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久久没有言语,眼中只剩下彼此,再无世间万物。
“你们二人相识?”青衣男子走到二人身旁,诧异的看着二人。
张婉竹回神,收敛失态的情绪,颔首道:“是,他是我……师兄。”
少女眼眶微红,眼中泪光点点,即便收敛了情绪却还是可以看出她此刻有多激动,青衣男子神色讳莫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轮椅上的木疏煋,道:“看来我与你们挺有缘。”
张婉竹随即感激道:“多谢公子相救,您这份大恩我仙剑宗一定铭记于心,来日公子若有需要,只要我仙剑宗能办到定鼎力相助!”
“那到不必,我要的你办不到。”
青衣男子神色冷漠,眼底掠过一抹沉色。张婉竹却没听懂他的话外音,此时的她尚不知一场阴谋已经向她袭巻而来。
“对了,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单泽。”
“单泽……”张婉竹思索着,却没有任何印象,又一想对方估计是隐世高人,自己不知晓也实属正常,便也没有多问,从善如流的改口道:“单公子修为极高,又有一副侠义心肠,如今正值魔族大肆攻略人族的危难时刻,不知单公子可有愿随我等……”
张婉竹话未说完,在场二人却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木疏煋神色讳莫如深,从见面到现在他也不开口说话,只拿着一双明亮的黑瞳瞧着二人,此刻更是玩味的看着单泽。
单泽好似感受不到左手侧玩味的目光,听完张婉竹的话神色淡漠的拒绝道:“不愿,救人是医者本能,我既隐居于此,自不会参与外间之事。”
张婉竹略有诧异,却没有多劝,目光看向木疏煋,道:“阿煋我……我找了你许久,你为何一点消息都回?”
这两月里大家都认为他死了,可她不信,没有放弃寻他,好在上苍可怜,又让他们相见了。
“阿煋你怎么不说话?”张婉竹等了半天,却见他始终不说话,只是神色触动的瞧着自己,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
面对她有些慌乱的神色,木疏煋无奈的抬手指了指喉咙,张张嘴发出嘶哑破碎的音节。
张婉竹脸色一变,错愕的看向单泽,有些慌乱的道:“单公子我师兄他这是怎么了”
单泽道:“试药导致声带受损。”
“你拿他试药!”
话音落下,单泽便感受到了张婉竹逐渐染上杀气的目光,愣了愣,解释道:“我遇到他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恰好我在研究新药物缺个试药的人,便将他带了回来,反正是将死之人,说不定造化好,就这么活了下来……”
听着他的话,张婉竹脸色逐渐变的阴沉,单泽顿了顿,继续道:“事实证明我用他试药是对的!虽不能说话但换回了一条命,况且又不是永远不能说话,我最近在研究新药方为他治疗嗓子,已经初见效果,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
“如此便多谢单公子了!”张婉竹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口吻却不复之前的恭敬。
单泽也不介意,道:“另外他伤的太重,我捡到他时双腿已断……”
闻言张婉竹脸色再次沉了下去,秀眉微蹙,担忧的看向木疏煋。
木疏煋对她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似断了腿的人不是他一般。
单泽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眼底划过奇异之色,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继续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为我试药,我自然是要医治好他的!他这双腿已经有知觉,也能动了,只是想要活蹦乱跳的走路尚需要一段时日。”
张婉竹收回目光,看向单泽,诚心诚意的弯腰道:“单公子我为刚才对你发怒的行为赔礼!我师兄的……伤便拜托您了。”
单泽神色微诧异,侧目看向轮椅上的某人,目光交流,他立刻心领神会,虚空扶了一把道:“无事,救人是医者的本分,你不说我也会尽力。”
两人又一番客套后,单泽道:“好了,你们聊,我研究药方去。”
待他离开后,张婉竹站在木疏煋身前定定的瞧着他,两人距离不过一米,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木疏煋心神微动,别开目光转动轮椅转身,张婉竹见状忙上前扶住轮椅,道:“阿煋你要去哪?”
