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发小不是用来搞基,就是过来添乱的,出现在浴室门的易品郭显然属于后者。
阮绵绵的冷汗冒了出来,不论是现在自己尴尬的全.裸,还是父子挚枪对峙的画面,亦或是被白霄发现易品郭那句话中的端倪,都足以让他头大。
但能怎么办,看都看到了。
将记忆中的人和现实重合,心境怎的复杂了得,前世在白展机被赶出白家后才知道,易品郭竟然存着对他的心思,在一次醉酒后灌了迷药,想对白展机强做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记者逮住,将这件事全部曝光,哪怕并没有实际上做出什么,但人们总是只相信眼睛看到的。
白家和易家蒙受丑闻的高压,而也是那个时候,白霄宣布与白展机脱离父子关系,同样是犯了丑闻,易品郭的待遇要好上许多,这事几乎成了压弯白展机最后一根稻草。
可以说害死白展机上辈子的,易品郭也是有份。
但后来易品郭冒着被家人发现的危险,几次救白展机于危难,不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往日情谊,在白展机死前只有易品郭没放弃过他。
出了那丑闻易品郭自己也再无仕途可言,后来易家倒台……直到白展机死前,也不知道最终易品郭如何。
白展机经历的就如同阮绵绵自己的,对这位发小,他的感觉是复杂的。
易家是A市的老家族,上一代出了一个大将爷爷,一位准上将父亲,还有处在红区各个要务的亲眷,易少被几人默认成为太子爷中的第一人,各个以他马首是瞻,也不知怎么的白展机奇异的入了这位天之骄子的眼,在玩乐上有什么事都会喊上他一起为非作歹。
今天知道了白展机要干的糟事,易少心中一阵烦躁,甩开了几个出馊主意的发小就冲了过来。等到了门口才惊觉自己的行为过火,这才换了他平日玩世不恭的状态进来。
他们几个发小就没一个看得惯白言郞的,既然要出来夜店站台的,说白了就是卖笑卖自己的,明码标价的玩物还要摆架子,哪里值得白展机低三下四。
这群发小中,从小白大少就是贴上了易太子的标签,其他人明面上缄口不语怕一个不好惹恼了易少,背地里不少觉得白大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对个玩物丧了心志。
想到自己发小对着那样一个玩物还要用这种强迫手段,易品郭越想越不自在,才决定来添堵,一过来白展机的别墅,一路畅通无阻,因敬畏白霄的威慑,果然人都走的干净,自然就方便易品郭闯入了,谁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令人血脉冲涨的画面。
易品郭是个喜欢美人的人,以前这美人只限于女人,但现在渐渐开始玩起了男人,自然是貌美的男孩儿了。白展机不但称不上美人,还因为狭长的眼形显得阴暗,而易品郭属于英俊的白脸小生,也许就是两人完全不同反而让易品郭有了兴趣,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有了白展机这个看起来黑暗实则单纯的家伙果然多了一个生活乐趣,他很享受这个看戏的过程。
但现在在他面前的白展机是截然不同的人,犹如一头优雅危险的豹子,那狭长的眼睛带着魅惑的上挑,犀利的眼神还来不及收回狠辣无情,从没露出过的身材也展现在他面前,没有他以为的软趴趴的软肉,淡淡的肌肉匀称分布在身上,调皮的水珠从胸前恋恋不舍的沿着肌肉微凸的小腹下落,然后再没入隐秘地带,溜出了他的视线。
这画面就像一颗地雷闷声砸向易品郭,就算是发小也从不知道白展机这一面。
这个迥别与从前的摸样让易品郭燃起了征服欲,而眼前那具细白精致的身体无疑是能吸引人的,下身隐隐的发紧,易品郭察觉到为什么他只有对白展机是不同的。
“出去!”见易品郭的眼神盯着赤.条条的儿子,白霄的目光像是能掉落冰渣子似地。
易品郭反应不及,出门在外谁不卖他个面子,他已经养成了不可一世的习惯,哪里有人敢给他摆脸色,就算是挑衅都鲜少有之,更别提是这样命令的口吻。白家虽然洗白从商了,但家底子在他们这个阶层是了解的,这种骨子里带着黑色背景的家族,能够绕道的不会赶着撞枪口上。
特别是这一代的家主白霄,也有人会称其为白主或是白爷,看似谈笑间,却能兵不刃血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白霄的眼神像是看着死人,冰冷的不像人类,易品郭再嚣张也不想犯到白霄手上,考虑只是几个瞬间,就退了一步盖上了浴室门。
单独面对白霄?阮绵绵宁愿被易品郭看。
“先洗澡,我在外面等你。”出乎阮绵绵意料的,当做好准备面对的时候,白霄却是略带着一丝笑意的嘱咐。
等到阮绵绵回神,却发现白霄已经离开浴室。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就这么放过他了,也不问为什么阮绵绵有这身手了!?
