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亲口说你不爱我!”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顿了顿,手心握了松,松了握,终于重重说道:“我不爱你!”
“那你还收了我的项链?”他突然像个孩子,眼角噙着泪水,固执的说道。
这是我有生之年看见他的第一滴泪水。
我伸手摘下那枚一直不离身的月球项链,举到他的面前,慢慢的说道:“不好意思,你若是不说,我都忘记了。”
他好像丢了魂一般伸出手,举到半空中,想要去接我手中的项链。
我却没等他伸手过来,轻轻一松,项链在我手中一滑,向地上落去。
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沉,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渊……
“啪——”一声。
项链坠地,碎的却是我的心。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转过身,淡淡的说。
眼睛突然变得又干又涩。
他慢慢的蹲下,像是电影调成了慢动作,然后捡起那枚项链,看了又看。
“我楚江南送出去的东西,再没有要回来的理由,既然你不要,那就扔了算了。”他说完,伸手一甩,那条项链就顺着窗户飞了出去。他抬起头,双目血红。
我看着那项链顺着窗户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反射了一个光弧,掉了下去。突然有种想要伸手去抓的冲动。我费了很大的劲儿,终于抑制了种冲动。再回头,男人已经夺门而出。
门被狠狠的甩上,发出巨大而空洞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我从窗户看见他银色的跑车冲入如墨夜色之中,这才顾不得自己穿的是拖鞋,一路跑下楼,在花坛里一点点的寻找那枚项链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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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蠡出现在我家楼下的时候,我正蹲在草丛中,手指占满湿凉的泥土和杂草。可能是我一夜没睡的样子太过吓人,他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眉头一皱,问道:“苏念锦,你干什么呢?”
我回头,看着他。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念叨:“我项链丢了,很重要的项链。”
他伸手猛的扯过我的胳膊,不悦的问道:“什么样的?”
“月球形的项链坠,可以打开,里面有我的照片……”
“我来帮你找。”他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我。
我在他怀里挣扎道:“不行!我必须要找到!你放开我,我必须要找到!”
“你什么时候开始找的?身上都凉透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他抓着我挣扎的双腿双手,不耐烦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失魂落魄的说道,然后又开始挣扎:“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找到……”说着从他的怀中跳了出来,就往回走,甚至连拖鞋丢了一只都没感觉。
身体被他猛地一扯,他抓着我的肩膀往墙上不轻不重的一撞,一把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对他,怒气冲冲的吼道:“我说,我来帮你找!”
我的手顿时垂了下来。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点,打横抱起我说道:“先上去洗个澡,我保证,项链我肯定能帮你找到。”
我安静的呆在的他怀中,突然间笑了一声。
人都没了,还要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破项链有什么用?
真可笑。
突然间好累,疲惫像是潮水一般瞬间涌过来,我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自己被男人抱进屋子,然后身体突然一暖,热气腾腾的蒸汽钻进我的毛孔,舒服极了。衣服被一层层的脱去,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算了,管他呢……
我躺在浴缸里,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个人轻轻揉搓我的手指,本来因为在草丛中拨弄时而被刮伤的地方,现在经过那个人轻轻揉搓,疼痛减轻了不少。可是,如今的我,已经管不了太多。我只想,也只能沉沉的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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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楚爸院子里那棵又粗又矮的苹果树,正值春季,我坐在树下,白色的花朵洋洋洒洒的落下来。江南从远处走过来,来到我的身边,拉着我的说:“树懒,你这个傻瓜,怎么就不等我回来。就做出这么二的一个决定。”
我摸摸他的脸,拿掉他刘海上挂着的花瓣,说道:“江南哥哥,我虽然傻,可是,我看见张蠡给我看到的控告父亲的那个证据了。那账本就放在我面前,真真切切的。就算是我父亲请出市长也不可能平息这件事情。除非张蠡能让那个领导开口改掉他的口供。对不起。我虽然总是办傻事,但是这次,我只能这么做。”
男人眼神黯了黯,连带着他好看的眉毛也向下坠了坠。
我伸手一推他的身体,他就那样向后倒去,他身后的平地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深渊,他就直直的掉了下午……
我一惊,身体向下倾斜,从那个梦中醒过来。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撑着浑身像是快要散架的身体坐起来,环顾一下四周。
不是我家。
口干的不行,我试着动了动无力的双腿,不管这是哪里,我需要先找点水喝。
正在我试图下床的时候,门锁发出“咔哒”一声,我顺势抬起头,看见张蠡从门外进来。他见到我坐起来,快走两步来到我身边问道:“你醒了?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渴了。”我低着头,并不看他,努力从床上坐起。
“你别动,我去给你倒水。”他说完,起身在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倒在水杯里。
我老实的坐在床上,等他拿水。他递过来,我放在嘴边一口气喝下去。
“慢点儿,别呛着。”
我不理他,将水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完,然后扫了一眼四周说道:“这是你家卧室?”
