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意味深长的话,沈华浓自然是能明白的。
她知道现在他们俩的姿势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隔着一道没有障碍的堤坝,那边那么多的人,不少人都见到他们过来了,随时都可能会来人,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
能耐啊!可真能耐!
不过,他要是真有这能耐,她以后就将“沈”字倒过来写!
霍庭就知道她没像刚才那么挣扎了,安静了,害怕了。
个虎娘们,真上阵了还是知道羞的,平时也就是嘴上能乱唬。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能真被她给压着不能翻身?
必须是不能!
想想前几次被她撩得狼狈,现在成功制住了人,霍庭还得意的咧咧嘴道:“浓浓,这光天化日的,你想什么呢?好了,好了,想我抱抱你就直说啊,你别生气,一生气又出一身汗到时候怪我,外面人多眼杂,抱着一会儿就够了啊......”
沈华浓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所以,霍庭才说完,就感觉到裆下一紧一热,心里刚觉得不妙,整个人跟着就打了个哆嗦,颤得地上的泥块都簌簌的碎了泥渣满地乱滚。
喉头发紧,目光发直,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忘了忘了全部忘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霍庭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沈华浓拿胳膊肘撞他,说:“本钱还挺厚啊。”
霍庭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娘们的嘴巴给松开了,连她的手也没有制住,让她有机会变成了掏鸟龙爪手。
他赶紧又重新制住,狠狠的重新捂上。
这时候他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去,哪怕她夸他也不乐意听,再听,他怕光天化日,被她刺激成真禽兽,不过那双眼睛还是跟禽兽看着猎物一样,目泛凶光望着她。
最后,他成功的被猎物给看怂了,就觉得再看要疯,主动率先挪开了视线,并用力量优势不许她看自己,然后盯着她后脑勺缓解情绪。
霍庭总算是拉回了理智,他一点儿也不想继续被困在这兵荒马乱里,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赶紧说正事:“你不是想知道陆柏薇找我说什么了吗?”
沈华浓耳根痒得很,偏头要挪开,霍庭察觉了,目光定了定,落在她耳根处,那里有一颗小红痣,贼他娘的好看诱人。
他又追了上来,对着她耳朵低声道:“她说找到你的青梅竹马了,你的竹马小哥正到处找你,现在还一片痴心的等着你。”
沈华浓动作僵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小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
霍庭目光暗了暗,抱沈华浓的手越发收紧了,低头在小红痣上舔了一下,然后猛然收回手脚,解开了对她的束缚。
沈华浓几乎第一时间就站起来,心里火大得很,趁着霍庭还没有站起来,回头一反手就又推了他一把,男人身体往后倾了倾,很快就坐直了,岔着腿,好笑的看看她。
清楚的看到她耳根泛红,从那颗小红痣开始到脖子一片白嫩肌肤都像裹了一层粉色,那张俏脸因为被他捂了这一会儿,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羞的,红艳艳的,妩媚极了。
也不是特别厉害嘛!
还不就是个娘们!
沈华浓双眸隐隐带怒,霍庭更得意了,他就知道她这不是羞就是恼羞成怒,真要是气狠了,那不得给他几个大耳刮子?她没有!他想喜大普奔,最后还是努力绷住了。
面对新上任的捕鸟达人,霍庭觉得自己的脸皮还应该跟着更厚一些才能配得起她,于是毫不掩饰的当着她就连续干咽了几口,明明刚刚灌了几碗凉茶,现在又渴得慌,口干舌燥的。
霍庭眼睛盯着她,但好在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做什么动作,很是安分的坐在原地保持距离,道:“你别再这么看我勾我,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沈华浓心里为自己刚才被触不及防一舔的下意识反应而懊恼,看他笑得嘴都豁了,不爽的问,“你笑什么笑?”
霍庭摇头不说,就是继续笑。
沈华浓冷哼了一声,马上就回到正题:“你说你是怎么出来的?不会是陆柏薇当着你脱衣服,你受不了发现场合不对,就折腾着出来了吧?”
霍庭的笑容顿时就没了,气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有数。”说着还往霍庭腿间瞅了眼。
那裤子宽宽大大又脏兮兮的,现在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霍庭被她刻意看得发燥,不由得又想起方才假装忘记的一抓,再想看看她恼羞成怒的脸才平衡了,继续大剌剌的坐着,一副君子坦蛋蛋的架势任由她看。
现在是中午,先给隔着裤子看看,以后早晚是要给她看到的,都是自己媳妇了,都这样了,迟早的。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缓缓调整了呼吸,竭尽全力总算是稳住了,很是慢条斯理的道:“吃醋了?都吃醋成这样了,那我告诉你也可以。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对象叫陈志?”
还不等沈华浓回答,他又郁闷的说:“来红星公社的时候你也才十七八岁,这之前就处对象了?小小年纪就整天不学好,学人家处对象。”
语气里说不出的酸。
其实在如今这时代的乡下,十六七岁出嫁的都多的是,沈华浓有昭昭那么大的闺女也不算出格。
沈华浓哼道:“是又如何?”
