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彼岸福身请了礼,三皇子虚扶了一把。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也在,彼岸一并请了礼,看来三皇子确实已经焦头烂额了,还没有料到,其实一切都是彼岸的主意。
“朝堂上面的事情姑娘可曾听说了,本皇子与国师大人正无计可施,还希望姑娘指点指点。”三皇子给彼岸让了座,然后着急的问着。
“是听说了,只是不知道三皇子可否有事瞒着我?”三皇子瞒着彼岸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彼岸这问,也是为他留有一份余地。
若是他能够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自己,那么彼岸也许会想办法留他一命。
“若是有事,本皇子岂敢瞒着姑娘,只希望姑娘能想个法子解了这燃眉之急。”三皇子还是选择了隐瞒。
“朝堂之上的事情彼岸已经知道了,其实也无事,如今继位时间已经定了下来,三皇子只需要专心准备明日的大典,不要在轻举妄动,日后在狄族做出一番成就,就算是有三皇子的谣言,日后也会不攻自破,三皇子不必担心,只要稳住今夜,在忍过后面的一段时间,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彼岸忽话已经到此,三皇子究竟能不能听进去还要看他自己了。
“可是那武将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言语动摇了百官,本皇子……”三皇子担心的是人言可畏,岂不知身居高位,又在民风开放的狄族,这点人言必须要禁受。
“忍一时风平浪静,三皇子不必为了那武将的言语而乱了自己的方寸,行的端走得正,难道还怕别人闲言碎语吗?”这便是彼岸的答案。
“可是姑娘……”国师大人也想插话,被彼岸阻止了。
“国师大人也不必忧心,朝堂之上还是有人忠心追随大人的,只要国事大人振臂一挥,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三皇子也早些休息,好好准备明日大典才是正事。”彼岸打算告退,三皇子忽然问道。
“姑娘与安远王爷可是早就相识?”凌奕今夜留在彼岸的屋中用的膳,事后又歇到了彼岸的隔壁,三皇子如此相问,看起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安远王爷在天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彼岸早就熟知了他的名号,至于相识,还算不上?”
“可是今夜安远王爷的一举一动都在暗示本皇子,他与你关系匪浅,本皇子若不是事先就了解姑娘的为人,只怕会因此与姑娘生了嫌隙。”三皇子意有所指,虽然安远王爷同意了他提的条件,可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安远王爷最后说的几句话显然不是在帮助他,不过好在安远王爷的大军已经撤出了皇城,他心中也有了别的计较。
彼岸本想着若是三皇子能安分一些,说不定可以念着旧日的情谊留他一命,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将彼岸的良苦用心放在心中,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
“多谢三皇子对彼岸的信任,彼岸定当尽心竭力帮助三皇子成就大业。”彼岸假装不知,顺水推舟。
“姑娘可是去过玉兰妃宫中见过七皇子?”三皇子又是一问,这一问,可谓是闯入了彼岸设好的计策中。
“是。”
“所为何事啊?”
“今日三皇子从朝堂上下来之后百官都在蠢蠢欲动,是七皇子一番言语遣散了百官,彼岸前去,只是想认识一下那个七皇子而已。”
“那感觉如何?”
“不及三皇子。”听完彼岸说的话,三皇子心中高兴。
“我那七弟可是深得父皇的宠爱的,姑娘此言不实。”
“七皇子现在是不如三皇子,不过七皇子年少,假以时日,必当超越三皇子。”彼岸的话锋一转,将三皇子拉入了泥潭。
“是啊!七弟天资聪颖,担得起姑娘的评价,本皇子还要准备明日继位时的用品,姑娘先退下吧!”三皇子假装的面不改色,其实在彼岸面前已经现了原形,这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计划有三,根据三皇子的所作所为,彼岸选择了最适合的计划。
彼岸离开了三皇子的宫中,脚步去了白日里去的那个地方,紫衣传信过来,今夜影子就会到狄族,而紫衣已经被彼岸遣回了住所,和影子的谈话彼岸不愿意让紫衣听到,才会打发紫衣离开。
“姑娘。”影子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他是奴才,所以他不能让主子等,这是最基本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彼岸临走前吩咐让影子去邓府,而邓府早已撤离了那里,影子此行定是无功而返,明知故问而已。
“影子办事不利,去的时候邓府已经没有人了。”影子跪在地上答道,彼岸示意影子站起来。
“十八骏的伤亡情况怎样?”两人在安全距离之外,这种距离很微妙,近一步,那是信任,毕竟他影子跟在彼岸身边已经多年了,退一步,那是仇敌,毕竟黄衣之错,他也有原因。
所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尴尬。
“十八骏九死九伤,正在昆山养病。”
“昆山太危险,不适宜养病,派人送他们去回炉,这次你要再费点心,重新挑选十八骏的人选。”十八骏只是一个代号,里面的人都是流动的,但相同的是,十八骏里都是高手。
“朝廷近日可有异动?”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并无异动。”
“那就好。”彼岸坐了下来,桌上仍是那壶凉茶,而影子思考了很久才说道。
“影子可否再见黄衣一面?”他知道黄衣在望涯峰,但是究竟在望涯峰的什么地方,他一无所知,彼岸不同意,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能见她,但是你放心,我会留着她,江湖危险,她现在武功尽失,所以留在望涯峰对她是最安全的。”彼岸说的话影子是信的。
“影子谢姑娘对黄衣网开一面?”可是影子不知为何,有句话,影子不敢说出来,也不会说出来。
为何会对黄衣网开一面?
