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朱瞻基回来了!
蓝熙书又在内堂独自坐了会儿,想的深入时嘴角抽着冷笑的表情让外面的书吏杂役谁也不敢凑近内堂。
张开望没在大明门衙门,进宫去了,蓝熙书晚来了一步,蓝熙书觉得八九不离十是皇太孙回京的事。
中层就赵一龙和钟法保在,各自寒暄,钟法保被一个五军都督府的老乡叫走了。
东拉西扯蓝熙书和赵一龙竟有了些许亲近,蓝熙书无心扯皮,正要走,宫里的太监从北衙门一直追到了大明门,绕了大远儿,气喘吁吁的胖太监截住了蓝熙书。
司礼监随堂太监王富贵,蓝熙书没见过,不过这个王富贵是出了名的自来熟。
“蓝大人可算追到您了。”四五个小太监簇拥着一个胖子下了凉轿,迈腿时看见蓝熙书堆起了满脸笑纹,跟个弥勒佛相仿,整个人打眼就是干净,道士髻梳得油光可鉴发丝干净,眉毛修过胡子没有,整张脸干净,就给人干净的感觉,太干净了就不男人了。
蓝熙书就认识徐娘不老身边的太监,宫里的太监过目不记,眼前的可能见过,没多少印象,但是因为丫无双热恋蓝熙书,搞得南京到北京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蓝熙书的知名度非常的高。
“这位公公”蓝熙书出门向来表现的谦逊有礼,不知道底细的都以为是哪年的进士。
“蓝大人贵人多忘事,王富贵都喊我老王”王富贵迎着蓝熙书打躬作揖,走进了蓝熙书才看见眼角细细的折子,四十多岁保养有术。
蓝熙书没记得跟着人打过交道。
“王公公早”蓝熙书这边刚接茬,旁边的赵一龙抱着膀子说话了:“老王这大早上的火烧了屁股了”
“赵大人还真就火烧了屁股了,皇太孙有请蓝大人”王富贵笑着笑着奸佞了,看赵一龙的眼神异样。
“皇太孙回来了”赵一龙撂下了脸色和抱膀的手,有些吃味有些些的心里不得劲,这个王富贵这是诚心膈应自己。
谁都知道蓝熙书自打关外回来就走了狗屎运,先是皇上破格提拔,后又太子委以重任北镇抚司要职,再后来南京之行备受皇太孙器重,这还不算,那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丫无双要死要活鸡飞狗跳的追,怎么好事都往这小子头上砸。
人们只看到明面上的,暗潮汹涌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蓝熙书轻一蹙眉,虽然早有预算又有徐娘不老递消息,但是这么快还是让蓝熙书意外了一下。
他匆匆与赵一龙告辞跟着这个王富贵快马加鞭赶回北衙门。
朱瞻基不急着回宫竟然到了北衙门,这让蓝熙书摸不着头脑,一路上各种揣测各种应对都想了一遍。
北衙门外那对招眼的大石狮子被围绕的水泄不通,鲜衣怒马的校尉林立,小跑出入北衙门的太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皇太孙扈从侍卫,北衙门的锦衣卫倒被反客为主挤到角落,门房站了一拉溜儿挂满笑容不停打躬作揖不被理会的书吏和校尉,俨然小庙里来了大神。
朱瞻基一路上回京很低调,锦衣卫和东厂眼线都跟踪不上,回了京到北衙门真够高调的
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来了,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好像前者后者都不靠谱
蓝熙书心里发烦,他不喜欢超越君臣的跟朱瞻基接触,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但是蓝熙书心里不喜欢地位悬殊不可能成为至交好友,但是稍有不慎却招来猜忌杀机。
蓝熙书昂首挺步,北衙门的人看见蓝熙书纷纷上来,各种表情各种心思。
蓝熙书没有废话,严令北衙门周边戒严并把早上撒出去的人调回来,并上报张开望,朱瞻基也许觉得这一心血来潮没什么,对于蓝熙书来说,危机感压力山大,别人不知道蓝熙书清楚白蝶衣也许在窥伺任何机会,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跟其父一样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别人觉得不可行的事她敢于为先,更重要的是白话文被自己黑了,这也许会刺激白蝶衣铤而走险完成她父亲未竟的事业。
父女同心辅助朱高煦夺嫡,到底是什么利益驱使让白话文不息倾家来做这件事,显然朱高煦目前为止只是让枚青四处游走但是没有公然出头。
蓝熙书常常想背后的因果不得
以前朱瞻基没回来,蓝熙书心理压力有但是跟朱瞻基回来就天差地别了,出了事不是掉脑袋的问题,要株连一大片的。
“三少”盛川在正堂门口堆满了笑容,眉毛挑挑,丫无双闻讯风一样跑了出来,鹅黄的裙裾薄薄如蝉翼飞扬,别出心裁的鹅心髻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钗烁烁光华随身行流转,不像个丫头倒像骄纵的公主。
朱瞻基真是纵容她,穿戴服侍即使不合身份也不加过问。
“三少”丫无双眉飞色舞绞着发梢,笑的自我感觉很淑女,蓝熙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蓝熙书本想跟盛川说两句,好知道皇太孙此行目的心里有所准备好答对,但是丫无双这般矫揉造作的出现让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蓝熙书面皮绷着盎然进入大堂,丫无双撇撇嘴不以为意,倒是盛川一脸兄弟好之为之的表情。
“蓝熙书拜见皇太孙殿下”蓝熙书进门撩袍就拜,在案前随手翻阅的朱瞻基正背对着门口,一身玄黄华服,手摇折扇慢慢地转身,笑容雍容亲切:“三少请起”
“知道我为什么宫门都不回就来拜你的码头吗”朱瞻基优雅如风的走进蓝熙书,蓝熙书低眉顺眼心里腹诽,踩我的码头
“蓝熙书不知”蓝熙书毕恭毕敬,即使朱瞻基在亲切着想拉近距离,蓝熙书也会用臣子的礼数警醒朱瞻基的身份。
朱瞻基对蓝熙书的表情很无奈,这样的恭敬固定了距离感。
“我做大媒来了听说你要娶亲了,何不来个双喜临门”朱瞻基看见丫无双一副皇太孙保佑的手势笑了。
蓝熙书的脸刷撂下来了,膝盖刚起来接着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