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少女淡笑,负手向前走了几步,侧过头,雪后睛空般干净的脸旁配上小人得志的神情,竟丝毫不觉令人讨厌,瞳眸烨烨。
“至少有一个功用,我可以在你面前得意一下、卖弄一下、风骚一下。啊!真是太爽了!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一日看尽第一山。仰天长啸上峰去,尽把烦事付笑谈。”
男生额边的青筋微微抽了抽,不服气地说:“你还懂中文?作得什么狗屁不通的歪诗?”
少女作大吃一惊状,忽又调皮得意地笑起来,道:“狗屁我自然是不通的,难不成你通狗屁?牛B呀!实在令我,呃,高山仰止,五体投地!”
那叫田青的女生也“同仇敌忾”帮衬着,道:“就是算我们国学底子没你好,那你凭什么说法国不好?”那可是她梦想中的浪漫之都呀!
少女面目舒朗,她的唇型竟然这般好看,饱满玫红的两瓣一张一合:“且不说历史上的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中法战争、八国联军侵华,都是法国佬主演的。人家现在还不要脸的把我们的宝贝大大列列放在卢浮宫中,我们去看自己的东西,还要买票交钱,真是岂有此理!在文化上他那大种马、小种猪的就定比我们的孔夫子强去了?你学了法语,以后能自由与法国人交流,他们可能和你交流一下各自国家的文化,你不谈我们的孔老夫子,因为没好好学,不懂嘛,唉,你道是可以这样说:我对你们的大种马、小种猪挺熟的,BLA……BLA……人家洋鬼子不鄙视你,我脑袋给你当夜壶。幸幸苦苦学他一门外语,就是给老外嘲笑吗?”
田青没好气地说:“是大仲马和小仲马,仲者,单人旁,一个中华的中,两人都是世界文坛巨匠。不是配种的马,配种的猪。”
众人哄笑起来,那些长者也纵容着少年少女们,跟着哈哈大笑。
那叫赵伟民的男生笑道:“田青,我们可别再去招惹那“忽悠全校无敌手”顾忽悠。你也别去较真,争辩配不配种的问题,等下她要跟你讲解母猪配种的经过,你可怎么办?”
田青脸红起来,瞟了那男生一眼,奇道:“难道她对这个有研究?不会吧?”
那蓝色运动服少女打个响指,笑如白色的山茶花,兴奋道:“还别说,田青,这个我还真知道!母猪配种和生仔我都看过,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猪仔阉割步骤。”
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有女子脸厚到这种程度的,他们还能怎么样?
却见她朝后头的男生们虚空舞了舞手,笑道:“我认识一个“宗师”,那是一刀一个准,行云流水不外如是!你们要是想练《葵花宝典》,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还是请他老人家专家出马最好,可别学电视剧,自己动手,危险性很高的,也没个准头,要是阉不干净,还得再痛一次。”
三个男生大怒,几步走近,扑过去,拳头就擂上去,不过到了她身上却没几分力道。少女哇哇大叫,抱着头逃窜。几个长者也只微微说了几句,显然是纵容这些少年人玩耍。他们听点笑话,反而令登山的气氛活跃起来。
陆放站在道旁休息,原是欣赏峻岭奇石,却把这些全看在眼里,原本心情有些压抑,但也被那少女的随性快乐所感染,舒畅了七八分。她的笑声像是穿入自己的灵魂一般,仿佛勾起亘古的执念。
他怔在当场,一群人都匆匆走过他的身边。那少女却不知何时从最前落在最后,而他立足的石块不知为何突然一松,他正淹没在陌生的奇怪感觉里,没留意就向后仰去。
突然,手腕一紧,他被拉向前稳住身形,猛然印入眼帘正是那个清秀少女,她双颊如雪染桃花,瞳子澄澈如秋水,清析的印着他戴着太阳帽,墨镜遮住大半个脸的样子。
“先生,道路崎岖险阻,要当心些。”少女嫣然一笑。
“THANKYOU!”陆放怔忡地道谢。
山风习习,吹着少女发丝飞舞,似乎化为千丝万缕的丝线向他缠绕,说不出的淡淡神秘气息朝他的感官侵袭而来,他无法逃脱。
“唉?FROFEIGNER?KEROANORJANPANESE?”少女挑挑眉。
“NO,CHINESE,IAMFROMHONGKONG。”陆放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告诉一个陌生的人。他对无关的人都是疏离的,而他的心更是骄傲的。
“啊,是香港同胞呀!好好游览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吧!”少女开心笑道,她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眼冒奇光,嘱咐:“不要大意哦!同胞!有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祝你玩得愉快!BYE—BYE!”