“嗯,你睡了两天一夜,在这里方便照顾你。
我点点头,从床上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彩上一样虚浮。
“一两天没吃饭了,能走了路才怪,先吃点东西吧。”他牵起我的手,将我往外带。
我试图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猛的用力,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不放开,偏偏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和力气较劲,只好任由他半牵半托的来到餐厅。他将我安置到餐桌边,然后回身去盛锅里的粥。我惊讶他竟然预料到我这时候会醒,竟然连粥都是准备好的。
他回头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似乎猜到我的想法,于是笑笑:“昨天中午就开始做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一直小火温着。来,吃一点儿。”
我看了看用红枣枸杞和猪肉糜熬得粥,皱了皱眉,说道:“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坚持一点儿,你这样很容易得胃病。”他用汤匙舀起一勺,送到我的嘴边。
我会想起,以前也总是提醒他喝酒前要喝汤,要吃东西,也是经常说这句话。人生有时候真是讽刺!
我不动,他就举着勺子跟我耗着。
五分钟后,他冷笑一声说道:“苏,我们大可以这么耗着,看谁的耐心更好一点儿。”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从善如流的张嘴吞了下去。跟他耗,我没时间浪费生命。
于是,他一勺勺的喂,我一勺勺的吃。两个人作着重复而机械的运动。房间里除了偶尔银勺触碰瓷碗的声音,再无其他。虽然,我现在很不待见眼前这位爷,而且很有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状态,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做的挺好吃。
如此,我在床上卧床了两天之后,精神逐渐恢复了。而且这两天张蠡也没有回家,如此我独自在家享受带薪病假也挺好,我时不时的打开电脑,看看网上银行里面的存款金额,心想着,也许真有可能有一天可以去爱琴海岸开一间旅馆,前面是供旅客休息的咖啡和简餐。后面是朴素而富有情调的客房,客房的窗外开满大丛大丛的鲜红石楠花。
我正幻想着,大门的门锁发出声响,应该是张蠡下班回来了。我也懒得接待,您只让我过来您身边,可没说要我卑躬屈膝的当奴隶不是?
果然,一分钟他走进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看样似乎这两天没睡好,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连下巴上都生出淡淡的胡茬。Boss哥哥,你这是又是演的哪一出戏啊?
我眨巴眨眼睛,立刻放下笔记本,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说道:“头还有些晕。”
“真的?”他摸摸下巴,向我走近了两步。
“嗯……”我竖起兰花指揉了揉太阳穴,小声说道。同时还瞟了他一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坐在我的床边,把袋子往床上一放,拿出一袋薯片,说道:“本来我以为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就去超市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薯片。还有软曲奇?哦,对了,还有巧克力和牛肉干……”
我看到他一个个拿出来的东西有些发直,这都是我爱吃的牌子啊!
“可惜……”他摇摇头,又一一装了回去,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宜吃这些零食,还是再喝两天没滋没味的白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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