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村走到城镇,苍寂桐和瑾兮正好赶上了集市,瑾兮永远跑在前面,东瞧瞧西看看,手里举着风车,像个孩子一样从街的这头跑到街的那头,乐此不疲。苍寂桐就跟在瑾兮身后,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守着她。落影落在最后面,他看着王爷和侯女的身影,突然也觉得此时阳光正好,花开正浓。
“公子,看看珠花吧,买给你家娘子。”街边的小贩在叫卖,看见苍寂桐过来,连忙叫住,“这玛瑙玉鲜红鲜红的,很配你娘子!”
苍寂桐看着那支玛瑙玉打造的簪子,突然想起瑾兮穿着红衣的样子,“的确很配。”
小贩眼睛一亮,知道有戏,更加卖力了,“用整块玛瑙玉雕刻出来的,簪头是朵莲花,多好看啊!”
“红莲。”苍寂桐拿起那支簪子,“多少?”
“十五两银子。”小贩瞧苍寂桐身上的衣服配饰都是值钱货,提高了价钱。
苍寂桐随手给了银子,小贩眉开眼笑地接过,看着苍寂桐走远的背影,感叹,“公子哥就是阔绰。”
落影正好走过那卖珠花的小摊,看着苍寂桐走向瑾兮,然后转过女子的身子,郑重地为她插上那支红莲簪花,女子眉眼盈盈,迎着阳光,发间的玉簪子氤氲着红光。
“王爷何曾这般用心地对待过一个女子……”落影感慨道,看着前面并肩走着的两个人。
瑾兮这次算是玩得尽兴了,整日在街上游荡,拿着糖葫芦,垂涎桂花糕,臭豆腐也要尝上一口,中午在酒楼大鱼大肉,晚上在花街醉生梦死,饶是苍寂桐和落影这般武功高强的男子都走得累了,瑾兮也累了,可愣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赌场里厮杀,最后是赌场老板死皮赖脸地求苍寂桐把瑾兮拖走的。
“这么多钱,我可以买多少瓜子啊!”瑾兮歪着头打量着钱袋里的银子,随手把几张银票塞到苍寂桐手里,“我喜欢银子,沉甸甸的,多有手感啊。”
苍寂桐转手就把银票给了落影,“路费。”
瑾兮步履蹒跚地在街上走着,在卖风车的小摊上使劲吹人家的风车,然后被小贩赶走,瑾兮也不在乎,跑到下一家继续吹人家吊着的风车。
苍寂桐安静地走在她身后,街两旁点着灯笼,光打在瑾兮的侧脸上,模糊了她的棱角,显得温柔缱绻。苍寂桐看着瑾兮蹦蹦跳跳的身影突然笑了,他这般喜欢这个女子许是因为,他在瑾兮身上看到了自己向往却又得不到的一些东西,比如潇洒。
瑾兮在赌场里喝了一壶酒,有些醉意,像个酒鬼一样停在一家青楼门口,瑾兮伸着手指头一边点一边念,“红、杏、楼。”
“哟,是个女人,生得可真好看啊。”红杏楼门口揽客的姑娘瞧见瑾兮,扬着手帕招呼着,“姑娘也来寻欢作乐啊?”
“不可以?”瑾兮上前抓住手帕,轻轻一带,揽客的女人就跌进了她的怀里,瑾兮在女人的脸上一闻,“苏州的姑娘就是美丽,不施粉黛都这么美,身上还有花香,啧啧,生意一定很好吧?”
“当然可以。”女人闻言,咯咯地笑了,“姑娘可真会说话啊,惹得人家心怦怦直跳的,真是讨厌!”
“我看你喜欢得很。”瑾兮愣是抱着那女人不放,养好伤的右手就在女人的腰上、背上游走,“身材真好。”
“姑娘可知皇城有家醉生梦死?”女人很享受瑾兮作乱的手,就快软在瑾兮怀里了。
“知道。”瑾兮越看这女人越好看,“怎么?你这里堪比醉生梦死?”
“这话我倒不敢说,但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倒是和醉生梦死一样——男女通吃,只要姑娘有钱就进来吧,美人、佳酿、骰子,我们都会奉上!”
瑾兮笑了,那风流不羁的样子让怀里的女人春心荡漾,“姑娘生得真好看。”
“这话你说过了。”瑾兮在女人脸上吐气,带着微微的酒气,弄得女人满脸绯红。
落影不是没见过活色生香的场面,只是瑾兮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如此旁若无人地调戏着美人儿,这般香艳真叫人脸红心跳。
苍寂桐上前,一把扯住瑾兮的衣领往自己身边带,“成何体统!你是个女子,安分些。”
瑾兮还算清醒,没有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称苍寂桐为王爷,只是凑到苍寂桐身前,右手食指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公子啊,禁欲对身体不好……”
“闭嘴。”苍寂桐瞪她。
“公子不开荤,怎么知道肉不好吃?”瑾兮在苍寂桐耳边吐气如兰,弄得苍寂桐身子一僵,抓着她衣领的手也松开了,瑾兮又得寸进尺地上前,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苍寂桐的耳朵,“食、髓、知、味……”
瑾兮在苍寂桐耳边轻笑,趁着苍寂桐发愣的时机从他怀里出来,转身揽住女子的腰身,往红杏楼里走,嘴角挂着迷离的笑容,“美人佳酿,今晚定要醉生梦死……”
“好啊,姑娘,今晚还有歌舞助兴呢!”女子依偎在瑾兮怀里,带她往楼上走,“二楼的包厢开了落地窗就能看见楼下的歌舞呢!”
“深得我心。”瑾兮就在一群莺莺燕燕的萦绕下走上楼梯,还不忘回过身来,朝门口的苍寂桐招手,“公子当真不来吗?”
离得远,苍寂桐没听到瑾兮的声音,可是看她的嘴形就知道她在说什么胡话。
“主子,我们要进去吗?”落影跟上来,“瑾姑娘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
落影的话还没有说完,苍寂桐冷着脸就进了红杏楼,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看见苍寂桐和落影春心萌动,难得见到这么俊朗的公子,一个个地凑上去,只是苍寂桐这人不解风情惯了,浑身散发着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女人们悻悻地退开了,让出了一条路,苍寂桐进了瑾兮定的包厢,落影自觉地守在门口。
“姑娘喝一口啊,这是上好的桂花酿,姑娘一定喜欢~”女人将酒杯送到瑾兮嘴边,瑾兮一饮而尽。
“桂花酿,名字是好听,就是太甜了。”瑾兮啧啧嘴,摇头。
“姑娘喜欢烈酒啊,我这就去拿。”其中一个女人起身,路过苍寂桐时大胆地抛了一个媚眼,只是苍寂桐的眼里只有瑾兮,女人也不恼,回头告诉瑾兮,“姑娘,你家公子来了。”
“哦?”瑾兮从莺莺燕燕里回头,瞧见苍寂桐冷着脸站在她身后,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笑得风情万种,“公子要不要讨口酒喝?”
“瑾兮!”苍寂桐冷喝,吓得屋里的莺莺燕燕们花容失色。
瑾兮心疼了,连忙把身边的女人搂进怀里,瞪着苍寂桐,不悦地嘟囔着,“公子啊,你吓到人家的小心肝了!”
瑾兮像个耍无赖的孩子,苍寂桐突然泄气,“你醉了,回去吧。”
“没醉!”瑾兮又灌了一口酒,“本姑娘真的是千杯不醉的那种人。”
“手还伤着,会发炎的。”苍寂桐难得软下了声音,耐心地哄着,“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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