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彬轩点点头,深叹一口气,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打击和挫折,此时,再多安慰也不及慕夫人的手术成功安全脱险,可是那该死的红灯始终亮着,所有人的心也悬着放不下来。
楚彬轩看了看一直抱头坐在手术室旁边的慕品文,和施可茜扶了坐在地上的慕芷菡起来,慕芷菡无力得似乎站立不稳又要倒下,楚彬轩小声说:“芷菡,干妈醒来等你照顾,你要是不挺住,干妈怎么办呢?”
他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慕芷菡微微点点头,倚着墙角站定,大眼睛似乎瞬间深陷了下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在心里默默祈祷母亲平安。
就这样一个姿势站着,一动不动,慕芷菡竟然站了三个多小时,当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时,她一动,一站不稳,还是细心的楚彬轩赶紧扶住,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用轻得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医生,我妈她……手术怎么样了?”
医生额上全是汗珠,解开了口罩,摇摇头说:“有什么话,你们进去跟她说吧。”
慕品文听了一愣,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慕芷菡只觉得天地摇晃,屋顶在她眼前旋转,眼前的人影都变得模糊,怎么了?要地震了么?还是,这根本就是个梦,梦里的场景一般都是这样模糊不清的。
她觉得有人用手扶住她,似乎在跟她说什么,好象叫她去看看她妈,又听到楚彬轩的声音:“医生,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很常规性的回答。
慕芷菡努力睁开眼睛,寻找模糊不清的医生的影子,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襟,一下跪倒在地上,哀求道:“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求求您再想想办法,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办法!”
医生见惯了生死之事,只轻轻摇了摇头,楚彬轩搀了慕品文过来,施可茜扶起慕芷菡,楚彬轩说:“干爸,芷菡,进去看看干妈,也许她想跟你们说说话。”
慕芷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手术室,她对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了感觉,只看到母亲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单,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霁芸,霁芸。”慕品文很悲痛的声音。
慕芷菡双眼一合,两滴泪珠滚了下来,她努力睁开眼睛,摸索着母亲的手,好象怕吵醒了睡梦中的母亲,轻声叫:“妈,妈,我是芷菡,您听见我叫您吗?”
楚彬轩和施可茜也叫:“干妈,干妈?您能听见我们叫您吗?”
慕夫人的眼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了一点点,努力在床边寻找慕芷菡,被慕芷菡握着的手也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捏住她的手,却显得那么无力,慕芷菡握紧了母亲的手,叫道:“妈,妈,是我,我是芷菡,您说话啊。”
慕夫人双唇微微蠕动,可是谁也听不清她说什么,慕芷菡将耳朵附到她唇边,隐约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你爸……伦敦……手饰盒……要去看看。”
“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慕芷菡一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一手抚着母亲苍白的脸叫,可是慕夫人仿佛极度疲倦,慕芷菡只觉得她握着的手越来越沉,见母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妈!妈!你醒醒!你醒醒!我还没听清呢,你别走啊,你别丢下我好不好?你不要走,妈!”她像发了疯般的摇着母亲的身体。
慕品文也摇摇了妻子的身体,叫道:“霁芸,霁芸!醒醒!”见妻子双眼紧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霁芸,你真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了吗?”浑浊的泪水从他的双眼滚落。
手术室里哭声一片,楚彬轩担心怀有身孕的妻子,叫人送了施可茜回去,自己留下来帮忙料理事务,陈强也安排了人过来帮忙。
第二天裴君浩醒来,陈强坐在病床边,他问:“陈强,昨天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记得达莲娜睡在我身边,慕伯母她好象摔了一跤,感觉像做梦似的,芷菡呢,她怎么不在?”
陈强默默听了他问完,低下头,双手交合,十指交叉搓了搓,裴君浩急了,问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慕夫人……她……昨天去世了。”他低声说。
“你说什么?”裴君浩“砰”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慕伯母她去世了?怎么回事?芷菡呢,芷菡现在怎么样了?”
