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昊被萧宸的言外之意气得手上青筋暴起,眼中杀意凛然道:“萧宸你怎敢如此嚣张!”萧宸毫不在意道:“彼此彼此,本侯嚣张又如何?你什么货色,本侯就什么脸色!”“他嚣张是朕惯的,这与大楚的待客之道并不冲突。”皇帝出人意表接口,与萧宸同时开口。
北冥昊闻言倏地一愣,猛地直视上首的皇帝,眼神锐利非常。不光北冥昊震惊,皇帝和萧宸舅甥俩出人意料地默契,惊呆了殿中所有人。都知道萧宸前些时日因玩忽职守,结果在金銮大殿上顶撞皇帝被停职,还被打了板子。后来小国舅季明逸在朝堂上举荐萧宸负责统领鸿胪寺众官员,迎接北冥使臣时,皇帝当时的行为看似对萧宸颇为不满,众人都以为是皇帝因为群臣举荐,不得已而为之。
可现在才知道皇帝只怕当时根本就是故意给萧宸铺路的,众人心里瞬间对萧宸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都屏息凝神等着看今晚从一开宴就开始剑拔弩张的闹剧该如何收场?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不对付,意见不合,稍有不慎,处理不好就会坏了两国邦交,到时万一引起兵戈就麻烦了。
皇帝却不着痕迹和下首从进殿开始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风对视了一眼,然后看着神色难看至极的北冥昊开口道:“怎么?二皇子有意见?”北冥昊闻言,冷声道:“陛下如此不顾忌两国邦交,可是压根不将我北冥放在眼里?”
北冥昊问完突然觉出不对,心里浮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猛地直视皇帝。皇帝脸上的嘲讽之色若隐若现,语气不明答道:“朕将北冥放在眼里,可是唯独不将二皇子你放在眼里。”北冥昊闻言,心里打了个突,心知定要生变,果不其然,就听皇帝继续开口道:“二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冲撞我朝太后,我大楚官员,朕岂能坐视不理。”顿了下,正色道:“来人,将北冥二皇子给朕拿下!”
皇帝话音一落,北冥昊脸色大变,怒道:“慕容烨,你敢?!”皇帝嗤笑一声:“朕有什么不敢的,这是大楚的天下!”皇帝刚说完,禁卫军就从旁边冲上去。
北冥昊见势不妙,立即跃起,朝殿门口冲过去。萧宸和慕容曦对视一眼,同时跃起,一左一右朝北冥昊攻过去,北冥昊瞬间被萧宸和慕容曦左右夹击,拦在大殿中。皇帝身后的林铮看着下首缠斗在一起的三人,眼眸极深颇为复杂。这是他头一次看到慕容曦和萧宸同时出手,两人互相配合,一攻一守,默契浑然天成,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殿中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惊得瞪大了眼,都纷纷离席,立在一旁,生怕被波及误伤。混乱中,季太傅刚招手让旁边的侍女过来,顾风却突然凑到他旁边,挥手示意侍女退下,然后开口道:“不知岳父大人有何事?小婿愿意代劳。”
季太傅闻言,看着顾风,混浊的眼中一丝光亮也无,缓缓将手背到身后,貌似无意摆了个怪异的手势,然后开口道:“没什么事,就不用麻烦你了。”说完看着中央被慕容曦和萧宸左右夹击,败相明显,随时可能被擒住的北冥昊,眼神幽幽。
季太傅却不知道,季明逸突然带着季老夫人站在他身后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他刚刚的手势恰好遮了个严严实实,无人得见。
而萧宸和慕容曦却是毫不留情,两人一攻一守,攻守兼备,出手狠辣,北冥昊应付得极为吃力,不过片刻,身上就已经挂了彩。萧宸攻击,慕容曦防守,稍有松懈时,萧宸边出手开口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最好掂量掂量你自己,不然到时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
北冥昊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强撑着开口道:“你休想!”说完继续拼力苦战。可是萧宸和慕容曦却不想再陪他耗下去,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慕容曦突然之间转守为攻,出手迅疾狠辣,北冥瞬间撑不下去,身形稳不住,被萧宸在另一边,用了全力一掌劈在胸口,口吐鲜血滚在地上。候在一旁的禁卫军从慕容曦和萧宸的英姿中迅速回神,将北冥昊押了起来,等候皇帝的吩咐。
周围看热闹避开的人也纷纷入座,刚一坐定,就听到皇帝开口道:“虽说北冥二皇子不知礼数,但是尔等还是要妥善解决他。”皇帝话音一落,下首的禁卫军,头皮一凛,恭敬行礼道:“是,属下谨遵陛下之命。”顿了下,微带犹豫道:“启禀陛下,不知是将二皇子带到……”
皇帝闻言,直接开口打断:“带到监察卫。”禁卫军闻言,立即恭敬称是,押着昏迷不醒的北冥昊快步退了下去,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席上的鸿胪寺卿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提了起来,犹豫了一瞬,站起身走到大殿,恭敬行礼道:“启禀陛下,这北冥二皇子行为不端,罪有应得,可是与其同来的北冥使臣一部分候在宫外,其余的现下都还在驿馆中,不知该当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皇帝闻言却没有出声,微微偏头一直看着下首的季太傅有些出神,直到一侧的皇后轻轻“咳”了一声,皇帝才回过神,看着殿中行礼的鸿胪寺卿,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全部控制起来,没有朕的手谕,不得与外界接触,此事由禁卫军和监察卫负责。”鸿胪寺卿闻言,了悟皇帝的意思,心里彻底放松下来,恭敬回道:“是,臣谨遵陛下之命。”
皇帝身后的林铮也行到皇帝身侧,恭敬行礼道:“臣谨遵陛下旨意。”顿了下,却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陛下首肯。”皇帝偏头看他一眼,眉毛一挑,眼神复杂,开口道:“今日不光是中秋宫宴,还是太后寿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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