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474,你可以嫁进傅家,算是我们对你的弥补
深夜的十一点,蝉鸣从半敞的窗户传进来,驱赶了这一秒钟的安静。
夜空中照射下来的柔软月光,园林景观的灯火,和角落里落地台灯散发出的昏黄光影,透过玉兰花树的缝隙,影射到书房的高级地板上,混成了一片婆娑晦暗的灯影,影影绰绰的像是她此刻复杂的心境。
有风吹过,树影微微晃动,发出哗啦啦的摩擦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别避重就轻,傅青山。”
傅青山伸出那双健壮的双臂,将她温柔的揽抱到自己的胸膛前,线条精致好看的下颚骨摩挲着她的发顶,突然放低声音,“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女人的心思那么难猜,我怎么可能猜得透?你说我说的对吗?嗯?”
他的声音里夹着一丝低哑,响在她的耳边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沦其中,甚至有些无法自拔。
“好啊!”
林嫣强自镇定心神,微笑着把玩他放在她身上的修长大手,眉眼轮廓漫上一层薄薄的笑意,“既然傅长官开门见山的问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你,我到底想听你说什么。”
“你说。”
她动了动,披在肩头的波浪长发,突然被透窗而进的夜风吹起,丝丝缕缕的滑过他的脸庞。
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直接冲进了他的鼻腔,并迅速的占据了他的整个感官。
他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看到她低头浅笑的样子,其他的,好像全都变成了映衬她的背景。
“你刚刚说的话有很大的漏洞。”
“哦,说说看。”
林嫣抬头看了他一眼,才低淡的说道,“温西是温暖的孩子,她把温西从宴会上带走,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让我来猜猜看,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里?还是她为你生下了温西,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悯和施舍,让你开始觉得她其实也很不错,至少……她很适合当你的妻子。”
“你觉得我移情别恋了?”
“过去的这几天,我有这么想过。”
傅青山听后,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就连声音都含着笑,“这回知道你男人的魅力,和没有我的痛苦了吧?”
“傅长官,请回答我的问题。”
“都不是。”
“哦?”她眨了眨眼睛,嫣红的唇一点一点靠近他薄削的薄唇,“那么请问,都不是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他看着她的红唇凑过来,完全没客气的吻了下去。
林嫣一愣,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禁不起诱惑,或者更准确点说,是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吻下来,以往他比她更喜欢玩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可今晚的他,明显没有耐心跟她玩暧昧了。
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林嫣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挣扎。
她蹙起秀眉,一双小手拼命的在他的胸膛前挥打,试图终止这个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吻。
可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吻着吻着,她的呼吸就开始困难起来,她只好张开嘴,利用这种方式去呼吸新鲜空气,可她忘了,她这样的动作,更方便了他的攻城掠地。
他的唇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撬开了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的逞凶作恶,好像要把过去两个月的欲火,都发泄在这个吻里,不留一丝余地。
林嫣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变成了一滩水,身体更是瘫软的不像话,要不是他的双臂横在她的腰身上,她恐怕早就滑跌到了地板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无法正确感知时间的变化,他才慢慢悠悠的结束这个深吻。
在结束的那一刻,她直接瘫到了他的胸膛上,开始拼命的呼吸,恨不得把刚刚缺失的氧气,一下子全都吸回来。
傅青山低头看着她喘息不已的样子,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膛的震动,透过西服的衣料传过来,她很想抬手在他的伤口上作恶,但又因为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起手指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别提惩罚他。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才平复下来,身体也跟着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动了动,接着就抬起右手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男人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的小手,并凑到唇边吻了吻,声音低淡的说道,“你刚刚看起来比我享受多了,这一巴掌,你好像没什么理由打下来。”
“傅青山,你知不知道,你的脸都快有城墙厚了。”
“是吗?”
他不以为意的笑笑,薄唇又凑近她那双被他刚刚的吻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唇瓣,“那我看你也挺喜欢的,不然……我委屈一下,亲身测试测试,怎么样?”
林嫣听到他的话,一脸的怒容,又抬起另一只手挥了过去。
和刚刚一样,在半空中就被他的手拦截住。
她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好像要把他的脸瞪出一个窟窿出来才肯罢休,“傅青山,我劝你最好赶紧放手。”
“不放的话……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简单。”
她笑着说完,就抬起那双美腿,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一下。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傅青山跪了三天两夜,膝盖早已经疼痛不已,她踹过来的力度又不轻,这会儿雪上加霜疼上加疼,他终于如她所愿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点一点的疼弯了腰。
并伴着低声的抽气闷哼,好像真的疼得很厉害。
“傅青山,你别装了,我不会心疼的。”
傅青山听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弯腰埋头的动作。
林嫣又笑了笑,“傅长官,你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相信我,你演得这么逼真,要是去做了演员,奥斯卡的影帝都非你莫属。”
傅青山依然没有反应,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的角落,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疼起来。
即便知道他是演出来的,她的心脏也难免的受到一击,甚至咯噔一下,赶紧检讨是不是自己刚刚真的误伤了他。
“傅青山,你再装我就要生气了。”
“……”
沉默,依旧是无声的沉默。
“傅青山,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深夜本来就很安静,加上他不说话,就连呼吸都压抑着,所以也就将书房的空间衬得更加的静谧,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傅青山……”
林嫣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还是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她开始害怕,怕她刚刚真的误伤了他。
“你怎么样?真的疼了?”
