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菊苑祭奠
简瑶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就来到了云嫔的宫中。
都说这云嫔得宠,果不其然,云嫔这殿中的装饰布局都比王霖那边的还要好了。
“夫人,您先在这儿稍等片刻,娘娘还在梳洗。”宫女奉茶,让简瑶先稍等片刻。简瑶刚才是一时冲动才会过来的,如今喝了口茶,也就冷静下来了。
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准备就这么来了,要是对方也来者不善呢?
简瑶环顾四周,诺大的宫殿中,各种摆件,装饰物什么的最多了,看得出来个个都是价值不菲啊,简瑶不禁咋舌,这要是放在现代,得卖多少钱啊,真是价值连城。
还有这茶,也是回味无穷,带着丝丝甘甜,让简瑶忍不住又去喝了一口。
这时,里面的帘帐中传来动静,简瑶探头看去,那几个宫女拥着的不就是云嫔嘛。当初在大殿上一看,就是简瑶这个女人也因为云嫔的容貌而记忆犹新,更别说是男人了。
“夫人来了啊,那些个宫女也不通报我一声,害得夫人久等了吧。”云嫔穿着绯色纱衣,头上只是一支金钗,妆面也不似那日在宴会上的浓重。
这大概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吧,不管是什么样子,这个女人都有不一样的美,着实让她身为女人而羡慕嫉妒。
“娘娘可真是够快,我这茶都快喝完了,您才来啊。”简瑶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情敌”面前示弱的,就是装也要装作是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
“夫人这耳环倒是漂亮,嫔妾瞧着倒也眼熟。”云嫔始终是带着笑意的,但却也高深莫测一般。
“额……是吗,娘娘得到了皇上这么多抵挡赏赐,肯定也不屑于我这么一个耳环吧。”简瑶有些不自然地抚过耳环,这耳环真是暴露自己了啊。
云嫔挥手让众人都下去,整个房中就只有她和简瑶两个人了。
“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嫔妾也自认为与夫人不熟,不止夫人这次来有什么事情?”云嫔抿了口茶,气定神闲。
“我自然是与娘娘不熟,可我夫君与娘娘熟得很啊。”简瑶说罢,果然看见云嫔的动作一顿,这更像是被简瑶说中了一般。
“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是王公公,嫔妾才能入宫,嫔妾自然是感激王公公的。”云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将茶碗放下。
“那为何那天晚上你与王霖这么亲密!”简瑶真是觉得自己不适合深宫,这弯弯绕绕的根本就是受罪啊,还是适合把话讲明了才好。
“这么说来,夫人那天晚上在偷听?”云嫔的目光射向简瑶,如寒光一般。
简瑶不由自主地觉得寒冷,就仿佛像是在那个闹鬼的院子中一般。“是又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是你和王霖,你说你放着皇上的宠爱不好,居然还私底下这样子。”
谁知道云嫔竟然咯咯笑了起来,“我说夫人啊,您是多虑了,想那王公公是什么人啊,再说了,嫔妾有皇上就够了。若是说嫔妾与王公公真要有什么关系的话,也是互相利用罢了。”云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有了。
简瑶眯着眼睛,半信半疑地盯着云嫔,“夫人,嫔妾知道王公公心中啊只有夫人一人,怎么可能会再看别人呢,夫人还是要信任王公公的。”云嫔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让简瑶的怀疑打消了一些。
“你与王霖真的就只是这样?”简瑶半信半疑地说道。
云嫔点头,就差发誓保证了。王霖在宫中能够占着九千岁的位置这么久,没点人脉关系怎么可能呢,而云嫔也知道,从本质上来讲,她就是王霖放在宫中的一颗棋子。
“若夫人再不信嫔妾,那嫔妾也没有办法了,只是别伤了您跟九千岁的感情啊。”云嫔自然是帮着王霖说好话的,若不是王霖,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侍寝,这么快就能晋封。
“算了,我也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次就信你一回。”简瑶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王霖这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更别说是被这么轻易撞见了,只是当时一下子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那嫔妾在这里就谢谢夫人了。”云嫔还起身行了个礼。
而简瑶这个时候才发现,云嫔对上自己一直是处于一种放低姿态的样子。按理说,她可是皇上的妃子,王霖的主子。而自己是王霖的夫人,按理说她大可不必对自己这样。
“你为何……为何行礼,为何对我这般恭敬?”
