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考虑一下？佟佳贝唇角轻翘着，眨巴着眼睛看他，似是真的在认真考虑一样，隔了会儿，便见她双唇动了动。

　　顾亦哲知道，她这是想说话了，一时间，他倒紧张得不行，就怕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小丫头还是一口就给拒绝了，于是，他赶紧截住她的话，“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不急的，现在，先陪我一起做饭？”

　　嘴上说着不急，其实，心里早已急得不行了，可他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那样，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厚着脸皮跟她装流……氓了。

　　这倒不是说，他从此就打退堂鼓了，只是流……氓也是自尊的不是？自尊受伤了，也得养精蓄锐，好好养养不是？

　　看着顾亦哲如此紧张害怕的样子，想着这个男人可是身经百战，就连在谈判桌上，都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紧张感，如今她不过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却叫他紧张害怕成这样，心里莫名有点儿心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没为别的事情紧张过，却独独被这事儿给紧张成这个样子，连听都不敢听，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这难道也能怪自己？

　　虽是这么想，她却是舍不得再去刺激他了，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她其实也知道，顾亦哲压根儿就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他不过就是希望她能在他身边，在看得到的地方，时不时跟能他说句话什么的。

　　咦？以前好像没发现这人这毛病啊，怎么一表白之后，就变得这么依赖了？

　　嗯，顾亦哲当然也不可能告诉，是因为不想让你吃零食，省得晚点吃不下饭，所以我才这么卖力的，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得争分夺秒制造和小丫头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虽说，回到公寓，就是他俩的“二人世界”，但若是让小丫头自己呆在房间，而自己又在厨房忙着，那样跟分开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顾亦哲也没有怎么样过分的去闹她，只是跟偶尔抬头跟她说说话，偶尔，在佟佳贝问了某些白痴级的厨艺问题时，耐心地跟她解释，当然，偶尔偶尔，机会十分难得地适合时，他还是忍不住偷个香，动作不敢太大，太出格，顶多就是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啄一口这样。

　　令顾亦哲感到欢喜的是，现在，他每次偷香之后，他的小丫头再不会动不动就脸红得恨不能化身为鸵鸟，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要多练习，练习的次数多，她真的就习以为常了。

　　而佟佳贝呢，的的确确也是因为这个流……氓太流……氓了，总是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让她总是防不胜防，一个呢，是他这样的动作多了，自己好像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另一个呢，则是自己的心理变化，让她十分意外，从昨晚对他的不排斥，到今天，她发现自己现在对顾亦哲的亲密举动，已经不再是不排斥，而是有点儿……享受？

　　虽然，她依旧会感到羞涩，但是，每当顾亦哲亲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内心，还是挺愉悦的。

　　这种感觉让从未涉略过感情的她，有点儿羞辱感，一度甚至想要拒绝，后来因为顾亦哲做得多了，她就是想拒绝也拒绝不过来，另外，就那人的德行，想必她的拒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她便索性也不做什么了。

　　还有就是，当她想拒绝的念头在心底里浮现的同时，也想起了冯紫萱今早上曾对她说的，一切随心而走。

　　随心而走……

　　她的心，似乎正在一点点被顾亦哲带走了……

　　晚饭后，俩人还像以前一样，一起收拾厨房，其实就是顾亦哲负责清洗，而佟佳贝则拿着干抹布，负责把他洗干净的碗啊盘子啊碟子啊什么的，擦干，放进高温消毒碗柜里。

　　他们之间之所以有这个“合作方式”，还是当初刚入住公寓时，佟佳贝实在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人家的，所以主动要求饭后帮助收拾厨房的，顾亦哲起初都没舍得让她动手，但她再三要求，后来，他才从众多活儿里面，挑了个最轻松，是不伤手的活儿，让她做。

　　由于佟佳贝有意想让自己“随心而走”，所以后面俩人相处得十分融洽，那融洽的程度，都有点儿出乎顾亦哲的意料之外了。

　　他不知道小丫头这是不是接受他了，但是，只要小丫头能像现在这样，和他温声细语地说说笑笑，他想，自己的愿意，很快就能实现了。

　　认识顾亦哲快二十年了，佟佳贝第一次觉得，其实这个家伙只要不管她那么多，只要不那么流……氓，他看起来其实好像也还挺不错的，特别是和他聊一些时下的娱乐八卦新闻，他居然也能知道一二。

　　她哪里会知道，为了不让他们之间产生代沟这种无力的问题，顾亦哲在背后可是付出不少的努力，不仅要了解时下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都喜欢什么，还要了解当前网络用词的更新，顺带着，还得了解一下娱乐方面的资讯。

　　为了他的小丫头，他真是付出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就连他的死党陈杭坤都曾问他，他这样不累么？

　　而顾亦哲也实话实说，“累，但是甘之如饴。”

　　陈杭坤无语至极，“你已经没救了。”

　　在陈杭坤看来，顾亦哲就是疯子，毕竟，到了他们这个而立之年的年纪，谁还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一样，为爱情去做这个，做那个？

　　说句话，像他和顾亦哲这样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就是了，哪还用得着再花时间精力，去经营一段爱情？

　　在陈杭坤的世界里，爱情，属于青春年华的阶段，而早已过了青春期的他们，只需要婚姻就足够了。

　　是以，当留学归来的顾亦哲说出，他喜欢佟佳贝的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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