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瑷刚刚从椅子里站起来,蒋昕蔚已经抢先冲了过去,冲着穆浠洳的脸就是一记重拳。
“你已经别娶她人,米瑷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浠洳立刻还以颜色,只要我们一天没有分手,你就没机会。一拳头砸过去。
“你以为这是旧社会三妻四妾呢。我告诉你,别作梦!”蒋昕蔚迎向他的目光,不惧不愄,下颚明显绷紧。一拳头回过去,还他颜色。
餐厅里的所有人,齐刷刷的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米瑷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两个男人打架太丑陋。她拉过昕蔚,“不要打架,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打红眼的两个人哪里收得住,穆浠洳伸手将她扯开,昕蔚却一个伸手挡在两人中间,不让他碰到米瑷丝毫。
穆浠洳没有理他,目光仍紧紧锁定米瑷,两边太阳穴隐隐跳动,“你走开。”
“穆浠洳,你闹够了,我请你,马上离开这里。”米瑷的眼神十分灼热,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做些男人做的事,娶进门的妻子,应该对她好,千万别学陈世美。”蒋昕蔚扬起下巴望向穆浠洳,“今后,米瑷的事都跟你无关。”
无关!穆浠洳冷笑一声,母子情深,他和她之间永远有隔不断的情。
穆浠洳对着他又是一拳,可是挥过去之后就转了方向,一把擒住米瑷的手腕,像是在刻意向蒋昕蔚的挑衅,而米瑷还来不及挣扎,蒋昕蔚就有了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擒住米瑷的另只手,“我们本来就青梅竹马,要不是你的介入,早就成为一对。该放手的是你。”
两人双手缠在一起,暗暗较劲,米瑷只觉得自己在二人之间,水深火热,成了二人争夺的玩偶。
忍无可忍之际,她居然做了个自己也不敢置信的动作,挥起拳头打向穆浠洳的头。
足足三秒钟,两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住手……”寂静的餐厅里传来了男人咆哮声。
三人同时看向声音的出处。
也就是在瞬息间米瑷的脸上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浠洳和昕蔚反应过来,伸手拉住米政翰的时候,米瑷已经应声倒地。
米政翰是听到穆夫人说自己的大女儿在外面闹事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米瑷领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简直有辱家门。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米瑷,双眼射出嫌弃的利剑。“米瑷,你今天到这里来干什么?给你妹妹扰局的是不是。”
米瑷脸疼到麻木,嘴里也泛起浓重的血腥味,她动了动,张嘴想说不是,可是一颗牙齿从微启的嘴角滚出来,连带着一口鲜血也喷出来。
浠洳和昕蔚见到这情景,哪里还顾得上打架,早就疾步扑到米瑷身前,一左一右的扶起她。
唯独米政翰看到女儿吐血,眼里浮上解气的冷笑。
“你妹妹马上就要嫁入穆家了,你看了不服气,我眼气,所以你来扰局让两个男人在这里大打出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就像是被嫖客争抢的妓女。”哪怕是用世上最恶毒的话,来说这么个女人也解不了他对她撞到晓梅的恨。
昕蔚和浠洳无辜地被说成了嫖客,可谓无辜中枪,双双不悦。
浠洳更是抱起米瑷,昕蔚则把一张桌上的所有餐具哗啦一声一扫而光,让受伤的米瑷躺上去。两人手忙脚乱地拿来餐巾,擦拭她嘴边不断涌出的鲜红。
说不清是口腔里的疼,还是心上传来的痛。米瑷心口疼得已经无法呼吸了。
她抓过浠洳递上来的餐巾,捂着嘴,借着他的搀扶坐起来。
乌黑的大眼被泪水冲洗得晶莹剔透,前所未有的愤怒,这种怒胜过了浠洳另娶。
“我告诉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让你妹妹因为你在婆家抬不起头来。”米政翰伸手指着米瑷。
“够了!”穆浠洳再也听不下去了,突然就狠狠的一声嘶吼。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受这样的欺辱!
