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一字一字地缓缓吐出口,那样子有些狰狞,颇有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意味。
在那一刻,阴若君的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咬牙切齿。
“呵呵,真好笑!”她冷哼一声,用一种蔑视的目光仰面注视着他。
“宋致远,你也太狂妄了吧!我去离婚?凭什么?”
阴若君冷笑着,“再说了,如果我离婚了,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做你的情人还是情妇?宋致远,你明明知道,我和你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冷静,不得不承认,阴若君是个聪明的女人。
宋致远的一番话带着几分怄气,也带着些许冲动。死过一次的她,不会单纯地以为这个男人是因为爱她才让她去离婚。
因为宋致远永远只会命令别人,在他三十岁的人生里,但凡是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能够得到。这样的惯性思维,早就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一个生来就被霸道因子浇灌的天之骄子,骨子里的血液就流淌着高高在上的狂妄,所以,无法更改他的思维,因为这是天性。
面对阴若君的质问,气血上头的宋致远居然一时语塞。
气氛瞬间凝滞了下来,“我……”,他居然哑口无言,因为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是单纯地不喜欢阴若君是别人的妻子。
这是一种很单纯的占有欲,就像孩童喜爱的玩具,被别人占先了,着实不爽。
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的冲动,那就是阴若君离婚,他就无需顾忌她已婚的身份,而他更加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对待她。
因为从一开始,宋致远就抱着玩玩的心理,而在你来我往的较量中,不知不觉他却投入了过多的精力。
“宋家的儿媳妇,那将是名门淑媛,世家女子。因为你是独子,身份高贵,除了门当户对,我实在想不到别的词。”
她很冷静,清楚自己的身份。即使阴若君未婚,她也没有资格和宋致远走到一起。
这也是当初她嫁给傅弘文时,阴华万分满意,而她的婆婆白娴萍却颇有微词的原因。
如果不是傅老爷子坚持,傅弘文的妈就不会亲自上门提亲,毕竟这是自贬身价的一场婚姻,在世人眼里,阴若君绝对高嫁了。
这时,她不禁可怜起宴会中光彩照人的钟琦韵。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想要地太多,而她明显没有阴若君那么清醒。
他听着,脸上不知不觉地覆上了一层薄霜,浓重的剑眉深深地拧在一起,这时,随着阴若君目光的方向,他看到了一脸担忧的钟琦韵。
原来,这两个女人居然眼神交汇,阴若君微微颔首,向她投以微笑;而钟琦韵则稍稍举杯,遥遥地晃了一下手中的香槟。
片刻,阴若君收起视线,继续看着宋致远。
“这个钟琦韵是你最近的固定女伴吧,她的风度不错,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所以,心思就花在她身上吧,我么……”她自嘲地笑了笑,“还是算了吧。”
阴若君那不屑一顾的神情刺激了他,宋致远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一点都不吃醋,相反还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只见,他抵近她,压低着声调,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阴若君,你说的没错。宋家的媳妇的确要求颇高,但是做我的女人,你却可以完全不要脸面……”
忽然,他猛地抓住阴若君的手腕,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众目睽睽,就这样带走了她。
“宋致远……你又发什么疯?”
宋致远一阵不顾身份地拉扯,穿过走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旁的贵宾室。
相隔了好几个房间,这里已经听不到宴会厅的喧哗嘈杂。
他用脚踢开了厚重华丽的木门,再用脚后跟直接带上。
一股巨大的推力从身后袭来,穿着高跟鞋走路都有些不稳的阴若君,几乎带着几分狼狈,直接跌倒在了柔软宽大的沙发上。
宋致远没有急于上前,他站在门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
犹如古代的君王,带着蔑视一切的傲气。
“阴若君,当年我们的那场‘偶遇’,至今还让我‘念念不忘’!那个时候的你,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底气。”
“所以,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演技,好一个‘千面女郎’?”
