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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得福

先生,不傲娇成吗 迷涂君 10596 2021-04-02 12:16

  同一家酒店,另一间房,小女生问老哥,“哥,为什么好像尹夏一点儿都不记得你呢?”

  禹遥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老哥我确实没给尹夏留下过多少印象。”

  小女生一脸的好奇,撑着下巴凑近老哥,“哥,你当初在俄罗斯建厂,是不是也因为尹夏啊?”

  禹遥眼镜下的双眼迸出一道锐利光芒,“宝贝儿你又聪明了,随便玩去吧,老哥要工作了。”

  小女生对自己的准确猜测一脸骄傲,“当然,想也知道,你们那会儿俄罗斯的科技就算是一流的了吧,论梦想肯定都说想去俄罗斯搞科技吧?但是你居然从建厂开始就是为了尹夏?”

  成年男性和青春小萝莉聊天永远聊不够,不代表成年男人跟亲妹妹也愿意闲聊,禹遥淡道:“再不走回头我就把你自己留在这,喂俄罗斯猛汉。”

  “切。”小女生撇着嘴,蹦蹦跳跳走了,走了两步,又蹦了回来,指着床上单反,“对了,里面拍了很多照片,留给你慢慢看。杨厚邺看着挺傲娇的,估计你几句话就能把他惹毛了。”

  禹遥微笑,却皮笑肉不笑,冷静而淡漠。

  置身之中可比隔岸观火要逗趣得多,他已经隔岸观火太久了。

  ……

  又是美好的一天,俄罗斯的太阳跟国内的太阳没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是太阳下的雾霾的多少。

  大亮的苍穹之下,雄鹰翱翔追逐,争先恐后直奔同一处栖地欢舞,一眼望不到边界的草原上骏马飞奔,沙漠之上的重机车肆意疾驰,处处都彰显着生命的力量。

  杨厚邺西装笔挺,精神焕发,站在全身镜前,眉飞色舞地暗自跟禹遥进行对比。

  “禹遥资料看过了?”

  杨厚邺屁股后的小黑一脸傲娇点头,“是的侯爷。”

  “那么……”杨厚邺边戴着手表边瞟了眼小黑,“你说侯爷更帅还是禹遥?”

  小黑顿时立正挺胸一脸正经昂头喊道:“侯爷更帅!侯爷比禹遥多了一坦克的爷们儿劲!”

  杨厚邺满意,戴好手表,将衬衫领正了正,随意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单手插到西装裤兜里,斜嘴一笑。既将男人坏痞的魅力展露无余,又将男人爱攀比小气鬼的幼稚散发得可爱一丢丢。

  “自然是侯爷更帅。”杨厚邺自信淡道,“侯爷心里有数。”

  一度的秦禹柏文睿,都是他的假想敌,这一次的禹遥确确实实是他真正的敌人,情敌。

  面对这样威胁到他日后生活的人,他杨厚邺怎么可能会是吃素的?

  ……

  相比频繁国内外往返出差的人,尹夏倒时差的能力较之差,尤其认识杨厚邺后,又几乎没有过正常的睡眠与休息。尹夏在莫斯科的这几日,晚上睡不着,感冒发烧,清晨醒不来,完全是被吵人的敲门声惊醒的。

  “杨厚邺你如果只是来问我醒没醒的我就掐死你……”尹夏小声呢喃着从床上爬起来,顺手裹着床单,迷迷糊糊地过去开门。感觉脚底一阵冰凉,才发现忘了穿拖鞋。

  果然,门外之人肯定没别人,只有杨厚邺。

  杨厚邺衣冠楚楚,看似风流倜傥,目光却沉着内敛,跟前一天有些微的不同,尹夏有些清醒了,歪着脑袋,上下反复打量着他,以及西装的袖口和扣子,“你……换了西装?”

  杨厚邺点头,“最新精制高档手工西装,侯爷有没有比昨天更英俊了?”

