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宸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取出一瓶药膏来,抹上她后背的浅痕。
“怎么味道好像不一样?”半夏对气味一向敏感,立刻便闻出来了,“好像更凉一些。”
“这是雪蚕膏,对祛除疤痕很有奇效,像你身上这种痕迹,大概只要几天便可以消除。”凤宸淡然解释着,手上却没有停。
“还有这么有效的药?让我看看。”半夏立刻便来了兴致,甚至忘了他还在给她抹药,迫不及待便转过身来,想要去取他手上的药瓶。
她本来就只用一张浴巾轻掩住身前,这一转身,依稀可见露出浴巾外的大片香肩,以及,掩在浴巾下的挺拔曲线。
凤宸那双原本清澈的黑眸微微一黯,冷声道:“转过去。”
却不知半夏对药物原本就有一股痴狂,哪里有在听他说什么,一把便将他手中的药瓶夺去,送到鼻间闻了闻。
“好像都是些寻常的药物……不对,有几味我竟然闻不出来……”
半夏皱眉研究着,恨不得将那瓶看上去像面霜一样的药膏拿去化验一下成份。却浑然不觉她早已松开了那张掩住她身体的浴巾,任由它滑落在腰际。
“你……继续擦药吧。”半夏将药瓶塞回他手中,迅速背转身去,深吸着的气却迟迟没有呼出来。
如果说,之前被他无意撞见过她还能勉强催眠自己无视的话,那么,刚才那一幕她却是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说他什么也没看见。
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眼中那股灼热的温度,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转身而褪却,反而更灼烈了几分似的落在她后背。
身后迟迟没有声音,半夏听到自己的心又卟腾卟腾跳起来。过了好一会,才有冰润的触感抵上她的背。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背,还跟之前一样细腻而认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暧昧而有更多过份的举动。
半夏却只觉得随着他指尖划过的地方,肌肤下的神经仿佛被一股电流缓缓穿过一般,那种痒酥酥的感觉一直漫延到四肢百骸。
“咳……明天,你会去参加睿王的婚礼吧?”半夏胡乱找了个话题开口,想要打破这种在沉寂中愈发强烈的旖旎感,也借此掩饰自己异常的身体反应。
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问出的话也及其多余。
果然,凤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继续为她抹药。
半夏顿时觉得好尴尬,硬着头皮自己接话道:“那,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
好在这次凤宸没有沉默下去,清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道:“沈公腾已经被放出来了。”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半夏怔了怔,随即才反应过来,道:“他不是因挑起民变而被叛坐监了吗?这么快就被放了?”
“沈家交了一笔赎罪银,把他赎了出来。”凤宸淡淡说着,显然这种事在这个国家来说是很寻常的事。
半夏也很快想通了,“这么说来,他明天也会去参加婚礼?”
虽然沈公腾是商户,却也是沈氏一族近亲,凤睿大婚,这喜酒他也是去吃得的。
“不止如此,绑架你的那些人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凤宸又丢给了她一个信息。
半夏虽然早料到是沈家的人在找她麻烦,却没想到竟会是沈公腾本人。
“那,那些刺杀你的人呢?也是他派去的吗?”半夏更关心的是这一点。
凤宸却摇了摇头,道:“虽然不排除和他有关系,但买凶的人必定不是他。”
沈公腾再丧心病狂,却也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明天你就待在府里。”凤宸说完这句,拿起一旁备好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残余的药膏,站起身来。
这么快就抹好了?半夏心里莫名的失望了一下,继而才明白过来他说了什么,忙道:“既然这样,我当然要跟你一块去。”
凤宸不解的看向她。
半夏解释道:“他既然已经向我出手,我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再说,明天那样的场合,他莫非还敢公然对我怎样不成?”
凤宸默了默,目光如炬,道:“你是另有所图吧?”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半夏顿时有些窘迫,赔笑道:“殿下英明,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明天是玉润大婚,洵玉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悄悄关注着吧?
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想要亲自座镇。万一他在那种场合刺激下做出点什么来,自己岂不白救他一场?
虽然她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本以为凤宸会强行命令她留下,岂料,他只沉吟了片刻,便道:“去也可以,万事小心。”
半夏顿时觉得心花都开了,突然起身踮身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道:“谢谢。”
说完,也不敢看他的反应,继续踮着脚尖像偷着腥的猫一样快速的溜出了房间去。
她才不承认,她是故意并有预谋的。
次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是个非常好的天气。忌动土,宜嫁娶。
半夏天刚蒙蒙亮便被人叫起了,待收拾好了一切,便跟着凤宸一道前往皇宫。
按照礼俗,各皇亲贵族都会在宫内举行庆典的大殿等候。
然后凤睿入宫,携玉润公主一齐向帝后行礼受封,再游城以告天下,最后才是回睿王府欢庆并洞房。
虽然是贴身侍女,半夏也是没有资格进大殿的,只能和另两名同行的仆从在宫门口等候。
在前去迎亲的凤睿经过宫门时,那个高坐马背,身着团龙红袍的男子竟遥遥向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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