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昏迷良久的洛北北终于缓过了气来,就感觉到方天戟的灵识却她身边的地面上钻啊钻的,就是一直停留在原地。
“还是……出不去吗?”洛北北试着动了动,就觉得身子沉重无力之极,连抬根手指头都十分吃力。
“气死老子了,就差那么一点,只那么一点!”方天戟咬牙切齿地道,“要是放在万年多前,别说是这等小禁制,就是魔尊本人下的禁制,老子都想戳多破就戳多破,如今还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了!”
“我睡了多久了?”
“……没算……”
洛北北只能睁开眼睛,虚弱地去问月雪。
“你快昏迷两个时辰了。”月雪蹙眉,“可是疗伤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会突然间精血大失的?刚才要不是我激了那狗妖给你喂了一颗还元丹,你这条小命可能都丢了。”
洛北北无法如实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谢过月雪之后,借口身子还很虚要再休息一会,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阿妈常说,天无绝人之路,不到最后一步绝不可轻言放弃,只是这路到底在哪里呢?
洛北北想到了自己被抓的原因,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太低估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能力了,心中不由一动:“仙尊,让我来试试吧。”
方天戟没好气地道:“你要是行还会让老子出马吗?”
“既然我连那魔人的‘死之迷障”都能莫名其妙地破掉,说不定也能破了这禁制。”洛北北冷静地道,“仙尊见多识广,还请帮我共同找到这个方法。”
“‘死之迷障’禁锢的是一定范围内的时间和人的灵识……”方天戟也深深地思忖了一会,“应该还是要从灵识入手,或许……”
“或许我们的灵识可以并在一起……”洛北北一拨就明,想到自己之前几次无意中灵识飞出四处遨游,精神顿振,“仙尊,试试吧!”
方天戟很怀疑:“你现在这么虚弱,能行吗?”
洛北北不答话,只以行动证明。摸索着服了两颗养气丹,感觉好了一点后,就奋力地一点点撑起身子,忍着身体都要坍塌般的疼痛,将双腿盘起,靠坐在笼壁上,满头大汗地在月雪诧异的目光中开始入定观想。
由于心志坚定无比,这次她很快就来到了那片虚空,虽然这一次面前的是真正的虚空,一点光点都没有,不过却成功地看见了化作本体的方天戟灵识。
洛北北立刻尝试着去抓住它,然而即便方天戟始终漂浮在原地未动,她的灵识依然在最靠近之后又很快被莫名地弹开。
几次三番之后,洛北北不由地有些急躁了:“不行啊,仙尊,我抓不住你。”
方天戟不知想到了什么,很是郁闷地在虚空中飞窜了一会,然后再次停在她面前:“这一次再试试。”
洛北北重新凝神幻化出一双手再次抓向方天戟,这一次却竟然一抓就中。
“行了,再试一次!”方天戟陡然在她的脑海中发出一声长啸,然后一头钻向了那因禁制而坚硬无比的地面。
噗……这一次,仿佛如同一枚金针刺入皮肤一般,那仿佛可以抵挡世间最尖锐物体的地面一下子变得十分柔软,下一顺,方天戟已入水的鱼儿般带着洛北北的那一缕灵识钻入了地底,奋力地一直往前摆尾摆尾……直至陡然窜出了地面。
“小女娃,老子去也!”方天戟已欢呼了一声,犹如离弦之箭,瞬间消逝在天边。
洛北北下意识地目送了一眼,立时觉得有万道金光陡然刺入眼中,顿时疼痛难当地一下子缩了回来,双目却已汩汩地流出了眼泪,半响都无法睁开。
“怎么了?若是不行就赶紧先休息一会,千万不要勉强。”月雪还以为她在再度尝试疗伤,连忙低声劝阻。
洛北北虚弱地一笑,不得不又服了两颗养气丹后才闭双调息。
现在,就看仙尊的了。
……
营地内,曾经的篝火早已熄灭,明灿灿的阳光早已洒满了整片大地,原本还算宽裕的营地更是早已熙熙攘攘地十分热闹拥挤。
然而,这些从陆陆续续赶来的人们,虽然看似十分认真地讨论各种对付魔人的方法,然而洛兰心和沐傲星的心情却没有明朗一分。
他们还是低估了这六安郡中人的厚脸皮程度,也低估了这些散修的胆小和狡猾。
“十九殿下,真不是我等胆小怕事,而是如今尚不知魔人势力如何,若是冒然行动,恐怕反中了魔人陷进啊。”
“我等不是不愿听命,只是十九殿下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身份何等尊贵,我等自然是要先保护十九殿下为重。”
“是啊是啊,魔人已经多年未曾踏足我六安郡,如今突然现身,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的目标是十九殿下,我等要是没有保护好殿下,将来陛下怪罪我们可当担不起……”
听着这些七嘴八舌道貌岸然的解释词,沐傲星简直都要气笑了。
可笑这些堂堂人族修士,在打他这个落难皇子的主意时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般无所不用其极,瞪大着眼睛几乎眨都不眨。现在一听说有魔人潜入,四处收集未出生婴儿的先天精魄,反倒就先生了怯意,尽都是嘴上表忠心,只会做这些表面上上的样子,反而令的原本有心想要帮他的人都不敢冒头。
实在是可恶至极!
哐当!
沐傲星忽然起身,精美的案几忽然掀翻在地,上头的碟碟盘盘碎成了一对对。
众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起的太猛了一些。”沐傲星长身而立,嘴角居然微微带笑。
见他说了这句便立着不动,众人先是愣了一下,又纷纷地陪笑:“无妨无妨,十九殿下忧心救命恩人的安危,我等岂能不理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还请十九殿下放宽心,若是再有伤千金之体,我等就惶恐了。”
“惶恐么?”沐傲星薄薄的唇角扬的更高,“只怕是该本皇子惶恐才是吧?诸位都知道,本皇子如今修为大退,并非是为妖族所害,那么,到底是谁伤害了本皇子呢?我想父皇一定非常想知道。而本皇子呢,虽然心知肚明,可一时间也拿不出证据来,你们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父皇是会相信本皇子的猜测呢?还是非得要本皇子提个证据?”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云里雾里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这种事情总要证据的吧,可偏偏他又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如今丹田未废不过是损失些修为,回头回了皇都自然很快就能养好,又是一言重千金的份量。说不需要证据呢,似乎又把他架的太高,又故意捧杀暗害他名声的嫌疑。
却见不等众人回答,沐傲星已收起微笑,长叹了一声:“其实,到底是谁害了本皇子,早已一目了然。”
“不错,害了十九殿下的那些人既然好不容易下了手,当然不能再容许十九殿下安然地回到皇都去,可如今十九殿下已经公开现身,他们不好再直接下手,自然要想别的阴招。”
直到此时,洛兰心才开始接口,只见她面色平静,语气平平地道,“那什么样的阴招才能既不暴露自己的恶行又能害了十九殿下呢?自然是明知十九殿下心系恩人安危,纵使无人相随也要独自自己一人也要去涉险,也故意假装劝阻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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