  说着,杨厚邺的视线从尹夏脑顶一直飘到脚底,反复打量了几次。裹着个被单,毫不顾形象,脚下连拖鞋都未穿,不凉?

  杨厚邺面无表情地绕过她,走进她卧室,瞥了眼乱七八糟的床,微微皱了个眉,方才捡起地上拖鞋,重新走回到她身边,蹲下,“穿鞋,你当你身体已经痊愈了?这么凉的地,不穿鞋等着脚底受凉,痛经疼死你?”抓起尹夏的脚腕,就将她的脚一一塞进拖鞋之中。

  尹夏目瞪口呆地瞧着他重新站回到她面前,“杨厚邺,你……转性了?”

  “转什么性?”杨厚邺淡道,“是你转性了吧,你不是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的人么,怎么弄得客房乱七八糟的?”

  尹夏顿时清醒完全了,懒洋洋地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沙发上坐下,“找茬来的是吧侯爷?”

  杨厚邺站在她面前,尹夏眼睛若是不抬的话,则只能看见面前立着的杨厚邺两条大长腿,想想还觉着有点儿好笑,好笑在哪里她又不知道,尹夏自顾自地倒了一大杯水,捧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喝了两口发觉杨厚邺始终盯着她的杯,停下不再喝,狐疑地问,“你渴?”

  “嗯,渴。”杨厚邺两步走到她面前,顺着她手上的杯子,喝了个干净,末了砸吧砸吧嘴儿,“挺甜。”

  “……你大清早来我这是蹭水喝来的?”尹夏的脸一度只有单一的表情,但在与杨厚邺认识之后,渐渐的,多了许多生动的神情,哭笑不得地看着杨厚邺,“哪根筋儿又搭不对了?”

  “没什么,侯爷就是乐意。”杨厚邺一只手摸着尹夏的脑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点头道,“烧退了,恢复得不错,侯爷的药很有用,走,侯爷带你去吃早餐。”

  尹夏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摊在沙发上简直是一团软泥,“病未好,不宜久动,不去。”

  杨厚邺精神充沛,怎能允许面前有人瘫软无力。

  随即,表情突地一变,“你突然来的病,是因为禹遥?他真的是你单纯的学长?”

  尹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直问。”

  杨厚邺缓缓俯身看她,直逼她双眼,“侯爷的问题从来不多,就一个,你对我的感觉多,还是对他的感觉多?”

  尹夏有片刻的迟疑。

  “这问题很难?”杨厚邺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

  “你。”尹夏不再犹豫直言道,“但可能和你想的感觉不是一回事。”

  “这就够了,侯爷赢人之前也得摸清当事人的想法。”杨厚邺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个纸袋,“清早送礼物,没有哪个男人比侯爷更贴心的了罢?”得意洋洋地向尹夏扬眉,“牛仔裤白衬衫,你最舒服的搭配,如何?”

  或许是换了地点,换了风景的缘故,尹夏心身放松,早上被杨厚邺吵醒也没有不悦,松垮垮地披着床单也不觉有任何失礼之处,眼见杨厚邺的得意,听闻杨厚邺的体贴,竟然有了那么点儿好似在恋爱的感觉。

  虽然她也不知道谈恋爱时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此时心情挺不错。

  一早上,杨厚邺也没做出任何令她反感的行为……唔,姑且算心情不错。

  尹夏悠闲地从纸袋里取出牛仔裤和白衬衫,左右翻看着,漫不经心地问:“之前就忘了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抱店员试出来的,侯爷对你腰的触感和围度记得很深。”杨厚邺突然迅速伸手,将进门后就一直想扯下去的被单从尹夏身上拽开,“就如这……”

  尹夏慢条细理地整理着衣领。

  “……样。”杨厚邺怒气横生地哼了一声,一点儿不掩饰他的失望,“里面都穿衣服了还围着被单干什么?!”

