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福和永寿恭敬行礼回道:“是,侯爷!”萧宸没再逗留,和林铮一前一后跃起,从墙头跳了进去,直直朝着驿馆后院主屋掠去。
驿馆后院的主屋内,北冥曜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北冥昊手指微微动了下,眼神一闪,立即挥退了随从。然后端了杯茶,好整以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呡了一口,看着旁边的烛台,神情温柔,语气嘲弄道:“怎么?这里就孤和皇弟你两人而已,你醒了也不敢睁开眼吗?”
北冥曜话音一落,床上面色苍白的北冥昊,缓缓睁开眼,可是却并不看北冥曜,只定定盯着床顶的的花纹。北冥曜见此,眼中闪过一丝阴鹜,直接起身,将手中仍然微微有些烫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北冥曜脸上,北冥昊苍白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被烫的红晕,偏头怒视着北冥曜。
北冥曜看着他看过来的眼神,神情越发柔和,却语气狠戾道:“皇弟还是识时务的好,孤虽然心疼你,可是就算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孤好歹也是一国太子,若是万一控制不住脾气伤了皇弟你可就不好了。毕竟,太医说了,那景安侯下手太重,你这辈子都会有后遗症了。”
北冥昊闻言,刚想开口,却觉得胸口针扎似的疼痛,就这一呼一吸之间北冥昊就是满头大汗。北冥曜看着他,慢慢坐回床边的椅子上,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北冥昊盯着他,慢慢开口道:“你早就……与……萧宸合作了……对不对?”
北冥曜闻言,直接嗤笑道:“怎么?许你和季朗联手,孤就不能找个同盟吗?”北冥昊闻言,眼神有些气急败坏,开口道:“北冥曜……你是……在与虎谋皮!”北冥曜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萧宸算什么?孤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北冥昊瞬间心头一惊,不敢置信看着他,开口道:“是顾风!?”北冥曜轻笑道:“皇弟后知后觉地还不算晚!”北冥昊看着坐在床前言笑晏晏的北冥曜,恨不得爬起来直接结果了他,怒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可以……从他手上讨……讨得好处吗?你是在……引狼入室!”北冥昊挣扎着说完,喘着粗气看着北冥曜,脸上神情微微有些狰狞。
“引狼入室怎样?他手上讨不到好处又怎样?再说了,皇弟怎么就知道孤不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他顾风天纵奇才又怎样?孤到时照样让他投鼠忌器,动弹不得!”北冥曜语气狠戾,面上仍然温文尔雅。
北冥昊闻言,眼神一动,蓦地心里浮起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死死盯着北冥曜,半晌开口道:“你派人……对顾……顾南城出手了。”没有疑问,语气肯定。北冥曜冷笑道:“顾南城将蔺氏连根拔起,孤派人替你拿下他,你应该感谢孤才是。”
北冥昊瞬间面色大变,开口道:你刚才说什么?”北冥曜眉毛微挑,道:“孤说你应该感谢孤才是。”“北冥曜……你……”北冥昊一着急,顿时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北冥曜看着北冥狼狈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极为畅快,连带着平日里极为克制的温文尔雅的脸上都隐约露出一丝痛快。
北冥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发现嗓子虽然有些嘶哑,可是说话却顺畅了,于是开口道:“你说顾南城端了蔺氏,怎么可能?”北冥曜脸上控制不住,微有一丝得色,开口道:“怎么不可能?顾南城可是这一代的顾家家主。”
北冥昊失声道:“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北冥昊在京城压根没有收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不说顾南城端了蔺氏这么大的事,他连顾南城接手了顾家的家主之位也闻所未闻。“怎么不可能?你没收到消息,可不代表没发生。”北冥曜毫不客气道。
北冥昊瞬间神色极为难看,有一丝隐隐的灰败,没有生气。北冥曜看着他的样子,心情越发畅快,讽刺道:“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滋味怎么样?孤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北冥昊闻言,看着北冥曜,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冷笑道:“你以为没了蔺氏,我就会一败涂地吗?北冥曜,你可真是天真!”
北冥昊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北冥曜一巴掌,北冥曜没有收力道,北冥昊的脸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北冥曜不知被北冥昊的哪句话刺到了痛处,脸上温文尔雅的温和之色尽去,面色冷酷狰狞道:“北冥昊,你这种野种就该跟你那水性杨花的母妃一起去死,而不是活着脏了北冥皇室的地!”
“北冥曜,你找死!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北冥昊眼中冒火,面上神情暴怒。北冥曜索性彻底撕破脸,面色冰冷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母妃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你凭什么耀武扬威,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父皇宠你又如何?你永远也不可能坐上那至尊之位!”
“北冥曜,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我的母妃?因为你的皇后嫡母不受宠,你就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诋毁我的母妃,你以为我会信吗?”北冥曜脸上杀气凛然。北冥曜丝毫不惧,直接笑出声道:“真是可笑,北冥昊,你可真是自欺欺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孤不妨告诉你,你若是见过那顾风夫人的真面目,你就不会是现在这般笃定了。”
北冥昊闻言,心里莫名有个怪异的念头一闪而过,可是却什么头绪都没抓住。北冥曜看着他难看的神色,脸上得色越来越盛,笑得极为狂妄,之前温文儒雅的模样,再看不到一丝痕迹。
北冥昊盯着北冥曜,哑着嗓子冷声道:“你不用如此模棱两可,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他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心里却已经隐隐开始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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