“你......”
霍庭顿时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言简意赅的道:“陆柏薇过来说,前阵子她无意中看见一本手抄本小说,觉得小说中写的女主角跟你有些像,条件都对得上,随口就跟同事讨论的时候说了说,后来也不知道这话怎么辗转传给小说作者听到了,那写小说竟然打电话给她了,现在已经确认了对方叫陈志,是在找一个叫沈华浓的,也就是在找你。”
“她来就是说这件事。”
“浓浓,你打算怎么处理?”
霍庭说完,见沈华浓不露声色,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也知道,她现在脑子里肯定是在想那个叫陈志的青年。
一个跟他的粗鲁粗糙截然不同的文雅青年!
一个跟她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深厚,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肯定已经嫁给他的青年!
用沈克勤的话来说,这个陈志跟沈华浓应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经历,同样的思想,能说到一处去!
想想这些个糟心事,霍庭心里越发的闷了。
要他说,这个陈志真是个事儿逼,当知青就当知青呗,好端端的你找什么人啊,就是找人你就端正找人的态度啊你,你写什么小说啊?
写就写,还写他跟沈华浓青梅竹马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件事,霍庭是没空看完这一整本的,刚刚也就从陆柏薇拿来的手抄本中看了一页纸,刚好就看到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在手腕上互相咬牙印当手表的那一段。
不用说,他就自动带入小说中的融融肯定就是他的浓浓。
这种破坏人家庭,还传播资产阶级无病呻吟式恋爱方式的小说被禁止是应该的,小说作者敢写出来,如此胆大妄为,就应该被抓起来毙了算了!
这陈志就没有想过浓浓已经嫁人的事吗?他还真是挺自信的。
霍庭还真的不知道沈华浓以前处过对象,他都没有想过这一茬,他们俩互相之间的了解其实很少,也就是从最近才开始的,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得知沈华浓有个青梅竹马差点结婚的优秀对象,对方还在痴心的找她,还从那对象的描述中知道了他们俩以前的相处情况。
不介意妻子婚前谈过对象的男人肯定是有的,但是估计没哪个男人愿意看到妻子跟前对象你侬我侬的种种详述。
他们越是感情好,他就越郁闷,霍庭看完这一段互相咬胳膊就没有再看下去了,气得直接将那个手抄本给伸手塞裤兜里了。
不过,当着陆柏薇的面他还挺镇定的说:“陈志我知道,是华浓以前的邻家哥哥,她跟我提过说现在断了联系有些遗憾,我晚上回去跟她说一声,她肯定高兴。谢谢你告诉我。”
不管陆柏薇听到这个回答是个什么心情,霍庭也没空看对方脸色,正好江大伟找他,他就走了,他心里都要炸了,气过之后就是喷涌而出的担心。
刚才被沈华浓的反应给抚平了点儿,但当她又一脸嫌弃的说他粗鲁,这就触碰到他的痛处了。
他的确是粗鲁,比不得那种大城市还会写小说的青年温柔,什么“轻轻的咬了一下,舍不得用力”,什么“相视而笑”,什么“唇齿皮肤的碰撞”。
艹!
所以,他干脆抓起来也给沈华浓咬了一口。
不就是咬牙印吗,谁特么的不会?他也会啊。
看看,咬得多圆,刻度也很清晰!
这下好了,咬完直接让沈华浓记仇了。
沈华浓记仇霍庭不怕啊,以后她再想起咬手腕就只会想到他,她越气,他就越高兴。
可他怕沈华浓被陈志这事儿逼感动了,虽然他不懂写个酸文章有什么吸引力,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些年轻小姑娘就吃陈志的这一套。
按照陆柏薇的说法,看过小说的人都会被他的痴情感动,她也是因为动容才多说了几句,不然也不会把沈华浓的事情跟别人说。
那沈华浓本人呢?她会不会也被打动了?
她嫁给他本就不是因为感情,她那么弄他也不见得是有什么爱意,纯粹就是作怪加上一时迫于昭昭不得不迁就他吧?自知之明霍庭是有的,也许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忘记过陈志?
他跟昭昭一起,能比得过陈志在她心里的分量吗?
现在沈家的处境好多了,陈志如果不介意她嫁过人,她会不会跟他走?
她如果坚持走,他能怎么办?还能再用昭昭困住她一次?
霍庭心烦,见沈华浓对着地面出神,他从地上跳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沉声道:“浓浓,我可以找陆柏薇要到地址给你,让你们联系,把你们以前没有断干净的事情都跟他说清楚,但是,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有结婚证受法律和组织保护的正式夫妻。”
沈华浓斜眼看霍庭,心里觉得挺好笑的。
敢情陆柏薇憋这么些天,并不是在挥泪斩断情丝,居然就想出来这么个办法?
