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虎抬头伤人

　　童月打电话的动作顿了顿, 抬头望向刘校长, 却见他表情严肃, 显然不是开玩笑。她想了想, 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 这才放下电话, 又朝他鞠了个躬, 没有解释也没有讨好，直接从门外出去。

　　周小胖也跟着出去，出去之前却跟刘校长说：“校长, 童月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为老牛老师报不平而已。”

　　刘校长一脸的怒火，只觉得这两个学生, 分明就是寻他开心。

　　来他办公室, 吵吵闹闹，打闹一番, 又莫名其妙的出去了, 连句解释也没有, 整个是让人猜不透摸不准。

　　只是那周小胖, 却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人家老爸是县教育局的科长, 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只是那个叫童月的丫头……刘校长摸了摸下巴，沉思。

　　周小胖出去后，很快就追上了童月。她正走着, 突然回过身望向她, 因为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转身，身子一下没刹住，差点撞她身上，被她提溜住。

　　“在哪能打电话？”

　　“你是认真的？”周小胖心里只想嚎叫一番，她能不能别那么认真？

　　童月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闪着坚定的亮光，周小胖彻底被她打败，只得说：“算了，你别去打了，打了人家也未必会理你。还是晚上我回家跟我爸提一下，让他查查这个事情。”

　　她一想，也对，这才放心地去上课。

　　去教室的时候，小牛老师正在上课，见到他们回来，只是朝他们点下头，就让他们回各自的座位。

　　刚一坐下，许敏敏小声地问她：“童月，你刚才和周小胖去哪了？”

　　“去校长室，为老牛老师鸣冤。”童月倒也没有隐瞒。

　　许敏敏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那天老牛老师有点儿奇怪，他向来都是最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对学生也好，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对你大打出手。童月，你说他是不是中邪了？感觉像被人附身了一样，都变得不像他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敏敏随口的一句猜测，却在童月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当时因为在上课，她没有仔细去观察老牛老师的反常，只看到了他脸上那一层的黑气。刚才回来的路上，她详细询问过周小胖当时他被泼狗血的过程，他告诉她：当时老牛老师像是突然从角落窜出来，然后不由分寸就泼了他一身狗血。嘴里还嚷着既然毁了他那他就反毁过去。

　　后来他又告诉她：当时他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老牛老师已经疯了，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但后来那个怪物要吃他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好像是那个怪物在操纵他。

　　这一想，两件事情一对比，她就将事情的大概框架摸出来了。

　　想着，放学后是不是该去老牛老师那看看？

　　因为这一天不算正式上课，只是报到加发新书等事宜。到了中午，就放了学生回去，第二天正式上课。

　　童月决定趁着这个时间，去老牛老师那里看看，便将童星交给了周小胖，让他帮忙看顾一二，等她办完事，就去周家接人。

　　老牛老师的家在镇上菜场拐两个巷子，那里有一栋三层小楼，就是老师家。小楼是自家建的那种，四方四正，很普通老式的楼房。

　　她过去的时候，老牛老师的爱人正在晒笋干，冬笋煮熟再用大太阳一晒，就成了笋干。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用热水浸泡之后，拿五花肉一炒，那就是一道美味的菜肴，绝对能勾出馋虫的那种。

　　“你找谁？”老牛老师爱人一抬头，就看到门口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那里。

　　“请问老牛老师在吗？我是他的学生，童月，过来看看他。”

　　老牛老师爱人愣了下，当即说：“在在，他在里屋呢。家里有点儿乱，他又……你先坐会，我去叫他。”

　　童月坐在院子里，趁着他们不在，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地方。就风水而言，这个屋子很普通，风水不好也不坏，住在这里不会发达倒也不会有灾难。

　　然后，她的视线被东边一处小木绷吸引。好奇之下，想要过去看看，就见到老牛爱人从里屋出来，面有难色，却只有她一人出来，身后并没有老牛老师。

　　“童月同学，老牛他不愿意见你，还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无事一身轻，他想要冷静冷静。”

　　童月知道，老牛老师爱人没有说实话，隐瞒了一些事实真相。老牛老师现在的状态，一定不太好，不好到什么程度，肯定是不能被外人看到。

　　她这次过来，说是过来看往老牛老师，不如说是来发现问题。一个能让兢兢业业的老师突然丧失理智的原因所在，见老牛老师，就是想从他的面相发现蛛丝马迹。这里的风水，除了那个木棚带有煞气之外，其他的问题都不大。

