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寂静的房间,内烛火因为窗口吹进的晚风微微跳动。黑纱床幔分开挂在两侧,少女鞋袜未退,就这般盘坐在床上,眉心紧蹙,脸色苍白,额头与鼻尖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噗!”
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司如熙睁开双眼,微微喘息着,神色有几分痛苦,双手下意识的收紧将身下的被褥抓成一团。
答应木疏煋修魔后,木疏煋便加紧了破坏她体内的禁制,自己虽然每日打坐调息抵抗着体内魔气的侵蚀,可不过是让侵蚀速度慢上几分罢了。
“师兄你可安全回到青云宗,可将消息传给师父了?……我快撑不住了。”司如熙轻声自语着,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无力。
一别十日,一开始她绝食,颓废的希望就此死去,如此也好过成为自己痛恨的魔,可自从千弩告诉她兼之闫并没有被安全送回青云宗。奔溃、慌乱后便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既然说好了等他,便不能放弃,相信他会活着回到青云宗,相信他会来救自己,于是她便逼着自己吃饭,保持体力,每日靠着意志抵抗着体内刀割般的疼痛,还要运气抵抗魔气的侵蚀。可是这都十日了,为何还是没有消息?
“师兄……兼之闫……你若再不来……让我日后如何……如何面对……”
寂静的房间内,细不可闻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女眼前一黑,歪倒在床上昏迷了过去,一滴泪至眼角滑过鼻梁、脸颊最终与嘴角的鲜血融入暗色的被褥里,晕染开如同盛开的妖冶花朵。
夜晚悄然过去,天边翻腾起鱼肚白,张婉竹、木疏煋一行十人与泽骛道别后按照他所说的路线离开了秘境。
仙剑宗地界边缘小城内,一行人在酒楼内吃饭,等待间一弟子踌躇的问道:“师姐,此处离流云宗不远,我们可还要前往?”
张婉竹颔首,道:“昨日不是已经商量好,为何还如此问?”
众人神色微妙,那弟子与其他对视一眼,目光转动,看着垂目不与众人交流的木疏煋,道:“师姐我们是担心三师兄的伤,他这才痊愈便随我们前往流云宗,况且,宗主不是已经派了其他人去支援了,师姐何不与三师兄回宗门,我们前去便好。”
话音落下其他人皆同意的点头,“是啊,三师兄伤势才好,便如此奔波实在不利于后期恢复,你们还是回宗门,其他事交给我们。”
经众人如此一说,张婉竹也觉得有理,看向木疏煋询问道:“阿煋你觉得如何?”
木疏煋抬头浅笑道:“多谢大家的关心,但休养了将近80天,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想看看这双重生后的腿可还灵活。”
话已至此,他本人自不愿回去休养,其他人自然没有再反对的意见,反到对他颇为敬佩,若是平常人经历了这一番多少心有余悸,起码要修养许久,他到好不过才能站起来两日便急着与他们一道离开。
众人说话的时间里小二也将菜上齐了,张婉竹道:“好了,既然如此大家便一起同行,待流云宗没事再回,都快吃饭吧,吃完好赶路。”
流云宗,张婉竹一行人安置下来后,张婉竹与木疏煋便被流云南请到书房商谈后期防御魔族之事。
“各位,此番魔族侵袭虽得友宗支援逃过一劫,但,魔族定不会就此罢休,还需一个更好的防御对策,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说说自己的法子。”流云南十分严肃的看着在场的四人。
流云宗虽明面上独立一派,实则是仙剑宗的分支,流云南相当于是张楼的左膀右臂,若是流云宗出事仙剑宗便等于被砍了左膀右臂,是以张楼此番才会派张婉竹前来。
张婉竹与木疏煋自然也清楚其中利弊,皆沉思着。
“魔族若是侵袭,无论我如何防范都避免不了,千密总有一疏,我认为该加强大家的平日的修炼,提高自身修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无所畏惧。”张婉竹神色严肃的说着,流云宗弟子的整体修为水平实在太低。
流云南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脸色有些尴尬,这些年来在修为方面确实没有多用功,“少宗主说的是,只是这修为一时半会也提升不了,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神色十分的尴尬。
张婉竹叹了口气,看向木疏煋道:“阿煋,你可有什么法子?”