米瑷慢慢的坐起,走下,站到正要转身离开的父亲面前。
“你这么恨我,就是因为那个叫梁晓梅的女人对不对!”
米政翰迈开的脚步突然停下来,像是被人揭露了尘封多年的秘密。
震惊,诧异过后,他眯着眼睛看着她。
米瑷却无惧地走上前,浠洳伸手拦在好身前,深眸扫向这位可恶岳父,“如果你还想你女儿嫁入穆家,就请马上离开。米瑷还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看着任何人欺负她,今天你这一巴掌,看在你是我妻子生父的份上,我不计较,但是绝没有下一次!”
米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米政翰,因为米珈而有所顾虑的变了脸色。
心底冷笑。
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伤,笑穆浠洳口口声声的我妻子。
“你可以恨我,因为我撞到了你的情人,梁晓梅,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点,梁晓梅根本没有死!而我却无辜做了三年牢。这些年,我受的惩罚,无论身体,还是心里,都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如果我不是跟你血肉相连,我真的不愿意承认我是你女儿。没有一个父亲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她缓慢却又铿锵有力的说着,一字一顿,嘴角边仍旧不断的有鲜血滴落,看上去是那么,狰狞、悲哀、惨烈。
可说到最后她的嘴边居然漫出一朵妖冶如花的笑意,和着眼泪齐齐的流溢出来。
“你放肆你现是在训斥你父亲吗。”
“我不是你女儿,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面对大女儿人抛弃,却还急着把二女儿送进同一家,难说我所承受就是你眼中的活该吗。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如此卑劣地对待自己的女儿。”
“没错,晓梅确实还活着,可她失去了所有记忆难道说不是你造成的?送你去管教所难道冤了你吗。”米政翰被说得恼羞成怒,暴躁地甩掉一只酒杯,哗啦一声,别桌的小朋友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餐厅的主管看到这样的场景本应该上前阻止,可是当事人是穆家,这家餐厅本就是穆家投资本金。要砸多少,老板在这里都没哼一声,他们更不敢出来多话了。
“清场。”穆浠洳看到周遭,对明助理吩咐一句……
米瑷又上前一步,伸出的手里有一颗牙齿,看了看,和血吞泪的笑出来:“我米瑷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受伤害。从前的事已成事实,无法改变,但我也想要为自己说几句,当初,如果不是你半夜跟情人晓良幽会,她就不会午夜出现在公路上。出事后,我的尿检报告上写着尿松含有一定量的安眠药成分,我跟家人一起举生,我喝的饮料里有药物成份,你为什么要隐瞒不说?为什么?你要掩护的是谁?我完全有理由要求警察重新彻查当年的酒驾案。可我没有那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在袒护谁……”
米瑷声嘶力竭,她说着一步步逼近他,米政翰却在步步后退。
“今后,我不是你的女儿,像你这样满是内情满腹阴险的父亲,我不稀罕。”
今后,没有人能伤得了她。
米瑷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口,她低低的告诉自己,就算这个世界没人爱我,我也会加倍爱自己,就算这个世界没人愿意拥抱我,我也会展开双臂拥抱我自己。
餐厅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穆浠洳不知何时走近的,高大的身形蕴满力量。
“啊!”米瑷手上一痛,反射性地喊了声,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整个人也被那股力量扯了过去。
她撞进穆浠洳的怀里,一抬眸,惊觉他那张紧绷的俊容就在眼前,一双水亮的双目微眯,米瑷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你们家的人还是人么?是人吗?”
