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孙公公扯着嗓子高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纷纷跪拜。
“臣参见皇上。”沈疏狂、封梓卿道。
皇上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公孙淼。
“臣参见皇上。”苍寂桐立于高台之上,开了口,却不见礼。
苍寂桐是有特权的人,皇上奈何不了他,可是瑾兮不一样,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呢!
瑾兮连忙下跪,虽然她也很看不起自己这般软骨头,可是强权当道,她愣是屈服了,“臣女瑾兮参见皇上。”
“皇上,草民奉命执行火刑,可是瑞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劫法场,救下了这个妖女,还信口雌黄为妖女开罪,请皇上明查!”青崖子抓住机会就告状,顺便拉苍寂桐下水。
谁知皇上并不理会青崖子,只盯着瑾兮看,他在宫中听闻瑞王敢劫法场本打算一同治罪,却听来人说瑾兮竟是他寻觅多年的药人,就立马宣了公孙淼,立马出宫赶往法场,“你是药人?”
“回皇上,臣女是药人。”瑾兮低着头,但是她听得出皇上声音里的急切,皇上似乎是为了“药人”而来的。
“如何证明?”皇上又问。
“药人的血是剧毒,很容易验证。”
“公孙淼!”皇上给公孙淼使了一个眼色。
“臣明白。”公孙淼上前,取出一根银针,“请侯女把手递给老臣。”
瑾兮看了公孙淼一眼,原来这也是个识货的。瑾兮把手递给公孙淼,公孙淼也不去接她的手,将银针扎进瑾兮的皮肤,银针瞬间变黑。
公孙淼大喜,取回银针呈给皇上,“回皇上,老臣验过了,侯女的确是药人,血中带毒。”
“你眼角下面长着什么东西?像是鱼鳞……”皇上打量着瑾兮的脸。
“回皇上,这算是药人的衍生物,每年都会长出来,挺疼的。”瑾兮只能扯慌,希望公孙淼不要揭穿她。
公孙淼虽然没有听说过药人的眼角下会长出类似鱼鳞的东西,但他不想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孤陋寡闻,便装作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头,“侯女所言不假。”
瑾兮低着头,默默地松了口气,美人师父被提起的心也落下了。
“皇上!她是药人也无法脱罪啊!”青崖子道。
皇上看着那枚变黑的银针,喜出望外,药人的身份的确不能为瑾兮脱罪,但是足以让皇上留下瑾兮的命。
“皇上,臣有一事禀明。”封梓卿道。
“说。”
“臣已经查过,这位巫师青崖子出自南陵秦家,原是南陵国师的门徒,在三年前被国师逐出了秦家,理由是偷师学艺,钻研蛊术。”封梓卿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直接宣判了青崖子的死刑,“秦家是南陵第一大世家,其家主贵为南陵国师,修占卜之术,却不收习蛊之人。”
“哦?秦家,朕有所耳闻,只是巫师出自秦家,朕倒是不知。”皇上看着青崖子,“原来巫师才是那个会蛊之人?”
“草民与南陵秦家没有半点关系!”青崖子急忙撇清关系。
封梓卿从袖子里取出一纸书信,“这是臣清晨时分收到的秦家的飞鸽传书,信上已经说明了一切,臣之所言却属实情。”
皇上展信,一目十行,愤然将信摔在巫师脸上,“有秦家的书信为证,你还有什么话狡辩?”
皇上得知瑾兮是药人后,便打算让青崖子背皇城的人命案了,左右瑾兮是不可以死的,牺牲青崖子恰到好处,而秦家的书信,更让皇上确信瑾兮的清白,确信皇城的鬼蛊命案是青崖子所为!
“原来这才是施蛊的人啊!我们都被他骗了!”百姓们又开始责难青崖子,“南陵都传信过来了,难道堂堂南陵国师还会污蔑他一个小小巫师吗?”
“到底谁才是那个凶手?”不少人都在问。
“就是那个巫师,贼喊捉贼,污蔑我们忠义侯女!”
“来人啊,将巫师抓起来,押入大牢,择日处决。”皇上直接给青崖子定了罪,证明了瑾兮的清白。
“皇上,草民冤枉啊!”青崖子还想上前求情,却被士兵拖住,强行带回大牢。
“这两日委屈侯女了,幸亏苍天有眼,也幸亏忠义侯的庇护,让真正的凶手落网,让侯女平安无事。”骤然而降的大雨,皇上也有耳闻,是这场大雨救了瑾兮的命。
皇上登上高台,亲手扶瑾兮起来,瑾兮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道谢,“皇上圣明,是臣女有错,因为害怕药人身份暴露而被抓去炼药,在大殿上什么都不解释,才闹出了这种事,让皇上费心了。”
“侯女没事就好,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臣女惶恐。”
之前来得匆忙,心心念念的只有药人,如今闲下来,皇上才注意到一件事,“封爱卿是骑马来的?”
“是,时间紧迫容不得臣坐马车悠悠而来。”
“倒也不见你心疾发作,封爱卿的身子骨硬朗了不少啊。”皇上在试探。
“这多亏了皇上和公孙大人,公孙大人上次开的药确实有奇效,喝了十几日,这心肺郁结之感顿消,也不见心疾发作了。”封梓卿一拜,“臣在此谢过皇上,谢过公孙大人。”
上次公孙淼开给封梓卿的药,皇上心里清楚,就是寻常的补药,哪里有什么奇效啊。皇上又多看了瑾兮几眼,封梓卿的心疾能好全是瑾兮的功劳吧,素闻药人血能治百病,此言不虚啊。
“能治好封爱卿的心疾,朕十分欣慰啊。”皇上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侯女有伤在身,赶快回侯府修养吧,朕也回去了。”
“恭送皇上。”
苍寂桐、瑾兮、沈疏狂、封梓卿恭敬地送走皇上后,才算是真的安心了。
“南陵秦家怎么会为瑾兮出面?”苍寂桐疑惑道。
“不知道,难不成是为了公道和正义?”封梓卿也弄不明白秦家的意图,耸耸肩,不再过多纠结,“重要的是,证明了侯女的清白。”
瑾兮一身的冷汗又混着雨水,等帝辇一走远就累得坐在高台上。
美人师父看着瑾兮眼角的鱼鳞,“幸好。”
瑾兮和美人师父心照不宣地笑了,瑾兮伸手摸着颧骨上的鱼鳞,以前她最恨每年中秋月圆之夜就长出来的这三片鱼鳞,但今日却是这鱼鳞救了她,瑾兮仰起头看着雨后澄澈的天空,在心里默念,“母亲,是你在保佑我吗……”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沈疏狂做了十几年的臣子了,知道皇上是什么脾性,“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上和公孙淼看我的眼神简直是狂热啊。”瑾兮唉声叹气,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师父,我总觉得自己逃不过被人抓去炼药的命运。”
美人师父不但没有安慰瑾兮,反而颇为赞同地点头,“药人都逃不过这般命运。”
“师父,你可是我的亲师父啊!”瑾兮欲哭无泪,“我刚从鬼门关回来,能不能说点鼓舞人心的话啊?”
“为师不打诳语。”
“又不是没有说过谎,假正经。”
“我都是为了谁说的谎,没良心的东西,烧烧死算了,省得看见了心烦。”美人师父摆摆手,“罢了罢了,为师回去补觉了,你自求多福吧。”
“师父……”
瑾兮再可怜巴巴地叫都没有用,美人师父上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们师徒平日里都是这么相处的吗?”封梓卿见美人师父头也不回地走了,颇有惊愕。
“他们师徒向来如此相处。”沈疏狂已经见惯了,“在大漠的时候,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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