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熙本还沉浸在梦境中的悲伤,突然听到请罪声,思绪回笼,清醒了过来,淡淡的瞥了眼跪在床边,头低的可以抵着地面的两个婢女没有说话。
两个婢女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又有昨日的事迹在,不敢贸然抬头,伏着身大气都不敢喘。
司如熙揭开被褥从床上起来,见两魔依旧没有懂,微微蹙眉,道:“出去!”
清冷的声音让二个婢女一愣,有些不确定的抬头忐忑的看向她,司如熙微理会,自股的穿好鞋袜。
两个婢女见她确实没有要责怪的意思,慌忙起身,上前道:“魔女让奴婢来伺候你。”
话音落下,手还未触到少女,便被躲开了。
“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话让两个婢女身形一抖,相视一眼,在司如熙不耐前迅速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人后,司如熙颓然的坐下,十指紧紧的扣着床沿,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都记的十分清晰,虽然是梦却让她感到了无力。
如今的自己已经彻底成了魔,体内汹涌的魔气也时刻提醒着自己,这具身体真的是魔女,魔帝炼制出来开启冥界的媒介,也是锤石镇被灭的罪恶根源。
“为什么?”少女低声呢喃,绝望的模样让人心疼,“为什么是我?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捉弄我?还是说我上一世杀孽太多,你便罚我魂穿在这异世,兜兜转转沦为自己最厌恶的人!”
她停顿了下来,静静地沉思着,突然勾唇一笑,笑的讽刺,“到头来我才是这一切罪恶的魁首,却还嚷嚷着报仇,像个小丑一样,何其可笑!”
悲凉侵袭而来,冷的司如熙报紧了自己,却如何都温暖不了那颗已经苍凉的心。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口的阳光一点射进屋中又一点点退出去,暮色四起,泽骛走来时便见两个婢女端着饭菜站在紧闭的房间门口为难不已。微微诧异,步伐从容的走过去。
婢女发现了他,神色一慌,急忙伏身,“魔尊!”
泽骛微微颔首,看了眼房门,道:“魔女还未起?”
两个婢女面面相窥,有些害怕的道:“魔女不许我们进去伺候,从早到现在将自己关在房中,滴米未进。”
“哦。”泽骛轻应了声,没有任何意思,两个婢女却心一颤,忙不跌的跪下去,“奴婢未照顾好魔女,请魔尊责罚!”
泽骛微微诧异,道:“起来吧,魔女要闹绝食,你等自是无法。”
话音落下的瞬间紧闭的房门打开,上面的魔气也被撤销,少女神色冷漠的走出来。
两个婢女一抬头便见此,慌忙低头,:“见过魔女!”
司如熙未搭理,目光直视着泽骛,道:“我要见木疏煋。”
“主上出去办事了,有何事说给我便是,我会转达主上。”泽骛丝毫不担心爆露了木疏煋的行踪给她,神色坦荡的与她对视。
“堂堂魔帝,还需亲自出去办事,看来魔界当真无人!”司如熙眸子微眯,毫不给面子的讥讽着,心中却琢磨着木疏煋究竟办何事去了?能让他亲自去办,定是大事。
面对她的讥讽,泽骛面不改色的回道:“魔界确实无人,但,主上一人便可抵人界众人!”
司如熙未料到他嘴如此严,见激不出什么有用信息,冷嗤道:“也是,论算计,论毒辣,人界哪里及的上魔帝一分。”
她肆无忌惮的嘲讽让一旁跪着的两个婢女一阵心惊胆跳,公然嘲讽主上,魔界上下至今还没有谁敢如此,这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这魔女莫非是不想活了。然而令他们更惊讶的是,泽骛魔尊丝毫没有要问罪的意思。
泽骛权当没有听见她的话,神色从容的道:“你有何事要转告主上?”
“也无甚事,若我修魔,在这魔界可是拥有绝对的自由和权力?”司如熙神色认真,好似真的想通了,要与他们同战队一般。
泽骛不动声色的与她对视,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端倪,奈何少女太过坦荡,什么讯息也瞧不出,“在自己家自然绝对自由,但权力不知你指哪方面?”
司如熙眸子微眯,笑的妖娆,“我想要千弩的命,这样的权力可行?”