“布阵。”
木疏煋淡淡的说了句,四人神色微异,流云宗大长老道:“宗门外确实布有阵法,只是这阵法只能抵挡一阵,且效果不佳。”
说完摇摇头,神色愁苦。
“那阵法不过是普通的防御阵,我说的阵法乃御魔阵。”木疏煋神色讳莫的看着流云南,眼底掠过精光,神色中透着运筹帷幄的气度。
他继续道:“宗门四面是桃林,前有湖泊,利用这二者将阵法藏于其中,无论魔族从何处侵袭皆会被阵法缠住,皆时即便阵法被破,他们也损失惨重,我们在此期间再控制阵法,与其对战,胜算起码有一大半!”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多言,静静地等着他们思考,等着猎物入阵。
片刻后,流云南道:“我觉得木疏煋此法不错,少宗主以为如何?”
张婉竹眉目微敛,瞧了瞧木疏煋,道:“御魔阵我到有所耳闻,只是此阵法在辉羽大陆内唯有青云宗会布阵,莫非阿煋是想请青云宗施以援手?”
话音落下,不待木疏煋回答,流云南便接话道:“恐怕青云宗无暇顾及我们,我听闻兼之闫与司如熙同时失踪,无尽阁又遭贼人洗劫,魔族又虎视眈眈,哪里会有时间支援我们。”
木疏煋神色微动,剑眉紧皱,道:“这阵法我略懂,到不用去求助他们,只是,这两月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们会失踪?”
神色间满是疑惑与担忧,张婉竹叹息一声,道:“我之前看你心情不好,也没有多提,你失踪当日如熙也失踪了,兼之闫带人救了我后便去寻如熙了,只是从那之后便没了消息,只怕……”
张婉竹停顿下来,实在不愿相信那般优秀的两人会遭遭毒手。
木疏煋神色微戚,安慰道:“我都从鬼门关回来了,他们一会没事的,别太担心了。”
张婉竹收敛神色,浅笑着点头,转回正题,“阿煋你说你会这御魔阵?那该如何布置?”
“我在单泽那寻到一本古书,恰巧是本阵法书,书中记载了御魔阵,这两月多的时光里为了消磨时光,我便研究了下,虽不能算高深,但应付魔族还是可以的。”木疏煋神色十分从容的编着谎话,语言流畅,丝毫没有破绽。
众人不疑有他,流云南道:“那可需要准备什么?”
木疏煋道:“阵法需要十个修为五阶以上的修真者与我一同布置,皆时需配合我站位,借灵力于我。”
流云南没有丝毫怀疑,道:“这好办,五阶以上的弟子多的是。”
话音刚落下,木疏煋便幽幽的补充道:“五阶是基础要求,若想阵法发挥最大功效修为越高越好。”
“这……”流云南为难了,他本是不想参与的,可木疏煋那般说了,自己若是不带头参加到不配为掌门了。
张婉竹接话道:“流掌门和两位长老加上我,再召集七名修为最高的弟子便可,这都不是难事。”
“不行!你不能参与!”
她话音落下,便遭反对,不禁有些诧异。其他三人也诧异的看着木疏煋。流云南敏感的道:“少宗主修为极高,说句惭愧的话,我的修为可能都不及少宗主高,木疏煋你为何反对?莫非这阵法有什么不对之处?”
木疏煋眸子微敛,为自己的失态有点懊恼,面上却十分冷静,解释道:“这阵法是布置在流天宗,需要本派之人,如此方便你们掌控阵法,婉竹早晚要回仙剑宗,自然不适合。”
“原来如此,那少宗主不参加便是,我流天宗还是找的出十个修为高的弟子。”这番话说的十分有理,流云南也找不出破绽,他们对御魔阵也不了解,况且木疏煋又是自己人,自然没有多防备,随不再多疑。
木疏煋微微颔首,继续道:“等会我便去观察地形,流掌门快些找好人,明日便布阵。”
“我这便着手,有劳二位了!”流云南颔首向二人道谢。
张婉竹与木疏煋点头回礼便一同退了出去。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张婉竹思绪转动,终究不放心的问道:“阿煋,这阵法对你可有什么危害?”
不知为何,她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木疏煋眸子微闪,目光看着远处,柔声道:“御魔阵是对付魔族的阵法,又不是什么邪术,怎会对布阵者有危害,况且我才从鬼门关走出来,自然不会拿自己安危开玩笑,你放心便是!”
话音落下,大手自然而然的牵住她,垂目对她浅浅一笑。
四目相对,张婉竹眉心展开,抛掉那点不安,浅笑着回应他,“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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