或者说,白霄根本不在意,只要想知道的,就不可能查不到。
这么胡思乱想下,阮绵绵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想到外面白霄还等着,刚才暧昧的场景涌入脑海中,脸突然泛红,他还没和哪个男人那么零距离接触过。
[禁.书,还在吗?]
[嗯,怎么?]严肃脸。
[要是我不攻陷系统规定的攻陷目标或者出了意外攻陷了别人,会有什么后果?]
“摆脱处男之身你压谁都可以,并没有规定你不能搞定别人,但攻陷目标才是你摆脱怨气的关键,系统是根据搭配率和怨气等各项标准敲定的目标人物,只有攻陷了他才能被认可,如果如果不被认可,你就会在这一世待到寿命终结的那一日,然后从头来过,你如果想无限循环的重生,到是可以……”禁.书缓缓解释着。
[知道了,我还是专注攻陷白霄吧。]”阮绵绵彻底认命。
关上浴室笼头,套上浴衣就走了出去。
布入视线中的是白霄看似随意的躺在床上的模样,如果手上握着的不是枪,会像一幅极有意境的油画。他仿若没看到阮绵绵出来,左手轻轻按了下,托出枪的弹夹扣,另一边,拉动了套筒,再取出套筒…按动卡笋,又拿出了弹匣…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艺术般,将那把Glock 18的所有部件都拆下,所有零件都被肢解的放在床案边,一颗颗亮澄澄的子弹也放在上面,呈现圆弧散射状,反射的冷厉光芒让阮绵绵背脊发凉。
而就在这个时候,禁.书很煞风景的提示,附身一小时时间到了。
那就意味着接下去,他要全靠自己来面对白霄了。
现在白霄开始重新装枪,整套装枪和刚才卸枪动作一样行云流水或许更快,一个枪械行家,熟悉枪的每一个零件,甚至能够通过拆枪装枪来迅速找到枪感,虽然能力已经没了,但是杀手情圣的思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阮绵绵知道,即使从没看过白霄杀人,但白霄无意是个顶尖高手。
当把枪再装上,整个过程也不过一两分钟,看似动作缓慢,实则极快,这需要枪手的眼力、手力和经验,无意识的将手握成拳,白霄无形中给人压力总是无时无刻的,阮绵绵切身感受到了。
使用枪有玩的和用的两种,会玩枪的人,玩的是境界是技巧,会用的,如白霄,绝不是为了娱乐,而是杀人。
“晚上,和我出去一趟。”
这句话,是白家的杀人信号。
杀人这种词就算是白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之前对着软绵绵的白展机,白霄也不可能提这话,现在知道了全是伪装,白霄起了磨练阮绵绵的想法,他的眼睫稍稍抬了抬,慵懒的充满魅力,说的就像是晚上一起去散步般。
阮绵绵甚至不敢开口问那只可怜的目标是谁,他脸色有些发白,直挺挺地站着,最终看似轻巧实则艰难的点了点头。
生活在阳光和平的25世纪,又是正直向上(?)的妇科医生,阮绵绵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这里一上来就要把人当鸡杀,他想拒绝,却说不出话来。
但幸好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看上去巍然不动还是很有气势的,心中不断祈祷这个模样能够忽悠到白霄。
刚装好白霄就平举了枪,那把枪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白霄的动作看上去相当流畅,扣动了扳机,白霄毫无预兆的射了出去。
子弹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就像是一条划破夜空的闪电。
那枪声就犹如千金重的锤子凿入阮绵绵的心脏,脸蛋惨白的发青。
子弹射进门边的墙壁上,摩擦的火力像是要穿透这面厚重的墙一般。
只听到白霄漫不经心的低头,望着冒烟的枪口,冷岑地抿了下嘴角:“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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