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禁闭门窗,慕晴仍能听见楼下的喧哗声,哪怕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慕晴也能感受到他们的怒火。
楚洛轩瞧见慕晴难看的脸色,他正欲解释,却又见慕晴面色变了。
“洛轩,你说,是不是可以利用百姓们对慕娴的不满,从而使他们攻击楚洛铭?如此一来,你便可以趁机夺权了!”慕晴眼中迸发出了光芒,她看向楚洛轩,面上满是喜悦之情。
本以为这个提议能够得到楚洛轩的赞成,谁料楚洛轩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慕晴见状,急了,忙对他说道:“洛轩,为何不可?这可是个好机会!”
楚洛轩听了慕晴的话,他只苦笑道:“现在可以利用这个事情对付楚洛铭,可到你与我在一起后,别人又用这些事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楚洛轩自己本身就是齐楚两国混血,他多年来,一直立志于要缓和齐楚两国矛盾。今日若是利用楚国百姓对齐国人的不满,而将楚洛铭除去,那待自己娶了慕晴后,楚国百姓定是要转过来骂慕晴的。
楚洛轩看了眼慕晴,眼中尽是怜惜,他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责骂呢?
慕晴闻言一愣,随即眼中弥漫上泪光,尽管已习惯了楚洛轩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与关怀,可慕晴第一次感受到楚洛轩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楚洛轩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若是楚洛轩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能够成功上位。可他为了自己,却甘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机会。一时间她有些哽咽,却仍是骂道:“你若是一直这样瞻前顾后,何时才能娶我当皇后?”
“好了好了!”难得看到慕晴脆弱地模样,楚洛轩有些手忙脚乱,他将慕晴眼角地泪水拭去,笑道:“这一点小事便能让你感动成这样?”
闻言慕晴瞪了眼楚洛轩,楚洛轩说了许多好话,才让慕晴缓和了神色。
用过午膳,慕晴便出了行乐楼的门,不出意料的,那几道视线顿时又跟了上来。慕晴本欲回宫,却又想到方才楚洛轩的话,她不由动起心思来。
看了眼天色,慕晴眸光微闪,左右现在天色尚早,不若去那威远侯府瞧一瞧。
于是慕晴便吩咐裁衣道:“裁衣,让他去威远侯府。”
裁衣闻言对车夫说了一声,车夫闻言有些犹豫,但在看了慕晴脸色后,他还是听话的驾车往威远侯府去了。
“这便是威远侯府了?”慕晴瞧着眼前已显露出破败之相的院子,颇有些迟疑,这上边连个匾额也无,与平日里所见的那些恢弘大气的宅院相去甚远。
车夫闻言点了点头,颇有些叹息道:“自打威远侯去世后,这侯府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慕晴听完这话,心中又叹息一声,抬脚便往侯府中走去。正欲递上名帖,却发觉这侯府连个门房都无,慕晴略一思索,便带着几人径直往里边走去。
威远侯府果真如车夫所说,已是彻底落魄了。一路走来,竟连个丫鬟都没看见。瞧着眼前荒凉的院落,慕晴心中对那未曾见面的威远侯夫人便是越发怜惜。
一直走到前厅,慕晴才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只听见一道恶声恶气的男声与呜咽的女声。
慕晴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走到前厅,正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妇人被一个壮实的男子责骂着。
“你这老妇!都说了你不要去惹那司将军!你居然还将家中仅剩的那些钱拿去买凶杀人!还好司将军没什么意外,不然,我便要同你一起去死了!”
那男子越说越气,额上青筋毕露,凶神恶煞得很。
慕晴此时听了两人间的对话,眼神顿时复杂起来,若是自己没猜错,眼前这妇人,想必就是威远侯夫人了。而那男子……
男子尚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已暴露在慕晴眼中,他目光凶狠,继续说道:“你既然早已存了死志,又何须认我做继子?让我要给你这老妇养老送终!”
这话一出,慕晴便明白了这男子的身份,她眉头紧锁,这样说来,他与威远侯夫人是母子关系,就算是继子,他也不该对威远侯夫人这个态度!
