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兄,此事错不在三长老。”大长老东漓说:“这种事情谁能料得到呢?”
“那个女弟子真是不可小觑,不光偷学神羽天功这么久没被发现,而且听溪儿讲,在不死森林中,那群传说中的除魔人都给她下跪,口口声声说什么‘殿下’!”琴心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琴溪说:“她既然被除魔人称为‘殿下’,那么与魔物就应为宿敌,为何会与天煞余孽走到一起?”
严岩沉默了,他想到了琉艾在下山前与自己的对话。那日琉艾虽然肯定了严岩身上诅咒的解除,确实与琉艾有关,但最终也并没有告诉严岩何为“大殿下”。依照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来看,那个神秘的“大殿下”身份,竟与除魔人有关。
在此之前,严岩甚至没听说过“除魔人”、“魔兵魔将”这类词语。
“神,究竟是什么?”他脑中回想起在那夜似真似幻的场景中,自己听到的威严女声。
“你的罪过,大殿下替你赎了。”
严岩心中绞痛,忘不了琉艾满脸鲜血的模样。
通天城,通天梯前。
鹿岚望着直通云霄,看不到尽头的通天梯,久久地站立。
“师弟。”一个男弟子朝鹿岚走来,“在想什么呢?”
“通天梯,真的能通天吗?”鹿岚喃喃自语。
“这个问题连掌门都给不了你答案,通天梯自古就是这通天城最大的谜团。”男弟子拍拍鹿岚的肩膀,“你这次外出历练,也算长了不少见识。师兄可就没有这等运气了。”
“越师兄,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鹿岚安慰道。
“哈哈。”被称为“越师兄”的男弟子自嘲地笑了笑,“怪我学艺不精啊!”他转而又问道:“那天煞余孽展开天煞唤魔功的模样,当真同画像上一样邪异无比?”
“是的。”鹿岚点点头,“不过,他确实是救了我们大家。”
“嘘——”越师兄急忙捂住鹿岚的嘴,“你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自古正邪不两立!”
“我知道。”鹿岚低声说。
“神羽山那边已经有了回应,会全力捕捉天煞余孽以及那个什么,什么……”越师兄记不起来了。
“是琉艾。”鹿岚看上去很沮丧,“她是个很温柔的姐姐,还答应我,会送我一只灵兽。”
“她长什么模样?”越师兄问。
“虽无倾城之色,但看上去非常舒服。”鹿岚想到琉艾,轻轻地笑了笑,“大概用‘久看不厌’来形容比较贴切吧!”
鹿岚叹息一声,“但愿她安好。”
兰城,一个普通的茶馆。
璎夏打了个哈欠,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琉艾他们,应该不在这里了吧!”涯翯低声说。
他们两个人已经在城中转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琉艾和蓝毓二人。
“现在神羽山和通天城又要派来更多的弟子捉捕他们,我就不明白了,蓝毓哥哥明明不惜暴露身份地救了大家!”璎夏忿忿不平。
“所以我天影阁超脱正邪之外,从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纷争。”涯翯摸了摸璎夏的头发。
璎夏抬起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忽地瞪大双目,慌忙把头低下。
“怎么了?”涯翯见璎夏这副神情,也低下头悄声问。
“那个……粉衣……”璎夏用极小的声音说。
涯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他斜后方坐下了一个粉衣少女。
“千万别和她对视!”璎夏又小声道。
涯翯点点头,举起茶杯,耳朵则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这一次,粉衣少女不是一个人。
她对面坐着一个相貌姣好的白衣少女,少女看上去娴静美丽,如同静静开放的白色蔷薇。
“苝樱,我们的人,已经遍布兰城。”白衣少女的声音轻轻的,但依旧没有瞒过刻意注意着这里的涯翯的耳朵。
“好。”苝樱笑了笑,她玩弄着桌子上精巧的茶杯。
许久未语。
“你有何打算?”就在涯翯以为她们不会再说什么时,白衣少女说话了。
“就按他们吩咐的做呗!”苝樱淡然说。
白衣少女脸上有了愁容。
“怎么,你想要脱离这种生活?”苝樱问道。
“你不想吗?”
“我?我何时受过什么束缚?”苝樱不屑地笑了。
“也是,连塔主都奈何不了你。”白衣少女自嘲地说:“我就没有你这份能耐了。”
“你也不必羡慕我。”苝樱望着远处高大的树木,“我也有你理解不了的忧愁。”她眸光深邃。
苝樱和白衣少女只待了一小会儿便离开了,这一次,璎夏注意到,白衣少女付了茶钱。
“流云塔。”涯翯面色凝重,“他们想干什么?”
