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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变态都在暗恋我 食物巨塔 11157 2021-04-02 11:19

  被季神婆这么一盯, 侯一发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 让自己这个时候乱说话, 看, 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季神婆的目光先落到了侯一发身上, 然后慢悠悠地转到了云歌灵那边, 一直盯着云歌灵看了好几秒, 神色似乎也逐渐变得慎重起来。侯一发往云歌灵的方向靠了靠,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她是不是在看你?现在我们怎么办……”

  云歌灵无奈地瞪了侯一发一眼, 她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到季神婆一直在盯着自己。

  季神婆转过头去,把刚才的祭祀动作做完, 然后把案桌上的水果和鲜花都扔到了一边, 然后嘟嘟囔囔起来,“侯姐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孙子, 过来也不会买些新鲜水果和鲜花, 还把自己老婆给弄没了, 我早就说过了, 要这么个孙子有什么用!”

  季神婆还在那边骂骂咧咧的, 好像佛坛里的佛像是侯老太, 她正在跟侯老太各种抱怨侯一发的不好。侯一发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虽然季神婆骂得话很难听, 但是从语气里可以听出来,季神婆似乎和侯老太是认识的,并且还十分的熟悉。

  季神婆骂完后,偏过头来看他们,“还愣着干啥,赶紧拿扫把抹布来帮我把屋子打扫干净。”

  侯一发呆了一下,等他从厨房把扫把和抹布拿出来后,才回过神来,一时有些骑虎难下,“这,这……”侯一发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听了季神婆这只鬼的话。

  季神婆看着还傻站在走廊处的人,恶狠狠地骂道,“站在那里等蚊子咬吗?拿了东西就赶紧过来,佛坛这里得仔细地擦干净,还有地板,给我扫一遍后还得拿拖把拖几次,我一点灰尘都不想看到。”

  侯一发气势很弱的反驳,“不是,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就要听你的……”

  “怎么了?我一个老太婆还使唤不动你了?”季神婆双眼一瞪,神情一绷,双手一叉腰,侯一发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侯老太,瞬间就没了底气,回头朝云歌灵投去施救的目光,云歌灵却只是朝他努了努嘴,让他赶紧听话过去。

  云歌灵竟然放他过去,就说明季神婆不会害侯一发,侯一发听了季神婆刚才唠唠叨叨的话,心里大致也能猜到她可能和侯老太是认识的关系,虽然如此,侯一发一想到季神婆是鬼,自己要过去季神婆那边,浑身就很不自在。可惜在场的唯一一个同类都对他见死不救,侯一发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拼不过鬼,也没有任何防抗能力,最后还是只能认命地耷拉着脑袋提着扫把和抹布走到了佛坛去。

  季神婆好像完全不当自己是只鬼,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侯一发怕她,愣是站在侯一发身边指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地方,把侯一发当成了佣人来使唤。等侯一发把季神婆家擦得锃亮时,感觉腰都挺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云歌灵已经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季神婆用了什么法子,这只鬼也喝上了云歌灵给倒的热腾腾的茶水。

  季神婆连喝了几口茶,对着云歌灵倒是挺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时我还觉得你这人脑袋不灵光,竟然会来帮侯一发这臭小子,现在看来你也是有点本事的,不像侯一发蠢得要命。”

  站在一边听了季神婆全话的侯一发觉得自己果然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季神婆瞧见侯一发不乐意的表情,呵了一声,用满是嘲讽的语气道,“你不是蠢,你简直是蠢到无可救药了。我活了那么大把年纪,就没见过你这么蠢得要命的人,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知道侯姐为什么要救你,让你死了得了,她或许还能活得好好的。”

  云歌灵眼睛眨了一下,果然季神婆了解很多内情啊。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侯一发此时也不顾被季神婆的破口大骂,心里在意的只有什么叫做不是为了自己,侯老太还能活着的话。

  季神婆睨了他一眼,眼里还是满满的嫌弃,不过她会云歌灵等人面前出现本来就是为了点醒侯一发,折腾了侯一发半天,也足够泄愤了。季神婆放下手中的茶杯,摇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睛怎么就不能放亮一些,错把贼认父不可怕,可怕是快要死了都没能认清这个事实。对你好的人你看不到,倒是把想害你的人捧着呵着。”

  云歌灵听了季神婆这话,心里已经大致有了谱,差不多已经猜出侯一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至于侯一发,想来其实心里也有了着落,但是还是不愿意相信罢。