  尹夏乐了,抬头,对杨厚邺扬眉,随即微微一笑,简直同杨厚邺说话时的样子如出一辙,“没什么,我乐意你管得着?”说着,尹夏歪头停顿了会儿,又道,“今天我想穿长裙。”

  “今天有雨,穿长裙会容易感冒。”杨厚邺并不赞同,立即进行反驳。

  “可是我想穿长裙。”尹夏平静地说。

  “穿长裙会感冒。”杨厚邺皱眉。

  尹夏几步走到门边上,推开门,示意着谁若再不同意就请立即出去一样,抱着肩膀,倚着门框,继续执着地说:“我要穿长裙。”

  杨厚邺沉默片刻,从她手上取过牛仔裤白衬衫,抬脚走了出去,“行,侯爷给你找长裙去!”

  “呵呵……”尹夏忽而冁然一笑,从杨厚邺手上抽走新衣服,满意道,“还不错,没跟我发脾气呢。”

  杨厚邺定睛看了尹夏半晌,她满脸都是恶作剧后的小喜悦,挺生动单纯的。

  随即杨厚邺也笑了,垂眉偏头看着她溢满笑意的眼,“考验侯爷呢?尹夏,你是已经爱上侯爷了吧?倘若没兴趣,你是不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侯爷的罢?”

  尹夏登时一呆。

  眨了眨眼,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好似突然发现,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他呢?是看她的治病成果?不,那也不符合她的为人,她永远是完成任务后便不会再去关心结果的人。

  突然兴起的考验而已……算是花费时间故意来试探他吗?她……好像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那么暂且存档罢。

  此时杨厚邺洋洋自喜的模样,真是让她……感觉算是愉快。

  尹夏避而不答地抬脚去了浴室,“早餐我要吃莫斯科最地道的……”

  ……

  早餐的享用,杨厚邺的选择地点在红场附近的另一位置,带着尹夏下楼,杨厚邺边介绍着早餐的地道,边问她休息如何。

  “如果每天早上是自然醒,而不是被你叫醒的就好了。”尹夏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湿润润的,看得杨厚邺心脏莫名一痒,抬手在她眼角轻抿了一下,“被你所爱的人叫醒,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尹夏,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被我所爱的人叫醒?”尹夏又想打喷嚏,揉了揉鼻子,声音怪异地说,“杨厚邺,您的自信真是又提升一个层次了。”

  “男人能够进步,都要感谢其背后的女人,我庆幸我背后有一位好女人,所以我才能够进步。夏夏,你就是我的太阳。”

  尹夏顿时没了打喷嚏的欲望,哭笑不得地说:“没人和你说过越靠近太阳伤害越大?杨厚邺,你再这么满嘴的瞎话,我真是需要考虑是否跟你保持适当的距离了。”

  “只要在有禹遥的地方,你不跟我保持距离就可以。”杨厚邺立刻答道,“其他随你,我完全可以向你证明,我能够做到你口中适合结婚的男朋友。”杨厚邺的自信,根本不随任何地点任何时间改变,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是他的展台。

  走在尹夏身边,杨厚邺仍在继续释放自己的魅力,然而还未走出酒店的门,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尹夏,杨先生。”

  杨厚邺顿时脸一黑,瞥着尹夏低声道:“尹夏你这位老相好真是让侯爷十分不爽。”

  杨厚邺终于能够停止幼稚的聒噪,尹夏轻轻地笑了,扭头与禹遥礼貌点头示意,“早上好。”

  “可以叫我学长。”禹遥注意到交谈之中尹夏几次都未明确地叫他任何称呼,笑道:“好像有点生疏呢,不用客气,你们是要吃早餐吧?”

  不等尹夏开口,杨厚邺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进行男人之间的社交行为,“是,夏夏早上不吃早餐会胃疼,我带她去用餐,禹先生想必已经用过了吧?”