她赶紧凑过去,一双手开始拉拽他,想让他直起身体,让她看到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
可他一点都不配合,暗中使着力气。
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蹲低身体,靠近他的身侧,然后透过他手臂和脸庞之间的缝隙,努力的梭巡他脸上的表情,想看看他是真的在缓解着疼痛,还是骗着她玩,为了让她心疼。
她看不到,就越凑越近,最后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体上。
“傅青山,你说句话,别不出声的吓我。”
他没有回答,好像在疼痛感里努力的挣扎着。
她伸手去抓握他的双手,又趴在地面上去看他的脸,这回总算看到了他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
大概她刚刚的动作真的弄疼他了,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没有血色的苍白,即便灯影昏暗,她还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双唇在颤抖,那是一种隐忍到极致的颤抖。
“抱歉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坐到他的身边,开始胡乱的揉着他的腿部,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他的疼痛。
她只揉了几下,她就发现他的身体更僵硬了,她赶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抱歉抱歉,是我弄疼你了吗?我再轻一点,你忍一忍。”
说着,她果然又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大概两分钟以后,他伸手抓握住她胡乱揉按他腿部的小手,“行了,不疼了。”
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带着几分沙哑,她皱了皱眉,甩开了他的手,“你别动,我再给你按揉一会儿。”
“不用了。”
他挡开她的手,声音明显多了几丝不耐烦。
大概他从来没对她这么不耐烦过,她微微愣住,半天都没有动作。
当然,这种不耐烦她也体验过,他们刚刚新婚那会儿,他经常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只是新婚时候的事情,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变得十分遥远。
她甚至都已经想不起来那个时候,她是怎么样调节心情,然后继续热脸贴他冷屁股的了。
她没再动,抿了抿嫣红的唇,半晌才说了一句,“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就往书房的门口走了过去,刚走出几步,就被追上来的男人拉拽了回来,下一秒,她翩跹的白色身影,就稳稳的落在了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前。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声音愈发的低淡,“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怎么就要走了?”
“累了,想睡觉了,放开我。”
她开始挣扎,却被他收紧的双臂控制住,接着就听他笑着说道,“嫣儿,你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明白我刚刚为什么会那样?”
“真的很抱歉呢,傅长官,恕我天资愚钝,真的不太明白。”
他又把头低下去一些,薄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廓边,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我们那么久都没做了……而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的那双小手在我的腿上摸来摸去,我能没反应吗?不说你两句,你可能还会摸下去,你觉得我能受得了?”
“傅青山,你的脑子整天装着的是不是都是那种事情?”
“我又不是柳下惠,装那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他理直气壮的反问,反而让她没了脾气,“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很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麻烦傅长官放开我。”
“还有啊,以后不是必要我不会来这里,免得你左右为难。”
“你以为我是怕自己会在你和家人之间左右为难才让你走的?林嫣,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有点良心?”
林嫣朝他甜甜的一笑,“很抱歉呢,傅长官,我本来就没有脑子呢。”
说完话,就挣扎着要走,却被男人拉拽了回来,“是不是我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会一直这么阴阳怪调的跟我闹下去?”
“不是啊,我这么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会让你为难呢?傅长官,你真的想多了呢。”
男人皱了皱剑眉,“还说不是阴阳怪调?”
林嫣的漂亮的脸上依然满是笑意,“傅长官,你怎么那么难伺候?我跟你闹,你嫌我烦,我不跟你闹了,你又嫌我阴阳怪调,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对,或者你现在看我做什么都不顺眼了,是吗?”
男人听到这里,蓦地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我看上温暖了是吗?”
“温暖那么好,把我哥迷得晕头转向那么多年,为她几乎放弃过一切,现在轮到你,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还有些佩服,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这种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能力,至少我没有。”
她又挣扎了两下,他还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就又笑着说道,“傅青山,你刚刚不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吗?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可能就会改变主意了,反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嫣儿,你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好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傅青山,你做选择吧,傅家和温暖还有我,你只能选择一样。”
“林嫣,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我没有啊,我这是在给你全身而退的机会,反正我也没想过和你地老天荒,反正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如果你后悔了,想要立刻甩了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你能不能通知我一下,不要让我这么无休无止的等下去了!”