别说什么“无意中”、“随口”、“不知道怎么就”之类的话,沈华浓敢确定绝对是陆柏薇上辈子就知道陈志,现在故意想办法给联系上的。
没想到陆柏薇还挺关心她的,是想用这个来试探她跟霍庭的感情?看她会不会动容,还是看霍庭会不会介意,两人生出罅隙一拍两散?
可,她又不是原主,她对沈克勤和沈明泽似乎是继承了原主的感情,但对陈志却并没有。
沈华浓猜测可能这也是原主心里想要独享的美好,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吧?所以她对陈志的记忆不多,那次看到吴阳的手抄本之后倒是触发了一些,但也就是个站在画面外的看客,她会为原主和陈志惋惜遗憾,但更多的却没有了。
看霍庭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介意的,但这种介意应该跟陆柏薇以为的不同,看他介意得都精分出来了,沈华浓哪还猜不到他是在吃醋?刚才大约是借醋耍疯。
陆柏薇要是看见这样的霍庭,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心情?
想想她的神情,再看看霍庭,反正沈华浓心里特别的爽。
但是,吃醋可以,但借吃醋来弄伤她就该被教训了!她手腕上现在还隐隐的一阵抽疼,不知道要不要去消毒。
“哦。”她说。
霍庭一脸沉凝,眼睛巴巴的望着她,不满的道:“‘哦’?就这样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庭目光紧紧的攫住她,不准她逃,就要个肯定的答案。
沈华浓挥开他妄图过来按她肩膀的大掌,道:“哦就是哦的意思,我......”
霍庭被挥了两巴掌,手僵硬的停在半空,半委屈半威胁的道:“浓浓,你不能勾到一半就走。你要是跟我离婚我绝对不会答应,你敢偷跑,你们俩在一起就是耍流氓,要坐牢的,我以后也不让你见昭昭。”
“那我带着昭昭一起走,我知道陈志肯定不会介意的。”沈华浓故意挑衅道。
霍庭脸色一黯,目光中的试探彻底消失殆尽,阴沉沉的看着她,语气却放得很缓和:“我刚才没有听清楚,浓浓你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沈华浓本来还想再气气他,可他现在显然已经当真了,被这种好像会失控的目光看着,她毫不怀疑,只要她再说一遍,到时候也许不只是咬她手腕了。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沈华浓不刺激他了,仰头跟他对视,看着看着,她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了扯。
霍庭任由她作怪,并没有阻拦,只垂着脑袋看着她,继续问道:“你说,你想做什么?”
沈华浓晃了晃他的脸颊肉,将他脸拉得变形,反问:“那我说了,你是还想打我还是干脆再捂死我?”
霍庭不说话。
沈华浓拧了一把之后松手了,胳膊刚垂下来就被他抓住,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霍庭大掌收紧,紧抿着嘴看着她,眼中本来就布满红血丝,这会儿更是吓人。
“你个混蛋,是要捏死我啊,”沈华浓抱怨道。
霍庭语气沉沉,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几个字:“你真的......想去找他?”
他的神色也让沈华浓真不敢继续刺激他了,赶紧正色道:“你说话不算话,刚才是你自己说把地址给我的,让我们联系,现在你又反悔了?我就写信都不行吗?”
“我真要去找,早当初就跟他一起走了,还等到来红星公社?嫁给你这个狗男人现在还要被你欺负,你再这样我真的走了。”
霍庭闻言才缓缓松了力道,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揣摩她话语中的真实性:“刚才大伟去喊我说你找我,我就过来了,还没有来得及拿到地址。”
沈华浓白了他一眼,骂道:“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心胸气量如此狭小,你以前不也跟陆柏薇处过对象?还灰头土脸去城里找她求她回心转意,现在也还经常单独见面说悄悄话,我有动不动就质问你,咬你、捏你、掐你吗?你还不放手吗?”
“你看你把我手腕咬的,回头我得找哥哥给我打个破伤风针。”
霍庭分神瞥眼她细细白白的手腕,就刚才被咬的那一圈红印现在都有些发紫的小点了,没有那么生气了,倒是有些心虚,讲真,他倒是宁愿沈华浓因为陆柏薇跟他耍气。
“陆柏薇给你送什么吃了,你这么大力气?她是不是单独给你开小灶了,吃的高兴吗?”
沈华浓说着,用力一把将手抽出来,痛得嘶了一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陆柏薇那么好,你又相信她,她跟你说屁大点儿事,你就回来找我茬,对我施暴,你跟她过去吧!”
说完转身就往堤坝上走。
霍庭已经琢磨过来她的态度,暂时不担心她会跑去找陈志了,马上就不复刚才的狂躁阴沉,赶紧提了桶两大步追上来。
陪着笑脸道:“浓浓,你别乱说,我饭都没有吃,就喝了两碗水就来找你了,你给我带饭了没有?有没有给我开小灶,我就想吃你做的,我就想跟你过日子,你别冤枉我,哪里是施暴这么严重,我就是......”
沈华浓站住,怒目而视,指着手腕给他看:“这还不是施暴?我要去妇联告你!”说完继续大步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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