  侯一发握着扫把的手颤抖了一下,笑得有些僵硬,“季神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之前的气,所以说这些话来搪塞我……我道歉还不行吗,这些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混小子。”季神婆抄起面前的茶杯就砸向了侯一发,侯一发也不躲,愣是被茶杯在自己的脑门上砸出了一道划痕,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往外流淌,一直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留到了他的嘴巴内,味道酸涩又苦。

  侯一发苦涩道,“我,我怎么会看错人,周娜怎么可能会想要害我的命,郑怡也不会是她杀的,他图什么,我都和郑怡离婚了,侯家的家业都是我和她的,她图的钱话为什么还要整垮侯家珠宝,她不图钱又为什么要害我们……我和周娜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她做事认真,说话温柔,待人和善,有时候在外面见到有需要帮助的人还会主动去扶一把。你告诉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要害自己丈夫的人,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啊,我们的家庭多么的……美满。”

  能让侯一发捧着呵着的人除了周娜还能有谁?季神婆的话指向性太强,他装不了傻。

  扫把应声而落,侯一发红着眼眶看着手指上刻了自己和周娜名字的结婚戒指。

  季神婆叹了口气,“周娜那个女人不简单,她伪装得太好了,一开始连侯老太和我都被骗了过去。”季神婆佝偻着背从沙发站了起来,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还在滴着水,随着她的走动,侯一发拖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都晕开了一滩又一滩的水迹。季神婆的头发已经全白,她佝着背的身高还不到了候一发的胸膛,整个人又瘦又小。她慢悠悠地走到了佛坛旁边的柜子前,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相框,她摸着相框中笑靥如花的少女,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季神婆转过身来看向侯一发道,“这件事情说来复杂,我和侯老太也没想过害你命的人会是周娜。你现在回想一下,是不是和周娜在一起后,身边的小意外就特别多。”

  侯一发听了季神婆的话,努力翻找起了自己的记忆,越想他的神色就越沉重,看来季神婆说的小意外还真的有,并且还不少。

  侯一发道,“和周娜在一块后,我曾经试过走到路上差点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到;在公司的洗手间盥洗台前玻璃突然炸开,而那时候在我之前才刚有一个人洗过手,当时玻璃还好好的;走在商场,直升电梯突然出现故障停在了半空;还有出去谈生意,别人起冲突受伤的却只有我……”

  侯一发后面还说了几件事,越说他的声音就越哽咽,“这些事情总是隔一段时间才发生,所以我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只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比较倒霉,现在想想,我和郑怡在一块时,似乎要幸运太多,随便买个彩票都能中两千块,走到路上还能捡到钱,想去某家店吃饭那家店正好就会搞促销活动……”

  云歌灵听得直皱眉头,侯一发这是多心大才会一直没发现这其中的差别。

  季神婆冷笑了一声,“你可别想着因为自己和周娜的八字不合,所以才会运气低迷。”

  侯一发摸了摸手中的戒指,没有出声。不过看他的样子,心里应该还是在找着各种借口为周娜辩驳。云歌灵都不知道该说侯一发痴情还是太渣了,在对郑怡的时候无情得很,而在周娜那边却又爱得让人忍不住叹息。

  季神婆瞅着侯一发的样子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相框都给砸向他,“侯姐年轻时多精明,怎么到了晚年反而为了你这么个识人不清的混球犯了糊涂。你爹妈性格多好,咋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我都替你们侯家感到不值得!到了现在你还在偏帮着周娜,你知不知道,你会走霉运,那都是周娜特意制造的,她跟你在一块那天起,就想着怎么让你死!”

  “你以为你一个运气还算不错的人怎么好端端就倒起了霉来,还一倒就是这么多年,那都是拜周娜所赐,她在你身上做了法,把煞气都给招了来,盼着你这个傻小子早点死呢!”

  季神婆说着,就把手中的相框塞到了侯一发手里,相框内有两个人,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这两个小女孩的容貌都让人觉得很熟悉,侯一发仔细看了一会,终于知道这两人分别是谁,其中一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另一个则是和他生活过许多年的侯老太。

  这相片是季神婆和侯老太年轻的时候照的,相框中两人牵着手,笑看着镜头,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那个旧年代,去照相馆照相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平常人家通常很少会做这些。侯老太年轻的时候家境清寒,据侯一发知道,她年轻时留下来的照片在侯家就只有一张,那一张听说还被小时候的自己撕得只剩了一半,而那一半和季神婆塞来的相框中的相片完美的结合在了一块。