少女动听的声音落在在场三魔耳中,泽骛眼睛微眯,不动声色,两个婢女脸色巨变,对这个魔女越发的感到惊愕。
“你知道不可能。”泽骛淡定的回着,没有因为她对千弩有杀心而恼怒,相反,知道她有杀心反而才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司如熙也清楚这一点,是以丝毫没有掩饰杀意,点点头,道:“行动自由,莫要让我发现你们监视我,另外我若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
泽骛颔首,“没问题!这点要求还是能做到,但是,也需要等我们确定你值得信任后。”
司如熙不可置否,又提了些要求后便回到了房中,十分配合泽骛的治疗,用了饭后便看着泽骛让人送来的魔族修炼法册。
颓废了几日,她已经想通了,事情已经发生,既然改变不了就好好接受,即便身份是魔又如何,思想又不是,成魔成佛左右不过是自己决定的,外人干涉不了。只要好好利用这身修为,易能行正义事。
“木疏煋,你能做的事我也能!”
少女目光微敛,纤细的手无意识的抠紧了竹简,收敛了思绪,在余辉下认真的阅读。
时间一晃,半月悄然过去,自从打定主意潜伏在魔族后,司如熙每日都在潜心修炼,偶尔前往魔界秘境实战,泽骛与千弩时刻盯着她,这半月下来,见她确实一心修炼,没有其他动作,便也逐渐放松了对她的监视,相信她已经想通。
没有人监视后,司如熙开始在魔界走动,美名其约熟悉环境,偶尔让婢女跟着,如此放松泽骛与千弩的戒备心。
这日午时,司如熙照列带着婢女影霜在魔宫内游玩。
“影霜,这魔宫如此大,我怎未见有多少人住?你家主上没有个别女人?”司如熙走的累了,寻了一处凉亭坐下,目光盯着湖泊中喂养的鱼,状似无意的闲聊。
影霜不知她的意图,低眉回到:“魔女是主上带回宫的唯一女人,除此之外魔宫没有任何女主人。”
她话中的意思让司如熙微不可察的蹙眉,转了话题,“这池中是何鱼?长的怪漂亮的。”
清澈的湖泊里数只银白的鱼儿欢快的游着,拇指大小的体态,远远看去像夜空中的星星,在这暗沉的魔宫倒算是别样的景色。
听到她的话,影霜神色有些怀疑,犹豫了一瞬没有说话,司如熙奇怪的回头看她,还未开口,一道火红的身影走了过来,眸色顿时沉了下去。
来人正是她恨到骨子里的千弩,千弩好似感觉不到她的赤裸裸的杀意,走到她身旁,低头瞧着湖泊中的鱼,勾唇笑道:“这叫蝴蝶鱼,如何?这名字与它们可美?”
司如熙看也未看他,站起身便要走,千弩见状身形一晃,向她掠去,司如熙沉眉,迅速避开。
“啊!”
一声惊呼,司如熙如何都没料到他的意图在影霜,顿时有些琢磨不透他想干什么,冷淡的道:“怎么?看上我身边的婢女了?”
“是啊,魔女可愿将这丫头给我?”千弩邪魅一笑,一手抓着影霜的后颈,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影霜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眼中已经聚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来,硬生生的憋着。
司如熙微微蹙眉,冷声道:“畜生也配觊觎我的东西?!将你的爪子给我松开。”
千弩狭长的眼睛一眯,阴鸷的盯着她,笑道:“你的东西?呵呵,美人挺上道,这不过一月多,便彻底成了我魔族的人,如今我魔族的下人都成了你的东西了。”
话音落下,司如熙冷沉如水的神色微裂,广袖下的十指悄然握紧,千弩十分清楚司如熙的伤疤,精准的用言语将她隐藏好的伤再次揭开。
可惜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司如熙,除了片刻的恍惚外又恢复如常,嗤笑道:“既然清楚,还不将你的爪子挪开?”
看着少女的笑容,千弩眯了眯眼,如今的司如熙叫他越发看不懂了。视线相触,少女眸色沉沉,黑白分明没有任何情绪。
千弩挫败的收回目光,面上依旧笑的邪气,贴着影霜的耳朵道:“身为婢女,主子提问却不回答,如此不乖顺,要着也没用!”
司如熙眸子微沉,明白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的,却不明白他抓着一个婢女想干什么。
“美人想必你还未见过这蝴蝶鱼的另一番景色吧,便让着丫头为你呈现!”
话音落下的瞬间,影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哭着哀求道:“不要,魔尊奴婢知错了,求求你别把我扔下去!”
看着影霜恐惧到极致的模样,司如熙心中越发疑惑,“千弩你又想做什么?我让你放开她!”
“好的!”千弩笑的无辜,当真放开了她,只是这放开却不是她所说的放开。
“噗通!”
水花飞溅,司如熙眼错愕的看着影霜被他扔进了湖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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