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着人回家,周尧夏并没有去收拾桌子上残羹剩饭,而是带着和晏坐在沙发上休息。
走了一天,终于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了,和晏满足地躺在周尧夏怀里:“好舒服啊,今天都累死了。”
“那还逛了一整天。”周尧夏道,丝毫不掩饰自己被冷落一天,不太美好的感觉。
“嘿嘿。”和晏傻笑着讨好,突然想到什么,就做起来往卧室跑。
再出来时,手里就拎着两三个纸袋,看她脸上带着孩子般的笑,周尧夏问道:“是什么啊?这么高兴?”
和晏步伐轻盈地找不到一点疲累地走到沙发旁,拿出一个纸袋的东西,显示给他看:“看,衬衣,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是一个男士衬衣,稳重的青色带着暗纹,确实不错。
“给我的?”虽是问句,周尧夏却问的轻松愉快。
“除了你,还能给谁啊。”和晏道:“本来是芷若姐要给师兄买衣服,我看了看,一眼就看上了这个。”
周尧夏接过,布料有质地,不错,他看了看衣领上的尺码,拉着坐下:“你怎么知道我穿衣服的尺寸?”
“喂,这我能不知道?当女朋友我可是专业的好不好?你的衣服平常是谁收的,一看不就知道了。”
“真聪明。”周尧夏笑着亲了亲和晏的脸:“我很喜欢。”
“嗯。”和晏简单应了一声,眉头飞扬,说完,她又拿出另外两个纸袋的东西,一条领带,一套西装,让他看。
灰色条纹领带,黑色西装,颜色样式他都喜欢。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的穿衣喜好上下功夫,这是那个男人的荣幸。
周尧夏拦住和晏忙碌的手,把她抱在怀里:“我都很喜欢,给我买了那么多,你的呢?”
“在房间啊,是裙子,等天暖和了在穿。”
“嗯。”周尧夏点头,随意地问她:“今天开心吗?”
“开心啊。”和晏欢快地点头,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两个人,转口说道:“不过遇到了两个让人不太开心的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周尧夏皱眉:“谁?”
“你的烂桃花跟许诗玲。”
烂桃花,周尧夏倒是想起了柳蔚真,只是许诗玲?他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公安厅长那个蛮横的千金。
“这两个人的确让人不开心,她们没欺负你吧?”
“当然没有!”和晏摇头:“有梁泠在,我怎么可能吃亏,还有,我就那么好欺负?”
“是啊。”周尧夏叹道:“太善良,太傻,总是让我担心。”
“那也是分人好不好。”和晏不服地说:“要是柳蔚真那样的,我肯定会反击的。”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良。
她善良,好说话,不惹是生非,不代表她能让人骑到她头上去。
周尧夏黑眸微沉,还是嘱咐和晏:“不过跟柳蔚真,你尽量少接触,那种人,心眼多的很。”
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心眼跟骄傲一样,与生俱来,他不害怕别的,就怕她针对和晏。
这点和晏倒是赞同:“下个礼拜我就去学校上课了,肯定就见不到她,你放心吧。”
周尧夏点头,抱了她一会儿,问道:“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和晏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憋着笑跟他说:“说的是下个礼拜四。”
周尧夏听出和晏的隐忍,点了点她的额头:“没良心的,看我难受你就那么高兴!”
他一说难受这个词,和晏脑子里自然就想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眼睛往他身下瞅了一眼,又连忙收回。
“哪有,我可心疼你了。”
“是吗?”
“当然呀,周哥哥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周尧夏笑的明朗,心情极好的说:“不怀疑,不过你总得拿出点诚意证明一下你的真心吧。”
“?”和晏不解:“怎么证明?拿什么诚意?”
周尧夏勾唇一笑:“晚上你就知道了。”
天真的和晏并不知道,等到了晚上,缠人的男人上线,让她帮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她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
周尧夏说罢,拍了拍她的头:“起来收拾东西。”
“不想动嘛。”和晏瘫在他怀里,寸步都不想行。
“那行,你躺着吧,我去收拾。”周尧夏体谅她走了一天,自己去收拾桌子上的残局。
没了他这个人肉靠垫,和晏只得躺在沙发背上,她看着周尧夏一趟一趟地往厨房拿东西,从沙发上起来,穿上鞋子去厨房:“周哥哥,我能做什么啊?”