“傅青山,我累了,我好累啊!”
林嫣很轻很轻的叹息了一声,在他精神有些恍惚的时候,迅速的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走了,有结果了记得通知我。”
她继续往书房的门口走去,在她走到房门边,小手马上要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才非常无奈的说道,“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但有一个前提。”
“好,你说。”
“你听后,一定要保持冷静。”
“这个简单,没问题。”
傅青山揉了揉开始犯疼的眉心,又指了指窗边的双人沙发,很低很低的说了一声,“去那边坐好。”
林嫣点点头,就朝着窗边的真皮双人沙发走了过去。
坐下后,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也过来坐,我不喜欢让人站着跟我说话,会让我有一种仰视的错觉。”
傅青山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应,接着就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犹豫了十几秒钟,才缓缓的对她说道,“嫣儿,当年的那场大火……其实另有隐情。”
林嫣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攥紧腿侧的裙料,好一会儿,才艰涩的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意思?你……说得再详细一点。”
“那场大火……不是因为你的失误而造成的,而是有人蓄意的制造了那场大火,而且,屿林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谁?你说……谁还活着?”
林嫣的声音在颤抖,或者更准确点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连牙齿都在颤抖。
傅青山身体前倾,双肘支撑在苍劲有力的双腿上,半天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像在给她时间缓冲情绪,也好像在给自己时间,酝酿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总之,书房里又陷入了沉静当中。
而这种沉静,是前所未有的沉静。
“阿山,你快跟我说啊!”
林嫣怎么可能熬得过他的沉稳,一双小说迫不及待的抓住他身上的西服外套,“你说……谁还活着?”
“我们的屿林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半天才又问了一句,“那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过去的几年里,她曾经无数次的梦到过那场大火,以及那场大火里,被烧焦的婴儿尸体。
谁都不知道,她的精神障碍一度严重到出现了幻想,甚至是幻听。
她始终觉得屿林还活着,这种感觉很强烈,家人朋友都以为这是心理创伤留下的后遗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来源于她受创的心理疾病,而是来自于她的第六感。
傅青山环抱住她,那双大手不断的在她的后背安抚着,“嘘嘘嘘,嫣儿,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不然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林嫣伸手整理了一下肩头散落的长发,又整理了一下撩到膝盖上面的衣裙下摆,等到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继续开口问他,“傅青山,你快点说,我想知道关于屿林的全部,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了,我很好,真的很好。”
“好,我继续说。”
傅青山也觉得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可以继续说了,不过在继续说之前,他把环抱在她腰身的那只铁臂又收紧了一些,好像在给她力量。
林嫣也顺势窝在他的怀抱里,并寻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听着他继续说道,“其实……那场大火是爷爷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拆散你我,至于屿林……”
“他就是现在的温西,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爷爷就抱走了熟睡的屿林,只是后来为什么会丢,又怎么落在温暖的手上,我还在查。”
“也就是说,你爷爷他为了拆散我们,不择手段点了一把火,弄丢了孙子,又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然后以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姿态,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在阴暗的角落里,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说的对吗?”
傅青山没说话,或者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她笑了笑,想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去,却被他伸手拉了回去,“嫣儿,你答应过我,会保持冷静。”
“冷静?”
她仰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傅青山,你还想让我怎么冷静?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继续跟你谈天说地,谈情说爱?”
“麻烦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傅青山没说话,眸光深沉似海,半天才问了她一句,“你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让他……尝一尝我的痛苦。”
说完,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的男人。
傅青山没有防备,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他想追出去,却又因为腿上的疼痛感,而摔了回来,等到能站起来,女人已经拉开书房的门跑了出去,并快步走到傅长林和于菁的房间门外,开始大力的敲门。
傅长林和于菁正熟睡着,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两人同时惊醒了过来。
于菁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披上衣服,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这么晚了,是谁啊?”
“是我,奶奶。”
于菁听到林嫣的声音,脸色几变,最后看向身边的傅长林,“老头子,林嫣找来了,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她会找来是迟早的事情,怕什么?”
傅长林冷哼了一声,也拿过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刚要往门口的方向挪动,于菁就伸手拉住了他,“老头子,还是我去跟她说吧。”
“没事儿,早晚都得我自己去解决。”
“不行,你的身体不行,还是我去吧。”
于菁很坚持,傅长林了解她的脾气,就没跟她继续拗,而是低声嘱咐她,“老婆子,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嗯,我知道。”
于菁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迈开脚步,朝着房间的门口走去。
林嫣又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和回应,刚要提高声音喊,就被傅青山拽到了一边,“嫣儿,这件事情我们从长计议,现在太晚了,不适合……”
“傅青山,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委曲求全,或是为了什么人甘愿忍气吞声的人,而是一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人,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就没有道理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还有……他是你的家人,却是我的仇人。”
仇人两个字刚落下来,于菁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她听到仇人两个字,身躯微微一颤,接着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了一句,“林丫头,这么晚了,你来敲我们的房门干什么?”