“什么?”浠洳先是愕然,怔了一下后,随即明白她的意思。
“你看到我这样很开心吧,现在要折磨的目标要换是我妹妹了,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我们米家欠了你的债了么。”
“瑷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反手抓了他衣袖,紧紧的攥住,“那是为什么?你解释。你解释给我听。”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已经答应了她。”
米瑷嘴角的笑容如凄风惨淡,旋即四散开。
浠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瑷瑷,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多年前如是,今后如是。”
她缓缓无力地掰开他的手臂,“我从不知道什么过去,今后,我只活在当下。”
他知道这一松,似乎她的人和心都会走得越来越远。头好痛,心乱,太乱了。
“不能给我幸福,所以,请放开!”她用力推穆浠洳,不知道是她太使劲了还是他忽然放松了,她竟一下子就挣脱开来,米瑷自己也是一愣,忽然觉得掌中一空,连带着心脏也是一紧。
穆浠洳冷冷牵唇,似乎极力要克制怒气,但起伏变大的呼吸和紧绷的下颚却破坏了一切。
“听说你为了我溺过水?”
米瑷呼吸凝滞,“是啊,可那不是因为你,我是太累,睡着了,只是一次意外,事实上我也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赔上生命。我不会那么做。”咬了咬牙,快步奔向一侧的路边。打手停下一辆的士……
“浠洳,回去吧,婆婆和小叔都在等着你呢。”田蜜柔声挽了他的手肘。
穆浠洳身体一僵,看了眼手上的圆润地手指,脸色愈发铁青,冷凝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化石,大手紧抓住她的腕,“谁让你来的?”快步不停,“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你以上从我眼前消失。”
“浠洳,是婆婆让我来的,你先放开我,好痛。”田蜜被他拖得不稳,带着哭腔:“穆浠洳,你发什么疯,拽疼我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哭闹,穆浠洳都没半分心软,把她拖向了车子跟前,冷不防地甩手,田蜜撞上车身上,疼得刺眼呲牙咧嘴。
田蜜揉着被掐红的手腕,想到他对自己态度的恶劣,哭起来:“怎么说我们也当着众人的面前办了婚礼,婆婆的话我怎么能不听,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该在今天表现出来,”田蜜手指着餐厅方向,里面的双方见面会,虽然被搅局,但还没结束,特别是小叔子,一点也没有被‘外界’打扰。
穆浠洳抿唇看着她,目光很冷淡,冷淡到令她感到不安。
他什么也懒得跟她讲,直接打开车门,倾身就要坐进去。田蜜一把扯住他衣袖,“穆浠洳,你去哪里!”
穆浠洳回头,冷眼看着她,“既然这么喜欢做穆家媳妇,你就一个人做个够好了,我是永远不会碰你的。”
田蜜嘴唇动了动,看着他的车子绝尘地离开,无谓地抿了抿嘴角,反正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穆家的媳妇。
穆浠洳开车冲上了公路,他飞车追上米瑷所在的的士,却并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他看到车子里,她不时抹泪,也许是嘴里太疼。
不时看一眼衬衫袖口上沾染了她的血,手指抚上那抹殷红。
米瑷因为嘴里血流不止,首先去了医院。
处理好后,又直接去到妈妈临时居住的公寓。
还没敲门,就听到小偶偶牙牙伊伊的声音。
米瑷站在门外,双手落在门板上,谁说她的是孤单的,她还有小偶偶只是现在,她不能推门进去看她们。因为她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房门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打开了,一身海蓝色西装的昕蔚走出来,怀里抱着小偶,“看吧,叔叔是真的有超能力,能把你妈妈变出来。”
小偶瞪大了双眼,虎头虎脑地看着站在门外的米瑷,然后又看了看昕蔚,“爸爸,爸爸好棒……妈咪……变妈咪。”小家伙撒欢打滚地往妈咪面前够……
视线回到小公牛餐厅,穆夫人和米爸爸研究了一下日期,已经把老二的婚期定在了下个月的十六。
黄道吉日,穆家凡有大事,一直很谁讲究,就连小偶偶的生辰八字也去找大师看过,结果回来说这孩子仍是百分之一的淘子,且命中桃花无数,要想有出息必入军界,不可从商……穆夫人又一时好奇还查问了浠洳的婚姻大事,结果大师只说一句,说他儿子是个死心眼,认定谁会守一辈子……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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