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在某些方面我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比如说食不言寝不语,比如说游泳的时候也要穿背心。Virus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甚至也能够隐隐约约明白这是一种历史的趋势,但是这种趋势却是我不能够接受的。
“对不起,张先生,我无法忍受人类被那种畜生同化,你可以称呼我为种族主义者。”我看着他,冷冷地说。
“您当然可以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但是您绝对没有办法改变这种趋势!”virus张站了起来,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两天我对您和您的同伴已经有了详细的了解,掌握了不少情况,我想您应该会感兴趣!”
竟然要挟我!我感到有股血气上涌,但仍然控制住自己要掏枪打死他的冲动,镇定道:“不管你掌握多少情况,都不会比我知道的更加详尽,请问张秘书长,我为什么要感兴趣?”
“您想错了!”virus张摆着手道,“我并不认为你会对这些情况感兴趣,但我觉得您应该想知道哪些人会对这些情况感兴趣,以及,我会将这些情况透露给谁……”
“要不你说说?”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重新靠在椅背上扮起了无赖,但是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三人小组!”virus张并没有做铺垫,直接点出了名字,“您和您伙伴的身体,应该是向市长最想接受的试验素材,而您在太行山中得到的东西,二李会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搞到手!这样的消息,您是否会感兴趣?”
“这有什么稀奇?向市长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二李,他们应该早就得到了消息,要不然怎么会火急火燎地朝回赶?”我故作轻松地说,“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全城的军事力量都在我手中,你觉得我会担心什么?”
Virus张的表情像是在嘲笑我,“我与向市长共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您说的话是真是假,我想您和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至于二李,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他们回来只是因为收到消息向市长得了强援,而不是因为您手中的核聚变装置!”
我心中一惊,这个威露士竟然连核聚变装置的事情都知道,看来二李返回的真相不会有假,但是该怎么应付他,我拿不准。
正在我考虑是不是要灭口的时候,virus张又说话了。
“您不用考虑灭口的事情,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自然不是您的对手。既然我知道这个,来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很老套,但是很管用,劝您还是不要费心了!”
我懒洋洋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子弹,“看来我已经被张秘书长咬死了,既然你已经都准备好了,我也就省点事,说说你的条件吧!除了当人奸,什么都行!”
Virus张估计没有听说过人奸这个词,竟然笑了出来,“您可真幽默,放心好了,做英雄的机会你不要,我可以做,只要您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英雄!”我问道。
“让那个格迦,就是荏跟我见几次面,或者我领他玩几天,剩下的事情不用您担心,包括您和您同伴的安全都包在我身上!”virus张说着竟然很不协调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我真担心他不小心把肋骨拍折了!
“行,那就这么着吧!晚上你跟我一起见他,如果他愿意,你就带他走!毕竟你知道,我不是他的父亲!”
“您圣明,那我就再给您提个醒,向市长的试验需要有疫人活体才能进行,听说那些疫人都是自愿的,我虽然非常佩服,但还是有些不忍!”virus张做了个很夸张的怜悯表情,“还有,二李向来心狠手辣,为了获得激光实验的大量能源,几乎把向市长的人暗杀了个干净,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我心中又是一惊,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三人小组果然并非庸才!既然说定了,下午五点,你到酒店找我。现在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Virus张微微一笑,一个字也没说,竟然就这么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头也没回扔给我一个小东西,我劈手接过来,却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正中一个按钮,看起来非常不吉利。
“如果在这里遇到危险,就按这个遥控器,会保证您的安全。”virus张一边开门一边说,在掩上门之前又丢下一句,“要是不放心,您可以先试试!”