那男子越说越气,他甚至想要动手推搡威远侯夫人,慕晴见状正欲上前阻拦,谁料一个身着麻布衣裳的老妇人冲了出来。那威远侯继子一时不慎,竟被推到在地。
“你这是大逆不道!若是我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你这威远侯世子一位就别想要了!”那老妇人虽是老态龙钟了,可面上神色凶狠,她护住威远侯夫人,低声问道:“夫人,你没事罢!”
威远侯夫人摇了摇头,在老妇人的搀扶下起身。威远侯世子见状,忙从地上爬起,怒气冲冲地冲到两人面前,手掌高高扬起,老妇人眼见躲闪不及,便闭上了眼,谁曾想那预料中的巴掌并未来到。
“你身为儿子,竟敢对母亲动手,这若是给皇上知晓了,你说他该怎么对你?”就在男子对裁衣怒目而视的时候,慕晴从厅外徐徐走来,冷眼看着威远侯世子。
威远侯世子看着慕晴,一张脸都气红了,他手掌还被裁衣牢牢握在手中,根本动作不了,只能破口大骂:“我们家的家事,哪里用得着你来打抱不平!”
闻言慕晴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我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的儿子!”
威远侯世子对上慕晴不屑份目光,心中越发气愤,看向威远侯夫人的目光也越发恶毒。慕晴察觉发怒他的意图,抬眸示意剪影,剪影会意,反手将他手腕一折。
咔嚓一声,只听威远侯世子大叫起来,他恶狠狠的看着慕晴,却不敢言语。
“我若是再看到夫人身上有伤,那你另一只胳膊也别想要了!”慕晴见威远侯世子方才那眼神,便知他是准备在自己走后继续虐待威远侯夫人,于是特意让裁衣出手警告他。
果然,听了这话,威远侯世子也不敢再看威远侯夫人,他不知眼前这女子的来历。但见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便知她定是出身不凡,因而不敢造次。
“你可以滚了!”裁衣将威远侯世子的手松开,冷声道:“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威远侯世子如蒙大赦,捂着自己的手腕便赶紧离开了。
“夫人,你没事吧?”慕晴上前一步,正欲将威远侯夫人扶起。
威远侯夫人却躲了过去,一旁的老妇人见了,忙向慕晴赔罪:“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慕晴见状并不生气,她微微一笑,道:“听说威远侯威名,便想过来看望看望夫人,谁知正好遇见那人对您不敬,这才出手。”
威远侯夫人闻言仍是不理睬慕晴,慕晴见状只能讪讪告辞了。
“夫人,那位小姐看起来颇为和善,您为何?”一旁的老妇人搀扶着威远侯夫人,见慕晴身影渐行渐远,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威远侯夫人看着慕晴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道:“面容绝美,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想必这就是齐国的异琴郡主了!她只怕是为了那司元华来当说客的!我为何要理会一个齐国人?”
方才见慕晴说话,她便猜测到了慕晴身份,自然不会理会慕晴。
闻言老妇人轻叹一声,对威远侯夫人这个性子有所了解的她,也不再劝说了。
傍晚,威远侯夫人正拿着针线在夕阳下补着自己的衣裳,却见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她往后看去,只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站立在自己身后。
见这男子气度不凡,又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面孔,威远侯夫人顿时恨声说道:“司元华!”
“正是在下。”司元华闻言面色不变,自顾自地坐在了威远侯夫人前面,对她说道:“夫人想来是想见我许久了。”
“怎么?你今日是过来杀我的么?你父亲杀了我丈夫不够,如今儿子又要来杀我了么?”威远侯夫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司元华,她眼中满是恨意。
司元华闻言只嗤笑一声,十分不屑道:“你派人刺杀我,不过是因为我父亲在战场上杀了你的丈夫,你便想要找我寻仇。可我又该找什么人寻仇呢?”
“你……你说什么?”威远侯夫人听了司元华这句话,有些不能理解,她警惕地看着司元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司家,满门忠烈!司家男儿,极少有安稳去世的!无一不是战死沙场!你说我父亲杀了威远侯,可威远侯也杀了我的伯父!如此说来,威远侯被我父亲杀了,那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向我寻仇?若说要寻仇!那该是我向你们楚国人寻仇才是!我司家多少好儿郎,就是死在你们楚国人的刀下!”
司元华将藏在自己心底的一番话全都说了出来,他看着威远侯夫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轻笑一声,讽刺道:“如何?夫人现在还想杀我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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