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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囚奴 梦魇 2370 2021-04-02 19:08

  平常人家这般时候,常到观音庙祈福观音赐子,因着终日闷在屋内,拂影只想出去走走,况有银魄跟在身边,便想去寺庙祈福,叫小风和慕容澈说了,慕容澈听闻银魄跟着,方才应了,两人怕引人注目,带了斗篷遮掩一番,方才出去。

  轩辕菡出了皇宫已是午时,大街上已渐渐恢复原貌,几月过去,已到初春,到处洋洋一处新春气息,许是这新春气息感染,他心情甚好,见轿子正拐向王府方向,冥冥之中只想到街上转转,方才掀了轿帘吩咐道:“停轿!”

  因着身上还穿着蟒袍,不便徒步出行,只乘着轿舆在街上闲逛,过了片刻只觉扫兴方吩咐了回府,不想半路却是停了,他隔着帘子侧头问道:“怎么回事。”

  外面阎风恭敬回道:“回主子,不知是哪家轿舆,遇到咱们的轿子竟是不让,在街上僵持着呢,属下这就去让他们让开。”

  他只觉不耐烦,微掀了轿帘望过去,只见前方四个轿夫互不相让,晃的轿舆帘楣上流苏细细,看样子倒像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富家小姐的轿子,只一幅唯我独尊的样子,定是不甘心给旁人让路,这样争下去又有何意,遂皱了眉吩咐道:“去吧,不要大肆声张。”阎风会意,方才点头去了。

  轿外叫嚷得厉害,本来两人共乘一轿就觉拥挤,偏偏银魄好胜,硬是不给人家让路,轿内便觉燥热起来,拂影苦笑不得,边笑便劝道:“咱们让开吧,这有什么打紧。”

  银魄一脸的跃跃欲试,听拂影这样说,反倒笑起来,托着下巴闲闲道:“不让,为何要咱们让,他们怎么不让。”见他不听劝,拂影微掀了一角看过去,见对方乘的是官轿,不由说道:“对方是朝廷大员,咱们不让开可是犯了罪责,还是让开吧。”正愈吩咐轿夫,却见随行的黑衣侍卫突然转过身走到轿旁低语,他头上戴的硬盔幞头遮住半脸,远远看去只望不清楚面貌,也不知轿里的人说了什么,却见他点了点头,朝轿夫挥了挥手,轿子随即却让出一条路来,停至一旁,似要让他们过去。拂影微诧,放了轿帘不由对银魄笑道:“如此一来,倒显我们小气了。”

  银魄却不在意,挑眼只露出些许狡黠笑意,似又怕对方反悔一般,只连声催促吩咐轿夫起轿。

  因着这街并不是繁华地界,路略有些窄,并行两轿尚算勉强,那轿舆过去,也只余了一点空袭。擦肩而过之时,忽的一阵微风吹过,对面轿舆轿帘微动,细腻的风中只夹杂淡淡清香飘散过来,魂牵梦绕一般的熟悉,轩辕菡不觉猛然一惊,抬手掀了帘子看过去,只见那轿身颤巍而行,已然走远。

  是她,抑或不是她,这种心思只在脑中不停的回旋,倒像是失了理智的赌徒一般。

  阎风本欲吩咐起轿,却见轩辕菡眯着眸盯着方才走远的轿子出神,午时日光尚好,沉沉落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却觉带着几丝恍惚柔和,他不由一怔,迟疑着唤道:“主子?”

  他这才回过神来,幽深的眼底几抹复杂流星一般滑过,落入深邃瀚海中只没了踪影,他方才心不在焉的勾了唇,眯眸淡淡道:“跟上去。”

  观音庙里人倒是极多,因着身子不便,脸前又带着遮住面容的斗笠,脚下越发不利索,上完了香便已是细汗涔涔,银魄本就不是一个体贴的人,有些事情他也注意不到,只得自己撑着到树下的放置的杌凳上歇息,下意识总觉有人看灼灼看她,四下里望过去,银魄突然挡住她的视线居高临下的淡略看她,问道:“身子不舒服么?”

  他那样高,脸前又带着斗篷,抬头看过去,只见日光穿过树上枝干投到他脸前的薄纱上,淡影斑驳,什么也看不清楚。听他这样问,忙摇了摇头,笑道:“只是累了。”

  他倒极是着急,不顾她反映便将她搀起来道:“那便快些回去吧。”拂影愈加不解,身体被强制着向前,她不由转过头来看他,只见他脸前薄纱微动,隐约见的脸上优美轮廓,方要转过神来,余光只见银魄挡住的方向远远的似立了一个人影,菩提树盘根错节,树藤一般的痴缠纠结,一瞬间只见那人似着了一身五爪蟒袍,衣角翻飞中黑发随风飞扬,掠过那人深邃熟悉的眼眸……

  几乎是悚然一惊,她不由回头看过去,银魄却只身挡在眼前,定定问她:“怎么了?”

  她不觉自嘲一笑,只道“没事。”转过头来越发觉得可笑起来,一瞬间,只以为是他,可即便是他又能怎样,楼幕然之死到底是因他而起,她怎能只当没有发生过,怎能……心中愈发酸涩起来,只将思绪搅得混不已,一时情绪不稳,只觉腹部不适,银魄见她脸色一白,心道不好,忙将她扶进轿子,只催促轿夫加快脚程。

  寺庙里钟声迭起,满耳的靡靡之音,树上枝叶随风唆唆作响,只如出家人一下一下敲击得木鱼声,身上繁密的丝线绣的是缂丝的蟒凤百花,极密的叠在一起,随风打到腕上,似是能烙手。阎风的声音徐徐入耳,却如针扎一般。

  “主子,属下向那和尚打听清楚了,说是慕容大人的家眷,前来祈福的。”

  那样熟悉的背影分明是她,她的一笑一颦他几乎能闭目描摹,况她身旁还跟着银魄,虽是遮掩住了,他怎会认不出来。可她竟身怀六甲,她竟身怀六甲!

  她曾说“但愿君心似我心,必不负相思意。”那样软柔的声音清晰如昨,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是否是他太自信,只以为她一直都在那里,无论他何时去接她,她都在那里,原来她果真这般恨他,“若是流景负我,此生不再原谅!”原来……原来……她原是那样恨着他。宁愿委身他人,也不愿回头么。慕容澈……他一直知道这个名字在她心中不同寻常,为了他,她可放下自尊来与他说放过他,哪怕他一直未想过要为难那个人,她原来一直这样想他,那么多次在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只像是一把刀将他的心生生割着,偏偏那人是她,割得他那样痛,仿佛将这一辈子的痛都集在一起齐齐的打过来,也未曾那么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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