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梦
庄笙:“嗯?怎么不吃?”
“……”这顿饭下去她应该一个月都不想见到鸡蛋了吧, 而且她现在看着面前这桌全蛋宴就已经饱了, 土豆炒蛋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楼宁之微笑, 从四季豆炒蛋的盘子里夹了两粒四季豆, 送进嘴里嚼了嚼。
“我给你夹?”
“不用不用。”楼宁之忙拒绝, 自己再用筷子拨开番茄表面的鸡蛋, 吃番茄。
庄笙奇怪地看着她, 之前吃面还要加鸡蛋呢,现在给她做了一桌子鸡蛋却又不吃了?
在庄笙的热情劝说下,楼宁之最终妥协, 喝了一碗蛋花汤,放下碗赶紧从桌旁溜了。庄笙把剩菜放进冰箱,收拾碗筷和桌子。
楼宁之吃完就躺下了, 腹部的衣服掀起来, 敞着肚皮,手在上面轻轻揉着。
庄笙回头见了, 提醒她:“别睡着了, 容易着凉, 盖着点毯子。”
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儿, 楼宁之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在洗碗的水声和碰撞声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庄笙擦干净手, 走过来给她盖上毯子,没忍住,手指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盯着对方安静美好的睡颜看了会儿, 庄笙也打了个哈欠, 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便解了内衣,换上清凉吊带短裤,在楼宁之身边躺下。
她侧身睡,正好能瞧见对方长得过分的睫毛,像两把黑黢黢的小扇子,在眼睑下罩下一小片阴影。隆起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脸庞白皙精致,从下颔到锁骨的那段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不安地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庄笙凑近了她,才听清那个字是:“热。”
边嚷嚷热边给自己脱衣服,庄笙回身抽蒲扇的工夫她已经把T恤剥掉了,就剩下里面一件纯黑色的运动内衣,是那种套头款的,她两手勒住内衣边缘,往上脱。
这种内衣就算是清醒的时候脱也得费一番力气,何况她现在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着,能脱下来才是有鬼。
庄笙给她扇风,视线在她背后被肩带勾勒出的一对蝴蝶骨上逡巡,十分想上去摸一把。
扇了会儿风,楼宁之总算不嚷嚷着热了,但是眉头微微皱着,似乎不大舒服。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庄笙一跳,一个后仰直接滚下了床。
“人呢?”她听见楼宁之这么问了一句。
庄笙从地上爬起来,哑着嗓子道:“我在这儿。”
楼宁之两手一伸:“帮我脱一下。”
庄笙:“!!!”
“这这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楼宁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里装上了楚楚可怜的情绪,嗓音低柔地说:“帮我……”
庄笙要是不帮,她就不是个人。
她咽着干涸的嗓子,手指发着抖,躺在床上的楼宁之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束缚,楼宁之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声,眼睛微眯,媚眼如丝地望着她:“小声姐姐。”
“干、干吗?”庄笙紧张地快跪下了。
“不干吗,就……”她靠近庄笙,嘴唇从她的眼角,到鼻尖,下颔到耳廓,吐息温热,“干啊。”
庄笙脑中炸响,好像是有成吨的烟花同时燃放在夜空。
这不是真的,肯定是梦。
她的理智这么告诉她。
但是理智没办法让她从梦里醒过来,她眼睁睁看着楼宁之赤|裸着上身,软香温玉陷进她怀里,眼角含笑,主动欺下|身和她接吻。
楼宁之的唇瓣很软,舌尖很软,探进来的时候很甜,像是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落不到实处,脚底下是彩色的棉花糖。
她手扣着对方光滑的背脊,沿着脊柱线一寸寸地抚摸下去,抱着的人便微微颤抖起来,破碎的呻|吟从齿缝中溢出来。
如果这是梦的话,庄笙只希望这个梦长一点,再长一点。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都没有那么高了,庄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手机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四十了,她还是头一次睡午觉能睡那么久。
骨头都睡懒了,记起来了那个梦,庄笙手遮掩在薄毯下,往裤子里探了一把,凉凉的,耳朵有些烧。她偏头望向身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再往另一个方向看,楼宁之戴着耳机,在笔记本上打游戏,床头的小风扇在燥热的空气里转悠着。
庄笙分开腿,从床上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轻手轻脚地离开床沿,没有告知楼宁之,拿起洗漱用品和肥皂去了外面的水房。
关上门,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暗恼自己一个人在的时候做做梦没什么,和人家一起睡居然还做这种梦,以后还得了?
