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兮拉着苍寂桐的胳膊,眨着眼,半咬着嘴唇笑了,“他是,我夫君。”
苍寂桐拉下瑾兮挂在他胳膊上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里,沙漠里璀璨星辰的光辉就落在他的眼里。
“成亲了?恭喜啊,没想到你一走五年,还带回来这么俊的男人,不错哦。”
“在炎凉成的亲。”苍寂桐很庆幸那时候能带瑾兮去炎凉,在炎凉的那场婚礼,很简单,却很温暖,没有繁文缛节,只有满心的祝福。
瑾兮莫名很骄傲,又带着女子应有的娇羞。
他们没有过问太多,甚至不问苍寂桐的姓名和家乡,这也许就是瑾兮觉得大漠自在的原因之一。
“多谢各位的祝福。”苍寂桐替瑾兮应下所有人的祝贺,正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来来来,这是眉嘉碎,算是我们大伙给你们的新婚礼物。”送酒的是个妇人。
“眉嘉碎……”瑾兮念着酒的名字,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轻咬着嘴唇,低下头笑了,她正好能看见苍寂桐伸手去接那坛酒。
“多谢各位美意。”苍寂桐道谢,“眉嘉碎,很特别的名字。”
“不谢不谢,我们这里的人啊,都受过这姑娘和她师父的恩情,应该的。”妇人道,“我看你,眉宇清朗,是个好人,也一定会待她好的。”
“这酒啊,是我们大漠独有的,你们要好好享用。”卖糖人的男子冲苍寂桐挤眉弄眼的,周围的人都捂着嘴笑。
瑾兮和苍寂桐同他们道别,继续在街上闲逛,苍寂桐给瑾兮卖了一串糖葫芦,瑾兮高兴地满街跑,绕了一圈,又跑到苍寂桐身后,举着糖葫芦给苍寂桐吃。
“一串糖葫芦而已,高兴成这样。”苍寂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苍寂桐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不过因为是瑾兮喂的,所以也觉得好吃。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糖葫芦了。”瑾兮冲苍寂桐摇晃着手中的糖葫芦,“夫君不知道吗?吃甜的东西,让人心情好。”
“让我心情好的,是你。”苍寂桐帮瑾兮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瑾兮又消灭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大漠里风大,很快又会被吹乱的。”
“没事,吹乱了再整理。”反正,他乐在其中,“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苍寂桐把手摊在瑾兮面前,方便瑾兮把山楂骨头吐到他手上。
“夫君吃不吃臭豆腐?”瑾兮的糖葫芦又伸到了苍寂桐嘴边,“吃不吃?”
苍寂桐无奈地抓住瑾兮的手,又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幸亏带足了钱。”
“你在嫌弃我?能吃是罪吗?”瑾兮连忙把最后一颗糖葫芦收回来,“没良心,亏我还把糖葫芦给你吃。”
瑾兮接过臭豆腐,苍寂桐把铜钱递过去,小贩高高兴兴地道谢,“客官慢走。”
瑾兮又把臭豆腐递到苍寂桐嘴边,满怀期待地看着苍寂桐,微微挑眉。
“挺好吃的。”苍寂桐咬了一口,下结论。
“美人师父开医馆,又不喜欢收穷人的钱,所以医馆入不敷出,我也没有什么零花钱,偷跑出来,在赌场赢几把,才可以吃到这些东西的。”
“怎么?你的赌术是在大漠里练出来的吗?”
“也许是的吧。”瑾兮挑眉,埋头吃臭豆腐。
“晚上住哪?”苍寂桐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啊?”瑾兮舔了舔嘴角,“住医馆,美人师父的医馆有很多空房间。”
“先生知道吗?”
“不知道,不然肯定会被他赶出去的。”
“他这么不待见你啊?”