话音落下,木疏煋指了指远处的竹房,没有看向她。
张婉竹神色微暗,收敛心神,推着木轮椅过去,柔声道:“阿煋能再见到你真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如熙被掳,传言……传言她是魔帝的未婚妻,兼之闫也失踪了,魔族更是大肆攻略各门派,如今势力大涨,弄的人心惶惶……”
听着她担忧的声音木疏煋神色沉沉,没一会便被她推到了竹屋前,木疏煋伸手推开竹门,张婉竹随即推着他走了进去。
张婉竹打量着一眼便可看尽的房间,心中说不出的触动,一张木床,一张竹椅,木桌便再无它物,房中透着浓浓的药味,说不上难闻却也让人有些不适。
木疏煋从容转着木轮椅将放在床上的一本自制草纸本与小小的一只毛笔拿起,转身在木屋上沾了些许墨汁便垂目在本子上书写。
张婉竹收回目光,上前几步,静静等着他书写。
没一会,木疏煋抬头将写好的话递给她看。
“你此番怎会被单泽所救?莫非魔族攻打到仙剑宗了?”
张婉竹神色微动,看着他摇摇头,“尚未,魔族攻打我们仙剑宗下的分支流天宗,爹派我带人前去支援,不想半道便被埋伏,恰好被单公子所救。”
思及此处,张婉竹又道:“不过却也多亏了魔族的埋伏,这才让我找到了你。”
对上她丝毫没有隐蔽爱意的目光木疏煋有些错愕,剑眉微皱,赶紧低头装作不知,继续写道:“两月不见,你似乎变了许多。”写完察觉不对,又迅速划了去。
张婉竹却两那字看在了眼中,神色微动,沉默着看着他又换了句问话,“两月不见,你与师父和各师兄弟们可好?”
“他们都很好,你别担心。”
闻言木疏煋点点头,没有继续提问。
两人沉默了良久,张婉竹思绪万千,犹豫再三终道:“阿煋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单公子既然能救活你肯定能治好你的嗓子和腿,你别太多想。”
再次相见,她能感觉到他的变化,似乎那个永远明朗,气宇轩昂的木疏煋已经不存在了,他变的阴郁了许多,沉默寡言了许多。不过她却能理解,遭遇了如此的打击心性再明朗的人也会奔溃。
木疏煋并不知她所想,微微颔首,动手写道:“我知晓,你不必担心,也不用陪着我,去看看其他受伤的师兄弟吧。”
“好,那我先过去,安顿好他们我再来看你。”经他这么一提,张婉竹瞬间想起其他受伤的弟子,见到他太激动了,以致于将其他事给忘记了。
见他点头后张婉竹起身离开,她离开没一会,单泽便走了进去。
看见来人,木疏煋收敛心神,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单泽恭敬的道:“主上,这是易脉丹,服下后会让你的脉搏呈现受了重创的脉相,即便是濯尘也察觉不出来。”
木疏煋接过白瓷瓶,手下意识的把玩,道:“多久服用一次?”
“每隔三日一次。”
话音落下,木疏煋随即倒了一粒服下,末了道:“味甚苦,泽骛下次记得调甜些。”
泽骛微微一笑,道:“是药便没有不苦的,再者丹药讲究精细,多添一味极可能改变药性……”
“停!”见他大有大说特说的架势,木疏煋无奈的打断。
泽骛随即的停下,无辜的耸肩,木疏煋勾唇一笑,调侃道:“一谈到药物你便滔滔不绝,怎不见你在其他方面如此能言善变?”
“属下生平就这点爱好,自然在这方面有发言权。”泽骛自信的说着。
两人又调侃了会,泽骛正色道:“主上此药虽能让你呈现受伤的脉象瞒过众人,但是药便有毒,此药也不例外,服用后两日内修为会受影响,是以,切忌不可多服。”
木疏煋垂目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眼睛微眯,“无碍,三日后便会痊愈。”
泽骛瞬间心领神会,神色微动,道:“属下知晓了。”
木疏煋点点,正色道:“此行结束后你便回去帮司如熙,她体内的禁止尚未全接触,我虽已经嘱咐过千弩,但他只怕无从下手,你在这方面了解尚可,会有所帮助。”
“是!”
泽骛想了想,又道:“主上,属下多嘴一回,此番回仙剑宗危险重重,所谓棋差一着便会满盘皆输,而张婉竹是这盘棋局中一颗起着重大作用的棋子,希望主上能善用,莫要心慈手软。”
话音落下,木疏煋神色瞬间变冷,目光冷沉的瞧着他,道:“既知多嘴还多说!”
小小一间竹屋内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泽骛深知他已经动怒,却并不后悔多嘴,两人就这般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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