门里,楼宁之坐在桌前,肩背挺直,她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半个小时了。
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画面上的pvp(玩家互相PK)记录显示0:14,十四连跪。她听见门响的声音,才僵硬地转了转脖子,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抹绯红从她的耳根逐渐蔓延,最后整张脸都红了。
下午大家都在上班,淋浴间没人,庄笙边洗边闭眼回味,笑得合不上嘴,洗完澡以后把内裤一并洗了,挂在房门口的晾衣绳上。
进去的时候楼宁之还在打游戏,直到她在后面拍她一下,楼宁之才身子一缩,抬头看她:“你洗澡了?”
“嗯,有点儿热。”庄笙笑得无比自然。
“呵呵呵。”楼宁之也跟着她干笑,继续打游戏。
庄笙只觉得她似乎有点奇怪,没多想,看到显示屏上的二十三连跪,明白了,小孩儿估计是输得太惨心情不好。
她手指拢了拢头发,用头绳随意扎成一把马尾,微微弯下腰,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我能赢的。”楼宁之结结巴巴,庄笙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一直往她鼻子里钻,钻得她坐立不安。
然后二十四连跪了。
庄笙:“……”
楼宁之:“……”
庄笙作为一个曾经的网瘾少女,看到那个显眼的二十四连跪非常刺目,顿时手痒得不行,“你让我玩儿一把,打一把就给你。”
楼宁之还没说什么,庄笙就已经一手按在了鼠标上,看快捷键上设置的技能,并且左手按键盘释放出来试一下。
楼宁之玩的这个游戏历史悠久,庄笙高中时代也玩过,而且玩得还不错,差点就跟着人去打线下比赛了,后来沉迷学习去了,就没碰过。
楼宁之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是被庄笙圈在怀里的,她仰头,就望见对方白皙的下颔,略微紧绷的下颔线,以及那两片微微抿起的嘴唇。
庄笙习惯性会抿唇,上唇中央的那颗唇珠就会显得愈发饱满明显,性感得无可救药,吻起来更是让人无法放开。
楼宁之不敢看了,忙垂下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显示屏上。
二十五连跪。
庄笙说:“技术还没熟悉过来,我再来一把?”
来一把就再来一把呗。
楼宁之没拒绝,庄笙就再玩了一把,一把一把又一把。
二十六连跪。
二十七连跪。
然后开始赢。
一胜。二连胜。三连胜。
五连胜。
十连胜。
十七连胜。
赢得丧心病狂。
楼宁之一开始还心不在焉,后来看着数字不断增加,也跟着激动起来,嘴里一直高声喊:“干他!干他!干他娘的!”
三十连胜。
庄笙松开鼠标,活动了一下手腕,说:“不打了。”玩游戏对她来说有点儿不务正业了,她还得保持每天的看书习惯。
从被电脑挤压得没多少空间的桌子上抽出一本书,庄笙坐在床沿,对她说:“你玩儿吧,我看会儿书。”
“好的。”
楼宁之从单人竞技场退出来,进了跨服打群战,一百个人一团。庄笙扫了一眼,只是挑了挑眉,便算了。这游戏被杀是有概率爆装备的,本服有很多安全区,可以充分满足风景党、PVE的需求。这种跨服战场,不是安全区,被杀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概率爆装备,来的基本是不差钱的土豪和光脚不怕穿鞋的捡漏党。土豪的装备爆一件出来,少则几千,多则几万十几万,一般人玩不起,享受的就是杀人的快感。
看着楼宁之进去,庄笙心里又骂了她一遍败家子儿,倒没再有别的想法。人家的钱是人家的,她自己过自己的。
用秋秋的话来说,你又不是她对象,替她省什么钱。
不过就楼宁之那个菜鸡技术,庄笙还真的挺心疼她的钱的,要不然晚上有空的时候,教教她怎么打吧,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楼宁之打了两把跨服战场,被杀了两次,爆走了一件首饰,她又开始上世界刷传音收,没两分钟就收回来一件,重新锻造,吭哧吭哧弄回了和原先一样的极品。
庄笙只好不去看她电脑,否则她怕她忍不住让楼宁之血溅当场。
“我去洗澡啦。”楼宁之从座椅上站起来。
“哎?”今天怎么这么早?庄笙放下书,问她,“要我陪你去吗?”
楼宁之说:“不用,现在又不是晚上,我可以自己去的。”
楼宁之说着从柜子里拿了条新内裤,带上装备就走了,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庄笙看见她短裤右裤兜里鼓囊囊的,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门带上了,庄笙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继续看书。
楼宁之小跑着去了水房,进了淋浴间砰地关上门,手探进兜里,抽出来一条脏了的内裤,赶紧在淋浴头下面洗干净了。
天知道她今天下午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上身有多可怕,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入室XX的恶劣案件呢,直到望见身边睡颜安静的庄笙,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她居然!做了这种梦!梦见庄笙对她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关键是她还觉得很舒服,还叫了!
要是让庄笙知道了,她会怎么想自己?她把自己当朋友,自己居然想被她这样那样,她怎么可以这么龌龊?!
三小姐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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