“他不待见你。”瑾兮直至要害,丝毫不怕伤苍寂桐的心。
瑾兮和苍寂桐走到医馆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可是医馆还点着灯,大堂里还有人在看病抓药。
“医馆是整天整夜开着的,师父总怕有急诊患者,大堂里的大夫都是轮流值夜的。”
“先生医者仁心,让人敬佩。”
医馆的侍女见了瑾兮,走上来迎接,“小姐终于肯回来了。”
“师父不在吧?”瑾兮探头探脑地往大堂里看,没瞧见美人师父的身影。
“不在,但是先生知道你要回来,特意让我们把你的院子打扫干净。”
“师父知道我要回来?”咋就被师父抓住了呢?
“你觉得瞒得住先生吗?”侍女道,“先生说,小姐会带着姑爷回来,所以特地让我们准备了两间房。”
既然承认苍寂桐是姑爷,又准备了两间房,这美人师父的心思真是奇特。
“老奸巨猾,原来是这样的。”瑾兮把酒酿糕递给侍女,“街上的阿妈给的,分给大家吃吧。”
“谢小姐。”
瑾兮带着苍寂桐去了自己的院子,“以前我就住在这里,寄人篱下。”
苍寂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你确定不是作威作福?”
……
瑾兮洗过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苍寂桐正好坐在屋顶上,将酒开封。
苍寂桐手一扬,瑾兮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上了屋顶,瑾兮摇摇晃晃,抓着苍寂桐的手才稳住了身子。
“我们家医馆简陋,屋顶经不起我们这般折腾的。”瑾兮慢慢挪到苍寂桐身边,坐下。
苍寂桐提着酒坛子,灌了一口酒,瑾兮没来得及阻止,眨巴着眼睛,看着苍寂桐的喉结,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这酒,有些青涩。”
瑾兮默默点头,新婚之酒,能不青涩吗?
苍寂桐把酒递给瑾兮,瑾兮想了想,拒绝了。
“你不是嗜酒如命吗?”
“好喝吗?”瑾兮问,她还从来没有喝过眉嘉碎呢。
“别有风情,甘甜却又青涩,很特别,但是……”苍寂桐把玩着酒坛子,酒水在坛子里荡漾,酒香扑鼻,“回味无穷。”
苍寂桐又把酒坛子递给瑾兮,“只剩下小半坛了,你真的不尝尝?”
瑾兮犹豫着,新婚之酒,她这一生也只有眼前这一坛了。
“大漠人送你的新婚酒,当真不尝尝?”苍寂桐把酒坛子放到瑾兮的手里。
“今晚月色真好。”瑾兮的手指敲击着酒坛子,眉嘉碎的味道有些蛊惑,瑾兮捧着酒坛子,尝了一小口,齿颊留香,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月色的确很好。”苍寂桐侧着身子看着瑾兮,她仰着头,脖颈有美妙的弧度,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的眉梢,瑾兮美得惊心动魄,酒香混着女子沐浴后的清香浮动在空气中。
瑾兮放下酒坛子,舔了舔嘴角残留的酒汁。
“瑾兮。”
瑾兮转过头,苍寂桐捧着瑾兮的脸,吻在她的唇上。
瑾兮眼里的惊讶慢慢消退,她弯着眼笑了,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苍寂桐稍稍离开瑾兮的唇,“这酒,似乎有问题。”他的小腹莫名升腾起一团火,将眉嘉碎烧成了情欲。
“那,王爷就冤枉了这酒。”
苍寂桐再次吻上瑾兮的唇,“唤我夫君。”
“夫君。”瑾兮凑过去,轻啄苍寂桐的唇,“夫君,夫君,夫君。”
苍寂桐眼里的情欲之色又重了,“这酒,为什么要叫眉嘉碎?”
“夫君可知,眉嘉碎是什么酒?”
苍寂桐摇头,他们离得那么近,他的唇擦过她的。
“那夫君还收下了?”
“这是他们的心意。”
“我听闻过,大漠人说,一生只喝一次眉嘉碎。”
“为何?”
“因为,我们这里的眉嘉碎,就像你们那里的合欢酒。”新婚之酒,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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