  “真巧,我也还没用过。”禹遥自来熟地偏头问尹夏,“一起吧?酒店里就有早餐,我试过,味道也很正宗。”

  尹夏摇头,“不……”

  “可以。”杨厚邺却突然应了下来,抬手揽住尹夏的腰际,一脸明显的霸占欲,对禹遥微微点头,“既然到了禹先生的地盘,客随主便,就请给我们介绍几道美食吧,若是尝好了,还可以给我们的婚宴增加个菜单。”

  尹夏:“……”婚宴?!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禹遥微微眯起双眼,“哦?尹夏要和杨先生结婚了吗?之前一直未听说过,订婚宴也没有办呢吧?杨先生可是阜宾市的大人物,怎么还能这样怠慢了我学妹?”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示弱,尹夏这个对此时状况本应慢半拍的人,都有了微妙感觉。

  站在这两个似笑非笑的男人之间,尹夏隐约觉着再站下去会出现更大问题,出声淡道:“那么麻烦学长了,侯爷,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去找你。”

  随即明智地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

  ……

  杨厚邺从远去的高挑的背影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最终放到看似温文尔雅的禹遥身上,随即气场突地一变,直视对方双眼,一刀又一刀向最深处刺入。

  “真是巧啊,”杨厚邺磨牙切齿地说,“不仅知道我们住哪,几点下楼来都摸得这么准?”

  “杨先生,请放松,偶然而已。”禹遥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步履悠闲,率先走了进去,寻位,坐下。

  杨厚邺则是面目阴沉,全然不是在尹夏面前才会有的模样。

  此时满面怒火,简直怒发冲冠,好似再来一个小小的催化剂,就能将杨厚邺压抑许久的暴力因子激发出来。

  但……一个念头一瞬间的事,一种做法一个念头的结果。

  杨厚邺忽然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着圈,翘起的二郎腿亦十分悠闲,一副完全没把禹遥当回事儿的傲娇感。

  杨厚邺轻蔑地问:“禹遥?禹氏家族老大?”

  “还不是老大。”

  杨厚邺扬眉:“我知道,秦禹帮你不就是因为你会在抢那个位子的时候稍稍放水,他好渔翁得利。”

  “你知道?”禹遥好整以暇地看着杨厚邺,“说说?”

  “侯爷何事不知?”杨厚邺笑,“不然秦禹那种人怎么会帮你的忙。他不是会伸出援手的人,坐山观虎斗才是他为人。”

  秦遥也笑,笑容却未溢进眼中,“你说得对。”

  “那么,谈完破绽,该谈理由了。”杨厚邺凑近禹遥,像在打量一个雕塑品,左右瞧着,“啧啧,堂堂禹氏家族的人,为了个女人,竟然下了这么一大盘棋……你对我家夏夏的感情很深?”

  “你家夏夏?”禹遥挑眉。

  杨厚邺好整以暇地点头:“我未婚妻自然是我家夏夏。”

  “……这盘棋,并不是最大的棋。”禹遥微笑摇头,当真喜怒不形于色,“我见过太多女人,妖娆美艳,可爱清纯,御姐熟女,回头发现还是尹夏最纯。单纯,清纯,纯真,纯粹,随便你怎样理解。尹夏不做作,不乱发脾气,不乱使小性子,目标清晰明确,这是学生时代我便知道的事,而现在,尹夏的事业心强过对金钱的追求,同时又不忘修身养性完美自己,她对丈夫的要求,我每一条都符合……哦,除了长相背景以外。我最适合尹夏,而尹夏这样的女人也最适合我,更适合我的家族。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我需要得到她。”

  “你需要得到她,她就该是你的?”杨厚邺温和地讥笑着,说着脑中忽然抓到些蛛丝马迹,神色微变,缓声淡道,“汪文亮和曲桦东是你从中作梗,了解尹夏,并设计尹夏父母叫他们见面的?”