  侯老太步入老年后,还会时不时的把那半截的照片拿出来,絮絮叨叨地给侯一发说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说她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胆子很大,家里祖业非常特别(至于怎么特别法侯老太没有详说),这照片还是朋友拉着她去拍的。不过后来打起了战,世道乱得很,她们家举家搬迁,也没来得及与对方道别,这一别就是数十年,后来世态安定,想找人也已经无从找起。回到以前居住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满目疮痍,墙屋倒塌,侯老太朋友住过的地方,她们一起进过的女学……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留在那里的只有人来人往的陌生人。

  侯一发记得有一回自己还问过侯老太这朋友叫什么名字,侯老太说了一个姓,可惜当时自己没听清,又正好公司来了电话,最后只能放下侯老太在家匆匆回了公司,公司那段时间出了些问题,侯一发忙得脚不沾地,侯老太也识趣地没再对他说起了这件事。

  现在想来,遭侯老太一直惦记的好朋友就是季神婆了,想想季神婆的年纪,和侯老太相仿,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季神婆并不是侯一发心里的蛔虫,当然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侯一发在想些什么。她指着相片中的侯老太道,“我一直在找她,却没想到是她先找上了我,不过当我知道她找我的事情时,我倒是宁愿是我找她,而不是她找我了。”

  “你说我是什么人,我是给人消灾躯难,和鬼打交道的人。能找上我的都是为了什么,能有什么好事。”季神婆说着说着,神态有些激动,“侯姐当初过来找我,不是因为我是季兰,她的好朋友,而是我是季神婆,这里出名的□□解难的季神婆!”

  季神婆的话让侯一发的大脑拉起了一个响铃,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太好的念头升起,他不敢细想,总觉得这个念头的遮羞布被掀开后,他会接受不住。可是季神婆要说的事情,不会只说到一半,也绝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想法就不说了。

  她睨了侯一发眼道,“侯老太是在一年前找上我的,她托人寻了很多道士和和尚,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找到了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这里来。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她说了很多事情,讲了我们分别后这几十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又是如何独自抚养你还有郑怡的事。后面我还见过你和郑怡的女儿,你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生在了个不算好的家庭,有了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不过她天庭饱满,生命线平顺,这辈子虽然会经历些磨难,但总体来说却是过得安康幸福的,这也让我满足了。你们侯家还不算坏到了底子里去……”

  “奶奶她……”侯一发一说话,那声音沙哑得连他都害怕。

  季神婆又走回了刚才的柜子前,边打开柜子掏出里面的东西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她年轻的时候经常跟我混在一块,她天生学习能力强,如果不是混我们这一行的晚景都十分凄凉,我那时候还挺想让侯姐跟着一起学习术法的,她对这方面的感觉很灵敏,有时候连我都自叹不如。”

  “那会儿我和她关系是真的好,比家里的姐妹都要好,我们就像是双生的姐妹花,只要对方一个表情就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原本我们家传祖业都是不能教给外人的,但是因为我喜欢侯姐,她也有些兴趣,就捡了些简单的教她。什么看人相,知凶吉之类的……”

  “她学得很快,在给人断凶吉这方面连我都比不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东西她应该都忘得差不多,没想到到现在还记得。也是因为这样,侯姐看出了你的命线……”

  季神婆把抽屉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转过身来眼神冷漠地盯着侯一发。云歌灵望向季神婆,视线落到了她手里拿着的陶瓷罐上,这个陶瓷罐只有巴掌那么大,全身灰褐色,瓶口紧紧地盖着,让人看不出里面有些什么。

  侯一发也注意到了这个陶瓷罐,季神婆根本没打算对着他们遮遮掩掩,所以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陶瓷罐的瓶口打了开来,然后扫掉桌上的茶杯,在茶桌上就哗啦啦地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罐子的黑土。

  这些黑土带着一股烧焦和难以形容的味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火葬场焚尸时那种恶臭味,只是黑土没有那么浓烈,要淡许多。

  侯一发闻到这个气味也顾不上去捂鼻子,而是颤抖着手指着黑土哆哆嗦嗦道,“这……这是不是……”

  “是你当初拿来的骨灰。”季神婆淡淡道,她伸手往骨灰泥里搅了两下,也不嫌脏,一直把骨灰往两边拨去,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东西来。

  侯一发已经气得脑壳阵阵的疼,他没想过自己交给季神婆的骨灰会被拿来烧成这样的模样,侯老太这是到死都不能入土为安啊!