简瑶不自觉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云嫔也没有恼,施施然坐下,“嫔妾在宫中还要仰仗着王公公呢,您是王公公的夫人,自然是应该的。”云嫔温和柔顺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忘记她是个深宫中的娘娘。
“进入既然夫人来了,不如一同游御花园,御花园的菊苑中菊花开得正好呢。”云嫔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让简瑶不自觉就跟她去了。
一进到菊苑中,就闻到了花香,真的如同秋天的气息一般,天高地阔的。
“听说很早之前,这儿也不过是一片废墟,还是皇上下旨重建的,才能有这样的美景啊。”云嫔似乎很是中意这儿,就连刚刚在自己宫殿中的拘束都没有了。
“没想到御花园还有这样的地方啊,真是难得。”简瑶身处其中,也是十分怡然。简瑶撇了一眼云嫔,那样子倒是比在她宫里的时候顺眼多了。
“夫人真是好福气啊,能够有王公公这样的夫君。”云嫔颇有些遗憾,“哪里像皇上啊,三宫六院,妃子多不胜数啊。”
“娘娘一个人独得圣宠,其他再多的妃子也是没用。”简瑶也奉承着,却也没有让云嫔有多高兴。
“皇上和王公公可不一样啊。夫人,虽然是个公公,可也是位高权重,并且只对你一人一心一意的呢。”
然而云嫔是不知道简瑶的苦啊,一心一意,那是他碍于身份问题,谁乐意嫁一个太监啊。
简瑶走着走着,就和云嫔走散了。菊苑中各色菊花开放,倒是能比得了那春景了。
忽然,简瑶听见那儿有动静,似乎还能听见哭声。简瑶当即就想起了宫中各种闹鬼的传说。可这青天白日的,就算是“鬼”也不敢出来吧。
简瑶轻着脚步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在祭奠。可这宫中若非皇室中人薨逝,其余的都是不得私下祭拜的。
看那宫女的模样,肯定是进宫许久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规矩,除非祭奠的人对她十分重要。
“你是谁,为什么再次祭奠!”简瑶当即就出声了,那宫女没想到有人会来这儿,吓了一跳,当即就将地上的字擦去,然后起身就跑。
简瑶拦住她想问个究竟,“你到底在祭拜谁啊,宫中私自祭拜是要受罚的。”简瑶抓住老宫女的衣袖,两个人几番纠缠,还是被她给跑了。
简瑶见也追不到了,只要泄气地作罢了。只是回到刚才那个地方,纸还没有烧完,旁边还放着几朵菊花。
“唉,真是可怜啊,祭拜都没有个排位,只能在地上写上字再祭拜。”因为慌乱,地上的字没有擦得很完全,简瑶拨开那些被花瓣覆盖着的地方,发现有个“妃”字。
难道那老宫女祭拜的是哪位死去的娘娘吗?
这宫里的宫女名字里可不能带有“妃”字这样与主子一样的字啊。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曾经伺候那位娘娘的宫女了。
简瑶看着地上,依稀能够辨认出,似乎是舒妃啊。简瑶对宫中抵挡那些个妃子都没有认识几个,到现在为止,最熟的应该是云嫔了吧。
这个舒妃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这深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尸骨。
简瑶也无心到这儿来了,看着火盆和没有烧完的纸,还是很好心地将这里毁尸灭迹了。
出去的时候,隐约听见云嫔的声音,还叫着皇上,难道是皇上也来这儿了?
简瑶出去正好撞上皇上朝这儿看过来。“妾身见过皇上。”简瑶低头行了个礼。
“原来是王氏啊,叫简瑶是吧。”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对自己有印象,简瑶想着这算是自己的一种荣幸吗?
其实完全是因为当时王霖的态度坚决,本来皇上已经为王霖物色了女子,还有一堆的姬妾,但王霖全都不要,唯独让皇上下旨将那芝麻小官的女儿赐给他。
为此,当时皇上那是有些气又有些疑惑。谁让王霖平日里都是顺着他的意,从来都不违抗的呢。
如今见了这简瑶,生的倒是不错,听说跟王霖两个人还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呢。
“皇上叫妾身简瑶就好。”王氏听起来太奇怪了。
然而皇上这边却是迟迟不说话,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简瑶心中打鼓,难道是自己哪里无意中得罪了这位皇上?
“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啊,让朕想起了一个人。”皇上的眼神中露出一种怀念之情,一种对远去故人的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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