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一闪,心有余悸,那黄绫太过凌厉,将马车戳出了一个小洞。
双菱急忙出手抓住黄绫,却差点被扯出马车,幸而慕容舞后面收手。
慕容舞不屑的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惊怕的神情,但是失败了,欺辱了东方帝羽六年,从未见她怕过。
恨恨抬了眼站在宫门洛后身边的嬷嬷,慕容舞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黄绫。
“宫门口,我且不生事,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话毕,带着丫鬟优雅离去。
帝羽抽出手帕,慢慢替双菱擦去手心的血,双菱手心肉绽开,眼眶泪水打转,硬是不流下。
微微叹了口气,她无言。
第二日,洛七夜吩咐身边的侍卫送来了几本密记,她兴高采烈,小心翼翼抱着书籍蹿回房间,吩咐无欢,若非急事不可打扰。
古籍发黄,有好几处还是破的,小心翼翼翻开,里面字体乃是古迹,幸而她经常翻阅古文,大致都认识。
古籍记载,紫渊降世九天弱水,承天下之力,成为七万年前唯一的神,紫渊征战四方,帮助人界筑九州,击魔界,受六界敬仰,却在一万年后,魔界出了一个极强魔力的魔尊,六界之乱,紫渊为阻止六界生灵涂炭,用自己的魂魄封住六界往来出口,身躯坠落凡尘,化为乌有,一万二千年后,紫渊魂魄消失,六界之口打开,六界再次混乱。
再之后的事迹,古籍中并没有记载,只知道三百年前,人族力量低微,神族与魔族共订盟约,不入侵人族。
明月升空,皇宫的凤栖宫中,瓷瓶打碎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洛七夜跪在皇后面前,坚定不移。
洛后已无雍容华贵的模样,愤怒又恨子不成钢的指着自己最优秀的皇子,洛皇已下旨意,风兮兮为太子妃,慕容舞为侧妃,原本是一件喜事,但洛七夜当众不从,被洛皇逐出大殿。
“除了风兮兮一定是太子妃,其他人谁都可以是侧妃,唯独东方帝羽。”
“儿臣若是要娶妃,只会有一个太子妃,就是羽儿。”
“啪”一巴掌扇在洛七夜脸上,洛后身子都气的微微颤动:“她助你成不了大业。”
毫无神识,废物如何站在拥有真龙之身的儿子身边,共享繁华。
“你的眼里都只有权力,为了云州便要拿儿臣的婚姻去换吗?”脸上火辣辣地痛却比不上他心中的痛。
“你生来便没有你自己的婚姻,你要走的路,该走的路,父皇母后都会为你安排好。”
“羽儿是儿臣这一生唯一的执念,母后就真的不能答应吗?”
两人激烈的争执着。
“不能!东方帝羽连成为你小妾的资格都没有。”
洛七夜原本怀着一丝希望的心渐渐死去,他积压的怒火如火山爆发,怒不可及吼叫着:“那儿臣也不会娶那些女人。”
话罢冲出宫口。
洛后看着这景象,怒火在胸口翻腾,如同要炸开的锅炉一样,浑身气的发抖,她的皇儿十六年来从未如此不敬过,看来东方家的女儿留不得。
第三日,时限一到,帝羽派人将密记送回皇宫,在房间里看了三天的密记,腰酸背痛,赶紧在院子里舒展筋骨。
上完早朝回来,东方战便直奔羽院,见她正在转圈圈,不禁好笑道。
“羽儿,你这是在干嘛?”
听到父亲的声音,她停住脚步,回道:“他们可以练剑聚灵,我只能转圈圈了。”
院子里有桌椅,上面摆放着果子茶杯,东方战坐下,望四处没有无欢的身影,平日里无欢都是在帝羽两米内,今日倒是奇了。
“无欢呢?”
“他说他去找唐成玩儿了。”帝羽亦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父亲,一杯茶自饮,香味清香,入口虽苦但回甘。
东方战嘴上说着胡闹,面上却笑意盈盈,一点儿也不恼。
以往唐成欺负她以后,无欢总会暗地里给唐成使些绊子,比如在他夜宿青楼闺房时,点燃小火,敲锣打鼓告知走水了,所有人都跑到他房间去救火,看了个精光,又比如在他行过某一条巷子的时候,盖上布袋,一顿痛揍。
每次来无影去无踪,唐成也奈何不了他,渐渐地反倒有惧怕之意。
东方战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今日洛皇和他交谈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加妄言。
“太子离宫了。”
噗!帝羽刚准备喝第二杯茶,生生吐了出来,喷得到处水渍。
“为何?”太子向来沉稳,听话,虽然常年在外历练,但都是洛皇允许,从未有过离宫一说。
“皇上赐婚太子,太子当众拒婚,今日更是直接离宫,皇上非常震怒,派了很多精兵出去寻找。”
她见父亲略有打探的目光,假装不悦道:“父亲这是怀疑女儿私藏太子?”
确实令人怀疑啊,以她闹腾的性子,竟几日不出房门。
“羽儿啊,我们将军府承不起那般荣耀啊。”
父亲突然愁容满面,语重心长地样子让她心里着实一痛。
皇家无情,待他们将军府更是残忍,外人不知,他们自个儿可是明明白白,东方沥灵力尽失,六年前真正的东方千金香消玉殒,与皇家有千丝万缕关系。
“女儿不喜太子。”她直接了断的回答。
太子很好,却非她良人,他与凤兮兮才是天生一对,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任何缘分。
听此,东方战豁然开朗,笑着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兴高采烈地离开。
皓月当空,待子时一到,羽院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出。
幸好今晚无欢没有回来,否则她才出不了院子,帝羽披着披风,提着灯笼美滋滋地想着,脚步欢快地走在宽敞的大街上。
这个时间,普通百姓都就寝了,除了偶尔喝完花酒返府的富家子弟和寻找太子的兵队,若是一不小心被当成贼人抓了,明日云城的公子小姐不定要如何嘲笑她,为防被发现,她尽量往暗处走动。
手无寸铁,在这般时辰到处走动的唯有她了,难怪无欢总是说她胆子肥大。
天阶夜色凉如水,对守城将士亮出令牌后,将士疑惑探量两眼,心里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在半夜时独自出城,只是女子戴着面纱,提着灯笼,黑夜里看不清面貌,近来城中除了太子离宫,也没有其他大事,这小女子的身段万万不可能是太子假扮。
“大哥,请放行!”帝羽正面迎上将士的打量目光,坦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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