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世界
“什么朋友?”沈安素被盛延熙勾起了兴趣,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盛延熙故作神秘, 抿嘴一笑, “等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安素:“……”
呵, 藏得还挺严实!
吃完饭两人回酒店午休。
天气炎热, 进来都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刚出去吃了个饭, 两人具是汗流浃背, 像是刚蒸了个桑拿。
比起外头的酷暑,酒店房间简直就是天堂,冷气弥漫, 吹一会儿凉风,立马神清气爽。
一到酒店,沈安素就一头扎进浴室洗澡了。刚出去出了一身的汗, 裙子被汗水浸湿紧紧贴身上黏糊糊的, 很不舒服。必须马上冲个澡换身衣服才行。
她就冲了个澡,没洗头, 速度倒也快, 十多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
盛延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懒洋洋的姿态, 黑色工字背心勾勒出男人硬实的好身材。
听到浴室开门的声响, 他扭头看过去, 沈安素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双肩圆润,肩线完美, 锁骨精致, 大片白净的肌肤,晕暖的灯光下漾着微光。两条细长的腿明晃晃的,格外扎人眼。
这姑娘穿成这样是故意挑战他的理智和忍耐力吗?撩人而不自知,简直就是磨人的小妖精一个!
男人注视她一两秒,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两下,思绪游离。
沈安素一点都没察觉到盛延熙不对劲儿,她习惯了这样穿,在家里洗完澡她就直接裹一条浴巾,等要睡觉的时候再换上睡衣。
她自然地走向盛延熙,音色自然清淡,“你去洗澡吧。”
“好。”再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男人冲澡的舒服比她还快,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出来后沈安素已经换上了吊带睡裙,清凉的冰丝,面料顺滑飘逸,深V领,长至大腿,该遮的遮住,其余的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清凉的空气里,视觉冲击强烈,吸引人眼球。
她抱着iPad在玩单机小游戏,五指操纵迅速,格外流畅。
她的短发已经长长了一些,到脖颈处,刚好能够盖住一双小巧耳朵。她微垂着脑袋,睡裙宽松,露出精致的蝴蝶骨。她很少穿露背装,他之前都不知道她还有一副这么漂亮的蝴蝶骨。
他站在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两眼,眯了眯眼,然后静悄悄走近她。坐到她身侧,双手探过去,一把环住她。
感受到男人双手的力量,沈安素的身体本能一僵,不过快速恢复如常。她任由他抱着,手头动作不停,声线轻柔,“你这么快就洗好啦?”
“嗯。”发出一声鼻音,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
两人贴得近,刚洗过澡,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牵扯着他鼻息。他伸长鼻子嗅了嗅,“真香!”
沈安素一心玩游戏,iPad屏幕上那条贪吃蛇已经有了长长的一串尾巴,它的长度仍然在不断变长。
盛延熙安静地抱着她,看她把那局游戏打完。
那条蛇最终破碎,屏幕上方出现“game over”字样。
沈安素有些泄气,差一点就破纪录了。
“还玩吗?”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不玩了。”沈安素扔掉iPad,转了个身,两人对面对坐在沙发上,“这一关我总是过不了,放弃了!”
盛延熙直视她的眼睛,诚恳非常地征询:“那我可以亲你了吗?”
沈安素:“……”
在一起这段时间,沈安素发现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真是较真执拗的可爱,也可以说是傻气。
之前两次抱她,都要扔出一句“冒犯了”。
表白需要一本正经地问她一句愿不愿意做她女朋友。
在一起以后,这种事都要开口问她。分明就是在一本正经耍流氓嘛!
好在沈安素不是青涩的学生,不然真会被他问得不知所措,羞红了脸。
她抿嘴笑了下,微微露出白皙的牙齿,“可以啊!”
男人眼神一亮,脑袋凑过去,“谢谢!”
——
格外缠绵的一个wen,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去睡吧。”盛延熙松开她,深谙的眼底一片潮红,大有几分意犹未尽。
“嗯。”沈安素乖巧点头,耳根通红。
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睡在同一张大床上,沈安素毫无心理负担,盛延熙却是心猿意马。
男人本质上就是邪恶的,面对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动歪心思在所难免。之前那些亲亲抱抱,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他了,迫切想要得到更多。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他的渴望自然会比以往迫切许多。
但也只是想想,暂时不会付诸实践,他怕吓到沈安素。这姑娘内敛,对什么都淡淡的,进展太快他怕她会逃开。小不忍则乱大谋,好不容易撬开她心房,把她拐到手了,若是因为一时把控不住让她厌恶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相较于盛延熙的想入非非,沈安素出奇的平静。她丝毫没有一般的女孩子跟男盆友睡在一起的兴奋。她的感觉很温淡,觉得这些理所当然,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哪怕盛延熙真的提出有进一步亲密的行为,于她而言也是能够接受的。两个成年人谈恋爱又不是早恋青涩的学生,需要束手束脚,小心翼翼,连接个吻都需要苦心策划好几天。成年人过招,彼此接眼神,一个眼神,感觉到位了一切水到渠成。
其实有些时候她也会觉得奇怪,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明明自己并不是所谓的情场老手,为什么她和盛延熙在一起就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兴奋和激动呢?