为何,为何,但,不是每件事情都必须有理由的。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黄衣网开一面吗?”倒是彼岸问了起来。
“姑娘可愿意告知影子?”又是一个反问句,彼岸既然将话提了出来,自然就是要说出来的,影子的心思,彼岸猜得到。
“留着黄衣,自然是为了牵制住你,你的势力现在越来越大,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再者黄衣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现在对我已经没有威胁了,我从不杀对我没有威胁的人。”这些理由都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彼岸留着黄衣最重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心中不舍。
在彼岸活过的日子里,身边的温情少之又少,多了的阴谋诡计和嘲讽唾骂,这么多年支持着彼岸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心中的那些温情,那些平淡的,简单的,真实的温情自始至终都保存在心的最深处,而那里曾经有着黄衣的影子,所以彼岸一直在为黄衣留有余地,但是黄衣一直看不透彼岸的良苦用心,就算是如此,彼岸也不能放任那个杀了多多的黄衣就那样死在邓府。
彼岸心中有爱,只是彼岸不能表现出来,她需要一个冷血的外表,才能震慑住那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人。
“影子谢姑娘手下留情。”影子又是一拜。
“我不是手下留情,而且现在你知道黄衣并无危险,那么,望涯峰的事情你也不要妄自插手,否则只会害了自己,还害了黄衣。”这是留给影子的威胁,彼岸的话语是冷的,影子的心也是冷的,这么多年无论他怎样的尽职尽责,他都不能算作是彼岸最信任的人,他只是彼岸最得力的手下,现在也是最危险的手下。
“影子知道。”只是他的心未变过,他此生永远都不会背叛,永远。
“我不是不信你,当初你为了黄衣愿意背叛邓府随我离开我心中感激,我莫彼岸从未忘记你当日的情谊,这么多年,你为我扫平了不少障碍,我今日能有这番成就,你功不可没,可是你有能力,现在你培养的势力也不可忽视,我如今所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我防你就我而言是情有可原,可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要将万事留有一番余地,影子你是聪明人,今日这番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而同样我希望黄衣的事情也不会发生第二次。”彼岸的这一番考虑了很久,不仅解释了之前的十八秀,还断了影子想去探知望涯峰情况的念头。
“影子定不辜负姑娘的厚望。”而同样影子的心也是低到了谷点,有时候他希望自己能再强大一点,强大到足够保护姑娘的安危,强大到可以完成姑娘的任何要求,可是有时候他又希望自己能够愚笨一点,那样他就可以得到姑娘的信任,可以陪在姑娘的身侧,可是他终究不是前者,可是他也不是后者。
谈不上信任,说不上强大。
“你先带人回京都将我事先交给你的事情做好,岭西的事情你暂且不要插手,对了还有这封信和竹简,去往生阁交给蓝衣,我已经传令让五阁主放人了,这次你们一同回京都,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彼岸对影子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要靠影子自己了。
“是。”影子再一次走了,彼岸倒是不着急,将桌上茶壶中的水泼到了花丛中,又从井中打了一壶水,点了灶火,最后泡了一壶热茶,茶碗并不精致,可见曾摔落在地的裂口,但是彼岸并不介意。
离开的影子心中忽然想起当年他离开的时候,那件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彼岸以为他是为了黄衣才离开的邓府,其实一切都另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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