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把俄罗斯套娃放到云歌灵的肩膀上, 然后环过她的腰, 推开窗直接就抱着人从三楼跳了下去。俄罗斯套娃吓得嘤了一声, 两只小胖手紧紧地抓着云歌灵的衣服才没被刮起的风吹飞到地上去。
落到了一楼, 王炸就松开了云歌灵, 两人朝着皮影消失的方向走去。皮影队伍已经全部上到了小山坡去, 王炸让自己身上的阴气绕住云歌灵, 两个人就弯着腰缓缓地走到了小山坡的坡度下面去,只要抬起头,正好可以看到前面皮影队伍的动作。
这些皮影一来到小山坡, 就脱离了队伍,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周围各个墓碑里。云歌灵把视线落到最近的一个墓碑上,这个墓碑壁上刷了一层白色, 围城了半圆, 中间开了一个口子当出入口,墓壁由高往低弧线下来, 在墓碑中间还立着一块黑色的碑牌, 上面有一张照片还有墓碑主人出身和离世的年月记录。
因为天黑和距离的缘故, 云歌灵并不能看清照片上的人的模样。目光从墓碑上落到已经进到里面去的皮影, 这些皮影数了数, 大概能有十几二十个。在云歌灵讶异的目光下, 这些皮影分工合作,竟然是在给墓主人“打扫”?
也是这个时候,云歌灵忽然发现, 这片墓地周围的杂草都非常的稀少, 甚至说可以说被清理得很干净,并且每个墓碑都干干净净的不见一点污迹,现在这么一看,都是因为这些皮影的缘故?
云歌灵回头看王炸,“他们这是……”
王炸摇摇头,一时也摸不透。
云歌灵眯了眯眼,决定还是再继续看看。一看就看了一个多小时,这些皮影就像是勤劳的佣人,吭哧吭哧地打扫着墓地周围——虽然这些墓碑已经很干净。
大概等到了一点,这些皮影终于停下了动作。它们聚集在中央,吱吱喳喳地好像在说着什么话,但是因为它们体积微小,离云歌灵又有些距离,所以它们的声音并没有传到云歌灵的耳朵边来。
这些皮影聊完后,直接就排成了几列,就像是在沪西村时看到的村民一样做起了类似祭祀的动作,它们舞动着双手和双脚,配着各异的表情,形成一幅极其神奇又怪异的画面。那些身上带着器乐的皮影拉响了乐器,一起鸣奏着一首十分微妙的曲子。
这首曲子轻轻的柔柔的,听入人耳中令人心旷神怡,整个身体都不由得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精神霎时松懈下去。
王炸不像当初在沪西村村民唱起经咒时那样叫醒云歌灵,而是让云歌灵就这么沉浸在这些皮影的祭祀中。
随着这首皮影的哼唱,面前的墓地上开始涌起了一团又一团的黑色雾气,这些雾气都是从各个墓碑里涌出来的。在黑气出现的时候,周围还伴随着低沉幽怨的呜咽声,这些呜咽声就像是一只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在低吼嘶鸣一样,有愤恨有哀怨也有悲伤。
黑气越来越多,直接就把小山坡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月亮早就隐了起来,只能看到一团团的乌黑的云雾。
随着黑气的出现,那些皮影人哼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它们似乎更加的兴奋,手舞足蹈,欢喜鼓舞,载歌又载舞。它们舞动的手动作更加的大,脚下一下又一下用力地踩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无比的祈诚和认真。
黑气围绕着这些皮影人,随着一声长长的哼唱,有光芒星星点点地散落开来,美妙极了。可惜这奇妙的光芒十分的微弱,只是出现了一小会就消失不见了。
随着这光芒褪去,刚才还在手舞足蹈的皮影的动作变得呆滞和笨拙起来,似乎还带着丧气和失望的情绪在。
当音乐声消散,皮影双手双脚都停了下来,呼啦啦地又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云歌灵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问王炸又不知如何问起。
他们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皮影队伍乘风而起,飞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只听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的摩擦声,那些开了一个小缝隙的窗户一一合了起来。
云歌灵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她才开口问道,“那些皮影是在祭祀吗,但是刚才他们哼唱的曲子……似乎并不是下咒的经文。”
王炸把窗合上,轻声道,“那是祈福曲。”
“祈福曲?”俄罗斯套娃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云歌灵跟俄罗斯套娃齐齐看向王炸,等待他的解释。
王炸道,“通常选择祭祀,都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对人下咒,二则是为人祈福。在沪西村我们见到的就是第一类,招魂术是其中一种十分折寿的害人法子。而刚才那些皮影,做的祭祀应该是为了祈福,他们哼唱的曲子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已经消失许久的一种祈福曲。”