“慕夫人是从楼梯间摔下来,头部内出血,积血后做了开颅手术,可是……慕小姐她病倒了,又不肯来医院,就在家里挂着点滴,施小姐和柳小姐陪着她。”
“芷菡病了?那慕伯母的后事?”
“楚先生在料理呢。”陈强说,“这次幸亏有楚先生和施小姐,你看昨天也不清醒,慕小姐都不知让谁来安慰照顾。”
“陈强,快,给我办出院。”裴君浩扯掉了手上挂着的点滴,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不行,裴少,医生说还要观察两天。”
“你他妈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裴君浩吼着起了身,陈强只得去办理出院手续。
“芷菡,芷菡。”裴君浩推开房门,柳若彤和施可茜回头看到了他,轻声说:“刚睡着。”
裴君浩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睡着的慕芷菡,眉头紧蹙,脸色极差,像是失了血一般没有一丝生气,不禁心里一阵心疼,在她脸上爱怜的轻抚了一把,慕芷菡看来睡得并不安稳,轻轻动了动,睁开眼看到了裴君浩,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扑进他怀中说:“君浩,君浩,你可回来了,你好了?”
柳若彤和施可茜轻轻退出房去,掩上房门。
“我好了,我没事,芷菡,你怎么一下就病了,听说伯母出事了,你要挺住,一定要挺住,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嘟嘟吗?”裴君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疼惜的安慰。
“君浩,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妈她不会死,她才五十岁,昨天是她的寿辰啊,她怎么会死呢?”她带着哭腔说:“你告诉我,君浩,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只信你,你回答我,我妈她没有死,更不是被你推下楼梯摔死的,爸爸他骗我!”
裴君浩愣住,捧起她的脸问:“慕伯父说是我推伯母下楼梯的?”
他蹙眉说:“我恍惚记得我睡在酒店房间,睁开眼好象见达莲娜睡在我旁边,我就起来了,见伯父和父母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就与伯母摔下了楼梯。”
他仔细的回忆着,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芷菡,芷菡,你听我说,我不会推伯母下楼梯的,一定是误会,还有达莲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没有……”
他觉得自己越说越乱了,紧张的看着慕芷菡,慕芷菡凝视着他,幽幽说道:“我若疑心你,你还能这样抱着我?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她为什么无故会摔倒的,你是当事人之一,事情不可能与你无关,君浩,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你得查清这件事,还有达莲娜,我不要再有误会,再有疑问,我失去了妈妈,我真不想再失去你,君浩,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告诉我你与达莲娜有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好害怕,我怕失去你。”
她一边说一边不断的流泪,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滴滴的滚落在他胸前,他的衣服瞬间湿了五大片,她的声音悲凉而又凄婉,他知道,此刻的芷菡,比任何时候都无助。
“不会的,不会的,芷菡,我发誓我没有,我与达莲娜一直就没有什么,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裴君浩紧紧抱着在他怀中发抖的芷菡,不住的安抚着,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慕夫人摔倒的情形,他已经无法他细想起来,慕夫人是怎么摔下去的,还有他怎么会与达莲娜睡在一起?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裴君浩展开调查,可是当时知情的达莲娜也是一塌糊涂,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线索,而慕品文一口咬定是裴君浩将慕夫人推下楼梯,裴君浩四处寻找当时在场的男子,可那位男子已经躲起来找不到人。
裴君浩怀疑这件事是有人下套,而最被怀疑的就是慕品文,可是他不敢对慕芷菡提起,一则怕被认为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再则他毕竟是芷菡的父亲,他怕她会受不了,可是,这个黑锅难道背定了?她又如何向芷菡交待呢?
芷菡现在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轻易不敢离开她的身边,可是面对她,他似乎总有一种罪恶感,不知如何安抚并给她一个合理的交待,而她给予他这样的信任,更让他感觉无比的压力,他必要给她一个让世人完全信服的答案。
“君浩,等母亲的后事办完,我想搬出慕家,去伦敦一段时间。母亲去世不久,我们的婚礼只怕又要延后了。”慕芷菡轻轻伏在裴君浩的怀中,抚摸着他的双肩。
“芷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要离开我吗?”裴君浩吓了一跳,芷菡又要逃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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