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伤心悲痛
简瑶一路上都一言不发,但各种滋味也只有简瑶一个人知道。自然不是心虚了,本来简瑶也没有害过赵琪瑛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总觉得心里惶惶不安。
等到简瑶疾步到了皇后赵琪瑛的殿中时,其余的才人,贵人,皇上都已经到了。众人此刻都站在一边,偶尔有小声的交谈声。见到简瑶来了,连忙行礼,问安。
“皇上可在里面?”简瑶问了郑若薇,郑若薇此刻脸色也不好,点了点头。
“娘娘,皇上此刻恐怕正是伤心呢,臣妾从未见过皇上这般阴沉着脸。”郑若薇也是在提醒简瑶,让她进去了之后小心为好啊。
“嗯,本宫知道了。”简瑶理了理衣衫,朝着里面走进去了。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也是云朗第一个孩子。云朗虽然对赵琪瑛不甚关心,但是却对这个孩子是有期待的。
当简瑶看到云朗的时候,云朗也因为动静而抬起头来,与简瑶正好四目相对。
“云朗,你还好吧?”简瑶没有去提孩子的事情,因为这是云朗的一个痛啊。看着周围,孩子暂时被安放到了原先准备着的摇篮中。此刻整个殿里都静悄悄的,孩子安静了,大人也安静了。简瑶静静的看着云朗,然后走上前去,缓缓的抱住了云朗。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简瑶明显能够感觉到怀中云朗轻微的颤抖。简瑶默默的叹了口气,云朗这般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却发现是一个天大的失望。
沉默被床上躺着的赵琪瑛给打破了,赵琪瑛醒了。迷迷糊糊中见到了云朗与简瑶相拥着,却也没有任何力气生气或者是出言讽刺。“皇上……皇上……”
云朗转而坐在赵琪瑛床边,“感觉如何?朕宣太医来。”云朗刚想要叫太医来看看,但是却被赵琪瑛给拉住了袖子。
“皇上,臣妾想要看看孩子,想要抱抱他。”赵琪瑛可是拼了全力才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却因为生产完之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昏睡过去,而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孩子。
“这……”云朗怎么忍心告诉一个刚刚醒来的母亲说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呢。
“皇上,怎么啦,臣妾怎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声音?是不是他睡着了?”赵琪瑛见云朗没有动作,便想要自己起身去看孩子。云朗赶紧制止她,神色复杂。
“琪瑛。”云朗开口了,仿佛是带着无比的沉重,声音都有点沙哑。云朗很久都没有叫过赵琪瑛的名字了,以前也都是叫的“皇后”,从来都不曾这般亲昵地叫过自己“琪瑛”。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死胎。”云朗终于还是说出口了,这个无异于是晴天霹雳的消息,每一次说都是在云朗的心上割上一刀啊。
赵琪瑛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了原地,双手抓着云朗的衣角,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脸色过于苍白而显得更加可怖。
“皇上您说什么……您这是在诓骗臣妾吗,可您也不能拿自己的孩子来如此说呀!”赵琪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更加不愿意相信这话是从云朗嘴里说出来的。
“是真的,琪瑛,孩子生下来是个死胎,太医已经看过了。”云朗箍住赵琪瑛,不让她乱动,“孩子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的,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臣妾要看孩子!”赵琪瑛已经陷入了癫狂一般,发了疯一样的要下床去。
“你躺在床上,孩子朕让人抱来……给你抱来。”云朗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简瑶。
简瑶也只能默默地将孩子从摇篮中抱过来,此刻孩子的皮肤有些发白了,却显得更加晶莹剔透,仿佛是个雪团子一样。“皇后娘娘,还请节哀啊。”简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赵琪瑛见到孩子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疯狂地伸向孩子,却在碰到孩子的时候动作便的温柔无比,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
“这边是臣妾与皇上的孩子……好可爱,长得可真像皇上啊……”赵琪瑛用手轻柔地碰着孩子的小脸蛋,自言自语道。“皇上您看,他睡着了,好乖啊。”赵琪瑛是笑着的,可眼中的泪却是这么的真切,赵琪瑛知道孩子死了,真的死了。因为孩子的身体是冷的,不言不语,不管她对孩子说什么,孩子都没有任何反应。
云朗在一旁看着,只能紧握着双手。这孩子是赵琪瑛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可以不要命也要生下来的,云朗即使是悲伤,但在此刻却仿佛又不及赵琪瑛的万分之一。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一直到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赵琪瑛都抱着这孩子,一刻都没有松手。云朗也这般陪了一整夜,片刻不离。
简瑶身为西宫娘娘,这个时候就应该帮着处理其余的事情。当她出去的时候,外面站着的才人还在,郑若薇走上前来。“娘娘,皇上还有皇后娘娘怎么样?”郑若薇也是心疼这个孩子,明明之前她每次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都能够听到皇后娘娘有意无意地提起孩子很好,很健康,就连太医也说了,为什么出生的时候会死呢。
简瑶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任何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死亡都是万分的悲痛的,这个孩子又是皇上的一个孩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好了。”简瑶叹了口气,刚刚报过孩子,那凉意她还能够感受到。
简瑶越过郑若薇,看向了身后的那些才人,“各位关心皇上,皇后娘娘的心意已经传达到了,天色也晚,众位就先回去休息吧。”简瑶想着若是云朗见到这个多人想必会更加的心烦吧。
“是,妾身遵命。”众人齐刷刷的行礼答道,然后回了各自的宫中,都是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生怕皇上一个迁怒就将自己给砍了。
“娘娘,您还要留在这儿吗?”郑若薇依旧立在一旁,现在恐怕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而简瑶看了一眼屋子里,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了。“我们也先回去吧。”
“臣妾平日里都听皇后娘娘说孩子很好的,怎么突然之间会这样呢?”郑若薇也见过那孩子了,只觉得可惜。不管宫中如何,这孩子都是一个小生命,是无辜的呀。
“这次太医怎么说?”简瑶匆匆赶来,太医那儿还没有问过,其余的消息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早产,生产的时候太医也说了是难产。当时听说情况危急,大有要选择大人还是孩子的样子啊。”郑若薇也是问了守着的宫人才知道的。
“一向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早产了呢。”简瑶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皇后娘娘一向是十分注意这个孩子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必定是在孕期也会有一点迹象的,那太医院的太医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娘娘的意思,是怀疑这件事情并非意外?”郑若薇知道宫中有那么多双看不见的手,冷不防的就着了道,只是这次的事情太过严重了,谁人敢这么大胆啊。
“这也算是我的猜测罢了,具体的还是要问过太医才好,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嗯,臣妾都知道的,娘娘您就放心吧。”郑若薇才不是没有脑子的呢,这事情关系重大,哪怕是透露了一两句都有可能是赐死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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