“奶奶,我要找爷爷,不找你。”
于菁蹙了蹙眉,“你爷爷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奶奶,我要找爷爷。”
“林丫头,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
林嫣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前的于菁,随后淡淡一笑,“好吧,既然你想替他跟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两秒钟,才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爷爷做过的荒唐事儿了吧,他害得阿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害得我蹲了四年的牢,害得屿林这几年都没有亲生爸爸妈妈的疼爱……”
她再也说不下去,声音里满是哽咽。
傅青山伸手环抱她的腰身,她想躲开,却被他紧紧的箍住,根本动弹不得。
而她也没有再继续挣扎,而是以他的身体为支撑,缓淡的说道,“奶奶,你知道那种生不如生痛不欲生的感觉吗?我在那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想过一万次自杀,我每天醒来,伴随着我的都是自责和愧疚,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关灶火,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出门。”
“可结果呢,这一切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这几年,我总在想,为什么家里有佣人,别墅里有保镖,还会让别墅失火,甚至火势大到都来不及救出屿林。”
她抿了抿红唇,再开口时,眼泪从眼眶滑落了下来,“奶奶,你说爷爷的身体不好,不让我跟他说,可他有没有想过我和傅青山,想没想过屿林,他不喜欢我,就要我们承受这一切不该承受的事情吗?”
“还有,既然他可以这么不择手段,我也不敢再继续留下来,我真的怕哪天在他的手里一尸两命,或一尸三命。”
她抹掉脸上的泪,推开身边的男人,语气决绝,“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更不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们把屿林还给我,我把他带走,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眼前,更不会耽误你们的宝贝孙子娶门当户对的妻子,生可爱漂亮的孩子……”
傅青山听着她的话,越听眉头蹙的越紧,最后干脆蹙成了一团。
没等于菁接话,他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嫣儿,你现在情绪不够稳定,等到你稳定下来,我们再慢慢谈,现在跟我回房间休息好不好?”
“不好。”
她伸手甩掉男人的手,“我就要她现在回答我。”
于菁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林嫣,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她没怒也没恼,而是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林丫头,这件事情是你爷爷做的不对,所有的埋怨或是仇恨,我们都一并收下,只是……小山是我们傅家的长子长孙,屿林更是我们傅家第一个曾孙,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带走他。”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做错了事情,我除了接受以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是吗?”
于菁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嫁进傅家,算是我们对你的弥补……”
“我不需要。”
林嫣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事情,我真的很不喜欢,我再跟您说一遍,我必须带屿林走,至于其他的,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话落,她就转过身,一副不想再跟她说任何话的样子。
“林丫头。”
林嫣刚走出两步,于菁就出声叫住了她,她听后,还是停下了脚步,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恐怕真的带不走屿林了……”
“奶奶。”
傅青山赶紧出声打断了于菁的话,可于菁只是皱了皱眉,把他的话直接忽略掉了,“屿林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你如果现在带走他,他就真的成为一具尸体了。”
林嫣听到于菁的话后,一下子就腿软的站不住了。
傅青山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奶奶,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嫣儿现在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小山啊,你也不小了,事业被你自己亲手毁了不说,还为了一个女人一再的和家里决裂疏离,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你爷爷又怎么会用那种手段分开你们,归根究底是你们太执迷不悟,但有一句老话说的很好,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爷爷既然有心悔过,你们适可而止就行了。”
所有的话,于菁都替傅长林说了。
不管傅青山和林嫣听后是什么感受和感想,她都必须这么说。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埋怨和恨意降低到最低点。
或者也可以说,这样说的结果,能让他们对傅长林的埋怨和恨意转移到她的身上一些,这样的话,他应该能开心一点吧。
林嫣没再说话,傅青山也没再说话,只是抱着林嫣进了房间。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里的时候,背后的房间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接着就出现了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
傅长林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我没感觉委屈,就是你的病……”
“我没事,应该能挺过今年。”
傅长林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会忘记很多事情,也会认错人,医生说他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最后谁都不记得,谁都不认识。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仁慈。
能记得伤害的人,大多都是痛苦的人。
那么能靠这种病直接忘记的人,应该就算是幸福的人了。
“老头子,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幸福并不是拥有了多少名利财富和地位,而是和喜欢的人,过好平淡的生活,只可惜……我们都明白的太晚了。”
傅长林的眼眶发热,好一会儿才仰起头,逼退这种温热感,接着笑道,“是啊,我们都明白的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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