“这种祈福曲伴着它们舞动的动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躯魂咒,又叫消怨术。”王炸双手收拢在唐装宽大的袖袍中,视线从懵懵懂懂的俄罗斯套娃身上移到云歌灵身上,“这种咒术主要是让往生的人的怨恨积怒随着死去的人而离去,让那些徘徊在阴间不肯投胎的鬼魂不要在留念人间,能够好好去重新转世为人。”
“你应该也看到吧,在皮影唱起祈福曲时,在墓碑里涌起了一股一股的黑气,那些应该就是离世之人的怨气。”王炸淡淡道,“有些人生前是被害死的,留在人间不把害死自己的人杀了他们是不会去投胎转世的,随着他们留在人间的时间越长,他们的怨气就越重,成为恶鬼怨灵甚至厉鬼猛鬼的几率就更大,往往都会被怨气主导,有时候还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还有一些人生前也是枉死的,不过他们这种枉死和刚才说的恶鬼怨灵的不一样,恶鬼怨灵主是生前被人伤害,选择自杀或者被他人谋害。第二种的枉死多来源于意外,也就是不应受的损害而死的。”
“意外死亡的人,灵魂会下到阴间,但却只能在阴间徘徊无法投胎。因为他们心中还有挂念,这种挂念积聚成怨气,留在阳间。所谓的挂念,或是父母舍不得孩子,或是孩子还尚不懂自己与家人已经阴阳两隔,还有相爱却已经生死相隔的恋人等等。所以他们的怨气就会回绕在挂念的某个人或某个地方久久不散。”
“怨气少的过个一两年或许就自己散了去,那留在阴间的鬼魂就会自行去投胎。但有些怨气越积越重,就不是花个三五年就能自己消散的,这种更大的可能还会害了人。通常对于这种情况,人们就会进行祭祀,开始躯魂,也就是躯怨。让那些怨气消散,呼唤那些离世之人不要在牵挂人间,好好去投胎。”
而通常做这些祭祀的,都是离世人的亲人或爱人,对于这些尚且活着的人来说,躯走自己所爱之人,实为沉重。
云歌灵听着王炸的话,幽幽地呼了一口气。而俄罗斯套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默默挪了身子背对着他们,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抽噎噎起来。
云歌灵摸了摸俄罗斯套娃的脑袋看向王炸道,“你说那些是祈福曲,通常由死者亲属进行,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皮影在躯怨。”
王炸摸了摸下巴道,“这有些奇怪,不过那些皮影却也不是完全没作用,出现的星点就证明他们的祈福曲是有效的,只是最后并没有成功。至于为什么不成功,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并非死者亲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则是……那些怨气已经积聚起码三到五年了,已经不受祈福曲影响,也就是说……再过不久,如果无法把怨气驱散,那么这些怨气可能会把整个百丰村的人都害死。”
怨气带着极重的煞气,阴气和怨念,对人体并不友好,受到怨气的影响,小则小毛小病,大则意外频发最后死亡。一些人经常说的“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其实就是这么个理,印堂发黑的黑字代表的就是煞气。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云歌灵咋舌。
百丰村虽然人不多,但是加起来也有百余人,这些人真死了,可也不算小事了。更何况现在云歌灵已经知道祸根的源头,如果坐视不理,怕是自己都会原谅不了自己。
云歌灵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你说百丰村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难说。”王炸低下头思考了一会道,“按理说常人是不会知晓这些事的,但是如果百丰村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的话……”
“你的意思是……”
王炸道,“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每次村里的人靠近你时,都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他们不像不知道躯魂的事。”
“或许,这皮影躯魂就是他们所为,对吗?”云歌灵抬头。
王炸没有应是也没有应不是,不过云歌灵已经想到答案了。
云歌灵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云歌灵把手机扔到一边,笑着躺在床上道,“这事急不来,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等明天我找个时间到村里面逛逛去。”
因为拍戏的缘故,云歌灵还没完全逛过百丰村,去过的地方也就他们住的别墅到阿泰叔那边。
王炸看着已经哈欠连连的云歌灵收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云歌灵和他始终是不一样的,他是鬼,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是云歌灵不行,而且她现在还是灵肉没有完全融合的阶段,消耗的力量比普通人还要多。
