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疯狂地狠狠啃噬她娇嫩的肌肤，仿佛牙齿是他最重要的发泄渠道，尤其是后背和肩头被翟竞天留下过痕迹的地方，每一个都被他反复研磨过，留下了他专属的印迹。

　　当然其他地方未无从幸免。

　　周沫涵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刚开始还勉为其难地被迫承受，后来实在忍不住开始哭喊，仿佛一直在与药力作斗争却始终被反噬的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眼泪、她的乞求、她的咒骂皆不奏效。

　　时间的确很长……

　　周沫涵来到盛凌酒店的时候大概是三点多，卓冉勋过来时应该不到四点，现在天光已逐渐消隐……

　　她晕过去一次，这个男人把整瓶威士忌浇灌在她脸上，以至于现在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酒气，看他时也呈现出不真切的恍惚。

　　她的意识在一点点脱离身体，身体不是自己的，连思想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男人变着花样折磨她，从前没有尝试过的一一尝了个鲜。

　　周沫涵有些怀疑他服下的药根本不是什么催情药，不然他怎么可能记得她之前刺激他时说翟竞天和她尝试过的那些话呢？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干了，嗓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喊哑到无声，她就像一滩死肉瘫在那里任凭这个男人操控着，大概即将丧失知觉……

　　逐渐迷蒙的视线里，逐渐混沌的意识中，好像看不清辨不明这个男人汗水滂沱的俊脸，也感受不到身体各处发出的锐痛了。

　　她积聚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想要说点什么，含混不清地张张嘴，却只有一个不成形的笑扯出来。

　　半梦半醒中，有人在不停拍打着她的脸，仿佛有些冰凉的东西在冻着她不停在逃窜的灵魂……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陷入混沌的梦境中，耳边一切似乎都是清晰可闻的，她知道在她闭上眼睛没有力气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男人就停了下来，还喊过她几句，也听得到浴室里传来的声音，听得到摔门的声音，也听得到熟悉的这个正在喊着她的女人的声音。

　　是小杨医生。

　　缓缓睁开的眼睛里映着她焦灼的脸庞，周沫涵淡淡扯唇：“你来了。”

　　“少奶奶，您可算醒了。要喝水吗？”

　　她仿佛没什么意识一样点点头，跟着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着她清醒过来的力量。

　　“少奶奶？少奶奶？”小杨医生只是倒了个水的功夫，发现她又睡着了，不得不再次喊醒她。

　　这是最好的时机……脑海里传来陌生的声音，仔细分辨这是她自己的。

　　她挣扎着再次掀起眼皮，喝了小杨医生喂她的水，跟着又吃下了几片止痛药。

　　“少爷呢？”苍白的面容，虚弱的声音，涣散的眼神。

　　“少爷他……少爷他有点事情要去处理。少奶奶，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少爷的意思是，这看您的意思……我……”小杨医生支支吾吾地道。

　　“不去医院……”周沫涵虚弱地摇摇头，轻声咳了一下，低低弱弱地道，“我想打个电话。”

　　“打电话？”

　　“嗯，你手机能借我吗？”

　　“您要打给少爷？”

　　“不是，打给我爸爸。”

　　小杨医生眼睛里蓄满的担忧被浓重的警惕覆盖，少奶奶的父亲……不是植物人吗？

　　“我们认识快一年了，经常碰面，你也知道我除了生病就是生病……其实不是我体质多差，而是……咳咳……”她虚弱地说着，好看的眼睛空洞无光，“我感觉好累好困，恐怕……我爸爸……躺了一年多了，我大概没办法见他最后一面了，我想给他打个电话……你大概也清楚，咳咳……我妈妈在我很小时候……就离开了，我爸爸，现在……是植物人，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小杨医生，我们算是熟人了……帮我这个忙，好吗？”

　　磕磕绊绊地，她用了好久才说完，小杨医生都在担忧她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

　　“少奶奶，您别为难我……我……”小杨医生绞着手指，面露焦虑，“要么，我去请示一下？”

　　“不要，我不想见他，我恨他……”提及这个人，她情绪明显焦灼起来，猛烈地摇着头，面色更苍白了几分，“既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困难，我也不为难你了。如果我……挨不过今天……麻烦你之后帮我去我爸床前转告他，这辈子……父女缘分太浅，我……咳咳……来不及回报他恩情的十分之一，如有来世，我还想再给他做女儿……”

　　“少奶奶，您别这么说，您到底哪儿不舒服啊？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了。从这儿开始，在这儿结束，挺好的……”她又闭了下眼睛，却只是睁开了一条狭窄的缝，脸上仿佛照着一层浅淡的水雾，朦胧得看不清在虚弱之外还有怎样的情绪。

　　她脸色白得不像话，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神采，小杨医生喉头有些哽咽：“少奶奶，您可别吓我……”

　　“好想见爸爸……可惜我再也跟他说不了话了了……”眼角润湿，一颗晶亮的液体慢慢滑落。

　　“少奶奶，要么您现在跟周先生打电话吧……”小杨医生果断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恐怕又是精神脆弱了，至少给她找点有兴趣的事情调动着她的情绪也好。

　　“号码您知道吗？”小杨医生发觉自己解锁的手指都是抖的。

　　“我知道护工的电话，我自己拨吧……”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手臂掐得青青紫紫一片，触目惊心。

　　小杨医生有些不忍直视，眼里积聚着厚重的湿气好像就要变成泪珠滚落下来。

　　周沫涵手臂酸软无力，第一次没有拿稳手机，却拒绝了小杨医生帮她拨打号码的好意，拨了好一会儿才打出去：“喂？我是周沫涵，把电话放在我爸爸那边……”

　　小杨医生并未起疑，趁着去翻找药膏的时候偷偷抹了抹眼泪。

　　周沫涵身上的睡袍是卓冉勋离开时随手帮她套上的，身上虽然难辨，但脖颈、手臂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红紫紫，清晰的齿印上还渗出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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