  侯一发伸手就去拽住了季神婆的手,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和季神婆的人鬼差别,也没心思去纠结手里如冰块般冻人的温度,他咬牙道,“你竟然知道奶奶是你一直找寻的好朋友,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她的骨灰,季神婆,你……”

  “是你奶奶让我这样做的。”

  季神婆任由侯一发抓住自己的手,也不反驳,偏头定定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千斤坠一样砸在了侯一发的心口。

  侯一发直接就傻了,“你,你刚才说什么……”

  季神婆重新又说了一遍,“确切的说,这里面除了侯姐的骨灰外,还有一个人的。”

  “是……是谁。”侯一发内心隐隐有了个人选,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季神婆敛眸沉声道,“是郑怡。”

  侯一发松开了季神婆的手,整个人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差点就要摔在了地上。

  云歌灵这时开口问道,“郑怡死前找过你,对吗?”

  季神婆嗯了一声,道,“哎,郑怡是个不错的女人,我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多大用处了。你侯一发这一世就是命好,有两个女人这么为你,明知道是送死的活儿还要去接,死前个个都找到了我这里,求我帮你。”

  侯一发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他脸上已经全是汗水,整个人就和季神婆一样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衣服都被汗染湿了。侯一发语气僵硬道,“这,这不可能……季神婆你早就死了,而郑怡只是这两天才死的……她怎么在死前来找你,你在撒谎。”

  “你不是还活着吗,那你怎么还能见到我?你这个蠢货!”季神婆呸了他一脸。

  侯一发手都冷了,是啊,季神婆生前就不是普通人,死后又怎么会是普通鬼。自己都能见到她,那换成郑怡又有什么问题?

  侯一发想着到这里,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猛地抬起了头来,“郑怡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她,她也是想找消灾躯难的大师所以才找上你的?”

  季神婆这次却是摇头了,“侯姐是这样,郑怡却不是。”

  “那她……”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郑怡应该是从侯姐那里知道的,她大概察觉了侯姐死前做的事情,但没有说出来,或许侯姐都没想到郑怡会知道这些。”季神婆幽幽叹了口气,从侯老太说话的内容和语气中可以知道,侯老太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义女,而郑怡也的确配得上她的喜欢。就是侯老太那性子,如果泉下有知让她知道郑怡也是为了侯一发而死的,大概会自责得要命。

  不过侯老太也没有这个机会知道了,骨灰被拿出来做法,死后又如何安宁,连个整魂都没有,此时怕是也已经魂飞魄散了。

  季神婆把骨灰里的东西拿了起来,是一个折叠成了三角形的符纸,符纸一打开,里面就洒下来了一层的灰,这些灰是黑色的,比骨灰泥还要黑,明明只有那么一点,但是当符纸一开,那股难闻,带着腥臭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席卷了整个人的鼻尖,就连云歌灵都受不住这股子的臭味,捂紧了鼻子。而侯一发那边,当闻到这味儿,胃一翻,直接就倒在墙角处大吐特吐了起来,好像要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一样,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下去。

  侯一发哑着声道,“这,这都是什么味道……”

  季神婆摇了摇头道,“你这素质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那个小姑娘显然说的就是面色如常,只是捂了捂鼻子的云歌灵。侯一发心一塞,被堵得即使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季神婆抖了抖符纸说,“这是用水泡尸,把尸体泡得发烂,然后捞出来晒干用火烧出来的东西,味道是难闻了些,但是作用还是蛮大的。”

  侯一发听得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的气色瞬间又白了下去,又是泡又是晒最后还要用火烧,想想那个画面,侯一发感觉刚缓和的胃又在不停地搅动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谁的尸体?”

  如果季神婆说是用的侯老太和郑怡的话,侯一发铁定能直接就晕过去。

  “行了,你怕什么,不是用侯姐和郑怡的,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季神婆看不过去他那神情,不满地摆了摆手。

  侯一发结巴道,“那,那是谁的。”

  季神婆平静地说,“还能有谁,我自己的。”

  云歌灵其实差不多猜到了,但是得到季神婆的确认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像季神婆一样对自己如此狠绝,做到如此地步的,或许全国都没几个人。

  “你,你的……”侯一发的结巴似乎更严重了,大概也是没想到有谁会连死了都能对自己的尸体这么狠,“也不对,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做这些……”简直就和活着没分别,之前还见了郑怡,在侯一发心里,这季神婆哪有一点鬼的样子。

  季神婆啧了一声,“我生前是做什么的,别拿普通人和我比。”

  “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死。”侯一发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当这话说出来后意识到非常的伤人,赶紧扯开了话题,“所以你拿老太太和郑怡的骨灰,还有这符纸有什么用?”

