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官安琪愣了愣,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把矛头指在她的身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我失去了最疼爱我的爸爸,妈妈认不出我只能呆在精神病医院里,前几天朋友告诉我姐姐一个人在美国。我想出来散散心,让自己静静心。我不想让自己每时每刻活在悲伤之中。”只是除了和楚擎轩的那一段。上官安琪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唐宁可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伤痛,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的只是这样的吗?散散心?让自己静静?安琪,你知道每当在你一个人独处时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悲伤吗?”
上官安琪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她有这么明显吗?
“我知道你一心想劝我放下对顿珠的愧疚是为了我好,可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人或事。所以,我不劝你开怀些是知道任凭我再怎么劝说也是没用的,是要你自己努力坚强地走出来才是最佳的路径,你也不要再试图地来开解我了。
我已经说过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的生活和负疚感了。虽然不是很快乐的,但不会感到太过空虚而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唐宁可缓慢地说道,脸上的神色是肃穆的。
上官安琪缓缓地伸出一只手,默默地握住了唐宁可握着方向盘的手,沉重道:“我知道我没有立场也不应该来劝说你的。就如你所想的,我也有自己想掩藏的过去,一心想把它忘记。可是发生过的再怎么努力也遗忘不了的。
在这次出发之前我已经下了决心,打算等我们回拉萨后我就要回去一趟。虽然心里的伤口还没有好,但也要回去看看那些让我心里惦记的人和事,我怕我再不回去,就见不到了,那样会让我心里遗憾一辈子的。”
上官安琪双眼迷茫地看着前方,脸上满是悲切。
“安琪……”唐宁可叹息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一直都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但他都尊重她没有去问过她,毕竟让一个人回忆起一心想逃避的过往,是件很残忍的事。
“好了,我们两个都是有伤心事的人,只许现在感慨下,从下一分钟开始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被过往所影响。”上官安琪振作地抬起头,勉强自己的脸上挂上一个笑容后大声道。
唐宁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无声地点了点头。
车子飞快地往前方行驶着,越往前越人烟稀少,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和白茫茫的大雪。
就如唐宁可所说的,在看了大半个月白茫茫的一片后,视觉上已经产生了疲劳,上官安琪整日没事就在车里找周公聊天。
这样的日子是让人抓狂的,更会让人陷入到崩溃的边缘。
白天热的让人心焦,夜晚又冷的瑟瑟发抖。日出和日落都成了他们最大的折磨,完全没有刚开始的兴奋和热情了。
有时候没有找到水源,他们有三天没有喝到水的记录。带来的牛奶早被他们喝光,留着一大堆的零食只能看看解馋的份,怕吃了零食,口渴会更折磨着他们。
有时候接连几天的下雨,不但阻拦了他们前进的速度,也会让他们心情非常的恶劣,就如阴霾的天气一般。因为草原的地况并不是很安全的,一不小心就会被陷进去,怎么也无法拨出来。他们有曾经被陷进泥坑里整整折腾了大半夜的记录。
等到桑布哈时,他们已经在草原上整整行驶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两个人被折腾的疲惫不堪也憔悴了很多。上官安琪原本苍白的脸上细嫩的肌肤被紫外线晒伤,严重地开始蜕皮。
看着唐宁可和当地的居民热情地攀谈时,到这时的上官安琪心里对他是满满的崇拜和钦佩。
过去的半年里,都是他一个人独自来订购货源收购成品。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迎来藏民对他的敬意和感激。
得到他们热情的招待后,两个人呆了两天把收集起来的藏毯全都打包好放进车里,这时候的他们已经算是是满载而归了。
坐在草坪上仰望着满天闪耀着光芒的星星,上官安琪难得拥有一份宁静的心态再去感受着这份心境。
唐宁可迈着有几分醉意的脚步往她这边走来,一屁股坐在她的身边。
“照这样发展下去,下次你来时要开一辆加长大货车了。到明年的这时候,货源还是源源不断的话,公司里还要请司机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上官安琪含笑看着他道。
“发展是必然的,只要我们用心去做。只是当公司有一定规模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唐宁可的声音里很是惋惜。
“无论我身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拉萨忘记草原更不会忘记你的。”上官安琪微笑地说道,她把眼光重新头上苍穹,轻轻道,“如果没有你,我在这一年里也不会生活得这么充实这么的多姿多彩,谢谢你,唐宁可。”
“谢我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诚意?我可是很会记仇的人,脑海里记得的永远是火车上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唐宁可微笑地调侃道。
“那时候的我刚刚解脱出来,只想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外人所打扰。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满脸的胡子吓住了,加上你的主动搭讪,自然让我把你往登徒子那方面去想。要不是在火车上有两天两夜的接触,而我也感觉到你只是个热心的人的话,估计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面的。”上官安琪有些失笑地缓缓地把当时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噢!老天!”唐宁可听到她说的话,一脸的受打击,“想我这么优秀又英俊的人竟然被人看成是个登徒子,老天灭了我吧!”
“谁叫你不修边幅的,如果真是个帅哥的话岂不暴殄天物?”上官安琪白了他一眼,继续调侃道,“如果你以真面目见人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俊朗的话,说不定在你第一次和我搭讪时我就对你芳心暗许,一路跟在你的身后你想怎么摆脱都摆脱不了了。”
“真的假的,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唐宁可右手托腮假装冥思苦想道。
“考虑什么?”上官安琪看到他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笑的不行,“现在想挽救已经晚了,我知道你优秀,但我对你的胡子已经深深印在心里了,怎么也挥散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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