  “不遇到坏的更坏,怎会知道好的更好。”禹遥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头不抬地说,“不过侯爷,你好像也被我算计其中了。”

  “但是侯爷愿意。”杨厚邺仍旧极力地强忍自己,微笑不变,“你看,禹遥,算计来算计去,不还是把自己算进去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真的不会和尹夏有太多发展呢,不如以后叫你禹媒人?”

  禹遥好似很久未曾听过有人这样不客气的说话,带着嘲讽,又略带幼稚,禹遥眉头缓缓蹙起,“我想还是叫我禹先生更好。”

  “OK,那么禹先生,你的下一步又准备对尹夏做什么?”杨厚邺吐出的每个字都云淡风轻的,“强取豪夺?”却仿佛只要禹遥点一下头,他就立即要拧断他的脖子。

  “我的下一步么,当然是……”禹遥淡淡地说着,却又突然没了声音。

  杨厚邺未转过头去看,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尹夏回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禹遥后,起身,牵起尹夏的手,“今天早晨不供应了,还是出去吃。”

  ……

  午饭过后,杨厚邺带尹夏又去了一次工厂。

  杨厚邺的情商低,但不代表智商也低,反而更高。他直觉秦禹还会拿什么事情,将尹夏绊住,绊住在俄罗斯。

  果然,进了厂房,杨厚邺稍一测试就发现问题较之前有增无减。

  “你在想什么?”尹夏悄声走到杨厚邺身后,慢条细理地问,“看似好像有问题。”

  杨厚邺点头淡道:“问题很多。”

  尹夏:“你能解决吧?”

  杨厚邺点头:“自然能。”

  尹夏:“现在?”

  杨厚邺摇头:“不,它们有问题是它们的事,跟我无关,走吧,晚点儿带你去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杨厚邺也就像当初不动声色调查秦禹,又不动声色地还击黑他公司电脑的人一般,大脑进行着飞速运转。

  ……

  一天下来,两人俱都未曾提过禹遥,杨厚邺的表现也十分良好,就连摄像头那边的小黑都诧异不已。

  侯爷竟然在知道被禹遥这么耍了之后,还心平气和地陪夏夏玩了这么久?怎么可能!

  若放以前,侯爷不早就对禹遥大打出手了?!

  掐着禹遥的脖子,逼他妥协离夏夏远点否则绝不善罢甘休,最后还要一脚踹到禹遥的膝盖骨上,叫他直挺挺跪到他面前。

  所以此时这么和颜悦色的侯爷……这是什么政策?!

  杨厚邺尹夏两人空手出门,空手而归,但比任何来旅游的人都要闲适轻松得多。没有花费时间拍照,买特产买礼物,而是肩并肩地走过异地的数个风景,单纯欣赏与交谈。

  只要不谈论与感情和禹遥有关的事,杨厚邺的任何行为都算是正常并绅士的,更称得上是满腹经纶的优秀导游,尹夏也觉着这样的杨厚邺不错,洗漱过后,准备如杨厚邺所说,再去圣彼得堡玩两天。

  走进卧室,尹夏刚要好好休息,杨厚邺却大步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小玩意儿,笑容有点儿狡黠,又有点儿不安。

  “先别睡,送你个礼物。”说着,杨厚邺晃了晃手中玩意儿。

  “什么东西?”尹夏的注意力不禁被杨厚邺手上的东西所吸引,“我看看。”

  小玩意儿有按钮,有显示屏,还有小灯,尹夏自然不会把它当做电子表,随手按了个按钮,就见杨厚邺手上的小玩意儿发出了声音,灯光一闪一闪。

  “呼叫器?”尹夏迟疑地问。

  杨厚邺摇头,“思念器。”

  杨厚邺的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很单纯,在尹夏面前做着演示,“你想我了,就按这个按钮,我听到音乐声,看到了灯亮,就知道你想我了。如果你有事需要我立即出现在你面前,就按旁边这个按钮,它会第一时间把你的坐标位置发给我。之前就想送你的,但因为你跑了,没能送出去。之后我做了改良,现在较之前更加完美。”

  很贴心很贴心的礼物,现今有几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婆?