他实在忍不住了,因为这个女人有时候装傻充愣,故意卖乖;有时候又装成了贞洁烈女,玩得一出好手段!
这样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关键是,她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到现在还装作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阴若君微微坐正,而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心里思忱着他话里的含义,难道是——
过去的阴若君和宋致远是认识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自投罗网,弄巧成拙了?她还傻乎乎地自以为很聪明,殊不知在他眼里就是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这个想法让她大惊失色,她语气中透露着慌乱和无措,急忙开口:“我几个月前溺水了,医生都判定我是脑死亡了。所以,侥幸活过来后,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宋致远却似信非信地睨视着她,狐疑地问:“是吗?哦,我想起来了,新婚妻子大意溺水,自杀还是他杀也没有定论。呵呵,失忆是个不错的借口,阴若君,你还有更离谱的理由么?”
阴若君渐渐稳定了心神,她打定主意,无论宋致远如何试探,她就一口咬定自己失忆记不清了。
“啧啧,我真是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在非洲多多玛的时候,你就像是个落难公主,可偏偏你还会‘色诱’这一套,清纯又无辜的,让人大跌眼镜。”
“如今,你好不容易攀附了傅家这个绝顶豪门,却在新婚几天后就溺水,让我想想,或许是因为这段婚姻也是被逼无奈的,所以,没机会和情人私奔,干脆就来个古代烈女殉情吧?”
他边走边靠近阴若君,与此同时,松开了松开了领带,轻轻一抽就握在了手里。
关于阴若君的事情,这些日子他早就调查地清清楚楚。那些刻意被隐瞒的真相,却一字不落地进入了他的脑海。
而所有的结果让他大为震惊。他带着怒火,也带着嫉妒,暴躁,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
原本以为,阴若君只是和傅弘文感情不和,两人新婚不久就分居,大多数因为这是家族婚姻的产物。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上流圈子并不鲜见,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早在法国留学时,就有一个情投意合的男友。
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对了——范沛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但家境却很殷实,他有一家规模中等的风投公司,前几年在云市发展不错。
两人从法国到云市,几乎可以谈婚论嫁了。关键是,当傅家老爷子看中了这个孙媳妇后,她却意外抛弃了心仪的男友,其中的隐情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因为,她是阴华婚前和别人生的私生女,在家一直不受人待见,而嫁给傅弘文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急于在母亲妹妹面前扬眉吐气。
宋致远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所有的一切从他口中说出时,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了她和范沛霖的事情。她和傅弘文的感情生活想必也了如指掌。
这些事,对于手眼通天的宋致远来说并非难事,阴若君明白,这都是时间问题,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她完全是措手不及,毫无应对之力。
更可笑的是,被他们这些男人挂在嘴边的那个情郎,傅弘文痛恨,宋致远抓狂,而她本人却至今没有见过。这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最可笑的笑话。
“那只是个意外,和别人无关,也无需宋少过分关心!”
阴若君挺直了腰杆,佯装镇定自若。心中难以隐藏的悲愤以及耻辱感,让她不禁战栗。
可她是阴若君,重活一次的女人。她不会在此刻就缴械投降。
宋致远自然不会相信她说的那些话,嗤笑一声,倏地迈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强迫她仰面和自己对视。
“你难道就不是范沛霖的情人么?你难道没做过任何人的情妇么?”
“既然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做我的情妇就辱没你了?信不信我今天在这就上了你!”
宋致远眸色渐渐变得暗沉,深邃的眼眸深处,一种难以解释的欲望还有愤怒,犹如酝酿已久的火山,随时随地准备着喷发。
终于,阴若君明白了……
宋致远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她,从那晚在酒吧的有意邂逅,再到如今双方合作,他给自己抬高身价,这个易怒的,狂傲的男人,其实一直都在纵容自己,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想看看,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到底还有什么小心机小计谋没有使出来。
他操纵着一切,而她——却是个自诩为聪明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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