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说完,浅浅一笑,还不待方媚儿反应过来,便将她打横抱起,回到了若水阁内。
整个若水阁被诺儿带着人清扫的干干净净,还特意撒上了方媚儿喜欢的芙蓉花露,点上了芙蓉涎香。
方媚儿娇羞的看着楚冰,虽然不确定,但凭着对楚冰的了解,也知道他如此做必然有原因。方媚儿心明眼亮,便猜测是殊嫔又来了。
思及此,方媚儿微微一笑,双手环上楚冰的脖子,淡淡道:“今夜夜色正好,我还想花前月下一番呢,你急什么。”
说话间,方媚儿已经不着痕迹的盯着房顶,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楚冰看着方媚儿一脸了然的样子,不顾她专注的神情,在她脸上偷香一口,才轻轻道:“媚儿何必跟我装糊涂,我脑子你想什么你还不清楚?”
楚冰边说边笑,惹得方媚儿大翻白眼。心里暗骂他:“逢场作戏也做的这么认真,一看便是不正经的样子。”
方媚儿眼睛不断转动,楚冰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理会她所想,反正梁上君子已入位,她这只说不做未免太不给面子了。楚冰想着,便抱着方媚儿来到若水阁的内室,将方媚儿放在床上,放下那一床的帷帐。
“如此便安全了,被人听听还好,若是被人看了去,那本公子岂不是吃了大亏,媚儿说是不是?”楚冰看着方媚儿红润的脸颊,附在她耳边笑着问道。
一股暖暖的热气喷洒在方媚儿耳边,脸上,还有她的心里。一室旖旎,一场缠绵,衣衫尽去,呻|吟飞舞自是不必多说。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声音,殊嫔,不,应该说夏纯听来却是越发的刺耳。
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纯便离开了若水阁房顶,任是谁听到自己爱的人与其他女子共欢,心思都不会好过。
心情欠佳的夏纯离开若水阁后并不敢直接回宫,昨日等在寝殿的熊轩让夏纯感到恐惧。她无法忘记熊轩在御书房是如何对待自己,那种近乎于强|暴的宠爱让她恐惧。更何况今日情绪低落,若是被熊轩看到,不知又会徒惹出什么风波。
若水仙阁的后巷道静静的,很少有人经过,夏纯摘下脸上的面纱,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仿佛压抑着浊浊气息,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顺着后巷道缓缓地走着,皎皎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瘦弱、孤单。
习习凉风吹过,夏纯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往的场景,楚冰的身影不断在她的眼前回放,可是每到温馨的时候,夏纯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熊轩,想到御书房,想到那种刺痛。
凉风不停的吹到脸上,夏纯能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脸上的泪水几乎可以凝结成霜,冰进心里,演化成地冻天寒。
就在夏纯沿着后巷走的时候,一道黑影猛然从她的眼前闪过,转瞬即逝。夏纯一惊,抬着还残留着泪水的小脸,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夏纯心里千回百转,而后迅速带上面纱,顺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黑衣人走的极快,即便夏纯轻功了得,如此跟来也并不轻松。黑衣人仿佛知道夏纯的跟随一般,引着她从若水仙阁一直到东城外的密林才停住脚步。
并不回头,只是冷冷的道:“你这是何苦?”
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夏纯已经泪水奔涌,那样冰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颤抖的感觉,她那样熟悉。
“裘大哥……”夏纯缓缓地开口叫道。
听到夏纯的哭腔,黑衣人才缓缓的回过头来,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走到夏纯身前。轻轻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长叹一声道:“你既叫我一声裘大哥,我这个做大哥的便劝你一句,收起你的感情,这会害了你。”
夏纯哭着摇头,而后脸上渐渐扯出一丝笑意:“裘大哥,情若可断,那你又如何会离开锦衣卫,舍弃这大内密探的身份和职责?”
看着夏纯执拗的摸样,柴刹裘无奈的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固执,亦如当初。可是你可知道,你身为大内密探,圣上对你的不信任足以要了你的命。芸儿已经不在了,你难道也要撒手而去,丢下佟大人,让他不能安享晚年嘛?”
“我……”夏纯听到柴刹裘的话,不由一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柴刹裘打断。
“你可知道我此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柴刹裘不理会夏纯要说的话,冷声问道。
听到柴刹裘严肃的问话,夏纯一愣,半晌才诺诺开口道:“是因为圣上已经不信任我了,所以让你回来接手楚冰的案子?”
虽是疑问,但是夏纯已经肯定便是如此。
柴刹裘是和她们姐妹一起成长起来的锦衣密探,是执行能力远在卜鹰之上的第一密探。可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爱上了任务目标的小女儿,于是他在两年前不惜经受锦衣密探的十几道刑罚,脱离大内。他临走时以全家的性命起誓,若是圣上又吩咐,他定然竭尽全力为圣上办三件事。
短短两年时间他便再次出现,这已经说明了他的第一个任务来了。
柴刹裘看着夏纯,无奈感叹道:“你说的不错,圣上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监视楚冰 的一举一动,当然还有你。你明知道圣上已经不信任你了,又如何要铤而走险,之前你已经为他冒过一次险,若是现在被圣上发现,你便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你知道嘛?”
夏纯看着柴刹裘怒气冲冲的担忧样子,露出惨淡一笑:“几年前我为他冒险便不顾生死,如今我依然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他已经搂着别的女人逍遥快活,那房上的靡靡之音你没有听到嘛?你不会痛嘛?这样的他值得你为他冒生命危险嘛?”看着夏纯,柴刹裘无奈的吼道。
这一声吼无异于冲着夏纯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那一阵欢愉的呻|吟之声像一把利剑扎入了夏纯的心里,疼的让她喘不上气来。
夏纯的泪水更加止不住,柴刹裘看着亦是心疼,他转过头不愿再看,只继续冷冷说道:“况且,他的心里何尝有你夏纯这个人存在过,别忘了你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夏纯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大吼,一边摇头哭泣。她的心狠狠的揪痛,比用刀割自己的肉还痛上几分。
看着几乎崩溃了的夏纯,柴刹裘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纯儿,忘了吧。我不想看着你泥足深陷,真的不想。”
夏纯听到柴刹裘的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摇头道:“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泥足深陷,可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楚,若是真的能用理智来思考感情,那裘大哥也不会受那样的苦,抛弃锦衣卫密探的身份,是不是?”
柴刹裘无奈苦笑:“是我这个大哥没当好,惯坏了你和芸儿,她为情所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事情危急更胜从前,你叫我如何看着你重蹈覆辙。”
听到柴刹裘的话,夏纯幡然醒来。她抓着柴刹裘的双臂焦急问道:“裘大哥,这次圣上派你来查楚冰的案子,不像当初那般对楚冰的底细毫不知情。卜鹰已经断定楚冰和段阳关系密切,卜鹰受伤,圣上让你出手,现在就只有你能帮助他,纯儿求你,裘大哥,你放他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夏纯激动的样子,柴刹裘于心不忍,只是他亦有自己的无奈。“纯儿,裘大哥退出锦衣卫,圣上又怎么会如从前那般全然信我。”
柴刹裘的话让激动的夏纯猛然愣住,瞪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他:“裘大哥,你是说……圣上……”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柴刹裘无奈地长叹一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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