  但是尹夏却略不解,“明明有手机这种方便的通讯设备,还用得着这个?”

  杨厚邺稍稍不悦:“我这个防水防火,手机能防?而且电池够用,手机够?再说,沉默的心领神会的思念……你不觉着很浪漫?”

  尹夏对这方面反映无能,蹙眉道:“浪漫也只是瞬间的喜悦而已,为何要费力地去追求浪漫……而且,为什么在今天送我?”

  杨厚邺站在尹夏面前,半垂着头,目光里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握着她的手腕,将小玩意儿放在她手心上,缓缓将她的拳头攥紧,边认真而又风轻云淡地说:“因为禹遥让我有危机感了,这感觉很不好。我怕我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

  尹夏垂眉,不发一语地静静地看着杨厚邺亲自做的所谓的思念器。

  良久,久到窗外的夜色又暗了一分,尹夏方才缓声开口。

  “谢谢,礼物我收了。”

  杨厚邺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和之前冷漠厌世的高傲男人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按着尹夏的脑袋瓜儿,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那么晚安。”

  尹夏送杨厚邺出门,再返回到床上,偏头托着腮,继续静静地看着小巧的思念器。

  忽然,思念器发出一阵音乐声,上面的小灯也亮了亮。

  杨厚邺刚刚说,如果想他了,按这个妞,就会听到声音,看到灯亮,就知道她想他了。

  所以,杨厚邺此时的意思很明确。

  突然之间,尹夏感觉手心里的思念器变得很重。

  ……

  尹夏的参谋长,似乎只有一人——尹杰。

  杨厚邺并不是真正的限制她的动作与联系,尹夏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很轻松地连上了外网,在网络上联系到了尹杰。

  很快尹杰的电话拨到了酒店。

  尹夏简而言之地问了尹杰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不满足你任何结婚对象的条件,只有她对你还不错这一点符合,你是否会考虑让她成为你的结婚对象的候选人?”

  尹杰反问:“和侯爷在那边?”

  尹夏声音很冷,“直接回答我就可以。”

  “我会冷静思考,是做长久打算,还是只看眼前。有些人适合做短暂的情人,因为他们不适合长久生活,缺点多或是磁场不和;有些人适合陪伴一生,却没有令人骤然心动的瞬间。”

  这仍旧不是一个肯定回答,尹夏果断地挂断了尹杰的电话。

  冷静,这是她听到的唯一的有用的词汇。

  ……

  这些天的杨厚邺,好虽好,但总是不够真实,似乎将真实的自己全部藏了起来,暴露在阳光底下的全是阳面,而阴面俱都藏得很深。

  尹夏……并不十分喜欢这样的感觉。

  圣彼得堡终究没有去成,因为尹夏思考过后的结果是对杨厚邺的短暂拒绝。

  “理由?”杨厚邺和小黑一人一机器人站在尹夏面前,脸色微沉,“不去圣彼得堡的理由?”

  酒店的阳台上有盆栽,尹夏握着盛满水的酒杯,不疾不徐地给盆栽浇着水,简言道:“累。”

  杨厚邺根本不买账,“一早起来就感觉累的话,定然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所以尹夏,你是心累?因为跟我在一起,所以你累?”

  “无所谓你怎么想。”

  尹夏无论态度还是内心都十分平静,浇完水后转身洗手,之后坐到会客椅上沏茶。

  杨厚邺一早起来本以为前一天的礼物送的,能够使他们之间迈近一大步,然而今天尹夏却突然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怎么就累了?!

  侯爷怎么就让你累了?!

  侯爷怎么了?!

  杨厚邺前一晚几乎将在圣彼得堡的两天的行程都安排妥当,甚至是每一餐的主食配菜都已提前订好,而且连某些特别的意外都准备得精心又完美,她怎么就忽然不去了?!