云歌灵躺在床上很快就熟睡了过去,俄罗斯套娃也在自己的位置上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起来。王炸看不过去,捏起它的后脖子肉,就把它放到了云歌灵旁边的枕头上。俄罗斯套娃碰触到软软绵绵的枕头,脸蛋蹭了蹭,伸展开四肢就陷入了美梦中去。
王炸双手依然笼在袖子中来到了窗户前,他就这样安静地注视着玻璃外面的世界,神色平静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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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歌灵拍完了自己的戏,趁着休息的时候独自一人就离开了剧组。林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莫名,似乎正在琢磨着什么。
百丰村不大,每间屋子相连的地方都会有一条小巷子,小巷子不长也不宽,最多可以走两个成年人,长约五六米那样。这边的房子有些还挺相似的,可能是屋主是兄弟之类的关系,所以相连的两栋屋子有时候不管是规格还是颜色都一模一样,要不是门口和窗口堆放的东西,一时间还以为转进了迷宫里去。
村里的屋子有些是废屋,一看就知道没人居住,门都歪了也没人修一下。有些别墅建得很漂亮,但是门口倒是脏乱得很,似乎也没人打扫,想来是这屋主人搬到了别处去,这别墅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云歌灵就这么一路逛着,时不时还会在一些屋子的门口见到一些坐在一块聊着天的村民。这些村民好似对云歌灵还挺好奇,见到云歌灵走过来,那视线就一直黏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有些屋子的窗户没有关牢,云歌灵走过去的时候,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透过窗口发现,好些屋子里面都和阿泰叔一样弄了皮影展示区,这些展示区虽然没有阿泰叔房间的那么壮观,但是数量也不算少,看得出这些皮影对于村民来说颇为重要。
转悠了一圈,云歌灵只发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百丰村的村民似乎都很长寿,一路走来,她就见到了好几个上了八十岁的老人,又联想到租给他们别墅住的妙婆和和后面屋子的刘老头还有刘老太,三人看模样年龄似乎也是在八十岁以上。
而且这些老人身体好像六七十岁一样的稳健,刚才云歌灵就看到了一个老婆婆挎着一个竹篮子,也不用人搀扶,也没有拄着拐杖,自己一个人就走出了百米远。还有一些老头子扛着两个水桶从外面回来,或者躬着身在自家别墅门口的菜地里施肥浇水,十分之灵活。
云歌灵转了个弯,就看到有一栋别墅的门口坐着一个老婆婆,这位老婆婆满头银发,旁边还搁着一把拐杖,她正坐在凳子上编织着篮子,手指动作不算快,但也不慢,似乎都不带思索的。
这些村民会做这些东西,例如编织竹篮其实云歌灵并不惊讶,她惊讶的是,一个看起来快九十岁的人竟然能做到眼不花手不抖,刚才有个妇女经过,跟织篮子的老人说了几句话,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老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并回答了她。
云歌灵退回身去,倚靠在墙壁上,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她曾经见过九十岁的老人,虽然身子骨不算弱,但是跟他说话,起码要靠吼的,有时候吼了对方也未必能够听清。
云歌灵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脑袋里思绪太多,她一时无法抓到重点。
“你……好像是演那个女主角的小姑娘,我记得……叫云歌雅来着。”
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道低缓和蔼的声音,云歌灵回过头去,就看到了妙婆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啊……你好。”云歌灵微微有些诧异,忙站直了身体对她点了点头。
“是脚受伤了吗,我见你一直靠在墙上。”妙婆指了指刚才云歌灵倚靠过的墙壁关心地开口问道。
云歌灵摆摆手,笑了笑,“没有,只是在村里到处逛逛觉得有些累就靠在这里歇了一会。”
“是吗?没有受伤就好。”妙婆笑着点头,胳膊肘搁在拐杖上,伸手往另一只手提着的篮子里抽出了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就塞到了云歌灵的手上,“这些苹果是阿泰出门给我带回来的,听说今天才摘了下来,新鲜着呢,你拿两个回去吃。”
云歌灵颠了颠手里的红苹果,神色莫名地看着妙婆已经走远的身影。王炸的声音从六孔埙内幽幽地传来,“这个老婆婆身上的气息我总觉得在哪里感受过,她……不简单。”
云歌灵听到王炸的话,脑海里就回想起了刚才妙婆担心自己的模样来。看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假的,人的眼神是最不可能骗人的,在妙婆的眼睛里,那些关心的情绪非常的明显。云歌灵握着苹果的手紧了紧,心里不由地想,那样的妙婆会是伪装的吗?