什么玩意?我捏着这个小东西有些气恼,这个威露士行事神神经经的,叫人拿不住方向。他会保护我?鬼才相信。听他的说法向慈和二李都有可能对付我,说不定这家伙就是在我的办公室埋好了**,等我一按按钮就和他的敌人一起炸上了西天。
要不要先试试?我心里琢磨,其实我知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加理会,但是他可能就在外面等着看我敢不敢试,置之不理恐怕会招人笑话,想到威露士那张不阴不阳的脸,我不由心中气恼,用力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按了之后我马上就感到了后悔,暗骂自己经不起激惹。但是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到来,室内却突然暗了下来。我回头一看,背后的窗户上不知从哪出现了一块巨大的钢板,把窗户挡的严严实实,书架缓缓反转,里面竟然挂着一套生化服和一身重型的防弹衣,另外还有各种武器,从军刀到突击步枪应有尽有,最上方的隔板上,赫然是一架刷着绿漆的rpg。
Virus说的不假,这真的是给我防身的手段,但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正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墙上的大屏幕突然亮了,里面出现的正是virus张那张清秀却如同毒蛇般阴毒的脸。
“助理先生,或者我该称呼您为四安……希望您对我的安排还算满意……请不要感到疑惑……您的安全对于我们的事业十指关重要的,不管怎么重视都不过分……请您记住我今天的话……到我们成功那天,这个世界会感谢我们!”
这段录像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录的,影像和声音效果都非常差,只能看出来是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但是一点特征都没有,完全判断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我感到一阵烦闷,这个人玩的这些东西又像****又像邪教领袖,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肯定是疯了。
今天的安排完全被virus张的来访打乱,我再按一次按钮收回这套防护,坐在办公桌后心乱如麻。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如果说对付野心家和自私自利者还算是有迹可循的话,那么对付疯子这种连欲望都没有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特别是当我突然发祥我特别想要帮助的,同时也是我在此处最大的依仗的向慈对我潜在的威胁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情绪就到了极致。究竟该怎么做?无数的历史故事告诉我快刀可以解乱麻,但却没有故事告诉我这把快刀究竟是什么?我是应该杀进去,干掉这些如虱子般纠缠于乱麻中的各种人?还是应该杀出去,如那柄著名的剑,劈开一条生路,离这团乱麻越远越好?
我将定光剑抽出来,放在眼前细细端详。我不知道这柄剑曾用名伏生的含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柄剑的一些特征却越来越明显,明显到它简直不能有别的名字。
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依然暗淡,但是锋刃一线却逐渐变得雪亮,无论是多么暗淡的光似乎都能被吸收到上面,沿着剑身的线条起伏汇聚到一点,发出无限小的一点光。
我盯着那一点亮光看,脑中一片空白,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差点把剑插到自己腿上。
刚刚的空灵心境被一下子打破重回到刚才的烦躁之中,我把定光剑收回到从virus张的武器柜中拿出的k鞘中,这个疯子情报收集的能力强大的令人发指,k鞘做的分毫不差,比我之前自己做的那个还要适用很多。
敲门的应该是王鸣,昨晚上我在宾馆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要带最近几天的内容过来给我审核,现在应该是到了。
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两人,那个穿着军装气宇轩昂的正是蒋全。
我有点奇怪了,蒋全是个懂规矩的人,就算是没有先打招呼就过来找我,也不应该跟王鸣一起进来见我,出什么事了?
王鸣则是一脸尴尬,胖乎乎的脸挣的发红,看到我却又老实起来,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我笑了笑,看着正在敬礼的蒋全问道:“蒋军长不在军中整顿,跑这里来干什么?”
“有人插手,干不下去!”
“哦?”我有点惊奇,昨天上午领了命令走的,今天上午就来诉苦,这速度也太快了点。
“什么情况,你说说看!”
蒋全指着王鸣说:“整顿计划还没出来,这个家伙就派人在岗哨上采访,全泄密了,整顿怎么搞?”
王鸣不服道:“这也是我昨天领的命令,你有问题?”
蒋全没有理他,只是盯着我看。我立刻就明白了,昨天的时候欠考虑,下指令不够详细,这个王鸣也不知道受谁指使,钻我的空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来来回回都是我的事,这个人倒是聪明的很。
“王鸣,你先出去吧!等会我叫你!”我挥了下手,让他出去。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跟蒋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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