周尧夏正在洗锅底,看她进来笑着说:“不是累了?你去外面休息,我来就行。”
“突然感觉又不累了。”和晏说着,看了看外面桌子上的仅剩碗筷,说道:“我去把碗筷收回来。”
“小心油别弄身上了。”
“知道啦!”和晏应道,就勤劳地去收拾碗筷了。
梁泠回家,身上一股火锅味儿让她很不舒服,开了家了的灯,她就去浴室洗澡了。
冲净一身的味道,她洗了脸刷了牙,回卧室刚拿出一个面膜,就听电话响了。
是蒋洌。
从他走,除了当天夜里报平安的电话,这是他头一次打电话。
梁泠咬了咬唇,把心里莫名的小情绪压下去才接听:“喂。”
“干什么呢?”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
“刚洗了个澡,吃了一身火锅味儿。”梁泠坐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晶莹剔透的玉镯说道。
这玉镯是昨天蒋洌的母亲给她带上的,大意就是说,戴了她家的镯子,就是她蒋家的人了。
她一向不喜欢收拾,可这个玉镯,她戴了两天,也算是习惯了。
“吃火锅,跟谁?”
男人依旧是冷硬的声音,已经了解有些他性格的梁泠并没有在意,他是军人,职业使然。
“跟秦涣,莞莞还有两个朋友在和晏家。”梁泠戴上耳机,拿着手机到梳妆台,拿下面膜,撕开包装。
听说是在和晏家,蒋洌放下了心,他天高路远的没办法陪她,心里隐隐担心有不长眼的挖他墙角。
“哦。”
蒋洌说罢没在说话,梁泠带着耳机对镜子贴面膜也没说话。
蒋洌站在训练的操场上,白天热闹的地方,这个时候除了他,在没有别人。
西北的天气很好,漫天的星星,蒋洌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在山里看到的星星。
没有这里的多,明亮,可在他心里,那次的星星却很美,美到他的心里去。
“梁泠。”
“嗯?”梁泠抚平脸上面膜的手一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喊起来她的名字。
“我……”蒋洌开口,看着繁星,心里的那句,我想你了,犹豫了也没有说出来。
最后变成了:“我要参加军演了。”
“哦。”梁泠点头,心里有点失落,她看着镜子里被蒙了一层透明纸的自己的脸,缓缓说道:“那你……加油!休息安全。”
“嗯。”蒋洌点头。
好一会儿,两个人又是没话,梁泠坐在梳妆台前开了口:“那你早点休息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蒋洌肃着脸,半分钟后才“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梁泠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有些安慰,又感觉难受,她抱着膝盖在椅子上,直到又一次手机响起,她才惊醒。
听到手机响,她精神一振,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爸爸”的提示,心里的那口气一松。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远在国外的梁父开口,声音威严的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而是像对下属。
梁泠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更何况从她到梁氏站稳脚跟之后,这种声音也只有在电话里才出现过,她一点也不感觉难过或是怎样。
“刚在在忙。”
梁父想到女儿撑着梁氏,着实不容易,声音轻柔了一些:“最近还好吗?”
“公司很好,一切都很顺利。”梁泠一板一眼地说道。
梁父知道女儿跟他不亲近,甚至是不喜欢他,他老了,有时候也后悔早年对女儿的态度,可父女那如果沟壑一样的裂痕,早就不是他说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他心里一叹,说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您也是。”
女儿的疏远让梁父又是一堵,他看着窗外,又是声音严肃地说道:“我跟你妈后天回国。”
“嗯,到时候我去接你们。”梁泠说道
“嗯。”
父女俩一时没话,没过一分钟就结束了通话。
梁泠撕了面膜,从椅子上下来,躺在床上,脑子里混沌,又异常清醒。
母亲因为生她,险些丧命,从她出生,父亲就不喜欢她。
小时候她不得父亲喜爱,他从来不对她笑,她试过努力,可不过是从期待变成了失望的结果。
她倔强,父亲也是,慢慢的父女关系就到了不了调节的地步。
其实啊,她已经不怨父亲了,他爱母亲超过她,他因为母亲迁怒她,她已经能理解了。
过了不懂事的年龄,她渐渐能理解了,人终究是一个独立的人,而当他爱上一个人,合二为一时,那他就变成了两个人。
他是为两个人而活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他为自己而活,为母亲而活,所以他的世界再也看不了别人。
即便是女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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