“肯定是对正道不利。”璎夏说:“原来那粉衣少女竟是流云塔的杀手!”
“琉艾认得苝樱。”涯翯皱起眉头,“这个苝樱,应该就是利用她那邪术杀人。”
璎夏沉思了一会儿,猛然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不死森林中,除魔人口中的‘殿下’?”
“当然记得。”
“琉姐姐最后说,六殿下在兰城,她的天赋类似催眠。”璎夏和涯翯对视着,涯翯眼睛一亮,也是发现了什么。
“苝樱就是六殿下!”涯翯脱口而出。
青年背着一把漆黑的长刀,他望着苝樱二人从茶馆里出来。
苝樱好似觉察到了什么,她看向青年的方向,顿时后背发寒。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陌生的青年身上透着诡异的煞气,令她不寒而栗。
青年向苝樱勾了勾手指。
苝樱犹豫了一下,让白衣少女留着原处等她,自己单独走了过去。
“你是谁?”苝樱警惕地问。
“我是,你的天敌。”青年嘴角勾起玩味儿的弧度。
“呵!”苝樱冷笑着,她的双眸瞬间一片幽绿。
然而令她惊恐的是,青年竟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苝樱慌了,从来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她的这个“天赋”。
“都说了,是你的天敌。”青年笑得很灿烂,但在苝樱眼中,犹如魔鬼的微笑。
“不……不可能!”苝樱朝后退了几步,骤然转身逃跑,不远处的白衣少女见此也跟着跑了起来。
青年没有追。
青年大步走进了茶馆,坐在了璎夏和涯翯的不远处。
“那个人……好奇怪!”璎夏用眼神示意涯翯看青年,涯翯望着青年背后的漆黑长刀,心底涌上一层不安。
青年一身黑衣,看上去有二十七八的模样,他招呼小二倒了一杯茶,一个人慢慢喝起来。
“涯哥哥,我们走吧!”璎夏有些害怕。
“不怕,咱们先看看!”涯翯小声道。
“你想看什么啊?”青年淡笑着转过头,涯翯一惊,没想到这青年的耳朵如此好使。
“不看什么,嘻嘻嘻……”璎夏讨好地对着青年笑笑,拉着涯翯想要离开此地。
“别走啊,难道想让我帮你们付茶钱?”青年揶揄道。
“不不不,我们自己付!”璎夏从涯翯兜里掏出些钱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她招呼小二。
涯翯还站在原地不想走,璎夏使劲拖着他往外面拉,“快走啊涯哥哥!”她着急说。
“小丫头!”青年站起身走向璎夏,涯翯见状把璎夏护在身后。
“何必如此紧张?”青年道,“我想让你们帮忙传句话。”
“传什么?”涯翯问。
“如果你们见到琉艾,帮我告诉她,我就在兰城。”青年表情认真了些。
“你认识琉姐姐?”璎夏惊讶。
青年笑而不语。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涯翯问。
“你只需告诉琉艾,我是那天站在龙栖棉下的人便可,她知道我是谁。”青年淡笑道。
夜幕笼罩大地,繁星布满天穹。
兰城周边的一家农户内,几名中年人跪在蓝毓身前。
他们正是天煞教的教徒。
前几日,蓝毓解除体内天煞唤魔功的封印,这些教徒体内的“魔蛊”顿时蠢蠢欲动,他们便知道有天煞教的核心成员在附近。
天煞教徒在入教后必须接受魔蛊入体,此魔蛊只有修习天煞唤魔功的核心人员才有能力召唤或者解除。
蓝毓为这群人解除了体内的魔蛊。
“从此以后,你们就不再是天煞教的人。”蓝毓环视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说:“天煞教已经不可能再次崛起了,我知道你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蓝毓顿了顿说:“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教主!”几人既感动又悲伤。
“都走吧!”蓝毓摆摆手。
这几日,蓝毓和琉艾躲在这家农户中,农户的主人是一对儿膝下无子的老人,老人以种田为生。
遣散了天煞教众后,蓝毓关上大门回到了屋内。
“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琉艾问。
“自然是跟着你走。”蓝毓脸上浮现出笑意,“不过你上次没有说完,我也没完全听懂你口中的‘神司’究竟是何种身份。”
“好吧!”琉艾挨近蓝毓,“我再细细的与你说一遍。”
琉艾注视着蓝毓,她的额头上忽然亮起了一个金色的神纹。
“你看,这就是我身份的标志。”琉艾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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