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适才慕容曦和顾南城都是背对着入口,两人都没看到入口外面不远处明黄色的身影为首的一行人和身着北冥传统服侍的北冥曜和北冥昊。可萧宸却是正对着入口处,一览无余。
慕容曦闻言,微微偏头靠近萧宸,低声道:“看来是兄弟齐心了。”萧宸对慕容曦靠近自己,心里颇为满意,柔声道:“不对,是各取所需才对。”慕容曦沉吟片刻,轻声道:“看来北冥曜被人算计了。”萧宸毫不客气道:“他活该。”
两人旁若无人相拥朝前走,边走边偏头低语,亲密无间。席间众人却是大跌眼镜,他们知道萧宸看重慕容曦,却不知道竟然是如此看重,此等宴会竟然毫不顾忌当众相依。
别人如何想,慕容曦并不关心,萧宸就更不在意,两人说话间快到席间。萧宸刚要拉慕容曦和他同坐一席,就听慕容曦低声道:“我要与娘亲同坐。”萧宸闻言,看了眼已经快过来的荣安公主,有些不舍地放开手,嘱咐道:“我就在你旁边,万事有我在。”慕容曦垂眸“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然后入席坐下,萧宸见状也回到自家席上,只是目光却落在慕容曦身上,有一丝掩不住的担心。
慕容曦刚坐定没一会儿,荣安公主过来在她身旁落座,不着痕迹开口道:“等下看我手势出手。”慕容曦闻言,眸光一凛,微微扫了下相邻和对面的席位,面上没有丝毫波动道:“汴州?”荣安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低声道:“他们狗急跳墙,想先发制人,捷足先登。”慕容曦眸光一顿,下意识道:“他们疯了?”
荣安公主沉吟道:“许是知道无望,打算鱼死网破,不然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可是兵家大忌。”慕容曦点点头,刚想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高亢,尖利的声音在园中想起:“陛下驾到!皇后驾到!北冥太子驾到!二皇子驾到!”开口的正是皇帝的贴身内侍,内廷总管元宝。
众人闻言,立即起身离席,恭敬行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子殿下万福金安!”皇帝带着皇后在上首坐定,看到北冥曜和北冥昊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季太傅府上和顾府中间,眼中微有一丝满意,开口道:“众位卿家平身。”
众人谢恩起身,然后恭敬退回席上。皇帝立即宣布:“开席!”话音落,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上酒菜点心,等侍女摆放完,皇帝开口道:“今有邻国北冥太子出使我朝,,朕今日在此设宴,特为其接风洗尘。”众人闻言立即起身恭敬道:“陛下英明!”
皇帝闻言示意众人坐下,然后举杯朝北冥曜开口道:“太子请!”北冥曜立即举起酒杯,极为谦虚道:“多谢陛下设宴款待,孤感激不尽,先干为敬。”说完直接一饮而尽,将酒杯倒着示众,以示敬意。皇帝见状笑道:“太子果然气度不凡,朕干了。”然后同样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个中滋味就只有自己体会了。
只是坐在北冥曜旁边的北冥昊却是紧紧捏住手中酒杯,仿佛下一瞬就会捏碎,神情苍白阴沉,明显旧伤未愈,心思郁结。
开场白过后,开始有舞姬在花间穿梭而过,翩翩起舞,像一只只花蝴蝶。众人开始饮酒赏花,欣赏舞姿,一派歌舞升平之态。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突然有一禁卫军快步行进来,行到走道上,然后恭敬行礼道:“属下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空白的信封,皇帝看着他,示意元宝接过,然后开口道:“起来吧!”那禁卫军恭敬开口道:“谢陛下,属下告退。”说完起身,恭敬退了出去。
元宝验过没有问题,将信封递给皇帝,皇帝伸手掏出里面薄薄的信纸,快速看完,神色如常道:“众卿继续!”然后将信纸塞进信封,随意丢在案上,仿佛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皇帝这番做派本来没什么,可下首却有人看到他这样,眉头紧锁,神情微微有一丝着急。皇帝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众生相,脸上似笑非笑,貌似不经意,速度极快和下首的顾风对视一眼,然后突然看着北冥曜开口道:“太子殿下来我大楚,几日来,不知可还习惯?”
北冥曜冷不丁被点名,放下酒杯,开口道:“承蒙陛下招待,孤极为满意,多谢!”皇帝闻言笑道:“太子满意就好。”说完,看着太子的旁边的季太傅,开口道:“朕记得太傅也曾经出使过北冥数次,对吧?”
皇帝话音落,季太傅闻言起身离席,神色淡定如斯道:“回陛下,臣年轻确实出使过北冥几次。”季太傅旁边的季老夫人闻言却瞬间面色大变,神情难看至极。皇帝不动声色,笑道:“这么说来,太傅与曜太子和二皇子也算是旧识了。”
季太傅平静道:“臣当时去时,曜太子才刚出生,二皇子就更不用说了。是以算不上旧识,充其量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啊!”皇帝闻言笑道:“陌生人?太傅还是这般敢说。”顿了下,神情一变,捏着案上的信封,开口道:“那太傅给朕解释解释这封信。”
皇帝说完,元宝会意,立即从皇帝手中接过信封,然后朝着下首走去,走到季太傅面前,就信封呈上。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季太傅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定定看着元宝手上的信封。
皇帝见状,声音冷厉道:“怎么?太傅不看看吗?还是太傅压根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皇帝话音落,园中众人心中大惊,都屏息凝神看着季太傅。上首的皇后更是死死盯着季太傅,目光幽深难明。
半晌,园中一片寂静,就在众人觉得气氛凝重时,季老夫人突然离席,神情冰冷,跪在地上行礼道:“老身参见陛下,老身有事启奏,请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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