她和盛延熙之间很平淡,很自然,相处模式和过去也并无二致,就像两个相熟多年的朋友。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之间可以有一些亲.密接触。明明刚确立关系不久,可她却恍惚觉得两人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仿佛已经结婚多年,激情褪去,只剩下一种温馨平和。更像是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久经岁月积淀,味道不烈,却香醇异常,令人回味无穷。
她躺在床上静静等了一会儿,见盛延熙并没有想做什么,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满足地睡觉了。
盛延熙再回头,发现这姑娘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他不禁哑然失笑,她对他还真是没有一点防备。
他毫无睡意,起床拿起沈安素的iPad,点开游戏界面,开始玩游戏。
——
沈安素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醒来后神清气爽。
盛延熙就平躺在她身侧,一只手枕在脑后。
窗帘被合上了,偶有几缕微光飘进来,室内的光线不甚明亮,沈安素摸到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摁亮屏幕,已经下午五点了。
盛延熙睡着的样子很温柔,卸下满身凛冽的气质,睡相恬静,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这是沈安素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看得出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这样一句话——
“看喜欢的男人睡觉会有一种满足。”
她如今就真切地感受到这种感觉,一颗心宛如一块充盈了水的海绵,挤一挤都能冒粉红泡泡。
由内而外,满心欢喜。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听到有人在摁门铃。
她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在吊带睡裙外批了条长丝巾,她这才走去开门。
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外,一身笔挺的职业装,装束干练,手里提着三只精致的纸袋。
看到开门的是她,中年女人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冲沈安素微笑,将纸袋往她面前提了提,礼貌地说:“你好沈小姐,我是盛总的助理高凌,来给盛总送东西。”
“你好,高助理。”沈安素回以微笑,大方得意,“延熙还在睡,你把东西给我吧。”
“好的。”助理把纸袋拿给沈安素,道别离开。
她低头瞥了一眼,都是奢侈品牌子,多半是盛延熙的衣服。
她随手把那三只纸袋往沙发上一扔,打电话给前台要了杯冰镇柠檬水。
五分钟不到服务员就送来了柠檬水。
她细细喝着,一边看电影,很是惬意。
没过多久盛延熙起床了。
工字背心和沙滩短裤穿在身上,痞里痞气的样子。
“刚你助理过来给你送东西。”沈安素指了指沙发上的纸袋,“喏,就是那个。”
盛延熙揉揉太阳穴,清醒了下脑子,走过去拆开纸袋。然后把其中两只扔给沈安素,抬了抬下巴,“去换上。”
“什么?”沈安素打开其中一只纸袋,里头是一条红色的晚礼服,设计新颖。
另一只袋子里的是一双镶钻的鱼嘴高跟鞋。
“给我的?”她面露惊讶。
“把衣服换上,待会儿带你去见个朋友。”
都需要穿晚礼服了,肯定不是普通的朋友聚会,多半是正式的宴会。
是她的尺码没错,裙子很合身,而且红色也衬她的肤色。后背漏空的设计很好的显露出她漂亮的蝴蝶骨,骨感嶙峋。
盈盈玉人,顾盼生辉。
盛延熙满意地勾勾唇,夸赞:“很漂亮!”
沈安素征询:“要不要把头发弄一下?”
“不用,这样就很好。”
沈安素画了个妆,拿上手包,他们俩坐车出发。
司机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古建筑前,徽派建筑,白墙青瓦,年代悠远,气派恢宏。
大门外站着许多个保安,他们在检查进出客人的邀请函。
走进去却发现里头别有洞天,穿过一条长廊,面前又是一座更为老旧的楼宇。
大厅里陈设了很多幅画,每一幅都天马行空,极具想象力。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画展。
沈安素大致浏览了一下,落款都是油画大师谢明溯的亲笔签名。
“谢大师的画展?”她有些吃惊。
“不是。”盛延熙摇头,“谢明溯个人作品的拍卖会。”
谢明溯时下在国内画坛炙手可热,这位鬼才画家一度被外界评为“80后画家的领军人物”。因为独特的立意,和独具一格的画风,他自成一派,深受年轻人的追捧。他成名作和一些早年的作品更是被拍出天价。他会举办个人作品的拍卖会倒也正常。
大厅后面就是主宴会厅,酒会看样子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了,此刻早已觥筹交错,各界人士齐聚一堂,好不热闹。
今晚来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整个酒会极尽铺张,奢华无比。
沈安素在其中看到了好几个大人物。木槿花餐厅的创始人纪孝行和他太太路长宁,嘉华珠宝的CEO温故新,以及娱乐圈新晋男神许经年和他太太吴桐雨。
谢大师被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谈笑风生。和他比肩而立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件金色鱼尾裙,摇曳生姿。
传闻谢明溯的妻子是中峻的首席珠宝设计师余梦溪。
谢明溯一看到盛延熙现身便拉着妻子一道走上前,“延熙,这个点才来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这位传闻中的鬼才画家,蓄了一头个性的短发,一身黑色燕尾服,气质老练沉稳,极具艺术家的风范。
盛延熙从侍者那里端了杯红酒,给了一杯沈安素,自己手里端一杯,晃了晃酒杯,气定神闲,“拍卖会都还没开始,我这会儿到不是刚刚好?”
这么熟稔,看来这两人是认识很久了。
谢明溯抬手给了他一拳,“酒会已经开始大半个小时了,你现在才到,好意思跟我说刚刚好?”
盛延熙微微一笑,给二人介绍:“我女朋友沈安素。”
“谢大师我就不必介绍了,这是他太太,也是中峻的首席珠宝设计师。”
“你们好。”沈安素礼貌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沈小姐好。”谢明溯夫妇同样礼貌客套。
余梦溪笑着告诉盛延熙:“您要的东西我已经从南非替你带回来了,等明溯这边忙完我回到横桑再交给你。”
盛延熙微微一笑,“你办事我放心,辛苦了。”
几人寒暄两句,盛延熙说:“我带她去那边看看。”
两人离开视线,谢明溯挑了挑眉,渍渍两声,“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女孩子,竟然入得了这位盛二爷的眼。”
余梦溪远远看了沈安素一眼,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芝麻对绿豆,对上眼了就在一起了,哪有那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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