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肖则盼自己也没闲着,抽空往颜清那儿跑了一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获。
不是什么多高明的手法,可要一时半会儿查出来也不是很容易。
温芸说是前几天不见了链子,心里焦急但也只是以为自己不小心落在哪儿了,再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回来。当然也担心过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不过已经进行过严密的盘问搜查,都没有发现。想想不该是他们拿的,毕竟其他饰物那个都比这个要更值钱些……而昨日从平阳宫出来之后,万俟明若比她先行一步,结果走着走着就见万俟明若身上掉出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发现就是她丢失的银链。当时一激动就吵了起来,以至于后来就动手了。
颜清也差不多是这么个说法,不过掺杂了些个人想法。她说她认为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在操纵着,只是具体她觉得是谁,那就有些含糊了,只道自己不好说,就回避了这个回答。
只是怎么也不能相信温芸真的这么单纯,空长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把手往袖子里拢了拢,天气还是这么冷啊,真的一点干劲都没有,好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啊。
肖则盼觉得最近自己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倦了,但凡做点稍费心力的事情,整个人就困得不行。这副身体只是这样就吃不消了吗?
房门被轻叩了几下,肖则盼坐直原本半倚在桌上的身子,“进来。”
泠知的步履轻缓,知道她怕冷,将门关的严实才走上前去:“娘娘,有消息了。”
肖则盼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有个叫元秀的宫女看见过万俟常在身边的一个宫女和白答应身边的人有过接触。”
“万俟常在那儿的婢子叫语寒,白答应的人叫向蓝。据说两人在被分到不同主子身边伺候之前关系很好,整天形影不离的。元秀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而且她们关系向来都好,所以她当时只是路过就没有留心。但她看到向蓝把什么东西塞给了语寒,不过她们两人关系好,主子给了赏赐两人分享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泠知说道一半,想了想又道:“娘娘,这件事情这么巧合,白答应应该是脱不了干系了。只是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她参与了这件事情,即使表面说破,也拿她无可奈何。”
“嗯,怎么办好呢?那个向蓝和语寒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肖则盼觉得有些费神,本来只是随便问的这么一句话,突然给她带来了主意。
泠知回想了一下:“据元秀所说,亲如姐妹。”
肖则盼小小打了个哈欠,那怎么睡都不够的样子逗笑了泠知,她也不在意这个:“那就可以了,随本宫去万俟常在那儿走一遭。”
泠知也不多问,行个礼就准备去了。
算算自己坐上皇后这个位置也没几个月,怎么这糟心事就这么多了呢。肖则盼捏捏自己的脖子,这位置不好坐啊……
重九宫。
肖则盼坐在主位不急不缓端着刚奉上的茶喝着,下方坐着的万俟明若沉着一张脸,殿内一片死寂。
合上杯盖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清晰。
“你怎么还不走?存心看我笑话?”终于看不下去皇后的怡然自得,万俟明若开口赶人。
还好这时候两人都已屏退左右,不然这时候跟在肖则盼身边的人就应该大喊一声放肆紧接着宫规处置了。
肖则盼笑道:“怎么会,本宫只是想和你多聊聊。”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从小到大幸灾乐祸时都是那副死样子!
万俟明若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更是对肖则盼恨得咬牙切齿。那时候她爹有事要与太尉商讨,又想两家女儿差不多年纪可以亲近亲近,就把她也带到了太尉府。结果两人并没有像丞相想象的那样友好共处结成手帕交,在丞相与太尉谈完之后,丞相发现自己的女儿浑身湿哒哒站在一棵小树旁抽泣……万俟明若还记得,当初自己一看到肖则盼就不喜欢她,便不愿意多搭理。后来自己不小心踩到肖得忘挖的“陷阱”里,里边黄色的泥浆水泡了一身恶心的不行,跟在她身后的肖则盼也是这么看着她,也不让人来给她换一身衣服,她就穿着这么恶心的衣服晒了小半个时辰的太阳!还有再大些之后她与几个庶妹去逛庙会,一不留神一伙人都遭了偷儿的道,身上的银子被搜刮的干干净净。偏偏他们之前看的高兴时在一家摊上要了不少小玩意,付钱时才发现银子没了顿时尴尬的不行。摊主也是个没眼力的,见他们拿不出钱来就道他们招摇撞骗说了不少不好听的。肖则盼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在这节骨眼上走了过来,也是这样笑着替他们付了钱,惹得其他人都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笑容。只是她之前就看到肖则盼就在附近了,为什么不早一点站出来解围,明明是看热闹笑话够了才来的,说不定他们钱袋被偷也被她看见了!这样的人,现在能安什么好心思!
“你想笑就笑吧,反正也是事实,离了丞相府,我连身边的人都辨不清楚。”
肖则盼很配合的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万俟明若气得想掀桌,果然她和肖则盼就是天生的敌人。
“你为什么来?”肖则盼终于不再逗她,切入正题。以万俟明若这种性子,应该不会主动进宫的。
“你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真是好笑。
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肖则盼语气随意:“你不适合这里。”
万俟明若冷眼睨她:“适合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而且,她已经进了这道门,就再也出不去了。
这一句是真心的,肖则盼想,万俟明若太骄傲了,连心机手段都耍的那么光明磊落,在这暗沉的后宫里,显然是不适宜的。丞相怀的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可惜他没有很好的去了解他的女儿,至少没有肖则盼来的了解。万俟明若日后若不能改变,下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说她对这个人有多少同情,只是一直存在在你生命中的某个人忽然有一天就不见了,心里也难免会觉得空落落的。
有些话点到即可,肖则盼站了起来:“到时候还请万俟常在仔细配合。”说罢就自己出去了,一打开门之前出去的凭香已经守在门口了,见她蹙着眉道:“奴婢就知道她们都是靠不住的。”说着就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了上来,还瞪了在一旁吐舌头的泠知一眼。
肖则盼被这重量压的有些不舒服,无奈道:“你可别怪她,这东西穿着可不大好。”
凭香扯紧了肩带给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娘娘自个不在意,奴婢以后也就不多事了。”
肖则盼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气到了,连忙笑道:“可不是有你吗?以后还是得你多惦记着。”
扶着自家不省心的皇后,凭香知道她又是嘴上敷衍,却又生不起气来了,只能对泠知道:“可千万记得,娘娘是个懒惯了的。”
泠知抿嘴,心里偷笑:每次都是这样,还真是羡慕凭香与娘娘的关系啊……
“泠知,你还站着干什么。”肖则盼与凭香已经走出一段路了,回头一看泠知还傻呆呆站在那里,肖则盼不由提醒一句。
泠知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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