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被撞了一下,微微酥麻,片刻天堂,过后却是无法言谕的失落,目送着她飞快地跟上同伴。
他沉默得跟在后头,看着一帮子人快乐,特别是那个少女,他见过的美女多了,从没有这样中了蛊一般不由自主地专注。女人于他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发泄欲望,舒缓身体,只是一种生理需要,你情我愿的交易,她们的内心情感,她们的生活,他没有兴趣。
他看着她与同伴嘻笑怒骂,自在随心,看着她立在山颠,高声呼喊,神彩飞扬。他的相机总会不自觉远远跟着她,当时他没有去计较这是多么的奇怪。
下山时,一帮子人却坐上了大巴,而他不同路,他没有跟上去问一问,因为从没有这样的情况,他不知所措,以至于往后他后悔了三年。
后来几天,他怪梦连连,都是梦到她,只是她总是穿着奇怪的衣服,她时而淡笑,时而沉静。他觉得是春梦,他需要女人而已,内地最好的朋友霍峰给他找到没有麻烦的漂亮女人,他不是不行,只是脑子里总会浮现梦境中她澄澈的瞳眸,泠泠的目光,他就莫名其妙吓出冷汗。
他临时住在霍峰的公寓里一段时间,初到S市,霍峰那时常过来与他叙旧。他对他说他可能喜欢上一个女人,霍峰是个游戏花丛的主,因为同是华人,常玩在一起,所以相互间也非常了解。
霍峰听到他喜欢一个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是哪里人的女人时瞪目结舌,看看他拍得照片,大多距离太远,基本看不清脸,这事一点谱都没有,登报寻人都做不了。
尔后,他一心忙于事业,有空时也曾在国内名山大川转转,内心隐隐盼着能再见到她,但总无结果。日子一天天过去,而他心思愈发郁结,性格也越来越冷,好友霍峰看在眼中,连连感叹,原以为他只是一时冲动新鲜,不想居然疯魔了。
两年后,他去B市出差,是陆氏财团在B市的投资项目需要他去主持一下。一日下午,在那家酒店附近的咖啡厅饮下午茶,心中正暗暗觉得那里的咖啡垃圾。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他不敢相信、却永远也无法忘却的声音。
陆放听见那个女声道:“展阿姨,你说了那么久,我基本上了解你是个知书达礼,贞静贤淑的女人、也是一位爱子心切的慈爱母亲。但是,你是以什么身份让我听你的话呢?如果,你承认我和展括的关系,那么你今天的劝说本身就不成立。如果你不承认我和展括的关系,于我你不过是陌生人,作这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权按自己的意愿做事,没有义务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不是吗?”
他怔怔转过头去,一个纤瘦的女子和一个稍显富贵之态的中年美妇坐在他两桌之外,少女背对着他。
那中年美妇有些意外,不满道:“展括是我儿子,难道他交什么女朋友,我还没有权利说上几句?”
女子道:“展阿姨,我百分之百同意你的观点,对,展括是你的儿子,你教育他,天经地义。而我也有父母,就不劳展阿姨越组代疱了。所以你根本就是找错了对像。”
那妇女终于染上薄怒:“顾西,你真是好教养。你父母是不是不知道怎么教你?”
少女语气恼怒:“展阿姨,只有道理上说不过别人的人,才会顾左右而言他,甚至“问候”别人的父母。我父母好歹与你平辈,也无得罪之处,你背后伤人是不是有失风度?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是认为我和展扬身份上的差距,我出身太过贫寒。展阿姨,想想三十年前,难道你就没有穷过吗?你却看不起劳动人民,难道仅仅三十年不到的物质生活就令你完全迷失?我并不是说穷是多光荣的事,只是我家的穷是外在的,而展阿姨的穷却烙在了心里。展阿姨,抱歉,我不会主动放弃展括的,我的人格不允许我背叛,这就是我的教养,我父母给我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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