着我们,说着回家,木疏煋心神悸动,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将她鬓角的青丝别至耳后。
张婉竹一愣,一双美目紧张的颤动着,木疏煋收回手却突然在半途被她抓住,十指相触,她紧紧的盯着他,在他错愕的目光下道:“阿煋上次山洞里发生的事,你……”
少女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羞涩,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是也心悦于我?”
说完,张婉竹紧张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他黑沉的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木疏煋用着破碎沙哑的声音道:“我说到底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人,你是堂堂仙剑宗之女,未来掌门,我们之间不该……上次是我越举了……”
张婉竹眉心一蹙,摇摇头,木疏煋却似没看到般继续道:“再者,若是我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你查到了我的原来身份,发现你我天差地别,我怕你会痛苦,因此恨我……”
说到最后,他神色十分认真,语气也无形的沉重了许多,只是张婉竹哪里知晓他的话外之音,在她的认识里,木疏煋是三年前救她的英雄,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至于他的身份,这三年相处下来便可见他本质不是坏人,反到极可能是隐世高人。
“不!我不会后悔,我爱的是你而非身份!”
张婉竹坚定的看着他,神色认真且执着深情,木疏煋眸色一沉,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猛的欺身靠近,挑起她的下颌,沉声道:“记住你今日所说!”
“唔……”
霸道低沉的话让张婉竹心跳加快,还未回神,带着侵袭意味的吻落下,攻略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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