  “我是死了,但不是耳朵聋,你刚才的话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季神婆瞪了侯一发一眼,哼了一声。

  云歌灵开口问道,“季神婆你也是被周娜害死的吗?”

  侯一发听到云歌灵这话,就笑了,“她是神婆,周娜只是普通人,她怎么可能害得死……”

  侯一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神婆抢了话头,“的确是周娜害死我的,不过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侯一发心咯噔了一下,有点微沉。今天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已经塞满他的大脑,让他有点负荷不住,换做别人告诉你,和你同床共枕的妻子或者丈夫其实天天都想要害死你,除了这些外,她已经害死过你的亲人,大概换做任何一个人普通人,听了这些话,首先就是不相信,才到怀疑。

  季神婆看了侯一发一眼,“不过我也算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也没怎么反抗。”

  季神婆的确是有点能耐,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慕名而来。她早就料到自己要死,所以周娜做的事情她只是顺了个意思,还能在周娜的生死簿上添上一笔,周娜现在看着好像事事顺心,但她或直接或间接害死的人的孽障都会算在她头上,她死了还得在阎罗王手里过过油煎之苦呢,下辈子投胎大概也不会有个什么好的去处。

  季神婆和云歌灵都清楚这种暗规,不过现在也没必要跟侯一发说起就是了。

  而季神婆就是算准了这些,所以才没有反抗的。当然反抗是没有,但是一些手脚她还是有做的,也不能让周娜这一世就这么地顺心过下去。

  云歌灵看着她手里的符纸问道,“这个东西就是对付周娜的吧?”

  季神婆点头道,“我把自己的尸体都烧了,难不成是摆设?哼,她以为派人来杀了我,我就不能对她出手了吗?愚蠢!”季神婆忽然指着侯一发道,“臭小子,去,去厨房给我拿打火机出来。”

  侯一发一脸茫然,又不敢不听季神婆的话,只能灰溜溜地去了厨房又走了出来,把找到的打火机递给了季神婆,然后讪讪地问道,“季神婆,你这是要干嘛?”

  季神婆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手指叩弄试了了下打火机,在昏暗的室内有闪烁的星火出现又消失。打火机摆放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用,对于这一点季神婆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一抠,就按住了打火机的脑袋,取过符纸放到了燃起来的火星上,不稍片刻,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火很快就把符纸给淹没了过去。

  季神婆把快烧完的符纸扔到了骨灰泥里,待符纸全部没了后,就挥了挥手,把两边的骨灰泥拨了过来,把符纸烧出来的灰给掩埋了起来。做完这些还不够,季神婆拽过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侯一发的手指,问也不问,往茶几底下抽了一把水果刀,就划在了侯一发的指肚上,几滴血从伤口上溢了出来滴落到了骨灰泥中。

  侯一发瞬间抽了一口气,刚想质问季神婆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季神婆才悠悠地笑道,“成了。”

  “成什么?”侯一发胆颤地开口问道。

  “你怎么这么蠢!”季神婆伸出手指就戳在了侯一发的太阳穴,又气又无奈,“我下了个咒,就落到周娜的身上。如果她对你出手的话,这些都会直接双倍报应回她身上。”

  季神婆甩掉侯一发的手,冷笑起来,“当初侯姐找我,说你有大凶横死之相。我还特意去看过你的面相,你身上全是煞气,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掉的。当时我虽然有法子,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的法子根本没法使出来。而且对你下煞气,想你横死的人实在是做得太隐蔽,我们开始还猜不到是谁。”

  “而那会儿你离横死就差那么七八天了,最后还是侯姐做了最坏的决定。她说自己活了八十多年,也活够了,死了也不可惜,你还年轻,你有老婆有孩子,侯家还需要你,你不能死。当天夜晚她就让我做了法,帮你挡了这一次的横死。”

  季神婆看着茶几上的骨灰泥出神,她接着道,“第一次横死你是躲了过去,不过周娜又做了其他手脚,你还记得在侯姐死后不久,你身边出现的女鬼吗?”