苹果云歌灵没有吃,随手送给了两名从她身边走过的工作人员,那两人接了苹果还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抱着苹果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把它供起来一样。
云歌灵:“……”
她干了什么?
目睹云歌灵送苹果的周筱洁冷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马屁精”转头就离开了原地,跟在周筱洁身边的林娇望了云歌灵一眼,就赶紧追上了周筱洁。
下午主要是拍苟参和龚明海的争吵戏,龚明海表白被拒,心有不甘,又看着苟参和村里村外的其他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怨怼更甚。他再次找到苟参的面前,对苟参表达了爱意。不过这次苟参依然还是拒绝了他。也是因为这次拒绝,龚明海的心理越发的扭曲,竟然从旁边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就朝着不设防的苟参刺了过去。
陆连臻走过来给云歌灵讲戏,“水果刀虽然用的塑料玩具,不过到时我还是会让苏颖把刀往你的侧边刺去,摄像机在这个方向,等水果刀刺过来时,你微微侧过身体来……”
云歌灵认真的听着,不时地点头。
陆连臻拍了拍手,大声道,“都准备好就开始吧。”
等云歌灵和苏颖各就各位后,苏颖还有空笑着开了自己的玩笑,“没想到我也当了一次杀人犯。”
陆连臻喊了开始,苏颖立刻就进入了戏里,脸色一会悲愤一会怨恨,还有执着的爱意从他的眼底流泻出来。
“苟参,你也是爱我的不是吗?就像我爱你一样,苟参,和我在一起吧,小小我会当成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带着,让我们组成一个家庭不好吗?我会给你幸福的!”
龚明海说道激动之处,上前就一把抓住了苟参的双臂,苟参被他的力气弄疼,闷哼了一声,伸手就想推开龚明海,“明海,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和小小一起生活就很好,我暂时没那个心思。明海,你先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
“疼?”龚明海睁大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苟参,“对不起苟参,我就是太激动了,我看到你和其他男人站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我的心里就忍不住地嫉妒起来。苟参,我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苟参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男人,看着原本清秀温和的青年变成现在的狰狞可怕,她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龚明海看到她带着惧意的脸,还有刚才的动作,身体僵硬了一下,伸出手做出仿佛要拉住苟参的动作,茫然地问她,“苟参,你,你在怕我?”
“不是,明海,我……”
“你是不是在怕我!”龚明海突然大吼了一声,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苟参,你在怕我,你为什么要怕,我这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怕?苟参,过来啊,快到我身边来,我会好好爱你的。”
看着已经疯狂的龚明海,苟参害怕地不住地摇头,脚步不停地往后退去,“明海,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喜欢了其他男人!苟参,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不行,你必须爱我,你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喜欢别人!”
龚明海眼神一厉,咧开嘴,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他左顾右盼起来,当看到桌边搁着的水果刀时,就走了过去一把把刀取了过来。
“明海,你别这样,我害怕……”苟参不住地摇头,声音因为害怕已经有些哽咽。
可是龚明海仿佛没有看到她害怕的模样,双手举着刀缓缓就朝着苟参走来,“苟参,你很快就只属于我的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苟参看到他的动作,捂着嘴转头就往门口的方向冲去,可是一个女人的力量是敌不过一个健壮的男人的,苟参还未跑出几步,就被追上来的龚明海给拽住了头发,直接就被按在了墙壁上。
龚明海嘴角越咧越大,一边手压制着苟参,另一边手则举起水果刀,直向苟参的心脏刺去。
饰演苟参的云歌灵原本想像陆连臻说的,在水果刀刺来的时候偏过身体做出借位的效果,但是当水果刀快刺到面前的时候,云歌灵看到水果刀刀尖那一晃而过的微光,眼神一凛,直接就抬脚顶在了苏颖的腹部,然后借力一掌就拍飞了他手上的那把水果刀。
只见被拍开的水果刀一下子就插.入了旁边的木桌上,那刀口直接就进去了大半。
周围的工作人员面对这突发状况还有些晃不过神来,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看着面前插.入桌里的水果刀,双腿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探了过去碰了碰那还散发着微光的,看起来无比尖锐的刀口。
他哆哆嗦嗦道,“这……这是……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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