  杨厚邺单手拎着把椅子,坐下,不再说话,连尹夏也不再看。

  明显得真正的被尹夏这未超过十个字的话给气到,几乎怒发冲冠怒不可遏,但硬生生地忍着。

  前一晚小黑是陪着杨厚邺反复确认行程和餐厅又为杨厚邺出谋划策的,当下发生的意外,小黑也有点儿不高兴了。

  蹭蹭蹭,蹭到尹夏面前,扯着尹夏的衣摆,轻声说:“夏夏。”

  尹夏低头,“嗯?”

  “夏夏,你是生侯爷的气了吗?”小黑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还特别可怜,弱弱地像正在调和吵架的爸比和妈咪,“夏夏,昨天晚上侯爷辛苦到好晚呢。”

  尹夏抬头瞥了眼默不作声的杨厚邺,摇头,“没有生气,也没有生你家侯爷任何气的理由。”

  小黑愣了愣,转身去跟杨厚邺低声耳语,“侯爷,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你身上。”

  杨厚邺的某根弦突然搭上,猛地起身,几步走到尹夏面前,沉声问:“尹夏,所以问题出在禹遥身上?”

  “和他有什么关系?”尹夏不咸不淡地说,“杨厚邺,你可能忘了一件事,我是被你骗到莫斯科的,并且你安排小白在我家,随时监视着我父母,而你的朋友柏文睿,正手握我的所有证件,就凭这三点,我没有想法跟你到处旅游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杨厚邺此时仍旧沉着性子,没有爆发,缓声道:“尹夏,已经来几天了,你现在跟我翻旧账?”

  尹夏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描淡写地问他,“工厂机械问题麻烦侯爷尽快解决吧,我一直记得我来这里的原因。”

  杨厚邺突地重重踹了一脚尹夏面前会客桌,将尹夏正在沏茶的茶壶和茶杯全部踹倒,摔门而去。

  尹夏当下皱起了眉,看向小黑,“强制系统没启动?你家侯爷这么发疯,你检测不到?”

  小黑情绪似乎也不高,低声说:“侯爷发现你根本没有将程序做完了,即使他不听强制程序的话,我们也不会自动删除内部程序,所以强制系统关闭了……算了,我还是去找侯爷吧,我怕侯爷现在不稳定,又做出什么事。”

  尹夏叹了口气,“你留房间吧,你出去会被围观……我去找他。”

  尹夏出去时,杨厚邺的身影已经消失,根本看不到。

  缓缓地靠在墙上,尹夏垂眉望着脚尖儿,眼里情绪忽明忽暗。

  一些不信感情的人,总是如此,一旦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便开始急不可耐地将他人向外推开。

  “怎么,新买的鞋?看这么久?”

  尹夏抬头,迎面而来的男人带着温和的笑容,“你这个姿势,若移到外面的红墙旁,就是标准的街拍了。”

  尹夏的笑容很淡,站直了身体,“学长。”

  在禹遥眼里,尹夏的这个姿势就是标准的戒备的姿势。

  禹遥乐了,“能放松点儿吗,否则我要向你敬礼了,再见面后好像一直没有和你好好聊过,怎么样,有时间吗?”

  尹夏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浅浅的微笑,“学长不忙?”

  “不。”禹遥答道。

  尹夏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眼电梯门口和步梯出口,仍旧没有杨厚邺的身影。

  “那么去餐厅吧。”尹夏转身道,“我去取包,麻烦等我一下。”

  手触及到杨厚邺所赠的思念器,似有若无地碰了下按钮,随即走出房间,“走吧。”

  禹遥却摇了头,“刚学了几道菜,要来试试吗?”

  “嗯?”

  “我在邀请你来我家。”

  尹夏下意识拒绝,“学长,我想这个邀请,可能恕我……”顿了顿,尹夏忽然微微一笑,应了下来,“好,难得能尝尝学长的厨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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