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忠恭敬答道:“太子想要何人只管说,谈借就是折煞微臣。”
南荣烈的目光越过甘忠,锁定他身后的元恒,牵起嘴角露出一张邪魅笑颜,抬手指着凌采薇说道:“本王要他!”
甘忠早就揣测出太子对元恒感兴趣,立即回身对凌采薇说道:“元恒,你今天不用跟本官回去,以后就留在太子这儿伺候太子。能让太子赏识是天大的福分,好好把握机会。”
凌采薇急忙抱拳对甘忠说道:“大人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哪也不去,要留下誓死保卫大人。”
她用苦肉计接近甘忠,刚刚取得他的信任,哪能让南荣烈一句话就把她辛苦谋划的局面搅合坏了。
燕飞缨随杨鸣放正走到门口,听到太子提出的要求心头一震。此刻凌采薇若是执意拒绝,恐又有祸事上身。这丫头倔得很,不知懂不懂得转圜。
燕飞缨兀自替凌采薇着急,又听太子说道:“元恒一片忠心让本王很是爱惜,放心,说好暂借,不会留你太久。”
甘忠生怕愣头青元恒再说出些什么惹太子生气的话来,急忙替元恒回复太子。又说了些暗示元恒要听话别给他惹事的叮嘱,这才告辞带着胡润离开了“听松园”。
燕飞缨临别前十分不舍得看了一眼凌采薇,她晓得他会不放心,只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抚他。既然是暂借,那她找个机会表现的差一些,一定会被他赶回去。
太子的目光看似不经意淡淡扫过二人,跟身边的浅瞳说道:“派人收拾个房间,就安排在听松阁。”
浅瞳浅笑:“那请元侍卫跟我来。”
“不用了。让他陪本王走走。一会儿再让他去找你。”
浅瞳答应着退了下去。原来熙攘的园子就剩下凌采薇和南荣烈。
暮色低垂,园子里的白玉兰和山茶花开得正是浓艳,微风拂过,花香让人沉醉。
南荣烈沉默的沿着一条小石径慢慢踱步,凌采薇只好也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不说话,她凝视着他颀长的背影,想起曾经也有过这样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时光。
那时候她还是太子妃的身份,两个人整日里斗嘴打闹,却觉得分外亲近。
如今,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甚至每说一句话她都要斟酌思量,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
她的心莫名抽痛。既然此生已经与他无缘,她就应该硬起心肠,忘记那些与他有关的前尘往事。
她内心纠结着,既高兴能陪他走这一段长长的路,又失落她只能做到这些。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无言地走着。
凌采薇以为他会这样默默地走到天色黑透,直接回住处。
南荣烈却在一片桃花林前停下来。
“元兄弟喜欢桃花吗?”他面对桃花林负手而立,声音低沉。
凌采薇微怔,他一声“元兄弟”既远且近。近的是,太子对侍卫叫一声兄弟,那是福份。远的是,她与他的缘分在这一声中溘然消逝。
她看着眼前已经有些凋零的桃花,落红满地,风起随舞,飘零如人生之无奈。
“不喜欢。元恒不喜花花草草,只爱舞枪弄棒。”凌采薇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
南荣烈回头看她:“哦?那本王倒想试试元兄弟的武功,请。”说完,他出掌如闪电,带着劲风打到凌采薇面前。
凌采薇不疾不徐,待南荣烈的手掌快要碰触到她,她才轻盈转身躲过他的攻击,人跳到他身后,一招仙女提裙,向南荣烈后心处飞起一脚。
可惜,他轻易躲过。她还记着他刚才与浅瞳的眉来眼去,心中怒意未消,本想踹他一脚解解心头之恨,谁知她武功仍然不及他,她不仅没挨着他的身体,反而被他一掌打在肩上。
受伤未愈的手臂由于这一下击打冲创了血脉,伤口又裂开。
又过了数十招,南荣烈瞧见元恒的衣服沁出血来,突然停手。
“你受伤了?”他要去拉她的手臂,她忙闪开。
“小事一桩,皮外伤。”
南荣烈眼神黯然,收回伸出的手:“元兄弟练得是何武功,招招都美如仙子,不像是男子该练的。”
凌采薇听他问话,心中一惊,圣女心经乃是少女所习的武功,一招一式都如仙子起舞般娇美。所有杀机都在这股娇美中隐藏。女子使出来是一种和谐之美,男人若是使出来让人见了便不伦不类。
凌采薇化身元恒,未想到这一层,难怪南荣烈会有此一问。
她略定定神,找了个理由搪塞他:“太子有所不知,家师是女人,从小拿元恒当女孩子教养,所教武功便带些女子气息。让太子见笑。”
南荣烈耐心听元恒在这儿胡扯,待他说完,他也只是笑笑,说道:“元兄弟可认识墨尘烟?”
凌采薇心中惊骇,他竟然知道千年老妖?也难怪,他是铁血阁阁主,武林中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不过,她是抵死也不会承认的。
“元恒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此人。”
“没听过最好。他向来神出鬼没,江湖上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但凡见过的又没几个能活下来。”南荣烈叹了口气,又接着沿石径往前走去。
凌采薇一直好奇墨尘烟的身世,难得南荣烈知晓,便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人活下来?他是魔头吗?”
南荣烈脚步停顿,却没有回头,说道:“好奇害死猫。”
凌采薇的心突突直跳,这句话,是他们初识时,她说给他听的。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
她注视着他的背影,思量片刻摇摇头,在心中否定道:不可能认出她。以他的性格,如果他认出她会毫不犹豫的揭下她的面具,怎么会有耐心陪她周旋这么久。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沉默着,一直跟在他身后。
南荣烈慢慢走着,一言不发。
两个人在春末的夜色中走到更深露重,把整个听松园转了两遍,转得凌采薇又困又饿,直到腹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南荣烈才有了停下来的意思。
“走了这么久,竟然忘记还未吃晚饭。你是不是饿了?”南荣烈语含歉意。
凌采薇一肚子怨气,腹诽道:何止晚饭,我连午饭都还没吃呢。午宴时站在那儿看你们大吃大喝,早就饥饿难耐。敢情你中午吃多了,跑这散步消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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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一句很俗的段子:世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
世上最折磨人的是我明明爱你,却装作无意。
凌采薇与南荣烈,想爱不能爱,只剩下猜心思。
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打赏。最后一句:世上对优优来说最痛苦的是,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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