  侯一发满脸惊愕,“那不会是……”

  “那是侯姐,她在以魂养你,帮你挡煞。”季神婆说到这里,看着侯一发的眼神就更加的冷冽,要不是侯一发这个蠢货识人不清,哪会被人下了这么恶毒的术法,弄得最后连侯老太都陪了葬。

  “我不知道,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以为她是来害我的。”侯一发一时间有些混乱,他挠了挠头猛地抬起了头来,“那老太太后面怎么会消失,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侯一发很想问侯老太是不是去转世投胎了,但是看着季神婆凝重又冷漠的脸,他知道或许结局并没有那么美好。

  季神婆幽幽道,“当初你生意频临破产,有个朋友介绍你来找我,那个朋友是我使计叫去的,为的就是让你主动来找我。当时侯姐死的时候就说了,希望我能护住你。为了完成她的心愿,我让你把她的骨灰交给了我,那时候她会出现,也是因为我做了法。不过这个法事……代价太高,侯姐她……魂魄消失时就真的是消失了。”

  不是去转世投胎,而是魂飞魄散。

  侯一发怔怔愣愣,整个人都傻了。

  “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只能用各种法子吊住你的命。周娜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就派人过来找了我。”至于找到季神婆后他们都干了什么,云歌灵和侯一发都能想到。季神婆接着道,“我死后你过来了一次,当时我还特意现了身,但是没想到你这么蠢,我话都还没说,你就吓得落荒而逃了。”

  季神婆讲到这里,又伸出了手指戳向了侯一发的腰,侯一发也不敢反抗,只能直愣愣地受着。侯一发感觉自己还挺委屈的,他就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第一次瞧见鬼,不就得吓得要命吗,那时候看到季神婆,侯一发都觉得自己要血液倒流,心脏跳出来了。而且侯老太和季神婆什么都不对自己说,他那时候把所有事情的苗头都放到了季神婆身上,哪还想到其他,只想着季神婆是不是化作了厉鬼找自己报仇来了。

  季神婆没好气地看着这么没用的侯一发,继续道,“我本来还想告诉这个混小子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尤其是周娜,但是没想到这混小子来了一次吓跑后就一直避开了这里,再没有来过。后来我想,得了,这混小子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我对不起侯姐,只能帮她到这里了。没想到啊,这臭小子贵人太多,这么多人护着他,现在还遇上了小姑娘你。”

  季神婆看了云歌灵一眼,如果今天不是云歌灵,怕是侯一发根本就不会到她的家这边来。如果侯一发不来,她就取不到侯一发的血,也就不能把报应应在周娜的身上,这些都是有因果循环的。

  季神婆道,“周娜知道我的本事,她不敢冒险,即使我已经死了。而这她看得很清楚,她非常聪明,找了个有些本事的小哥来帮她,把我镇压在了这片地方,如果你们在迟两天过来,我可能也守不了这魂了。”

  困住季神婆只是一时的,周娜不确定侯一发会不会继续到这边的老街来。如果他来了话就会遇到季神婆,那么周娜做过的所有事情侯一发都会知道,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为此,周娜让找来的小哥弄了个阵法,当把季神婆困够多少天,季神婆的鬼身力量就会被越来越弱,最后在这阳间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娜以为找了人帮她,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却是没想到郑怡那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季神婆嫌弃地看了侯一发一眼,“郑怡来找我,比你这臭小子勇敢多了,见了我也不害怕,还经常有空就雇人来帮我家打扫卫生。就是那个佣人蠢了点,也不懂得带些水果和鲜花过来给我祭一下佛坛。”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郑怡当时找我的目的和侯姐一样,为了保住你的命。她问我怎么样才能救你,我告诉了她。”季神婆弯下腰,把那些骨灰泥都搅进了刚才的陶瓷罐中,边搅边道,“这个法子也是我之前说的,可以救你的命,但是实施起来却非常难,因为这其中还牵扯了一些比较难实现的条件——那就是要你亲人和爱人的骨灰还有心头血。”

  “郑怡主动替你挡煞,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活下来,死前还签了合同,让律师把她的生后事都给办了,然后把骨灰带到这里给我。至于她女儿,她也没想过让你养,她有个好朋友,现在在国外,生前就联系好了,等她死后,就让律师把孩子交给这位朋友带出国。”

  侯一发已经说不出话来,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像个小孩似的。他捂着脸,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人,你说得对,我就是又傻又蠢,认贼作父,对我好的人我看不清,还伤害了他们。想害我的人,我却捧着呵着舍不得她受一点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么混蛋,我不是人啊!老太太和郑怡怎么那么傻,我死不足惜啊,呜呜……”

  “现在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季神婆嗤笑道,“还有你别以为郑怡是爱你才为了你死的,人那是为了老太太的养育之恩。老太太拿命护着你,不想你死,她就帮老太太完成这个临死的心愿。”

  侯一发一窒,一时也忘了继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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