　　“阿姨，你们家的卫生间在哪？”童月突然问道。

　　老牛老师爱人以为她是想上卫生间，一指那个木棚：“看到那个木屋了吗？那里就是卫生间。”

　　童月早就怀疑那里是卫生间，如今得到证实，便走了过去。这个卫生间，倒也干净，里面并不是抽水马桶式，而是用的两个木制马桶。在木棚外面，还有洗水台，那里应该还是洗衣服所在。

　　再往旁边楼房的一楼望，那里有个小门通到另一边，那里有个小矮屋，应该是以前的老房子没有拆掉，后来作为了厨房，厨房很大，隔成两间，里间有灶台，是那种土灶，还堆着一些柴火呢。外间就是饭厅，很大，很宽敞。老牛老师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还有一个冰箱，冰箱摆在南面，朝北而放。

　　看完这些之后，她又踱步出来，在心里叹了一声。

　　“阿姨，你们怎么把卫生间搭在这里？”

　　老牛老师爱人倒没有怀疑什么，以为孩子只是好奇，就说了出来：“本来卫生间是在西面，前段时间西面有户人家说我们家的卫生间总是飘着一股臭味，影响了外面走路的人，我们就给挪了。”

　　“所以老牛老师总是在最近出事，被停课只是第一步，他还伤人，是吧？”

　　老牛老师爱人大吃一惊，这件事搞得他们一阵头疼，眼前这个小孩是怎么知道的？

　　“你……”

　　童月又扔出了一个炸弹似的消息：“老牛老师还酗酒，甚至还打人。”

　　老牛老师爱人震惊不已，她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童月叹道：“阿姨，你还不知道，当时老牛老师打的学生就是我。后来伤的人是教育局周科长的公子，他还泼人一盆狗血，被人给告了。”

　　“孩子，你老师他不是存心想打你的。他最近不知为何，心情特别烦躁，总会出现抑郁的情况，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了精神分裂症。他现在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老牛老师爱人面有愧色。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刚才我去看了你们家的厨房还有卫生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阿姨，卫生间是不能摆在东边的，这与风水是大大的不利，这事你不知道吗？”

　　“风，风水？”老牛老师吃惊不小，没明白这与风水怎么扯上关系了？

　　童月点头，接着道：“东为青龙，青龙爱干净，你们把卫生间放在东边，让青龙天天于污水之下，它能舒服吗？这是其一。厨房在东边，与那个卫生间成直线，污水冲厨房，时间长了于身体不利，心情烦躁再所难免。只要有一个导火索，就有可能点燃他所有的理智，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老牛老师爱人一脸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青龙代表的是男人，所以出事的就会是当家人。你们又把洗水台也在东边，每天在青龙头上洗衣，能让它高兴？这些如果不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就不会出问题，最多就是身体不适或是心情抑郁。但是一旦被什么利用，那就会做出天大的事情。”童月慢慢把问题解剖出来。

　　老牛老师可不就是做了把天捅下来的大事了？殴打学生，泼学生狗血，又伤人，这些可都是足以毁了他的大事。

　　“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地方。那边那个小矮屋，是怎么回事？”童月一指那个明显矮了不是一两层的小土屋问。

　　老牛老师爱人“哦”了一声，说道：“那里原来是我们家大伯子的房子，他们分了宅基地，就把这个小土屋卖给我们了。”

　　“这是多久的事情？”

　　老牛老师爱人想了下，回答：“大概是去年开春的样子。怎么，这个也有问题？”

　　“问题大了，东为青龙西为白虎，青龙矮白虎高，这就是典型的白虎抬头之势，能不出大事？你们还把污水的卫生间和洗水台也在东边，相互一影响，只是让老牛老师停课还是轻的，以后还会出更大的事情。”童月把家破人亡吞没在嘴边，用了一个比较模棱两可的词，想了想，又道，“那个提议让你们把卫生间摆去西边的，也是一名老师吧？还是跟老牛老师一样，是一个代课老师，正需要上面的名单落实。”

　　老牛老师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叹，就听到旁边有人道：“童月，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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